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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物是人非

    “太子殿下言重了。”陈颦儿咧了咧嘴,用手在后边戳了一下余年。

    余年不动声色地返戳回去,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

    杜枕河显然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背着手笑着对余年说道,“你问问她。”

    余年把眼神转向陈颦儿,陈颦儿道,“在我出征前...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哦?”余年等着听下文。

    陈颦儿突然一拍脑袋,“完了,我进宫要面圣的,居然给忘了正事,在这跟你们闲聊。我走了走了,等会儿见!”陈颦儿转身向朝政殿跑去,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向太子行了个礼,顺便再戳了一下余年,接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杜枕河和余年一起看着陈颦儿远去的身影,脸上挂着不同的表情。杜枕河仍然保持着微笑,而余年则鼓着嘴一脸怨气,揉着自己刚被戳的地方。“你们两个,倒是真的很亲密。”杜枕河没有看余年,自顾自地说道。“哎,太子殿下,这个陈颦儿真的是我的冤家。”杜枕河挑了挑眉,“哦?可我看你们二人关系甚好的样子。”“没有没有,都是假象,我们巴不得立刻杀死对方。”余年翻了个白眼,“对了,你进宫来做什么,找我吗?”杜枕河回过神来,“啊...”显然,余年被问到了致命问题,迟疑了一下,急中生智地说道,“那个...我也是为了躲郡王,太子殿下收留我一下,可怜可怜我吧。”杜枕河笑了笑,“可我现在要回府了,去我府上吧。”

    朝政殿内。

    陈颦儿看着勉强靠坐在龙椅上,脸色极差的老皇帝。她行完礼后,老皇帝未来得及说话,便连连咳嗽,身边的太监递上了帕子,陈颦儿眼尖地看见了帕子上的血。

    待老皇帝咳完,方才缓缓说道,“镇国大将军的事情寡人已经知道了,是杜国的不幸。咳咳咳...但是好在虎父无犬女,有你继承你父亲的英勇。这一战,非常漂亮。”说完这几句话,老皇帝停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陈颦儿,军中将士不可一日无首。你不如你父亲有那么多的军功,寡人就暂且将你封为抚远大将军。”

    陈颦儿叩谢,“谢皇上隆恩。望皇上保重龙体。”

    老皇帝挥了挥手,“行了,去吧。”

    陈颦儿从朝政殿里出来,有些下小雨了。她抬头看了看阴雨密布的天,心中莫名地有些压抑。叹了口气,走入雨中。

    太子府。

    杜枕河和余年在檐下对弈,小雨淅淅沥沥沿着屋檐落下。

    “太子殿下你输了。”余年道。

    “是啊,我输了。”杜枕河点了点头道,“再来一局。”

    杜枕河身边的小太监来报,“太子殿下,尚温郡王请余公子过去一趟。”

    余年扶了扶额,求救地看着杜枕河。杜枕河笑了笑,“叫你去呢,快去吧。”

    余年自知躲不过,只要起身来,理了理衣袖,准备告辞。走到廊下,听到杜枕河的声音,“早点回来。我们棋还没有下完,我定是要胜你一局的。”

    郡王别苑。

    杜枕月在小戏台上摆上了桌椅,正坐在那里剥葡萄,“郡王,余公子到了。”侍女来报。杜枕月停了停手,果然,余年站在侍女身后,正在定定地看着自己。“来坐吧。”杜枕月熟络地朝余年招了招手。

    余年规矩地行了礼后,坐在了杜枕月对面的位置。“余公子还是那么躲避我。”杜枕月笑道,“连我身旁都不愿坐呢。”余年面无表情地说道,“草民不敢逾矩。”真不知道这个郡王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捉弄我有那么好玩吗,真是搞不懂。余年心想。

    屏蔽下了他人,杜枕月开了口,“余公子,我有这么可怕吗?”余年未抬眼,“郡王乃天家之子,自然不怒自威。”“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郡王息怒,草民有罪。”“余年,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丝毫不感兴趣?”“我为什么要对您感兴趣?”余年快速地接道。

    杜枕月迟疑了,她没有想到余年会反问她。“是我...有什么不好吗?”余年立刻恢复了刚才的样子,“郡王自然是极好的。”“那你为什么不愿靠近我?”“草民没这个福气。”“那若是我硬要给你这个福气呢?”“那草民只好以死来谢罪。”“你何必要这样?”“郡王又何必要这样?”

    杜枕月自顾自的饮着酒,没有再继续说话。余年沉默地望着一杯接一杯的杜枕月,心中叹了口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天色渐暗。余年有些微醺了,不知这酒后劲竟如此之大。而杜枕月则早已满脸通红。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杜枕月瘪了瘪嘴,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余年。余年严肃地说,“我没有不喜欢你,郡王,只是身份有别。”杜枕月晕晕呼呼地向一边倒去,余年赶忙去接住了她,两人靠坐在地上。“别叫我...郡王...叫我...月儿...”杜枕月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俊朗而又正经的面孔,“郡王,你喝醉了。”余年躲避着眼神。

    杜枕月靠在余年身上,像一片羽毛一样,余年甚至没怎么感觉到有重量,她的发钗早已散落在地,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散在身后,月光下,杜枕月美的不真实。“余年...我好累...一直以来,都是有人告诉我,我该去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大家都喜欢我,每个人都喜欢我,可我好累,余年,我好累。”杜枕月的眼泪亮晶晶地流了下来,划过她在月光下近乎透阴的皮肤,余年一瞬间觉得怀中的人像个濒临破碎的玻璃娃娃,似乎一不留神就要香消玉殒。他没有想到杜枕月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终于在此刻,他忍不住问出了心里埋藏的疑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捉弄我?”

    杜枕月的泪痕还未干,但冲着余年扬起了一个孩童般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余年,我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很不服你对我如此冷漠。且因为你是太子近臣,我便想戏弄你一番,看看你装正人君子能装到什么时候。日日将你叫来府上,陪着我,虽然你还是如此疏离,但我仍是想把你留着。日复一日,我好像是习惯了,你一日不来,我便有些心神不宁。我是怎么了,余年,我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杜枕月的笑容还在脸上,但泪水接着流了下来。

    “郡王...”余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杜枕月的脸,此刻她喝醉了,嘴上胡言乱语,又哭又笑,却比往日时时刻刻透着柔媚的杜枕月,显得更生动了一般,像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疼。“郡王...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之前不理解你日日将我叫来做什么。”

    “那你喜欢我吗?”杜枕月伸手去碰余年的脸。余年偏头躲开了,“郡王...我甚至不了解你,谈何喜欢。况且,喜欢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可我喜欢你。我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见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你哪里好...只是觉得你在,我便有种莫名的安心...

    余年...我好累...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讨厌我...我好累,我不想做郡王了,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杜枕月说着说着,便合上眼睡了过去。余年看着怀中的人儿,泪痕留在脸上,眉头紧皱着。他想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头,抬手的瞬间,又犹豫了,停留了片刻,收回了伸出的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是想利用我。只是,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你温柔可爱,丝毫不像那日宴席上的咄咄逼人,处处替我着想,总是小心翼翼征求我的意见,我不是没有察觉到...我一直以为自己过于自恋了,是我的错觉。

    将军府。

    不知怎的,阴阴舟车劳顿,陈颦儿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干脆起身披了外衣出门透透气,刚走到院子里,便看见了赵雪池的身影。陈颦儿回京城后,不忍留赵雪池在军中,即便她万般拒绝,仍坚持把她带回了府。此刻,看来她也是睡不着的。

    “雪池姐姐。”

    赵雪池回头,换上了女装的她仍英气不减,陈颦儿心中的花木兰瞬间有了形象。“雪池姐姐,你好像花木兰。”

    “花木兰是谁?”

    “下次给你讲。你怎么在这里,不睡觉?”陈颦儿此刻心中莫名地烦躁,不想讲花木兰的故事。

    “嗯,睡不着。”赵雪池点点头。

    “怎么了?在想什么?”

    “颦儿,我觉得这次回京,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雪池姐姐,我也隐隐有些这种感觉,却说不出原因。”

    二人在没有说话,只是并肩立着,看着夜晚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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