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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威胁,坎坷身份

    昭愿将守叔的骸骨埋葬回他的故乡,她虽为亲自到场,但对守叔的身后事,办的极尽哀荣,一生无儿无女的他,连个守孝的人都没有,索性她身披孝服私下在公主殿里祭拜。

    不久后,昭愿公主重振旗鼓,又恢复成往日高傲的模样。

    她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祁渊拖进了净身房。

    祁渊自然不会配合,打伤了办事的太监们,眼眸泛着猩红色,失控的吼道:“你们既然奉了公主的旨意,那就将公主找来,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一众太监束手无策,没办好差事的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去跟昭愿公主回话。

    她正拿着把绣剪,漫不经心的修剪着秋菊,听闻消息后,她颤了颤手,一朵浓艳的金丝菊掉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

    那把锋利的绣剪,也戳伤了昭愿的手,她仿佛跟感受不到痛似的,淡淡说道:“都是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等着昭愿公主指示,却看到她离开的身影。

    昭愿来时,净身房内早就乱成一团,十几个太监被打趴在地上,办事的家伙事都被掀翻在地。

    她看着祁渊,嘴角浮现出笑意,只是这笑未及眼底,“你找我?”

    祁渊愣了愣,他隐忍着怒火发问,“敢问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昭愿语气很随意,“你眼睛应该不瞎。”

    祁渊挺直着脊背,浓黑瞳仁里倒影出昭愿公主冰冷无情的模样,他不敢置信。

    风中吹来几丝凉气,天地都寂寞。

    昭愿烦躁的捋了捋耳边碎发,别开脸低声催促道:“本宫叫你们来,是躲在角落里看戏的么?还不动手。”

    回过神的太监们,手忙脚乱按住祁渊,这时的他不再挣扎了,只是颓废的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目睹整个过程的安锦舒,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不会吧。”

    季玄羽眼尖的瞥见了,门外小路上出现的仪仗,他指了指,示意道:“会有人救祁渊的。”

    安锦舒顺着季玄羽的目光看去。

    有轿撵迅速朝这边过来,上面坐着的人正是金福长公主,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她得知赶到。

    金福长公主怒气冲冲的下轿,不顾仪态,提着裙摆朝昭愿奔去。

    她反手甩了昭愿一巴掌,那力道带着十足的劲,将昭愿的头都打偏了几寸。

    昭愿舔了舔裂开的唇角,直视金福长公主,随后淡然的行礼,“姑母万福金安。”

    金福长公主指着昭愿的鼻尖,猩红的尖长指甲,差点划破昭愿的皮肤,她破口大骂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昭愿微微扬起下巴,勾起挑衅的笑容,“原来姑母这么看重祁渊,倒是我差点横刀夺爱了。”

    金福长公主气得牙齿都在打颤,她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

    说罢,就带着祁渊扬长而去。

    不知是安锦舒眼睛看花了,还是怎么的,居然瞧见昭愿公主偷偷松了口气。

    安锦舒后知后觉的道:“她故意将消息放给金福长公主的。”

    季玄羽附和,“是。”

    昭愿公主向来办事利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而这次她在到底听不听从守叔遗言中,反复纠结了许久。

    最后她做了,同时也留了道口子。

    金福长公主亲自出面救下祁渊,仿佛也印证了另一个事实。

    回到宫殿中的昭愿,拿出藏在梳妆台下的一个信封。

    安锦舒往她身边靠了靠,才看清信笺上写的字。

    昭愿总觉得祁渊长得很像一个人,那个曾风靡上京城的翩润君子,那时的她还小,记忆很模糊了。

    但昭愿心中有了念头,便派人调查祁渊身世。

    这张纸,便是记录了线人带回的消息。

    祁渊的生父曾高中探花,因他器宇不凡,风流俊逸的模样,令金福长公主倾心。

    她脾气骄纵,既然认定了,便不管探花郎早已婚娶生子,以不从便杀他全家做要挟,强行让他写休书,成驸马。

    但探花郎对发妻情深,念念不忘,与金福长公主成婚后,终日郁郁寡欢,成为驸马的他,只能领个闲职,满腔抱负终化作空谈,成婚不过五载,他就抑郁而死。

    安锦舒弄清了前因后果,眼角跳了两下,“金福长公主因祁渊的长相,酷似探花郎,所以爱屋及乌?”

    季玄羽扶了扶额,被这复杂关系弄得有些懵。

    昭愿攥着手中的信,缓缓坐在地上,手揉着太阳穴,面容泛出疲惫之色。

    安锦舒和季玄羽对视一眼。

    她怅然道:“显然昭愿公主也没能接受,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少顷,昭愿抬起头,唤来宫人,“把这封信,给金福长公主。”

    过了两日,昭愿公主和金福长公主在御花园狭路相逢。

    金福长公主竟主动相邀,“去凉亭坐坐?”

    昭愿欣然应下,“是。”

    两人前后坐下,默契挥手秉退身边侍候的宫人。

    金福长公主开门见山道:“不用费劲巴力的往我这递消息,我比你知道的要早许多。”

    昭愿语气意味深长,“姑母心里有数便是。”

    金福长公主嗤笑出声,告诉她实情,“我与祁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昭愿眉眼微微上挑,流露出淡淡的惊讶。

    “第一次我还不知祁渊的身份,后来我知晓了,后悔莫及,但好在他聪明,又对迷香的有抵抗力,就演了出狸猫换太子。”

    金福长公主将事情解释清楚。

    昭愿抿唇笑了。

    不过金福长公主的下句话,很快让她冷下脸。

    “这些年我越发觉得对不起驸马,因为年少不懂事,拆散了他的家,我也年纪轻轻成了寡妇,所以祁渊,我不会让他再为你做那些肮脏的勾当。”

    金福长公主的话,充满了浓浓的威胁。

    昭愿浑然不在意,浓艳的笑容愈发深了,她微微探着身子,附在金福长公主的耳边低语着。

    “姑母怎么能从我手中抢走祁渊,找父皇?”

    她笑姑母天真,“朝中多少大臣弹劾姑母圈养面首,秽乱公主宅,就连官员也是你府中常客。”

    “父皇刚训诫了姑母,裁撤你的一半月银,这时你又要为祁渊做这做那的,你猜父皇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他。”

    金福长公主眼睛微眯,咬牙切齿的道:“是你做的。”

    她这样已经多少年了,从无大臣敢对她指手画脚,而最近却掀起这股弹劾风潮。

    金福长公主攥紧绣帕,语气狠厉,“你羽翼丰满,皇兄迟早会后悔的,当年怎么没把你这个杂种一同除掉!”

    昭愿面色不变,根本不在意姑母的咒怨,她轻蔑的勾起唇角,好心提醒道:“姑母,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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