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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来自身边的隐患,信任危机?

    一区,元老院。

    劳特斯坦作为执法部人员,硬闯元老院、恐吓在职元老,这便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按常理对忤犯者的结果便是轻则撤职、重则法办。

    传谕院同政府沟通后,政府表示出了相当重视的态度,但是处理的结果令元老院无法接受:下了一个在政府内部通报批评的通报,一份真情实意的向元老院抱歉的公文。元老院想来思去无法,便出了一个禁止劳特.斯坦本人永久禁入圣殿的禁令。

    结果直接导致了元老院内部的争议,以守密院为主的一群人气愤填膺,认为传谕院作为上报民情、下传圣意的部门,却是失职在先,既没有防止劳特.斯坦强行闯入,又没有阻止他顺利离开,并且事后的处理依然态度含糊不清,认识短浅,致使元老院的神圣被无情地、卑微地践踏了。

    传谕院的一群人则是站出来反驳,解释道传谕院已经尽力了,最起码在劳特.斯坦进入守密院大厅前,已经通报给他们了。之后倒是委屈起来:论武力值不如守密院,他们没有向圣殿守卫队那样的武装力量;论智力值不如培育院,他们没有亲自培养并能听命于自己的一大波精英群体;自己好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存在感,还夹在元老院和政府之间,现在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这种被人欺负的事,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来呵斥最弱势的老小,简直没有天理了!

    见传谕院这样说,培育院不愿意了,便有一部分口舌灵便、不甘被误解之人士极力辩解,因该院精英人员居多,反驳起来自然高大上。有人讲培育院招谁惹谁了,自古以来,三院一直是鼎立的,一直是各司其职的;又有人讲所谓井水不犯河水,端自己的碗、莫管别人锅里的饭;又有人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们老说我们滴,是特么想找茬么!云云!

    一场危机眼看成了内斗的闹剧!三个元老不得不坐下来吃顿饭,商量一下,免得下面打起架来,让世人笑掉大牙,他们可不想将圣殿的百年尊严毁在这一届手里!

    培育院冯.诺门心思缜密,表面上永远是和和气气的。他知道,在这暴风雨前的黑夜里,只有保持中立,才能擦亮眼睛,辨别敌友。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在那一瞬间,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对方便已结果了自己。他更倾向于当高手,所以便选择了培育院,这个完全可以关起门来积攒实力,以及修身养性。

    他认为,这次劳特斯坦的大胆挑战元老院的行为,实际上就是政府在公然挑战元老院的权威。无论政府出于什么目的,他心里明白,但永远不会第一个说出来。但是,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元老院一定要团结,绝不能让政府占了先机,慢慢瓦解了自己的阵线。

    于是,出于团结的目的,作为三人中年龄最小的小弟,他便化作和事佬,也愿意当作蜡烛,燃烧自己去照亮别人。去掉繁缛的邀请礼节,他亲自联系两人,说是三人共侍《法典》良久,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常年来均有要事在身,兄弟三个老伙计都好久没在一起唠嗑了,甚是想念。最近出去采风好巧寻得了几份珍贵的野味,自己不愿独享,便想到了哥几个。便想邀请过来品尝一下,聊做给哥哥们补补身子。话音诚恳,让人不禁怀念年轻时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时的激情。尽管他们两人知道这次聚会的目的,但也不忍拒绝。

    当晚,和事佬老冯便在他自己的小食堂里,邀请了斯科特.科博和科瑞.塔克特两人共进晚餐。为了保密,待菜上齐时,餐厨伺候人员便退了出去。

    菜肴果然是珍味,其中便有果子酱蓝莓香草无脊豚,坚果奶油多肢蟹,甚至还有一只烤的焦黄冒油的短翅鹰,肚腔内塞满了洋葱胡萝卜等蔬菜,简直是海陆空齐备、飞禽走兽齐全了。众人顿时来了食欲,顿时大快朵颐起来!

    高明的政治家往往都是欲擒故纵!

    吃饭时,三人高谈阔论,从刚进元老院基层人员开始,到一路成长奋斗,三人之间的互助、糗事,相互取得外号等等无话不谈,整个餐厅兄弟情深、其乐融融!

    餐后,冯.诺门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盒雪茄,一瓶不知年份的酒。两人微笑着皆想:“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让人有惊喜!”

    毕竟,他们不是来叙旧的,都有一肚子心事!

    抽着雪茄,端着老酒,冯.诺门慢悠悠的说道:“最近,听说两位哥哥的手下为了一个外人,搞得有点不愉快呢!”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塔克特接过了话:“是有点误会!我的属下办事不力,却又推责给别人,搞得大家都没面子!我回去要严查一下,撤掉几个人的职务,把他们调到偏远的感教中心惩戒他们!好叫他们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明明实力不允许,还想教训别人,真是该死!”

    他的意思冯诺门立马听出来了,科博当然也听出来了:你这摆明就是讽刺我守密院吧!什么实力不允许,明明是说我科博本来有实力,可偏偏就愿做缩头乌龟,被劳特斯坦唬住了,不但不敢给政府翻脸,而且还把怨气撒到传谕院身上。这就罢了,还说我该死,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冯诺门没有吭声,他在等待着科博的回应,他知道这两个老狐狸的说话艺术,自己在他们面前谦虚的很!他决定发扬一下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他在这两个老哥哥面前不装X,当然目前暂时不敢。

    科博此刻在想:这塔克特都是熬成婆婆的人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小媳妇?吞吞吐吐地让人不爽!

    姜还是老的辣!他脑子转得飞快,稍停便有了主意,决定来个单刀直入,直接说出问题症结所在。他认为目前大敌当前,先团结好自己身边的力量方能一致对外,这想法同冯诺门简直不谋而合了!

    他便笑眯眯地说道:“塔克特兄弟,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严厉管教不听话的手下的!特别是破坏咱们元老院团结的分子,我们一定要严惩不贷!记得把受惩罚的那些人的资料发给我,我有机会时给他们上上课!”

    “两位兄弟都知道,现在政府在法典的理念上,已经同咱们渐行渐远,尤其是以执法部为首的强硬派,简直是偏离要义更加远了。我觉得,劳特.斯坦擅闯守密院的事,是有预谋的,一是窥探咱们的底线,二是借故离间我们。结果,他基本上都达成了目的。可见,这个人很不简单,既有勇气,还讲策略!”

    老冯和塔克特听他这么一分析,顿觉自己的格局又高了一些,视野更加开阔了。这守密院老大果然眼光更高一筹!

    “纵观目前局势:政府鹰派力量空前增强,白曼德先生现在根本压制不住执法部了,充其量只能领导资源部做做民生保障业务了;整个社会变得逐渐动荡不安,信仰体系已经受到了野蛮的挑战,这个挑战既来自地下,还来自政府,简直就是多事之秋。因此,前有执法部上门挑衅,后有反抗军暴力破坏,两位兄弟,命运已将咱们放在了多羁的十字路口了。”

    “所以,咱们应当摒弃内部一切的不愉快,求同存异,在一致对外上寻求统一。大事讲原则,小事好商量。唯有这样,咱们这个年轻的教义才能得以继续发扬光大。”

    “反思历史,教义以其强大的生命力,推动着整个世界的运转。古时教义众多,教派林立,简直是百花齐放,催生了很多伟大的文明。但是,强大的、持久的信仰并未将这个世界发展的更好,他们没有做到和谐发展,也没找到一种平衡。在各自为大的文明中,他们通过战争外交或者经济制裁,常常将己之所欲、强加于人,这种做法常常导致国家之间彼消我长等情况的拉锯战、消耗战。不出意料,旧世界就在一声巨响之后消失了!”

    “因此,新的教义在废墟中产生、发展、壮大,是顺应时势的,但她并不一直顺利,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目前,就到了咱们去除异见、高度统一的时候了!”

    “我认为,我很荣幸自年轻时代就认识两位兄弟!并且还能一起服务于这个荣光伟大的事业,尽管咱们面临着些许危险,但我确信,前行的大道虽有荆棘,我们无有畏惧,但有所指,便有方向。忠诚即荣耀,兄弟们!”

    科博慢慢说完,他用热切地、温和的,甚至让人能看出信任的目光看着两人,希望得到他们的共鸣。

    语言是人类发明的最为伟大的事情,没有之一!

    这对于文明的延续,文化的传承甚至是人类的繁衍不可或缺!

    当然,对于感情的传递和感染作用更大。两个小老弟被这位老大哥深深的情怀感动了!当然,科博不仅仅是一位严谨的老学究,他更是一个极有雄辩能力的高手。要知道,守密院位居三院之首,作为掌舵人,其在“江湖”中的地位类似于教皇,更甚于少林寺方丈。直白一点,就是德高望重、位高权深,最深的那种!

    当然,老冯和塔克特都是优秀的人,也是受人尊重的老者!

    俗话说,权力滋生傲慢,傲慢同自大便是孪生兄弟。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虽然还食人间烟火,但基本上脱离了底层社会。所以,在一个很高的岗位上呆得太久了,有没有人对他们指手画脚,是人都会变!他们都有傲慢、固执的特点!

    但是,他们都是聪明的,也许是最聪明的那种人!面前的形势被老大科博分析的一清二楚,要想发展就得抱团取暖,任何个人单打独斗都将会被淘汰!

    自己的位置并不是铁饭碗!下面想取而代之的人,有的表现得很明显,甚至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所以,科博老大提出来团结就是胜利、合作就能发展的思路,并且是真诚的、真心实意的提法后,两人立刻同意了!

    对这个结果,和事佬老冯很是满意。他拍着胸脯保证团结第一,又批评自己这么多年来醉心于培养新人,光注重实践了,反而忽视了理论学习,特别是对于教义的发展和广大出得力少了。今后一定要做到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时不时经常走出实验室,决不能脱离群众,一定会同社会广大的教民积极融合,等等。

    八区,一栋无名楼。

    古风坐在餐桌旁,看着两侧集中精力吃饭的两男一女,眼里充满了忧郁。

    作为元老院守密院斯科特.科博的卫队长,他今天迫不得已离开元老院,再次召集这几人听取一些情况汇报。

    前段时间劳特.斯坦那混蛋硬闯守密院的事情,在整个元老院闹得纷纷扬扬。对于咄咄逼人的劳特.斯坦,元老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反而冷静的召集这几个忠心的部下布置了下一步的任务。

    作为元老院最具战斗力的部队,作为部队里最具战斗力的人员,作为人员中的精英,他们四人是当之无愧的。即便是这样,元老安排的任务依然对他们来讲有难度。

    古风知道,现在摆在元老面前的形势非常严峻,不单单来自政府,而是元老院内部的信任危机。

    他的任务,不是不想化解危机,而是他们都没有化解这些危机的手段和措施。能化解危机的只有当事人,不过他猜测,这些危机的来源如同痼疾,积累甚久,只有革除,别无他法!

    他们四人团队,跟随长者愈久,便愈不能了解他了。

    特别是近期以来,他们同科博元老感觉到距离反而疏远了。元老常常突然消失,就好像把自己关在屋里面,常人汇报工作但又找不到他,仿佛做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又怕别人知道,给人一种不信任的感觉一般!

    当然,高人行高人之事,简单一点的话,不去猜测了,做个简单的下属就行了!想到这,他再次看着其他几个人!

    他看向金,此人已吃完饭,正在用纸巾擦着嘴。

    “金,说一下情况!”古风问道。

    “大哥,这次甄别被执法部情报处渗透的人员,元老院一共24人,落实确凿证据20人,其余四人暂时没有证据。落实的人员目前已受到了控制,名单交给元老院行政处,反馈的意见是,正在同执法部沟通。据得到的最新消息,咱们暂时不与执法部交恶,这些人也只是暂时被定性为失信者,不具备与岗位相匹配的坚定信仰。这些人已被调离或者调整。”金长着一头金发,身材魁梧,用厚重的男低音说道。

    “替补人员正在比选,几个重要岗位的人员倒是有了初步人选。名单马上报上来!我的担心,就是被甄别的这一批人大都是年轻人,容易受到蛊惑,如果不强加控制,怕会将来将是咱们的隐患!”

    古风点点头。看向另一位年轻人,“你说说,钛子!”

    钛子名字叫钛。习惯了别人称呼他钛子。他甩了甩略长的白发,瞧着古风说道:“大哥,我这组负责的安全预防任务,共处理了三起隐患,涉及人员三拨8人。其中一起涉嫌刺探守密院情报,咱们内部一人、外部两人,均在审讯后处理了;另外两起涉及预谋刺杀元老院要员,却是被咱们安插的人员成功起底,咱们人员暂时没有暴露身份,现在还在关押状态。”

    古风点点头,对他表示满意!看着钛子话犹未尽,便没说话,再等着他继续说。

    果然,钛接着说道:“刺杀的事,咱们好像抓住了一条大鱼!”

    古风等人顿时感到了意外!

    “哥哥们记得,前段时间菲斯搞得暴动之后,他手下伯德和艾拉当时便失踪了!我的任务一直是关注他们这种暴恐分子,咱们在破获其中一起预谋刺杀事件中,好巧不巧便得到了伯德的线索。现在暂时还说不清那人到底有没有参与刺杀的事件,但是通过这个事件能够看得出他对此有些交集。”

    古风问道:“怎么看得出?”

    钛子便说道:“这人竟然知道咱们卧底的情况,化解这次预谋的刺杀危机信息,便是伯德有意提供给咱们的!”

    古风大奇,问钛子:“这人现在在哪?我要见他一面!”

    钛子说道:“这个好办!他已被我请到了审讯室!不过,从同他接触开始,他好像没有逃走的意思,我觉得他更加倾向于一种示好的态度!”

    “嗯!先别亏待他,等我们见了面之后再讲吧!咱们会弄清他的意图的!”古风说道,又看向褐发女孩,“瑞儿,说说你的进展!”

    女的名字叫瑞儿。这段时间有点累,正眯着眼睛听几个哥哥们说话,此刻听到问询便睁开眼来,她所跟踪的便是执法部的动向。

    “最近执法部动作频频,正在各处调配、布置军力,目标似乎指向一个大的目标。据我搜集到的情报分析,这个目标是受到了政府空前的重视,他们正在集中人力和精力围捕一小伙人。这伙人由一个叫做虬龙的年轻人领导,具体什么来头不得而知,已经知道的便是他做掉了伯德的前老大迪普利。目前还未抓到此人。我们情报库还是首次记录他的信息呢!”

    “此外,执法部针对此人的特别围捕已经开始了。我想,执法部的动向向来都是有的放矢,我觉得我们应当对此人引起必要的关注。或许,钛子所说的伯德或许知道此人的底细!”

    他们四人,是科博元老从培育院直接要过来的,从小培养,名字也是科博给起的。几人自小除了古风直接参与到了圣殿守卫队外,其余三人便是暗中行事,外人很少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基本上也很少公开露面。

    古风沉吟良久,说道:“这些信息,我自会向大人禀报!目前,关键的是保护大人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在经历了身边人被渗透的事情后,我更加担忧了!”

    “现在,信任是个最大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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