第五十九章 公堂对簿
在扶摇的哭喊声中，白水一挥手，就把他俩瞬移到了天尊的正殿门口。
此时的正殿，却已是剑拔弩张。天尊正在进行他的招牌动作，吹胡子瞪眼，表明他的愤怒已经达到巅峰。
下方跪着的新人颤颤巍巍，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天尊，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心里委屈的很，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着实可怜。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俯身跪在地上的新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感觉空气里凝聚着沉重的威压，像要把他榨干一样。
就在这时，白水和扶摇进来了，看门的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天尊，属下没拦住……”
跪着的新人看到他俩跟看到希望一样，然而下一刻他便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白水，你来得正好，本尊正要找你。”天尊眯着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怒火呼之欲出。
扶摇一瞧，形势更严峻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跑：“既然你俩互相都有话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吧，你们爷俩好好聊。”
“站住。”扶摇没想到这回叫住他的竟是天尊，“既然来了，不妨留下来做个公证人。”
扶摇心里苦，什么公证人，分明就是想拉个垫背的，这下可好，他这…左右不是人，父子俩在这一点上倒是出奇的一致啊。
“行行行，既来之则安之嘛，”扶摇只好应下，端了把椅子坐下，准备破罐破摔，“那你们谁先开始啊？”
“老的先来好了。”
扶摇坐在一边，开始搅混水：“怎么说话呢，啊，叔叔我不是教过你，心里话不能说出口的嘛，是不是？我们天尊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嘛，毕竟还有外人在不是！”
天尊瞥了他一眼，扶摇只当没看见，心里嘀咕：谁让你们爷俩就知道坑我啊，我得让你们知道选我当垫背的下场！
新人瑟瑟发抖，感觉炙热的视线在他身上轮番扫了一遍。
“你，”天尊突然指了指还在跪着的新人，“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他们听听。”
新人实在扛不住，突然跪拜道：“那个…我就是一个刚…刚升仙的…小仙，还请天尊饶命啊！我刚刚说的…我…我都忘了，您…您就放过我吧！”
扶摇大笑起来：“兄长，你这气场太强，你瞧把人家吓的！”他起身将跪到腿软的新人扶起，“行了行了，这没你事了，回去吧，啊，下次可别再被人忽悠干这活了，知道吗？”
新人点点头，仿佛看到了活菩萨，然后撒腿就跑。
天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人家刚来，你就这么凶，他哪受得了啊，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扶摇重新坐回去，“反正你不都知道了，说说吧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天尊没法，只好自个说：“逆子，你可是参加了昨日的天宫演练？”
“是又如何？”
天尊见白水不屑的样子，怒火中烧：“你一个一百零八重的上神，跑去跟那些二三十重的天兵天将演练，你这不是存心给他们难堪吗？”
“我又没使全力。”
“你还想使全力！你都把我几百天兵天将给折腾到病床上了，你还想怎样！”天尊拍案而起。
扶摇算是听明白了，那新人是天兵天将忽悠来告状的，他们不敢自个过来，多半是害怕白水找上门又暴打一顿。而白水之所以会去参加那无聊的演练，多半是因为找不到郗子晴烦的，想找人出出气。
“水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找架也不能找自己人打啊，打坏了，还得赔偿，兄长这也没那么多银子啊，是不是？”
“胡说什么！”天尊反驳道，“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何况他可不是光打自己人，前几日妖界有点小骚动，他也非要亲自去，还不带一兵一卒…”
“打赢了？”扶摇插嘴。
白水答道：“就那些虾兵蟹将，不足挂齿。”
“住口！你哪里是去剿匪，分明就是暴虐成性！不仅把骚动的妖兵直接打死，还伤及无辜，把那些已经投降的妖也打得半身不遂，你这行为跟暴君有什么两样！”
白水不以为然：“哼，我没杀了他们就算不错了，难道他们道个歉认个输，就能把犯下的错一笔勾销了？那他们杀过的人岂不是更无辜？”
“你这是狡辩！”天尊驳斥，“我天界一向以德服人，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暴虐成性的逆子？”
“这个嘛，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扶摇打算替白水解释。
“这能有什么理由，他打完外敌，又打内亲，不分青红皂白，除了他暴戾好斗之外还能因为什么？”
“这个嘛…”
白水突然指着坐在高处的天尊：“这个就要问你了。”
天尊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暴戾好斗，是，我承认，那两件事都是我干的，但那还不是你逼的！”
“哼，你自己做的事还有脸怪到本尊头上？”
扶摇也听不下去了，附和道：“对啊，水水，这事跟你爹有什么关系啊？”
白水毫不畏惧地直视天尊：“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
“放肆！你个逆子，谁准你这么跟本尊说话了？”天尊生起气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怪瘆人的。
可白水却不以为意：“你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不是，”扶摇眼瞅这架势，给个火花两人就能燃起来，给件兵器两人就能打起来，终于有点坐立不安，“你俩有事说事，别老是人身攻击啊！好在旁人都撤了，要不然成何体统啊？”
“那你也不瞧瞧你这侄子，干的都叫什么事啊。”天尊一想到一个演练就折损几百天兵天将，就脑壳痛。
扶摇附和：“说的是啊，外人也就算了，自家人也下这么狠的手，确实有点过了。”
“扶摇上神，”白水突然使出杀手锏，“你可要想清楚立场。”
扶摇心里一哆嗦，笑道：“其实也没啥，不就受点伤嘛，多给点抚恤金就是了，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个…就好比模拟遇上顶尖高手，他们岂不是没几招就倒下了？这可不行，对不对？”
天尊一个尖利眼神甩过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得给他做好榜样！”
扶摇嬉笑道：“这个…榜样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我的人设一向都不是很正面…”
“哼，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水也不罢休：“你不算，我也不算，郗子晴的事你也得给我一个交待！”
扶摇眨眨眼：“什么意思？怎么扯到郗子晴上去了？难道说，兄长你跟她的失踪有关？”
天尊急了，一挥衣袖坐下来：“胡言乱语！她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水指着他，仿佛在戳他的良心质问：“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来警告你，不准再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否则别怪我不顾父子情面！”
这…都已经闹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父子情面？扶摇撇撇嘴，突然想起通天鉴里的最后一个画面——
那是…天尊的仙骨！
若是凡人看，一定看不出什么，但修为在一定水平之上，就能看到对方的仙骨，知道对方的境界。
因为天界修为最高的也就只有天尊，所以他的仙骨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被代替。
所以说，郗子晴失踪一事当真与天尊有关？
“兄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天尊，怎么能把一个凡人给藏起来呢？影响凡人的命数，这可不是一个神仙该有的作为啊！”
谁知，天尊并不打算合盘托出：“你这说的什么话，此事我并不知情！”
“别装了，哥，我们都知道了，还有证据呢，你就招了吧。”
然而，天尊嘴硬，死也不认：“别想套我话，此事与我无关，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这…”
“我就知道这老头不会承认，我自己去找！”白水说完，便离开了。
扶摇本想从天尊嘴里套出点什么来，不料却被他驱逐出去：“你也走吧，让我清静清静。”
“诶，不是…”扶摇转身对白水说，“这老头咋这么倔呢？不对不对，我不能叫他老头，我可就比他小七十八岁，他是老头，那我不成小老头了？”
白水瞄他一眼，满脸写着：“你才知道啊。”然后匆匆往云台走去。
等他们离开后，天尊把身边亲卫唤来：“来人呐！”
“属下在。”
天尊眼神矍铄，下令：“给我盯紧白水，一旦发现那个女人，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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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正殿，却已是剑拔弩张。天尊正在进行他的招牌动作，吹胡子瞪眼，表明他的愤怒已经达到巅峰。
下方跪着的新人颤颤巍巍，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天尊，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心里委屈的很，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着实可怜。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俯身跪在地上的新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感觉空气里凝聚着沉重的威压，像要把他榨干一样。
就在这时，白水和扶摇进来了，看门的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天尊，属下没拦住……”
跪着的新人看到他俩跟看到希望一样，然而下一刻他便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白水，你来得正好，本尊正要找你。”天尊眯着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怒火呼之欲出。
扶摇一瞧，形势更严峻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跑：“既然你俩互相都有话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吧，你们爷俩好好聊。”
“站住。”扶摇没想到这回叫住他的竟是天尊，“既然来了，不妨留下来做个公证人。”
扶摇心里苦，什么公证人，分明就是想拉个垫背的，这下可好，他这…左右不是人，父子俩在这一点上倒是出奇的一致啊。
“行行行，既来之则安之嘛，”扶摇只好应下，端了把椅子坐下，准备破罐破摔，“那你们谁先开始啊？”
“老的先来好了。”
扶摇坐在一边，开始搅混水：“怎么说话呢，啊，叔叔我不是教过你，心里话不能说出口的嘛，是不是？我们天尊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嘛，毕竟还有外人在不是！”
天尊瞥了他一眼，扶摇只当没看见，心里嘀咕：谁让你们爷俩就知道坑我啊，我得让你们知道选我当垫背的下场！
新人瑟瑟发抖，感觉炙热的视线在他身上轮番扫了一遍。
“你，”天尊突然指了指还在跪着的新人，“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他们听听。”
新人实在扛不住，突然跪拜道：“那个…我就是一个刚…刚升仙的…小仙，还请天尊饶命啊！我刚刚说的…我…我都忘了，您…您就放过我吧！”
扶摇大笑起来：“兄长，你这气场太强，你瞧把人家吓的！”他起身将跪到腿软的新人扶起，“行了行了，这没你事了，回去吧，啊，下次可别再被人忽悠干这活了，知道吗？”
新人点点头，仿佛看到了活菩萨，然后撒腿就跑。
天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人家刚来，你就这么凶，他哪受得了啊，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扶摇重新坐回去，“反正你不都知道了，说说吧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天尊没法，只好自个说：“逆子，你可是参加了昨日的天宫演练？”
“是又如何？”
天尊见白水不屑的样子，怒火中烧：“你一个一百零八重的上神，跑去跟那些二三十重的天兵天将演练，你这不是存心给他们难堪吗？”
“我又没使全力。”
“你还想使全力！你都把我几百天兵天将给折腾到病床上了，你还想怎样！”天尊拍案而起。
扶摇算是听明白了，那新人是天兵天将忽悠来告状的，他们不敢自个过来，多半是害怕白水找上门又暴打一顿。而白水之所以会去参加那无聊的演练，多半是因为找不到郗子晴烦的，想找人出出气。
“水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找架也不能找自己人打啊，打坏了，还得赔偿，兄长这也没那么多银子啊，是不是？”
“胡说什么！”天尊反驳道，“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何况他可不是光打自己人，前几日妖界有点小骚动，他也非要亲自去，还不带一兵一卒…”
“打赢了？”扶摇插嘴。
白水答道：“就那些虾兵蟹将，不足挂齿。”
“住口！你哪里是去剿匪，分明就是暴虐成性！不仅把骚动的妖兵直接打死，还伤及无辜，把那些已经投降的妖也打得半身不遂，你这行为跟暴君有什么两样！”
白水不以为然：“哼，我没杀了他们就算不错了，难道他们道个歉认个输，就能把犯下的错一笔勾销了？那他们杀过的人岂不是更无辜？”
“你这是狡辩！”天尊驳斥，“我天界一向以德服人，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暴虐成性的逆子？”
“这个嘛，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扶摇打算替白水解释。
“这能有什么理由，他打完外敌，又打内亲，不分青红皂白，除了他暴戾好斗之外还能因为什么？”
“这个嘛…”
白水突然指着坐在高处的天尊：“这个就要问你了。”
天尊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暴戾好斗，是，我承认，那两件事都是我干的，但那还不是你逼的！”
“哼，你自己做的事还有脸怪到本尊头上？”
扶摇也听不下去了，附和道：“对啊，水水，这事跟你爹有什么关系啊？”
白水毫不畏惧地直视天尊：“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
“放肆！你个逆子，谁准你这么跟本尊说话了？”天尊生起气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怪瘆人的。
可白水却不以为意：“你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不是，”扶摇眼瞅这架势，给个火花两人就能燃起来，给件兵器两人就能打起来，终于有点坐立不安，“你俩有事说事，别老是人身攻击啊！好在旁人都撤了，要不然成何体统啊？”
“那你也不瞧瞧你这侄子，干的都叫什么事啊。”天尊一想到一个演练就折损几百天兵天将，就脑壳痛。
扶摇附和：“说的是啊，外人也就算了，自家人也下这么狠的手，确实有点过了。”
“扶摇上神，”白水突然使出杀手锏，“你可要想清楚立场。”
扶摇心里一哆嗦，笑道：“其实也没啥，不就受点伤嘛，多给点抚恤金就是了，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个…就好比模拟遇上顶尖高手，他们岂不是没几招就倒下了？这可不行，对不对？”
天尊一个尖利眼神甩过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得给他做好榜样！”
扶摇嬉笑道：“这个…榜样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我的人设一向都不是很正面…”
“哼，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水也不罢休：“你不算，我也不算，郗子晴的事你也得给我一个交待！”
扶摇眨眨眼：“什么意思？怎么扯到郗子晴上去了？难道说，兄长你跟她的失踪有关？”
天尊急了，一挥衣袖坐下来：“胡言乱语！她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水指着他，仿佛在戳他的良心质问：“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来警告你，不准再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否则别怪我不顾父子情面！”
这…都已经闹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父子情面？扶摇撇撇嘴，突然想起通天鉴里的最后一个画面——
那是…天尊的仙骨！
若是凡人看，一定看不出什么，但修为在一定水平之上，就能看到对方的仙骨，知道对方的境界。
因为天界修为最高的也就只有天尊，所以他的仙骨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被代替。
所以说，郗子晴失踪一事当真与天尊有关？
“兄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天尊，怎么能把一个凡人给藏起来呢？影响凡人的命数，这可不是一个神仙该有的作为啊！”
谁知，天尊并不打算合盘托出：“你这说的什么话，此事我并不知情！”
“别装了，哥，我们都知道了，还有证据呢，你就招了吧。”
然而，天尊嘴硬，死也不认：“别想套我话，此事与我无关，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这…”
“我就知道这老头不会承认，我自己去找！”白水说完，便离开了。
扶摇本想从天尊嘴里套出点什么来，不料却被他驱逐出去：“你也走吧，让我清静清静。”
“诶，不是…”扶摇转身对白水说，“这老头咋这么倔呢？不对不对，我不能叫他老头，我可就比他小七十八岁，他是老头，那我不成小老头了？”
白水瞄他一眼，满脸写着：“你才知道啊。”然后匆匆往云台走去。
等他们离开后，天尊把身边亲卫唤来：“来人呐！”
“属下在。”
天尊眼神矍铄，下令：“给我盯紧白水，一旦发现那个女人，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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