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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野心

    杭州那边波涛暗涌,京城这边也是暗潮涌动。这日,病了多时的齐中宗竟有了精神处理政事。退朝下来就只留下了姚公止与韩国候。

    姚公止是开国十大功臣之一,也是唯一还在世的。他年轻时跟随开国先帝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功劳封为十大将军之首,也是现在唯一还在世的开国元勋,年过八旬精神依旧饱满。他方脸阔耳一脸严肃满是公正严明,一看就是明辨是非之人。他抬眼看了看齐中宗,他的面色虽说不太好看,除了稍有倦色与憔悴之外,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在心中也就有了评断,与韩国候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就心领神会的谁也不先言语,静静的等着中宗先开口。

    可君臣三人共处含德殿多时,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又过一会儿,齐中宗终是按耐不住,环视二人一眼抬手一摆手示意殿内的内侍退下,不一会儿偌大的含德殿就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大齐边防以及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使他不想转弯抹角,既然洛王已经不在京中,不如就趁此机会将他的势力除去。可是姚公止已经多年没有参与军事,他阵亡的长孙与洛王亦是上下级、又是兴趣相投的好兄弟。韩国候韩绍二十几年前更是与他共同上过战场出生入死过。虽不知他们的立场,但是齐中宗还是决定一试。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尽量提高自己的声音道:“二位近日可听到些什么风声。”

    经历了三代皇帝依旧还屹立在朝堂之上,此人物必有他过人之处,姚公止自是明白齐中宗所讲所指何事,他回道:“皇上所指可是洛王离京之事。”

    中宗直接开口道:“他的野心不用朕多讲,老将军与韩国候应该明白。朕不指望你们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只希望你可以在我们事败之后,可以保子钰一条活路,他本该避开这场纷争,却无端被卷了进来,朕不求你保我所有血脉,只求你给他一条活路。”

    他竟然打出了亲情牌,这一点挺让姚公止意外的。他皱起眉头道:“皇上就这么对陆寺卿没有信心,这几年以他在大理寺的成绩有目共睹,也许他会有办法反手一博呢。”

    听罢中宗缓缓抬起头,用那略微浑浊的双眸瞧着姚公止道:“他也许有办法,只可惜的是他是一介文臣,纵有反击之计但与桢弟相抗,无疑那也是以卵击石。他是朕与婉瑜唯一的一个儿子了,朕不想就连他也葬在这场权利之争的漩涡之中。”

    闻言姚公止用一种莫名异样的眼神瞧了一眼齐中宗,递了一个眼神给韩绍,见他回应,就暗自思索一会儿,表明心迹道:“在明浩出京之时,老朽让他转交给寺卿大人一样东西。”

    中宗一听就知道他暗指什么,十分满意抿嘴一笑道:“金牌令箭。”他并不去怀疑他的话真假,因为在朝局与百姓安康之间选择,孰轻孰重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比谁都明白。扔出鱼饵就是为了钓住大鱼,虽然现在就将陆珏舍去有些可惜,但是为了万里江山他死得其所。谁让他不好好的呆在民间,非要来趟这滩浑水,这就是他的命运,所以他决定走这步险棋。

    姚公止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虽然也觉可惜但也无奈,只希望自己那个曾孙不会让他失望。也就不置可否道:“洛王离京并不全是坏事,朝中他的党羽此时群龙无首,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老臣虽年事已高,但这张老脸在军中还有些威望,只要圣上哪日有精神上朝,老臣就有办法断其羽翼。。”

    中宗闭上疲倦的眼睛,摆了摆手道:“好,只要你看好时机准备好一切,就来通知朕一声!朕现在累了,你退下去吧。”

    “老臣告退。”

    “臣告退。”

    姚公止略微失望的看了一眼中宗,就和韩绍退了下去。

    此时中宗看着关闭上的殿门,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这场纷争谁也无法避免,不如就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江山落入异族之手。

    出了含德殿耿直的韩绍忿忿道:“虎毒不食子呀!一个外人为了江山稳固,还愿意付出一国之力。可他为了那么一点利益,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

    “虎,太抬举他了,他就是一匹永远喂不饱的狼。二十几年的恩怨了,能那么好解决。等着吧,会有一场好戏看的。”突然又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这件事还是先别让长公主知道,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

    韩绍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前几日宏儿得了邪症,云沁带着他去了护国寺。护国寺在城外远离皇城,只要小心些不会走露风声。嫡后就只剩这两个血脉了,为了大齐的将来,我们自是要好好护着。”

    姚公止叹了一口气道:“明浩手持龙泉剑和金牌令箭,江南以及四边的兵将都会听用调遣,现在只希望他可以找个理由留下来。”

    韩绍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你们姚家可只剩这一颗独苗了!能召回来就召回来吧!”

    姚公止笑了笑道:“你们家不也就你个孤老头子了吗!你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比谁都明白没有国哪来的家!”

    韩绍哈哈笑了两声,指着他道:“好,老元帅还没有老糊涂!这么多年没打仗了,那就再拼一次,就是死了也值了!”

    姚公止道:“斗斗。”

    韩绍抱拳站直身子道:“莫将领命!”

    再说回杭州从随园回来刘茯苓就一直纠结陆珏所讲的话,如今真正到了表明心迹的时刻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犹犹豫豫一直到深夜还是没有付之行动,他从身上的配包中取出一个黄段布包着的,形状椭圆形的似令牌的东西,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月影心中难以平静,她还好说她是皇上派到陆珏身边的,不管是何时她均可全身而退,可身为另一派的自己又要如何保身呢?在这场纷争之中陆珏事成还好,可万一有个意外,他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可如果自己向少爷坦言相告了,他是否可以在他功成名就之时,看在自己那么一点点功劳的份上饶过自己一家的性命。

    犹豫再三他将那个黄段布包放回配包中,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可真的到了陆珏的客房门口就有些踟蹰了,在那里久久徘徊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看见陆珏身披外衣立于门口,刘茯苓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少爷你醒了,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休息,我这就走。”

    自从从随园回来陆珏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就猜到是自己在随园说得一些话触碰到他某一处的脆弱,他怕自己开口问会伤他的自尊,于是就一直等他自己开口,如今看他如此犹豫只好替他找好借口了。陆珏微微一笑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口渴下床喝水。正好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出来看看。这么晚在这别告诉我你是在乘凉,是不是找我有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为了朋友、主子两肋插刀而死,也好落个有情有义之名。况且他认为凭自己对陆珏的了解,只要自己有求与他他一定不会舍弃自己的。于是点点头道:“是”

    “进来吧”陆珏转身回到了屋内,稳稳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等他回复。

    刘茯苓又挣扎片刻,才重重吐了一口气,开口道:“少爷那日赴宴说过,如果你大难不死,我们真诚相待。”

    陆珏点了点头道:“说得对,为表诚意我先说。你每日与我寸步不离,我做些什么你一清二楚。我唯一瞒你的就是在三年前我因洛王失踪一案,对自己的身世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除此之外我就没什么隐瞒的了,现在到你了。”

    刘茯苓对陆珏的了解除了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爷之外,还是一个面对任何一个有罪之人都不会心慈手软的白面阎罗。此时的他不免心中有一丝恐惧,面由心生他此时面如土灰,颤着声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希望少爷看在茯苓陪伴少爷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到时候可饶我家人性命,我一人死而足以。”

    到了以死明志的地步,陆珏就清楚这里事态的严重,能让刘茯苓如此忌惮,他就可以想象那幕后之人有多大权利。现在可以想像刘茯苓有多尴尬,他就如同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无论同意帮哪一边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为了不让他有所顾忌,陆珏笑容可掬道:“只要我可以在这场纷争中活下来,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可如果、、、、、、我们只有共赴黄泉。”

    刘茯苓苦笑道:“少爷放心,少爷是真命天子众望所归,你不会有事的。”

    陆珏笑了笑道:“好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我难道还不明白吗?说你的事吧!”

    刘茯苓整理了一下思绪,方才开口道:“自从我爹退隐之后,就一直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当年老爷为了少爷的病上门求了不止一次,我爹始终没有开口同意,直至有一人登门我爹才松了口,少爷可知是谁?”

    闻言陆珏心中有了一个人的雏形,为了得到应征于是问道:“是谁?”

    刘茯苓道:“那个人就是洛王。”

    陆珏道:“他可以请动你爹?”

    刘茯苓一边回想一边道:“崇光五年我爹还是当时的太医院院使,同年初春洛王突染重病,圣上就命我爹前去会诊,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从我爹从王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天不吃不喝。无论我娘怎么叫门都没用,两天后我爹是出门了,但也写好了辞官归隐的书信,而后就带着我们一家回到老家,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十五年前,诸多事都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究竟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本该平静的生活偏离了轨道,陆珏沉思一会儿又问道:“你爹有说过他为何归隐吗?”

    刘茯苓摇头道:“没有,不管我娘如何追问我爹绝口不提,不过我娘还是感觉到此事的严重。”噗通刘茯苓跪在了陆珏面前,苦苦哀求:“少爷我知道就算我们是逼不得已,但毕竟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过那些全是我一人做的,是我一脚踏两船想左右逢源,可如今看来已经没那么好运了。如果少爷有个万一,我刘茯苓自是无颜活在世上自会自杀谢罪。可如果少爷成功登位、摆脱王爷的控制,茯苓更是死路一条。可那是我一人之罪,罪不及父母、妻女,求少爷看在茯苓跟了少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们,求少爷了。”说完深深叩了一头,久久不起。

    陆珏此时的心情相当复杂,他所想的比茯苓更深更远,一代名医、一代儒商、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三人看似毫无联系,却又紧密相连。他耷着眼皮沉思片刻,伸手将茯苓扶起道:“他大权在握,手下精兵百万,而我却孤身一人,如果真到了生死相搏的那一日,你就带着家人有多远走多远,不必犯傻同我一起去赴死。我是皇室子孙不管愿不愿意,这场纷争我是不可能脱身的。他苦心算计十几年,自是不会让任何人轻易逃过。”

    刘茯苓听完他的话,明白陆珏的顾虑,从佩袋中取出那个黄缎的袋子,取出一块纯金的椭圆形雕龙的令牌,双手承与他道:“这是姚小将军临走的时候,托我转交给你的。”

    陆珏接过来,看到这块令牌上刻的几个字,那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也因激动微有红晕,他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明白了姚公止的意思。

    皇上与洛王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此时外患未平不是内争的时候,只有暗暗将他手中的兵权夺取,才能平息一场内乱。姚公止此时出了援手,不难说陆珏多了一份胜算。

    面对垂手可得的大权,没有谁不动心的,他陆珏也不例外,他充满自信一笑道:“好,我答应你饶你们一命。”

    刘茯苓心花怒放道:“真的。”

    “君无戏言。”陆珏目光如炬,一直以来他总在逃避所有的问题,一时无法面对;二是有所顾虑,可如今他手握洛王手中的百万雄师,他还有何畏惧,也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熊熊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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