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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救命稻草

    “哎!”

    坐在花轿里的柳苏洛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一想到赫清婉她的心里就如百爪挠心,难受得很!

    人一难受,就忍不住想吃东西。

    柳苏洛又伸手拿了块枣泥酥,在巧灵满脸疑惑的目光下,几口就下了肚。

    “小姐,你以前可不爱吃甜食。”巧灵仔仔细细打量着柳苏洛,皱了皱眉,“我怎么觉着你醒来后倒和苏洛有些相像了?

    柳苏洛沉默不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生来这副德行,让她如赫清婉般举止端庄贤淑,处处小心翼翼,她可做不到。

    巧灵自以为说错了话,垂下脑袋,眼圈红红的:“对不起小姐,巧灵不该提她......”

    柳苏洛握住巧灵的手,用赫老夫人的话安慰道:“巧灵,逝者已矣,眼下活着的人才最重要。我们都要好好的,这样苏洛才会安心。”

    巧灵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她家小姐自回光返照以后,不仅性情大变,连觉悟也变高了。

    正说话期间,前行的马车忽然猛地一个回刹,车身剧烈晃荡了一下,柳苏洛一时没坐稳,脑袋重重地撞在了轿沿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巧灵不悦,挑帘问道:“怎么回事?”

    顺着帘幔的缝隙看去,只见一群人团团围住送亲队伍,这群人没有统一的着装,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吓得巧灵忙放了帘子坐回到车里。

    柳苏洛心里咯噔一下:山匪抢亲?

    她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很快,外面就打成了一片,刀剑碰撞,鲜血四溅,惊得巧灵死死地拽着柳苏洛的胳膊,恨不得把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

    忽然,外头一人挑帘而入,一身黑色劲装,蒙着黑纱,倒也没伤巧灵,只是一掌将她打晕了。

    “清婉,快跟我走!”浑厚的男音,他伸手来牵柳苏洛的手。

    柳苏洛缩了缩手:难道这个男子认识赫清婉?

    男子见柳苏洛退缩,微微滞了滞,二话不说扛起她,杀开一条血路,就带着她飞快地往路旁的林子里而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柳苏洛不断拍打着男子的背,用力挣扎。

    等到了一处僻静处,男子才将柳苏洛缓缓放到地上,他扯下面纱,双手扶住柳苏洛的肩膀。

    “清婉,别怕,是我!”

    柳苏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脑子转了转,赫清婉与外头唯一有接触的男人,就是红剑穗的主人风天行,此人也正好用剑,应该是风天行没错了。

    “我是来带你走的!”风天行扶着她肩膀的双手稍稍用力。

    眼前之人五官平平,说不上有多俊美,可是浑身有着一股不同常人的气质,却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柳苏洛想起赫清婉的嘱托,自怀里掏出剑穗给他:“忘了我吧。”

    风天行呆愣了几秒,面露急色:“清婉,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想嫁,我带你走,现在就带你走!”

    他又来牵柳苏洛的手,柳苏洛一把甩开他,她看到风天行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他爱的人是赫清婉,而赫清婉已经死了,与其欺骗他,那还不如趁早断了他的情丝。

    “这是圣旨!抗旨是死罪!走?能走去哪里?陈国之内哪里不是陈王的天下?!”

    “我们可以去封国!对,我们去封国!”

    柳苏洛冷笑:“封国?封国和陈国水火不容,去往封国的陈国人都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即使逃亡他国,陈王问他们要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风天行彻底无话可说,神情怆然,紧握着手里的剑,手里的青筋因用力而清晰可见。

    柳苏洛心里很不是滋味,赫清婉没有看错人,愿为了她而不顾性命前来抢亲,可见他有多爱她。

    “忘了吧。缘分也不过只是一捧沙,风一吹,散开去,无迹可寻。”

    柳苏洛将手里的剑穗递到风天行面前。

    风天行低头看着她手里的剑穗,颤抖的手拿起又放下,迟迟没有接过去。忽而手一伸,一把把她抱入怀里。

    她推了推他,他纹丝不动。

    柳苏洛不知道这剑穗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一定是个很动情的故事。

    “二小姐!二小姐!”

    不远处传来呼喊声,声音随着脚步声一点一点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风天行一把拽过柳苏洛蹲在一旁的草堆后面,缩起的衣袖里,手臂上的一个图案若隐若现。

    图案有些奇怪,柳苏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清婉,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引开他们,再来找你!”

    说完,朝着令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剑穗,喂,你剑穗还没拿呢!”柳苏洛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风天行听见,可风天行恍若未闻。

    柳苏洛以为风天行会回来找她,届时把剑穗给他,也算是不负赫清婉所托。可是等啊等,眼见着日落黄昏,天就要黑了,风天行还是没个人影。

    她总不能呆在这里喂狼吧!

    柳苏洛只好站起来,看着眼前数条歪歪扭扭的小道,无比绝望——她不认路啊!

    暗自琢磨了半天,只好点点豆豆,点到哪条就走哪条。

    林间草木丛生,长长的喜服总是被勾住,最后一次柳苏洛用力一扯,华丽的大红喜服“滋啦”一声,被扯的七零八碎。

    她干脆脱了厚重的大红外袍,又摘下头顶上一堆沉甸甸的首饰,拿在手里踌躇——想扔,却又觉得肉疼;不扔,带在身上实在是重的很。

    眼见着天快要黑了,柳苏洛恨恨地跺了跺脚,把一堆金银首饰扔在了地上。若是逃跑,这些首饰还能当盘缠用。

    呼吸着山里的空气,新鲜、自由。她确实想要逃,可是她不能逃,也逃不了。

    王氏还在赫府,她不信守承诺,赫老夫人自然也会毁约。

    “若是进了安远府,应该也不会缺这些首饰了吧!”

    这样想着,柳苏洛收了恋恋不舍的目光,继续朝前走。

    嘴里愤骂道:“死烈北辰!臭烈北辰!哪有取媳妇不上门迎亲的!还要我自己送亲上门!架子摆的比陈王还大!”

    没人来陈王都迎亲也就算了,原本说好在路上接亲的,结果都行了大半了,连个接亲队伍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烈北辰想干什么?不想娶?她还不想嫁呢!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点,柳苏洛欲哭无泪。

    暮色渐渐笼上山头,狼嚎声此起彼伏。柳苏洛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真的有狼啊......”

    原本她只是随口一说,她没想到这林子里真的会有狼出没,她窝在一棵树下,是真的害怕了。

    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赫昀能出现在她身边,有他在,她或许就不会害怕成这样。

    可是她和他之间,犹如已经隔了千山万水,他不会翻山越岭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也不会搭船渡水,赶往他的身边。

    总有一天,他会忘记伤痛,忘记他们的点滴,最后也忘记她。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忽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柳苏洛一回头,吓得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一对盈盈绿光,两对,三对,一共三对盈盈绿光自自不远处朝着她慢慢靠近。

    柳苏洛想拔腿就跑,可是浑身早就酥的跟没了骨头架子似的,哪里还有半点力气站起来!

    眼见着那三对绿光越来越近,一声狼嚎划破静谧的夜空,绿光迅速向她移来,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柳苏洛完全来不及躲闪。

    就在以为自己定要被撕咬的粉碎的时候,忽然从头顶的树梢间跃下一个身影,身形之敏捷,手起剑落,三对盈盈绿光只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黑暗里。

    生死边缘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绝岩峭壁上突然出现的绳索,柳苏洛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想也没想上前死死地挽住那个身影的胳膊,就像之前巧灵拽着她一样,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去。

    皎皎月光之下,男子收剑入鞘,面色清冷,微微侧头,昵了眼将脸埋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子,两条如墨画般弯弯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直线。

    他没说话,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袖子,试图把自己手从她怀里抽出来,可她实在是抱得太紧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缓缓道:“姑娘抱够了吗?抱够了就松手。”

    柳苏洛依旧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摇了摇头:“我害怕!”

    男子满脸无奈,拔出入鞘的剑,说道:“那我便只好一剑砍断你的双手了。”

    柳苏洛两手一松,一连退后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救命稻草。

    月光下,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清冷的眉眼,薄唇轻抿,似是带着几分讥诮,只是不知道是在讥诮她不禁吓,还是在讥诮她落魄至此的模样。

    他再次收剑入鞘,淡淡问道:“今日成婚?”

    柳苏洛知道自己上了当,又听见“成婚”二字,没好气:“还成什么婚!那个混账东西,不来迎亲也就算了,连接亲都不来,本姑娘一路颠簸暂且不说,又是被人劫,又是在林子里迷了路,还差点被狼给撕成碎片!”

    柳苏洛喘了口气,继续道:“明摆着八字不合,大凶!我看这婚啊,还是别成了,省的祸害人。”

    “混账东西?”

    “可不就是混账东西,王八羔子!摆什么臭架子,她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柳苏洛顾自噼里啪啦一顿说,把胸腔里憋了许久的愤懑、委屈,全都一股脑儿倾倒了出来,也不管站在对面的人有没有在听。

    男子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混张东西?王八羔子?这就是定北侯府教养出来的二小姐?圣旨上所云的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克娴于礼的赫清婉?

    ps:他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虽然来的晚了点,但还好还不算太晚!

    ps:要坚信一切美好,都是姗姗来迟的!愿你们的事业和爱情,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对得起日复一日地磨砺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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