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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建威将军(1)

    一九二四年正月十六日,是建威将军陈烟五九十周年诞辰纪念日,尽管这个建威将军是前清咸丰皇帝颁旨册封的前朝官员,尽管这个建威将军已死去了二十多年,但陈家坊人对他的怀念一点也没有减弱。这日晌午时分,陈氏宗祠里,鼓乐齐鸣,爆竹震天。陈烟五的子孙后代、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共五十多人伫立在宗祠的祖宗牌位下,共同缅怀建威将军生前的传奇伟绩,寄托对将军的片片哀思。只是将军这次九十周年诞辰的纪念活动与七十周年诞辰、八十周年的纪念活动相比,少了县府衙门、保甲等地方官吏。

    陈烟五何方神仙?官居几品?为何获得皇上册封?为何这般受陈家坊人的爱戴?此君说来话长。

    公元一八三四年正月十六日早晨,陈家坊庄上后屋陈杯八的妻子陈杨氏产下了一个八斤重的婴儿。据说这个婴儿在陈杨氏肚子里,足足怀了十个月零十天,落地时,全身裹着一层带有鲜红血丝的肉膜,眨眼一看,宛如那轮刚从银形山后升上来的红日。

    陈杯八原来有四个儿子,新添的这个儿子排名第五,陈杯八给他取名陈烟五。

    陈烟五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从小得到父母的格外溺爱。七八岁时,送他去私塾读书,没读三天,就被先生赶出了私塾大门;十四岁后,兄长教他犁田耙田,他不是把犁盘犁断,就是把耙齿搞损,气得几个兄长干脆不让他干了这等农活。眼下都满十八岁了,他仍旧放着家里的那头威风凛凛的水牛牯,别的重活一概不做。所以,在陈家坊人的心目中,陈烟五自然就成了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懒后生。

    陈烟五喜欢放牛,尤其喜欢放养牛牯。六岁那年,他就开始放养一头小黄牛犊。别看他只有六岁,可放养牛的活儿有他独特的一套,哪怕是比他大的孩子都远不如他。一头原本普通的小黄牛犊被他养得膘肥体壮,威武彪悍。他常常把黄牛牯的两个角削得尖锐锋利,时不时地牵着黄牛牯去与别的牛牯斗架,且十斗九赢,渐渐地这头黄牛牯就成了陈家坊的黄牛牯王。母以子贵,娃以牛傲,陈烟五也成了陈家坊的放牛娃王。坏事传千里,好事也出门。不久,陈烟五养的这头黄牛牯就成了陈家坊及周边村庄给母牛配种的白马王子,时不时有人牵着母牛来配种。按照市价,黄牛牯每配一次种要收五百文配种钱。起初,这些给牛配种的钱大都被他父母收了。后来他渐渐长大了,懂事了,他就想着法子要把黄牛牯配种的钱据为己有。对那些把配种钱交给他父母的牛主,他就想方设法不让牛去配种,对把配种钱拿给他的牛主,他就主动牵着牛去配种。久而久之,那些要求给母牛配种的人再也没有人把钱交给他的父母了。几个小钱,数量有限,儿子收了就收了,陈杯八夫妻俩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事似的什么也没说他。

    陈烟五十五岁那年,陈杯八卖掉了那头黄牛牯,重新买回了一头水牛牯。卖掉了心爱的黄牛牯,陈烟五难过了好一阵子。三个多月后,他才喜欢上后买来的那头水牛牯。水牛牯比起黄牛牯来,它身材更为高大,牛角更为弯长,走到人的身旁总是有一股威风凛凛的样子,让人胆寒。尤其是斗起架来,更让人紧张,刺激,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胆战心惊来形容。因此,陈烟五一直不敢牵着它去与其他水牛斗架,他怕斗死别人的牛,闹得不可收拾。这样一来,他比原先放养黄牛牯时清闲多了。不久这头水牛同样成了庄上众多牛主给母牛配种的主选对象。随着要求给母牛配种的牛主逐渐增多,和配种收费的成倍增加,陈烟五才渐渐消除心中对卖掉黄牛牯的那种不快。

    十八岁后,陈烟五对牛配种的兴趣不仅仅局限于收几个配种钱了,而更在乎的是牛配种时曾经引起自己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人兴奋、刺激、向往。他巴不得天天有人牵来母牛配种,巴不得自己能天天有这种兴奋、刺激的感觉。

    端午这天下午,陈家山的陈械四突然牵来一头比他放养的公牛还要高山半个身子的母牛要求配种。面对比自己高大的母牛,他放养的公牛尝试了两次都没能配成,气得仰天长吼,直到第三次尝试,才算成功。这次配种前后花去了近半个时辰,陈烟五触景生情,也跟着兴奋、刺激了半个时辰。

    经历过白天长时间的兴奋、刺激,夜里,陈烟五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见自己的床不见了,没地方睡了,于是便大喊起来:“谁拆了我的床呀?”

    突然他大嫂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说:“兄弟,是我让人拆了你的床。”

    “大嫂,你拆我的床干吗?那我睡到哪里去呢?”

    “兄弟,你就睡我这里吧!”

    听大嫂说要他睡她那里,陈烟五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但口中仍说:“你是我的大嫂,我怎能和大嫂睡在一起呢!不行!不行!我大哥晓得了不打死我才怪呢!”

    “兄弟,两个人做的事,你不说,我不哇,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会有谁知道呢?”

    陈烟五犹豫着。去吧,小叔子睡大嫂子,万一传到大哥耳朵里怎么办?不去吧,大嫂这么主动示意,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也十分地渴望着呢!送到口边的肥肉就这样让她白白溜掉,那岂不可惜了吗?

    大嫂见陈烟五犹豫不决,又说开了:“兄弟,莫非嫌大嫂长得不好看?”

    “不,不,大嫂长得甚为好看。”

    “哪里好看?”

    “头发乌黑,皮肤细嫩,眼睛水灵,身材匀称……”陈烟五尽拣好的说。

    “既然大嫂那么好看,难道你不想和大嫂睡一起?”

    “想是想!就是怕……”

    “兄弟,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大哥远在六十里外的源安煤矿挖煤,本来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三四趟。再说自从前年他在矿上受伤后,回来也是白跑一趟,废人一个,根本做不了那事。”

    “啊!什么?你说大哥这方面残废了?没有用了?”

    “难道大嫂还会说假话?兄弟,你也十八岁了,不小了!人又长得牛高马大,早就做得大人事了!算大嫂求你了,行不行?”说完,大嫂突然退下那件薄薄的衣衫。霎时,那对丰满而又富有弹性的玉兔跳了出来。陈烟五见所未见,心里“叮咚……叮咚”惊愕不止。啊!原来大嫂的这对玉兔这么大,这么白呀!

    看着大嫂那挺拔而又起伏的玉兔,陈烟五宛如一头发情了的公牛,冲上去一把将大嫂搂入怀中,紧紧抱着,亲着。

    “兄弟,别站着,累。我们到床上去吧!”

    油灯一闪一闪,光线微弱,陈烟五喘着粗气直直地盯着大嫂那丰满的玉体,只见大嫂的那对玉兔宛若两个刚出笼的包子,昂首挺立在那洁白的胸膛上。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感觉柔软得像一团刚发酵的面团;凹凸的三角地带,一片绒毛,乌黑茂密,他用手指探了探,湿漉漉的……

    突然,他的下腹一阵胀痛,小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随即,一股巨大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开了他那扇关闭了十八年的闸门。他突然醒了。

    啊!原来是一场春梦。他伸手摸了摸大腿丫,黏黏糊糊湿了一大片。啊!“跑马”了,庄稼人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走体,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走体。

    自从做了这个春梦后,陈烟五一遇见大嫂,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先是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嫂胸前的那对奶子。大嫂起初没大注意,久而久之就发现了这个小叔子对她的举动。大嫂发现后,不但不责怪他,反而还报以微笑,有时甚至还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挑拨他。陈烟五见大嫂如此这般地回眸自己的眼神,觉得她身上有“戏”可唱。

    凭着女人的直觉,大嫂也自然明白这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宽头阔脸,已经十八岁的小叔子喜欢上了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对陈烟五给予了更多的关爱。有时甚至用肢体语言暗示陈烟五:兄弟,看什么看,拿出胆量来“上”呀!大嫂我等着你来呢!

    陈烟五不是不想“上”,是一直没找到“上”的机会。白天,家里人来人往,不是“上”的地方,晚上,大嫂又和儿子睡在一起,同样不方便“上”。看来只有到野外去寻找“上”的机会了。

    一场秋雨把大地浇了个透,天气忽然凉爽起来了。那些被秋雨滋润了的番薯苗突然疯长起来。为了抑制薯苗的疯长,确保当年的番薯产量,庄稼人一般会在初秋季节进行第二次倒翻番薯苗。

    一天早餐时,父亲陈杯八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吩咐陈烟五,早饭过后与大嫂一起去刀石塘冲里翻番薯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嫂和陈烟五两人听后心花怒放,兴奋不已。

    刀石塘冲,坐落在陈家坊村庄的南边,距村庄三里来路程。冲的两边都是清一色的油茶山,中间为土。整个冲长有一里多路程。陈烟五家的土坐落在土冲的最顶端。路上,陈烟五走在前,大嫂走在后,有说有笑宛若一对恩爱夫妻。

    “大嫂,你做过梦吗?”陈烟五问道。

    “做过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人都会有梦。”大嫂真诚回答着。

    “你梦到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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