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银行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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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屋里看去，只见站在门口光头，他正捂着头上的伤口，满脸是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伤口，就在他的眉心处，一股股鲜血从里面止不住的往外流。
看到我的时候，光头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将我和苏全一把推开，随后踉踉跄跄地就往楼梯口跑去。张英见状立刻追了上去，我也正要跟过去，有人一把拉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见是苏全。
他看到我惊魂未定的样子，赶紧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那些人，无论男女都叼着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我心里一颤，于是把苏全拉到一边后，指着光头离去的方向问苏全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全说：“最后这一把，他怀疑庄家出千，输了不认账。”
我哦了一声，其实出千这事儿，在赌局里应该是很常见的吧，在这种地方玩儿，没两个骗子，那才奇了怪了。
苏全又告诉我说，这光头在这麻将馆，已经呆了将近半个来月了。
苏全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天上黑漆漆的一点儿月光也看不到。
每天晚上，麻将馆会为客人准备宵夜，之前一般都是在我家面馆买。而当时我出事儿了，鸡杂面也关门了，于是苏全走了很远的地方才买到了一些红油抄手。
回来的时候，他看见有个人在楼下鬼鬼祟祟站着。
苏全上前正要问什么，那人赶紧闪开了。
看了看那人的背影，苏全印象中好像从没见过他。
没多想，苏全就上了楼。
后面的好几天，苏全去买夜宵，回来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身影在楼下晃悠。有一天苏全终于忍不住了，他加快了速度，上前一把将那人的肩膀擒住。
回头，那是一个男人，光头。
苏全也算是道上混的人，一见这人的样子，怒目圆瞪的，他也吓了一跳。
他问对方是谁，晚上会这么长时间在麻将馆楼下晃悠。
光头想要逃，不过他的力气却不如苏全。挣扎了几下后，索性也不动了，他看着苏全可怜巴巴地说着：
“我想赢点儿钱……”
苏全一仰头：“那去啊。”
“可，我……”光头迟疑了一下：“我没本钱……”
苏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人：“没钱，那，你有房吗？”
光头摇摇头。
“没钱还没房？！”听了这话，苏全冷笑了一下：“那去挣钱啊，挣了钱，再来玩儿，只要有钱，这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完这话，苏全拎着东西就上楼了。
麻将馆生意不是很好，前段时间，解雇了一些员工，所以晚上买宵夜这工作，全都落在了苏全的头上。
这年头日子不好混，哪一行都难。
苏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麻将馆要是倒闭了，他就去卖麻辣烫。实体店这年头都不好做，唯独吃的还行，到时候再走走线上，弄点儿外卖什么的，日子应该也能过好。
他这份工作唯一的好处是，上班的时间是晚上。
一般下午打麻将的人，金额都不算太大，因此不太会找苏全借钱。
苏全的客户主要集中在晚上，白天时间机动。
这天下午苏全从银行里办了点儿事儿出来，一抬头，就看见街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光头。
他并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看光头的表情，似乎很焦急。
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有虫子在爬，两只手在来回地捞抓着，看着那女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这里，我掏出那个心想吊坠，打开后递给苏全。
苏全看了一眼后说：“没错，是她。”
当时，街对面的光头跟夏红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来苏全的哥们儿来接他，上了车后，苏全看见那两人还在路边说着什么。
在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光头突然看向苏全。
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苏全打了个哆嗦。光头隔着玻璃，冲苏全笑着，他的脸色发青，那一双溜圆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晚上，苏全照理又去给客人们买宵夜。
回来的时候，站在楼下，他左右看了看，没再见到有人在。
转身正要上楼，身后有人叫住了他，果然又是光头。
此刻的光头，跟白天完全是判若来两人，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而且面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
苏全正要说话，光头突然举起一把钞票再苏全面前甩了一下：“看到了吗？我有钱了！快带我上去，我等不及了……”
那一把红乎乎的票子，估计得有一万块。
只要有钱，来者便是客。
苏全立刻脸色一变，将他请了上去。
那天晚上，光头的运气还不错，赢了好几万块钱，临走的时候，扔给苏全一小叠：“这个，给你，谢谢照顾了。”
苏全接过钱，道了声谢。
从那天起，光头每晚都来，总是赢，给苏全的小费也越来越大方。
也不知道从哪天晚上起，光头突然走了霉运。
他几乎是逢赌必输，有时候明明自己拿到的是稳赢的牌，到后面情况也会急转直下，就是这么邪乎。
不过这光头无论输了多少，他总是不死心。
自己的钱输光后，他开口找苏全借。虽然得了光头那么多小费，可苏全却不是傻子。这光头来路不明，万一跑了，苏全也不好跟老板交代。
见借不到钱，光头咬咬牙指着一桌人说：“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有的是钱，马上就回来！”
每次输完钱，光头总是会自己离开一会儿，过了半个钟头左右才会回来。
一会来，他的兜里又揣了一大笔钱。
如此这般往复，天亮的时候，光头还是会一分不剩的离开。
今天晚上的情况，却很特殊。
光头已经离开了两次了，当最后一张钱输完后，大家以为光头又要再出去拿钱，却没想到光头只是盯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牌和钱看了很久，突然就大叫了起来。
他开始抢夺那些钱，就像是疯了一样。
有人拿起了凳子，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落下去。
额头，立刻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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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就在他的眉心处，一股股鲜血从里面止不住的往外流。
看到我的时候，光头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将我和苏全一把推开，随后踉踉跄跄地就往楼梯口跑去。张英见状立刻追了上去，我也正要跟过去，有人一把拉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见是苏全。
他看到我惊魂未定的样子，赶紧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那些人，无论男女都叼着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我心里一颤，于是把苏全拉到一边后，指着光头离去的方向问苏全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全说：“最后这一把，他怀疑庄家出千，输了不认账。”
我哦了一声，其实出千这事儿，在赌局里应该是很常见的吧，在这种地方玩儿，没两个骗子，那才奇了怪了。
苏全又告诉我说，这光头在这麻将馆，已经呆了将近半个来月了。
苏全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天上黑漆漆的一点儿月光也看不到。
每天晚上，麻将馆会为客人准备宵夜，之前一般都是在我家面馆买。而当时我出事儿了，鸡杂面也关门了，于是苏全走了很远的地方才买到了一些红油抄手。
回来的时候，他看见有个人在楼下鬼鬼祟祟站着。
苏全上前正要问什么，那人赶紧闪开了。
看了看那人的背影，苏全印象中好像从没见过他。
没多想，苏全就上了楼。
后面的好几天，苏全去买夜宵，回来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身影在楼下晃悠。有一天苏全终于忍不住了，他加快了速度，上前一把将那人的肩膀擒住。
回头，那是一个男人，光头。
苏全也算是道上混的人，一见这人的样子，怒目圆瞪的，他也吓了一跳。
他问对方是谁，晚上会这么长时间在麻将馆楼下晃悠。
光头想要逃，不过他的力气却不如苏全。挣扎了几下后，索性也不动了，他看着苏全可怜巴巴地说着：
“我想赢点儿钱……”
苏全一仰头：“那去啊。”
“可，我……”光头迟疑了一下：“我没本钱……”
苏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人：“没钱，那，你有房吗？”
光头摇摇头。
“没钱还没房？！”听了这话，苏全冷笑了一下：“那去挣钱啊，挣了钱，再来玩儿，只要有钱，这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完这话，苏全拎着东西就上楼了。
麻将馆生意不是很好，前段时间，解雇了一些员工，所以晚上买宵夜这工作，全都落在了苏全的头上。
这年头日子不好混，哪一行都难。
苏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麻将馆要是倒闭了，他就去卖麻辣烫。实体店这年头都不好做，唯独吃的还行，到时候再走走线上，弄点儿外卖什么的，日子应该也能过好。
他这份工作唯一的好处是，上班的时间是晚上。
一般下午打麻将的人，金额都不算太大，因此不太会找苏全借钱。
苏全的客户主要集中在晚上，白天时间机动。
这天下午苏全从银行里办了点儿事儿出来，一抬头，就看见街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光头。
他并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看光头的表情，似乎很焦急。
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有虫子在爬，两只手在来回地捞抓着，看着那女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这里，我掏出那个心想吊坠，打开后递给苏全。
苏全看了一眼后说：“没错，是她。”
当时，街对面的光头跟夏红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来苏全的哥们儿来接他，上了车后，苏全看见那两人还在路边说着什么。
在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光头突然看向苏全。
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苏全打了个哆嗦。光头隔着玻璃，冲苏全笑着，他的脸色发青，那一双溜圆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晚上，苏全照理又去给客人们买宵夜。
回来的时候，站在楼下，他左右看了看，没再见到有人在。
转身正要上楼，身后有人叫住了他，果然又是光头。
此刻的光头，跟白天完全是判若来两人，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而且面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
苏全正要说话，光头突然举起一把钞票再苏全面前甩了一下：“看到了吗？我有钱了！快带我上去，我等不及了……”
那一把红乎乎的票子，估计得有一万块。
只要有钱，来者便是客。
苏全立刻脸色一变，将他请了上去。
那天晚上，光头的运气还不错，赢了好几万块钱，临走的时候，扔给苏全一小叠：“这个，给你，谢谢照顾了。”
苏全接过钱，道了声谢。
从那天起，光头每晚都来，总是赢，给苏全的小费也越来越大方。
也不知道从哪天晚上起，光头突然走了霉运。
他几乎是逢赌必输，有时候明明自己拿到的是稳赢的牌，到后面情况也会急转直下，就是这么邪乎。
不过这光头无论输了多少，他总是不死心。
自己的钱输光后，他开口找苏全借。虽然得了光头那么多小费，可苏全却不是傻子。这光头来路不明，万一跑了，苏全也不好跟老板交代。
见借不到钱，光头咬咬牙指着一桌人说：“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有的是钱，马上就回来！”
每次输完钱，光头总是会自己离开一会儿，过了半个钟头左右才会回来。
一会来，他的兜里又揣了一大笔钱。
如此这般往复，天亮的时候，光头还是会一分不剩的离开。
今天晚上的情况，却很特殊。
光头已经离开了两次了，当最后一张钱输完后，大家以为光头又要再出去拿钱，却没想到光头只是盯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牌和钱看了很久，突然就大叫了起来。
他开始抢夺那些钱，就像是疯了一样。
有人拿起了凳子，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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