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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决定

    自己把话已经讲得如此明白了,不知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固执,看来在皇位归属的问题上,再好言相劝对于朱显此时来说也只不过是对牛弹琴。陆珏也就决定不再搪塞着,把话往严重里说:“郑尚书对微臣有成见臣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臣未曾及冠就身居高位,任谁也会多思多想,更有甚者制造各种事件,想将微臣牵连进去好挟制所谓的微臣身后的靠山。郑尚书与王爷讲了什么,微臣无从得知,可是王爷就不多思虑!虽然说是各相利用、各得好处,他就真的忠心一片毫无私心?”

    “你究竟想说什么?”听到这朱显再不明白就真傻了,这些明摆着的事不由让他开始多想,自己已经是被人利用的当头炮。

    很好知道想了,看来这人也并不是无药可救。陆珏笑了笑抬手做了一个邀请他入座的姿势,待他坐下后也款款入座,手臂搭在石桌上身子微微前倾道:“事过之后他许了王爷什么好处,是否真能兑现这些咱们姑且不说。单一点刺杀案他手下一无证供、佐证;二无人证、物证。只单凭我将人犯移出刑部,就可以将我定罪未免太牵强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郑尚书乃是刑部尚书,三司会审之首,本王来此与他无关。”朱显不傻如果现在承认他来这是受了郑匀霖的蛊惑,那才是真是无药可救,自古虽然有些事是心知肚明之事,可却是皇帝最反感的。分党分派如果不挑明则相安无事,只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王爷别急着把他摘干净,他是浊是清我不是糊涂自能分辨。”曲指在石桌上敲敲提醒道:“有些事不明说却明摆着,皇上还千方百计的压案不发,而王爷却不明其意来此办案!如果因为你把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王爷可想过自己的下场。瑾王当年何等威风又落得何等下场,王爷比微臣这个局外人清楚!退一步来说就算王爷可依此计将我处之而后快,王爷的太子之路也不见得顺畅无比,皇上可不止你一个儿子,才能学识谁高谁低这不好评判,可要抡起对皇位的觊觎那是如狼似虎!”

    不知怎的听他这些话,朱显身后一个劲的凉飕飕的全身不自在,他起身换了座位与陆珏拉开距离。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朝中已立太子多年名分早定,你如此安插罪名小心本王以污蔑皇亲之罪当场诛杀了你。”

    陆珏敛起笑容,沉着脸道:“是吗!朱显你我不傻,很多事越想做的圆满,就越会有漏洞。王爷真认为我大理寺是想来就来想走边走的地方,郑应龙狱中被劫,王爷是时候给本座一个交代了!”

    陆珏还未讲完就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瞧着陆珏,质问道:“原来你已经知道郑应龙被劫是本王所为,你不去父皇面前揭穿我究竟是何居心?”

    陆珏含着笑的目光如一把利刃般,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若不犯我,就各相安好!”

    “你”

    陆珏起身走到他对面道:“郑匀霖以为我病了就会对大理寺管理松懈,他救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不防明摆着告诉王爷,他得罪了我,这只不过是我为了除掉他,而制造的机会。在于王爷说明白一点,朝上那几个掌权之人的心思阴晴不定,谁也不想因此而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为了避嫌聪明的人都选择明哲保身,王爷又何必趟这滩浑水,听臣一句劝对此事最好敬而远之!”单手一背向屋内走去,当走到石桌停住脚步,阔袖一拂有意无意拂掉一个茶杯,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向他若有所指的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茯苓,送客。”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内。

    独留下朱显一人陷入沉思,他明白他这么明摆着讲不是怕自己讲出去,而是警告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还好朱显不算太糊涂,在事还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如此陆珏也就可以专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再劳心去多应付一人。

    与朱显不一样长公主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希望陆珏可以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可陆珏明白有些事不是想避就可以避得开的,不是自己要事事攻心,只能说是身不由己。

    陆珏默默地垂下眼帘,摆弄着手中的杯盖,颇是讥讽意味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一步一步走下去我又能怎么做,如今对于我来说,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抬头看向朱云沁浅浅一笑道:“不过公主可以放心,我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此时我虽然暂时改变不了现状,但至少还是可以让自己以后的走的不再艰难。”

    却是这样讲朱云沁反而更加担心,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担忧道:“太危险了,小珏,我已经失去太多亲人,好不容易寻回你,我不希望你再有事,你还是别去管谁与谁是一派了,江山谁主沉浮终究不是一人能左右的。别再让我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刺杀案你牵扯其中,还是想办法尽量自保吧!”

    陆珏把目光移到桌上,苦笑一下满是感慨道:“请公主原谅我的无奈,在我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无从选择了,现在我退一步他们就会进好几步,逃过了这次难保下次会有好运,难道到时我会有比瑾王更好的下场。巫蛊之案不仅是瑾王的悲哀,更是太子身上的污点,他们是一母同胞,有多少人想以此约束太子、罢免太子。公主应该明白我做这一切不为别的,是为了那夜难成寐的黑夜,那些日日纠缠的冤魂,我们好好的活着,可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

    一声一声的公主叫的朱云沁心中酸楚,已经三年了自己对他全心全意,却始终没听到他叫自己一声长皇姐,失落的多了更多的是心累,从他的手臂上收回手,紧紧握住手帕哀怨的望着陆珏道:“小珏,已经三年了,你就真的不愿叫我一声皇姐吗?”

    听到朱云沁这幽幽的声音,让陆珏心头一刺,抬头看了看朱云沁,张了张嘴那一声姐还是没有说出口。

    自己与他已经是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的亲人,可这个亲人虽近在眼前,却因多年的丢失始终有着隔阂,看着他朱云沁又是心酸又心累,累到连怨恨的话也不想多说,躲开陆珏的目光眼泪就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不能说陆珏绝情,也不是他不想亲近,他在民间生活二十几年,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沟壑他太难跨过,那就是皇室的高高在上。

    陆珏一眼无奈,满是歉意的道:“公主,我、、、、、、”

    朱云沁苦涩一笑,握紧拳头,愤愤道:“别解释了,我懂,这一切的因果终会有报应,既然你要做就谁也不要放过!不过,前有饿狼后猛虎,你一定要提高紧惕、时刻当心。有用着我的地方不必避险直接开口,不需要找人代传!”

    陆珏当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虽然是在责怪,心中还是忍不住关怀,这不是别的就是血脉亲情。他暖心一笑,将精心准备点心放到朱云沁跟前,拿起一块梅花糕递过去,低声道:“第一,我自幼长于民间,于这些皇子宗亲虽有血缘,却无亲情不会听信任何人的谗言;第二,我不是瑾王清楚自己的处境,明白什么叫做人若犯我双倍偿还。虽然我是摆在棋盘上的棋子,但要论起势力他还不够格与我一斗!”

    二人又谈论了一会儿,朱云沁就请辞了。送走长公主安排好宏儿住下。陆珏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又坐回贵妃塌,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总算将所有人都送走了,早已熬好的药终于可以送进去了。“药已经温了好久,现在没事了该喝了吧!别再拖下去了。”刘茯苓将药放到他的面前,盯着几上的信问道:“周小姐来信了?”

    陆珏看着他那明知故问的样子,苦涩一笑道:“我从刑部回来就已经放在桌上了,你身为府中的大管家会不知道?”

    刘茯苓痴笑一声,抓了抓头,坐到椅子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少爷,九月将至,你与周小姐的婚期又近在眼前,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是娶,还是推?”

    谁知陆珏并没有回答,垂下头,也不知思考什么,摸着那颗颗红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一把相思豆,一缕相思愁!”

    没感情就退婚,舍不得就娶回来,自己少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他这个样子让刘茯苓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一张脸道:“少爷也不必发愁,周老爷与夫人就在京城,我看还是找个理由推推吧!你也别愁眉苦脸了。”

    “我这么做错了对不对?”抬起头满是求告知的眼神看着刘茯苓。

    “你心里这不比谁都明白吗!”刘茯苓起身坐到他身边,苦口婆心道:“说起来我真为周小姐感到不值,虽然说是朝中二品大员的未婚妻,可又有几人知道,她除了这空空的名分,却什么都不曾得到!她是一名女子,是要与你共度一生之人,少爷何必如此伤人心呢!”

    “我的身体什么情况你最清楚,我只是不想到时候什么都留不给她,让她孤寡一人。”伸出一根手指,数着那颗颗红豆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全是借口,少爷你朝上为官人情世故比我明白,这么做对周小姐真的是最好的吗?几朵落梅还可得少爷怜惜,为何却要负了与你定亲多年的周小姐的一腔真情。我看你也别相思愁了!”弯下身拨开陆珏的手,抓起那把红豆将全都抓在手中道:“长痛不如短痛,为了周小姐以后的幸福,也为了你好!少爷也别拖着人家了,发发你的善心,退亲,一了百了!”说罢手一挥将手中的红豆扔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陆珏立刻站起身绕过长几蹲在地上,一边寻找,一边斥责:“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管怎样这终究是水儿的一片情意,怎可如此糟蹋。”这份情不管是否年少订约、还是守候多年,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她的地位,如果真的可以轻而易举放弃,他又何必拖沓如此之久。一句话就是在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女。

    他的表情站在他身旁的刘茯苓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感欣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道:“别找了,我没丢,在这。”将手张开将手中的红豆展在他面前道:“看样子少爷也舍不得。”

    陆珏将那把红豆抢到手中,满是柔情的抚摸着,轻声道:“她对我的情谊,我怎能真的视若无睹,我不是铁石心肠,当然也会难舍。”

    做为跟班和朋友刘茯苓自然希望,陆珏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当初他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推迟婚期几次,刘茯苓一度认为他是不是想要孤独一生。如今听到这样讲已经开心到极点。伸手将他扶起来,一边向躺榻走一边笑呵呵道:“我就说嘛,我们家少爷哪有那么绝情啊!少爷入京也有三载了,也有不少官员送美投怀,你却将她们一个个拒于门外,原先我以为你是不近女色、要做和尚。没想到是为了不负少夫人的一番深情。”

    陆珏斜了他一眼道:“为了一纸婚约水儿等我几载,我又有何理由要有负于她,她是我的妻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坐回榻上将信与红豆装进了信封,又将它放进一个黑漆雕花木盒中,在这里面放满了统一字体的信。

    刘茯苓其实早已经乐开了花,可却插起腰故作生气道:“哼,原来少爷早就有打算,却还要拿我这个下人寻开心。那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朝上多是奸诈辈呀!”

    闻言陆珏抬起头一副可怜相道:“我只是与你开了一次玩笑就成了奸诈之辈,那你次次冲我这个主子大吼大叫,是否有欺压善主之嫌?”说着将榻边的灯上的灯罩取下,将灯吹灭。拿起几上的盒子站起了身。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说着上前帮忙。没一会儿就只剩圆桌上的那一盏。刘茯苓拿起来引领着走在前面,嘱咐道:“小心脚下。”

    陆珏没有说话只是应了一声,就随着刘茯苓身后走进了睡房,进入卧室陆珏坐在放在床边的榻上,将手臂搭在矮桌上,示意刘茯苓道:“也修养了不少时日了,搭个脉吧!”

    每次要出远门陆珏才会主动搭脉,结合刚刚他讲的话,刘茯苓似乎知道了什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看样子少爷要出远门?”

    陆珏道:“明知故问,中午我去了归来居一趟,与二哥、岳父商量好,等我这官司结了我会与他分别赶往杭州与苏州。二哥会接上爹娘赶往杭州,重新商定婚期。而我则会留在杭州直到完婚为止。”

    刘茯苓竖起眉毛,瞪圆眼睛难以置信道:“少爷的意思是要在杭州成亲?”人言可畏,他是嫡亲之子,虽然推迟婚期有错在前,但是了不至于落个入赘之嫌吧!

    他那难受的表情一目了然,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陆珏也没想着打消他的顾虑,直接点头道:“有问题吗!”

    “没有,哪有啊!你都不在乎,我一个下人还有什意见是不是。哈哈”干巴巴笑了两声,后又觉得气氛尴尬,连忙嘻嘻一笑拱起手连连作揖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陆珏拱手还了一礼,温和一笑道:“谢过了。”

    “不过。”刘茯苓摸了摸下巴,一副有很大问题的样子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咱们必须得谈谈,不知可否?”

    陆珏知道他要讲什么,难得清闲下来,与他也演起戏来。含着笑点了点头道:“讲来。”

    刘茯苓坐到床榻的另一侧,拍拍自己的胸脯,一本正经道:“我身为陆府的大管家,少爷身边的大夫,对少爷的身体健康责无旁贷。所以说嘛,这次出门我一定要随行,嫌麻烦也不行。”

    陆珏皱起眉头,一副为难道:“有没有推辞的余地?”

    可怜也不不行,刘茯苓侧头不去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态度坚决道:“不行,我就是狗皮膏药贴身上了,别想甩下来。”

    如此陆珏也就认命了,无奈的点头道:“唉,那就认命吧!谁让我的身体情况你最清楚,去哪,当然也少不了你。”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害怕陆珏反悔,刘茯苓立马拍桌定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珏脱掉外衣递给刘茯苓,坐到床上道:“今天下午,我早已让雷刚先行一步去了杭州打点,这次我不仅带上你、月影也会随行。”

    他接过衣服,十分崇拜的看着陆珏,双手抱拳举在胸前道:“少爷真是英明神武呀!”

    陆珏笑骂他一句:“别贫了,给我倒杯水。”

    “是。”刘茯苓笑嘻嘻的将衣服挂好,倒好一杯水端到床边,递给他问:“少爷你打算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陆珏靠在床头含笑道:“既然你要随行,当然要听刘大夫的。”

    刘茯苓摸了摸下巴道:“那可就为难了,各有各的好,骑马快,可没坐车舒服。坐马车虽然舒服,可没有骑马快,真是伤脑筋、伤脑筋啊!”

    陆珏笑了笑闭上眼睛没去打断,其实这种苦恼对于他来说不免是另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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