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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眼见为实

    巧灵进出了好几回,柳苏洛才悠悠转醒。

    扶着沉沉的脑袋,柳苏洛觉得昨夜的梦做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梦里的她竟然和苏北坐在房梁上喝酒,似乎还对着苏北傻笑,还伸手捏了他的脸。

    最后醉醺醺地站起来,一不小心还从房檐上掉了下来,本以为会摔个断手断脚,却被苏北及时接住,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梦里的她很是灼热,身子里似是燃了一把火,烧得她浑身滚烫,她紧紧地贴着苏北,死命地往他身上噌,还傻乎乎地嘟囔着要将自己的火热传递与他。

    柳苏洛咂舌自嘲,春日做春梦,想来最近是被苏北祸害惨了,才以至于梦中都出现了他。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巧灵自屋外端了水盆进来,眉头拧的将两根细眉都揪在了一起,嗔怪道,“你一个将军夫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怎能跑出去醉酒呢?!”

    醉酒?

    柳苏洛晃了晃沉沉的脑袋,恍然回神:原来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羞死人了......”柳苏洛仰面躺下,拽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可不就是,小姐倒还知羞......”巧灵气呼呼地嘀嘀咕咕。

    柳苏洛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那昨夜我怎么回来的?”

    巧灵浸湿了一方帕子,递与柳苏洛擦脸:“这要问小姐呀,我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的时候,小姐就坐在门边上,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小姐扶进屋子的。”

    柳苏洛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忧心忡忡:以苏北的浪荡性子,不会趁着醉酒,对她做些什么吧?

    “小姐下次可莫要任性妄为了,若是此事让将军知道了,小姐定要遭罪。”巧灵道。

    “什么事是不能让本将军知道的?”巧灵的话音刚落,烈北辰的声音就从门外倏然响起。

    柳苏洛反应极快,再次躺下用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蒙了个严实。

    轮椅碾在木地板上咔咔作响,柳苏洛隔着被褥都能感觉到烈北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许久,柳苏洛终于气闷,掀开被褥大口喘气,脑袋一偏,撞上烈北辰淡淡的眸光。

    “阿辰来了呀……”柳苏洛讪讪地笑着。

    “你不希望我来?”烈北辰勾唇。

    她当然不希望他来!柳苏洛张了张嘴,还未说话,烈北辰就道:“听说你昨夜醉酒了?”

    听说?听谁说的?

    柳苏洛打了个哈欠,将双腿慢腾腾地从床上挪下来:“阿辰,莫要道听途说,要眼见为实。”

    “眼见为实?本将军眼见着你闲的很,今日就去清理祠堂吧。”

    柳苏洛怔怔地看着烈北辰离去的身影,他这莫名来一趟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丢下这句话?

    万分不痛快,柳苏洛将周身的被褥揉成一团:“死烈北辰,是府上的丫环不够使吗……”

    说道一半,柳苏洛略一沉吟,转而对巧灵道:这安远府上确是侍卫多,婢女少,既然我身为当家主母……”

    “夫人想做什么?”巧灵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过些日子等回门回来,我就给安远府多物色些丫环,尤其是烈北辰那屋,能塞多少便塞多少……”

    “小姐,您莫不是嫌自己在府上的日子太好过了不成?”巧灵觉得她家小姐一定是醉酒喝坏了脑子,哪有把自家夫君往外推的道理?

    “他屋子里人一多,我的日子才好过呢!”柳苏洛嘻嘻笑着,伸手轻弹巧灵紧蹙的眉头,“好啦,别皱着眉头了,过些天就是风筝节了,快去帮我备身行动便利的衣裳。”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

    她还记得,被赫清婉带回定北侯府的时候,也正是这个时节。

    三月的陈王都,不似江南暖和,扑面而来的风中还夹杂着寒冬的冷意,西北的风吹在脸上,如似刀割,干裂刺痛。

    那时的她不过十二三岁, 蜷缩在赫清婉屋内的小榻上正睡的香甜,忽然房门被人重重地踢开,侯府正室夫人阮氏,手捧着暖炉,挟着簌簌冷风而入。

    阮氏眸光幽沉,望向床榻上惊慌失措的赫清婉,勾唇带笑:“给我仔细地搜!”

    阮氏的话说的慢条斯理,胸有成竹,似乎对于结果早有把握。

    七八个丫环自阮氏身后涌入房内,一时之间,原本整洁的屋内,一片狼藉。

    “啪!”阮氏重重一个巴掌甩在赫清婉的脸上。

    “昀儿一直高烧不退,高人说是有人在暗中下蛊,没想到竟是你这个贱人!”阮氏捏着手里的布偶小人儿,怒目瞪着跌坐在地上的赫清婉。

    “不……我没有……”赫清婉摇头,满脸委屈。

    “证据确凿,你还敢说没有?!”阮氏怒吼,眼角余光触及一旁的柳苏洛,忽而缓下声来,“这小人儿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不是你,就只能是和你同住的这个贱婢子!胆敢预谋害主,真是该死!”

    不等柳苏洛反抗,两三个丫环上来就将柳苏洛按倒在地,抓起角落里的鸡毛掸子,用力抽打在她的身上。

    她不哭也不喊,只是紧咬着下唇,任凭鞭子肆意抽打在自己身上。

    比起受尽轻视,遭人唾弃,被人一脚碾碎尊严,这顿鞭子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疼痛。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赫清婉扑上前去,将柳苏洛护在身下。

    鸡毛掸子如雨般打在赫清婉的身上,可赫清婉就是不松手,只是死死地护着她。

    柳苏洛微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小姐,你松开!”

    “我不松!你是我带回来的丫环,我不能平白无故让你受了委屈!”赫清婉忍着身上的疼痛,既然是她把人带回府的,她自然是不能让人家无端受这顿打。

    鸡毛毯子全都落在了赫清婉的身上,可是柳苏洛却觉得比方才打在自己身上要疼痛千百倍。

    除了和汐雪相依为命,还从来没有谁这般拼劲性命护着她。她的心一阵揪疼,喉咙间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得,鼻子发酸,眼泪就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王氏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扑通”一声跪倒在阮氏跟前,一遍一遍地磕头,头上都磕出了一块红肿。

    “大夫人,求求您!别在打了!清婉她自小身子弱,她会承受不住的!”王氏拽着阮氏的衣裙哭求。

    “贱人!给我松开!别用你那腌臜的手,弄脏了本夫人的衣服!”阮氏一脚踹开跪在脚边的王氏,伸手整了整衣裙,挑着眉梢看在地上跪爬的王氏。

    柳苏洛再也忍不住了,趁着赫清婉松劲的当儿,爬起来冲到阮氏的跟前,若不是王氏及时拖住了她,恐怕她早就一巴掌挥在了阮氏的脸上。

    “反了!反了!”阮氏气得说话都哆嗦起来,“一个区区的贱婢子,竟然敢动手打主子了?真是太不像话了!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杖毙!”

    “怎么回事?我一下朝就听说后院闹得不可开交了。”赫连城自院外走进屋来,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阮氏恶人先告状:“老爷,这个贱婢子她动手打妾身!”

    柳苏洛算是见识到阮氏无中生有的本事了,她愤懑地盯着阮氏:“你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先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

    阮氏继续哭哭啼啼,拿着帕子假惺惺地拭着眼泪:“老爷,你看她,哪还有个做丫环的样子......”

    赫连城柔声安慰着阮氏,转向柳苏洛的时候,立马板起一张脸:“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

    柳苏洛不甘:“你凭什么打我?即便你身为朝中大臣,定北侯府的主人,也需眼见为实,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就胡乱打人!”

    柳苏洛那时并不知道,自己的据理力争不仅不会让赫连城有一丝动摇,反而只会火上浇油。

    若不是王氏将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恐怕她早就命丧在那一顿板子之下了。

    “老爷,大夫人,是我,昀儿的布偶小人儿是我做的......”王氏跪爬着又去拽赫连城的衣角,这个男人曾经在她耳畔许下千般诺言,万般承诺,说什么会一生一世护她不受欺负,可如今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赫连城根本不去看匍匐在自己脚边的王氏,目光在赫清婉和柳苏洛之前来回。

    阮氏嘴角漾起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这笑意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满脸伤心欲绝的表情:“你说是你做的布偶人儿?是你给昀儿下了蛊,害的他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王氏点头,小声嗫嚅:“是我,是我看老爷宠爱昀儿,我替清婉不平,一时糊涂,所以犯下了打错......”

    赫连城轻轻闭上眼睛,一脸痛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柳苏洛眼睁睁地看着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的王氏被杖责,却又无力改变的时候,才知晓自己的方才的行为是有多么愚蠢。

    是非黑白在权利和身份地位面前,细如尘埃,根本不值得一提。

    最后这件事因为赫昀的忽然转醒而不了了之。

    柳苏洛依旧记得,给王氏上药的时候,王氏道:“当你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抗衡的时候,你只能试着去适应,即便委屈,即便遭人诬陷,也要学会坦然接受一切。什么时候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什么时候才是你反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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