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真的是废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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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丘蔚雪靠着商奂的胳膊烦烦打哈欠，一点没有威吓感。在两人身后，是丘家的保镖们，人人黑衣黑裤黑眼镜，不苟言笑严阵以待。
所有气势全凭保镖撑起来。
坐电梯从楼上下来之后，林恪再也不用装作无事，非常滑稽地蹦着脚蹦到大门口。
“他出来了。”商奂先于丘蔚雪看到玻璃门后面的林恪，出声提醒丘蔚雪。
又打了一个哈欠，丘蔚雪推了下墨镜，离开商奂胳膊的支撑，两手插兜站的随意，然周身闲散的感觉却变了，秒秒钟凶厉起来。
商奂从来都知道，丘蔚雪不认真则已，认真起来不比丘郁威严少。
等林恪从大门走出来，丘蔚雪冷声叫他：“林恪。”
她话音落，在林恪疑惑的目光里，两个身健体壮的黑衣保镖大步过去把林恪钳制住，押犯人一般带到一辆面包车里。
给林恪坐的车，面包车都是对他优待了。
林恪许是被栾井儿那一脚踩傻了，也忘记了呼救，愣呆呆稀里糊涂就被扣在了车里，前后左右都是他一看就打不过的保镖，负责看住他。
待他后知后觉醒过神，他先回忆了从丘蔚雪旁边过那两秒，扑面的和丘郁如出一辙的肃冷感觉；接着他环视一圈周围，发现车已经开了，但是因为车窗故意涂了黑，他在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路景，不知道此刻他在哪里、要被带到哪儿去。
时间倒回二十分钟之前。
五分钟表响之后，在宋程意料中丘郁没有下来。
没有半点犹豫，宋程拿手机给丘蔚雪打去电话，彼时丘蔚雪正在悠悠哒哒吃早饭。
接到宋程的电话，丘蔚雪不得不佩服丘郁的预知能力，简直不要算太准林恪还会去骚扰栾井儿。
只是丘蔚雪让宋程查了才知道，林恪背后的推手竟然是宫婉婉。
栾歆自己不方便动手，就伙同了宫婉婉来代劳。
“把消息放给栾歆和宫婉婉，我倒要看看她们两个还有什么坏水儿要倒。”目送面包车远走，丘蔚雪把丘郁昨晚的吩咐下达给宋程。当然，后半句是她自己加的。
做完这一切，三个人看到丘郁自己从旅行社走出来。
瞅了半天不见栾井儿，丘蔚雪不由疑问：“怎么只有你自己？井儿呢？”
“她要上班。”丘郁淡声回道。
扫过一眼剩下的几个保镖，丘郁问：“情况如何？”
闻言，宋程看一眼手机里的定位，说：“还没有发现有人拦堵。”
此时，栾歆接到了宫婉婉的电话，宫婉婉在那头自乱阵脚，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不要慌。”栾歆敷衍安慰一句。
“可那是丘郁啊！还有商奂……歆歆，商奂不会也牵扯其中吧？你说，丘郁会不会告诉我爸爸？到时候我要怎么讲？”
宫婉婉咿咿呀呀的带着哭腔抛给栾歆一堆问题，一点没有昨天堵着丘蔚雪的趾高气昂。
栾歆也很烦恼。她昨天刚撒娇得到栾楷序的原谅解除禁足，以为宫婉婉能有脑子和本事帮她做成这件事，却不想垮的稀碎。
思度好一会儿，栾歆没有回答宫婉婉的问题，反问道：“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是你？还知道我也参与其中了？”
“林恪打的是宫语娱乐的招牌啊，那他们肯定就想到是我……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圈子里谁不知道我们是闺蜜诶，那就顺藤摸瓜了吧。”宫婉婉说的言之有理，但她显然已经忘记，是她自负满满出现在丘蔚雪面前，话里话外都是挑衅，同时也是自曝了所有“家底”。
咬咬牙，栾歆心一横，说：“弃车保帅。林恪实在蠢得很，也没能耐，真是我蒙了眼高看他。”
宫婉婉没太听明白栾歆的意思。
“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量他也不敢供出来我们。”
第一次，宫婉婉知道栾歆原来骨子里如此绝情、冷血。
莫名抖了抖，宫婉婉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听从栾歆的提议，按兵不动，只当什么事都没有。
在面包车里的林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废棋，被栾歆毫不犹豫抛弃了。他心存侥幸在等着栾歆或是宫婉婉派人救他。
一个上午快过去，丘郁连和星国公司的合同都签好了，还开了个视频会议、又拟定了几份和其他公司合作的新合同，却依然没有可疑车辆或人员有接近面包车。
“会不会……栾歆和宫婉婉放弃林恪了？觉得他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已经懒得再和他合作了。”丘蔚雪在公司窝了一上午，懒懒给出自己的看法，“这蛮像栾歆会干出来的事，心狠手辣、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在丘郁的预想里。
听罢丘蔚雪的分析，丘郁让宋程去办，亲自把林恪送到了栾氏公司，栾楷序的面前。
送到之后，丘郁还让宋程代替自己转告栾楷序：“栾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给丘总添麻烦了。”栾楷序不得不压着火，歉意地道了句抱歉。
送走宋程，栾楷序看见林恪就头大。让助理把人打发走，他揉着太阳穴怒火中烧，却不知道到底该拿栾歆怎么办才好。
中午饭，几家欢喜几家愁。
丘郁带着丘蔚雪去找栾井儿共进午餐，当然无比愉快；但林恪这一上午经历的事情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最令他恼火的是，他联系不上栾歆和宫婉婉了，自己仿佛是一个笑话。至于栾楷序，他等自己渐而冷静了，推了下午的会和工作，开车回家寻思这一次怎么和栾歆聊聊。
再一次是一个doubleeatingtime，丘蔚雪表示心情非常不错，暂时揭过一大早就让她跑来跑去解决问题的不悦。
丘郁几人到的时候，栾井儿正一个人百无聊懒站在楼下树荫里。她肩膀上挎着熟悉的白色帆布包，两手背后嘟嘴眨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只留给车上三个人一个后脑勺。
有风吹来，栾井儿素白的裙摆由风卷着飘起来一个角，勾到丘郁的心湖荡起涟漪。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丘郁没有着急下车，也无视了后车座的两个人，拿起来手机对着栾井儿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有光、有风，有树、有花，更有令他心动的栾井儿。
“啧啧啧，我哥算是破罐子破摔，就差昭告世界他喜欢栾井儿了。”丘蔚雪看看车外的栾井儿，又看看丘郁手机里的栾井儿，吐槽毫不留情。
商奂只笑不说话，因为他太能和此刻的丘郁共情，非常理解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因为许多时候，他自己也在悄咪咪对着丘蔚雪这样做。
“等很久了吧？”丘郁终于舍得收起来手机，下车招呼栾井儿。
“还好。在楼上坐久了腰疼，就下来吹吹风动一动。”栾井儿应道。
上午在旅行社没事做，栾井儿闲来给自己编了个鱼骨辫，再搭上她这一身衣裙，颇有说不出来的优婉知性美。
丘郁放肆自己的目光在栾井儿身上逗留片刻，把照相机拍不出来的美好留存在眼睛里之后，才引着栾井儿往车边去。
没有让栾井儿和丘蔚雪商奂挤在后车座，丘郁私心地把人带到了副驾。
“井儿！”
车门刚打开，丘蔚雪就连忙向栾井儿打招呼，热情不得了。
习惯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时间也是。前后经过快两个月的相处，栾井儿竟然渐而习惯了和丘蔚雪相处，也在慢慢习惯他们四个人时不时就要来一次的聚餐。
回给丘蔚雪一个笑，栾井儿也叫她：“雪儿！”
栾井儿在慢慢又慢慢被丘蔚雪总是昂扬的热情带动，也在开始目之所及是丘郁，也有丘蔚雪，还有丘蔚雪身边的商奂。
这顿午饭没有人来打扰，大家吃的都很尽兴，聊得也开心。
吃过饭，丘蔚雪随口问栾井儿什么时候开始写特别版的亲签礼盒和手写信。
上次密室之后，丘蔚雪和商奂打赌，两人各赢一次，商奂说到做到趴电脑前疯狂点击给丘蔚雪抢到一个亲签礼盒，为了让丘蔚雪高兴，他还抢了手写信的名额。
“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栾井儿如梦初醒一般，“本来说昨天寄出去的，可晚上回去没有想起来。”
“你已经写好了哇！”丘蔚雪激动起来，星星眼看着栾井儿。
看到丘蔚雪的反应，栾井儿挑眉，“你是不是抢到了？亲签还是信？”
“两个！我都抢到了！”丘蔚雪自然把商奂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好想看井儿给我的亲笔信，超有意义的！”
亲签有一万份，亲笔手写信却只有五个名额。
不知道幸运儿有丘蔚雪时，栾井儿是想五封信都按一个感觉——“感激”来写。现在知道有一个是丘蔚雪，栾井儿思考或许给她的那一封可以写一写三次元的感觉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丘郁表面无所动容，实则内心在咚咚打鼓。
因为他也是幸运儿之一，他也抢到了一个手写信的名额。
但他却不能像丘蔚雪一样告诉栾井儿。
丘郁甚至听到丘蔚雪仗着和栾井儿的私交，向栾井儿提要求信里面可以写些什么。他也听见栾井儿笑着应允，特别好说话。
“想什么呢？”商奂在丘蔚雪那儿插不进去嘴，于是来找丘郁打发时间。
丘郁没说话，眼神落一下在手机，示意商奂他在工作。
看一眼丘郁手机屏幕的股票走势，商奂不由嗤之以鼻，“大哥，你这一只股票看了有快二十分钟吧？我都能估出接下来的走势，你告诉我你是想从里面看出栾井儿给你的信写什么呢？还是看栾井儿会不会猜出来有一个马甲是你？”
商奂的悄悄话刚说完，就收到丘郁的一个极为平淡的“嗯”，还附赠了一个很无所谓的眼神。
意味深长看了丘郁一会儿，在丘郁的回视里，商奂悠悠开口：“我闲来无事查了其他四个人的IP地址，你说巧不巧，有一个竟然就在我隔壁。……后来有一天我又看到宋程买了很多小说，还在网上高价收栾井儿的亲签……兄弟，你这行为不能再明显了。”
“她不会知道。但我想除她以外，大家都知道。”丘郁眼睛视线绕在栾井儿的鱼骨辫上，淡声却藏尽温柔回答商奂。
丘郁瞒着栾井儿，声势浩大的在喜欢她，在尝试从各方面了解她，也在想要融进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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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栾歆接到了宫婉婉的电话，宫婉婉在那头自乱阵脚，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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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不能像丘蔚雪一样告诉栾井儿。
丘郁甚至听到丘蔚雪仗着和栾井儿的私交，向栾井儿提要求信里面可以写些什么。他也听见栾井儿笑着应允，特别好说话。
“想什么呢？”商奂在丘蔚雪那儿插不进去嘴，于是来找丘郁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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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深长看了丘郁一会儿，在丘郁的回视里，商奂悠悠开口：“我闲来无事查了其他四个人的IP地址，你说巧不巧，有一个竟然就在我隔壁。……后来有一天我又看到宋程买了很多小说，还在网上高价收栾井儿的亲签……兄弟，你这行为不能再明显了。”
“她不会知道。但我想除她以外，大家都知道。”丘郁眼睛视线绕在栾井儿的鱼骨辫上，淡声却藏尽温柔回答商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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