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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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卢德麟的金吾卫大军确实悍勇，可是那两万人要出动，我们必然会察觉，再说，建奴也不可能没有防备啊！”
他这句话，立刻让殿内的气氛变得低沉了几分。
是啊！
如果真的是卢德麟的话，那他绕过辽阳城是可能的。
毕竟辽阳城的哨兵也不会将刺探军情的重心放在大后方。
但是要避开建奴的探查？
那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卢德麟的金吾卫大军闪击建奴，很有可能已经陷入圈套了。
年轻将领苗立远第一个想到这一点，他急忙躬身拜礼，对洪承畴说道：“大帅，而今确定袭击建奴的是卢德麟。”
“而且既有可能被建奴将计就计了。”
“末将认为，我军应该出城去前线支援。”
“八旗军如果有所防备的话，必然会摆开阵势等金吾卫入网。”
“到时候他们便凭借野战优势，将我朝铁骑围而歼之。”
“大帅，请下令吧。金吾卫可是千岁爷的亲军，卢德麟更是我朝武将领袖卢帅的义子，若是他跟金吾卫出现意外，那朝中的百官必然会对大帅不利。”
洪承畴其实已经有了决断。
他知道自己身上承担着当朝驸马爷对他寄予的厚望。
也明白驸马爷对于这一次建奴陈兵辽阳城的反制非常重视。
所以，卢德麟出兵必然是奉了驸马爷的军令的。
那他这位辽东统帅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那就不用说了。
洪承畴伸手拿起铜案上的虎符，正要点兵点将前去支援。
张芝龙却突然说道：“不能去！”
“为何？”
“他卢德麟出兵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虽说他是奉命前来驰援辽阳城的，但是这里只有洪帅是主，他是将。”
“他一声不吭就率领精锐前去截杀敌营，眼里压根就没有我们。”
“那我们就坐观其变，到底看看他那金吾卫有什么能耐！”
苗立远道：“张将军，话不可这么说，毕竟此战可是涉及军国命运的。”
“绝非我等意气用事的时候！”
如今大明朝是什么样，文臣武将都非常清楚。
这一战，如果真的败了。
那建奴吞噬金吾卫两万大军之后，顺势进攻辽阳。
如果辽阳再丢。
大明北京城将彻底没有防线可依了。
所以，这确实是一场奠定国运的战争。
可是跟张芝龙有同样想法的仇宗玄也出来反驳道：“我也觉得不需要出兵。”
“卢德麟之所以敢背着我们独断专行去搞突袭，说明他已经有了克敌的战术了。”
“那我们现在派出援军，万一帮倒忙呢？”
“荒唐，本将可是第一次听说援军驰援是帮倒忙的。”
“纵然是奇袭，我方出兵也能起到更明显的警示作用。”
苗立远瞪了一眼对方，接着说道：“难不成，我等要坐视我朝的金吾卫大军步入当年戚家军的后尘？跟巴蜀的白杆军一样，被围而歼之，而作壁上观吗？”
苗立远所说的是大明跟建奴之间爆发的又一场血战。
那是在大明跟建奴的萨尔浒血战，十万精锐被歼灭之后。
大明朝在北方无军可守。
故而派遣戚家军入驻北方，抵抗建奴。
当时大明朝堂之上的百官都觉得北方方向交给戚家军就妥了。
毕竟他们抗击倭寇，屡战屡胜。
随后又挥师朝鲜，将入侵的倭寇杀的抱头鼠窜。
而那支来自巴蜀之地的白杆军，更是战斗力跟血性足以跟戚家军媲美的明朝精锐。
但是，那两支精锐当年上演了一出奉命夺回沈阳城的战术穿插。
当初的战术是辽东大军在正面攻击建奴。
戚家军趁左路袭击沈阳。
白杆兵趁右路。
可是正是因为当年辽东军不愿意在正面战场配合那两支精锐。
所以他们在进攻的途中就暴露了。
随后就被当时建奴的领袖努尔哈赤安排重兵，分而破之。
自那以后，精锐丧失。
辽东军就成了皇帝眼中最后的香饽饽。
这也是当时辽东军诸多将领期盼的想法。
他们的预期达到了。
但是大明的北方没了。
随后，建奴凭借沈阳城不停对大明用兵。
数以百万计的明朝百姓被残暴的建奴屠杀。
辽东军养寇自重，放弃大片领土，一直到退缩在锦州跟辽阳防线。
直到崇祯时期，袁崇焕斩杀毛文龙。
崇祯将袁崇焕凌迟处死。
此后辽东军才安分老实了很多。
直到前段时间监国的驸马爷派遣洪承畴入驻辽阳。
并且让陆可镰作为总兵辅佐。
因此才压下了辽东军内部的派系争斗。
现在，苗立远极力要求辽东军不惜一切代价支援卢德麟。
洪承畴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辽东派系的边军已经养成了养寇自重的习惯。
他们不愿意真正出力，却要从朝廷得到更多的仰仗。
因此，张芝龙跟仇玄宗的意思，就是打算让卢德麟的金吾卫跟葛颜的五万大军厮杀。
然后他们估算着时间去捞偏门，捡便宜。
到时候既剪出了辽东军的竞争对手金吾卫。
也能让当朝那位监国的驸马爷只好继续倚重他们辽东系的将领。
大明对外作战为何屡屡失利？
归根结底，是军队派系分亭对立。
而且排斥严重。
朝廷的禁军跟大明朝的边军，素来就有嫌隙。
边军来说，他们在外面将脑袋背在裤腰带上，见不惯禁军在北京城养尊处优。
而禁军一个个也骁勇善战，却气不过边军在前方屡战屡败。
大明朝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有作壁上观的吴三桂，还有养寇自重，奢靡成风的左良玉。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今大明朝的九边都希望其他边镇大军被建奴彻底歼灭呢。
那样他们的地位就会突飞猛上。
此时，辽东系的将领们便想着迎接金吾卫大军的两万具尸体了。
苗立远继续道：“卢德麟已经出兵了，你们若是拒绝，那恳请大帅给末将下令，末将愿意率领一万兵马前去接应卢将军。”
“洪帅，下令吧。”
“否则，此战金吾卫大败，现在的内阁宰辅必然会弹劾大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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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立刻让殿内的气氛变得低沉了几分。
是啊！
如果真的是卢德麟的话，那他绕过辽阳城是可能的。
毕竟辽阳城的哨兵也不会将刺探军情的重心放在大后方。
但是要避开建奴的探查？
那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卢德麟的金吾卫大军闪击建奴，很有可能已经陷入圈套了。
年轻将领苗立远第一个想到这一点，他急忙躬身拜礼，对洪承畴说道：“大帅，而今确定袭击建奴的是卢德麟。”
“而且既有可能被建奴将计就计了。”
“末将认为，我军应该出城去前线支援。”
“八旗军如果有所防备的话，必然会摆开阵势等金吾卫入网。”
“到时候他们便凭借野战优势，将我朝铁骑围而歼之。”
“大帅，请下令吧。金吾卫可是千岁爷的亲军，卢德麟更是我朝武将领袖卢帅的义子，若是他跟金吾卫出现意外，那朝中的百官必然会对大帅不利。”
洪承畴其实已经有了决断。
他知道自己身上承担着当朝驸马爷对他寄予的厚望。
也明白驸马爷对于这一次建奴陈兵辽阳城的反制非常重视。
所以，卢德麟出兵必然是奉了驸马爷的军令的。
那他这位辽东统帅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那就不用说了。
洪承畴伸手拿起铜案上的虎符，正要点兵点将前去支援。
张芝龙却突然说道：“不能去！”
“为何？”
“他卢德麟出兵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虽说他是奉命前来驰援辽阳城的，但是这里只有洪帅是主，他是将。”
“他一声不吭就率领精锐前去截杀敌营，眼里压根就没有我们。”
“那我们就坐观其变，到底看看他那金吾卫有什么能耐！”
苗立远道：“张将军，话不可这么说，毕竟此战可是涉及军国命运的。”
“绝非我等意气用事的时候！”
如今大明朝是什么样，文臣武将都非常清楚。
这一战，如果真的败了。
那建奴吞噬金吾卫两万大军之后，顺势进攻辽阳。
如果辽阳再丢。
大明北京城将彻底没有防线可依了。
所以，这确实是一场奠定国运的战争。
可是跟张芝龙有同样想法的仇宗玄也出来反驳道：“我也觉得不需要出兵。”
“卢德麟之所以敢背着我们独断专行去搞突袭，说明他已经有了克敌的战术了。”
“那我们现在派出援军，万一帮倒忙呢？”
“荒唐，本将可是第一次听说援军驰援是帮倒忙的。”
“纵然是奇袭，我方出兵也能起到更明显的警示作用。”
苗立远瞪了一眼对方，接着说道：“难不成，我等要坐视我朝的金吾卫大军步入当年戚家军的后尘？跟巴蜀的白杆军一样，被围而歼之，而作壁上观吗？”
苗立远所说的是大明跟建奴之间爆发的又一场血战。
那是在大明跟建奴的萨尔浒血战，十万精锐被歼灭之后。
大明朝在北方无军可守。
故而派遣戚家军入驻北方，抵抗建奴。
当时大明朝堂之上的百官都觉得北方方向交给戚家军就妥了。
毕竟他们抗击倭寇，屡战屡胜。
随后又挥师朝鲜，将入侵的倭寇杀的抱头鼠窜。
而那支来自巴蜀之地的白杆军，更是战斗力跟血性足以跟戚家军媲美的明朝精锐。
但是，那两支精锐当年上演了一出奉命夺回沈阳城的战术穿插。
当初的战术是辽东大军在正面攻击建奴。
戚家军趁左路袭击沈阳。
白杆兵趁右路。
可是正是因为当年辽东军不愿意在正面战场配合那两支精锐。
所以他们在进攻的途中就暴露了。
随后就被当时建奴的领袖努尔哈赤安排重兵，分而破之。
自那以后，精锐丧失。
辽东军就成了皇帝眼中最后的香饽饽。
这也是当时辽东军诸多将领期盼的想法。
他们的预期达到了。
但是大明的北方没了。
随后，建奴凭借沈阳城不停对大明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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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军养寇自重，放弃大片领土，一直到退缩在锦州跟辽阳防线。
直到崇祯时期，袁崇焕斩杀毛文龙。
崇祯将袁崇焕凌迟处死。
此后辽东军才安分老实了很多。
直到前段时间监国的驸马爷派遣洪承畴入驻辽阳。
并且让陆可镰作为总兵辅佐。
因此才压下了辽东军内部的派系争斗。
现在，苗立远极力要求辽东军不惜一切代价支援卢德麟。
洪承畴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辽东派系的边军已经养成了养寇自重的习惯。
他们不愿意真正出力，却要从朝廷得到更多的仰仗。
因此，张芝龙跟仇玄宗的意思，就是打算让卢德麟的金吾卫跟葛颜的五万大军厮杀。
然后他们估算着时间去捞偏门，捡便宜。
到时候既剪出了辽东军的竞争对手金吾卫。
也能让当朝那位监国的驸马爷只好继续倚重他们辽东系的将领。
大明对外作战为何屡屡失利？
归根结底，是军队派系分亭对立。
而且排斥严重。
朝廷的禁军跟大明朝的边军，素来就有嫌隙。
边军来说，他们在外面将脑袋背在裤腰带上，见不惯禁军在北京城养尊处优。
而禁军一个个也骁勇善战，却气不过边军在前方屡战屡败。
大明朝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有作壁上观的吴三桂，还有养寇自重，奢靡成风的左良玉。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今大明朝的九边都希望其他边镇大军被建奴彻底歼灭呢。
那样他们的地位就会突飞猛上。
此时，辽东系的将领们便想着迎接金吾卫大军的两万具尸体了。
苗立远继续道：“卢德麟已经出兵了，你们若是拒绝，那恳请大帅给末将下令，末将愿意率领一万兵马前去接应卢将军。”
“洪帅，下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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