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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托情

    出了随园陆珏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望着这没有尽头的大街满是迷茫无助。为了周若水的安全他安排了掌握各种技能的女子贴身保护。这几名女子的去留全都受陆珏之命,虽然他近些日子早出晚归,可周若水的境况,他还是能第一时间知情的,那自然也有叶素心找他的心上人谈话之事。

    迷茫的未来、爱人即将的别离,一切一切压的他喘不上气,让他对自己接下来的活路,更加不抱任何希望。死、他以前从未畏惧过,可以说一段时间里他还是很期盼死亡的!可如今到了真的面对的时候,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那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她离、他不怪;她负、他不责,最让他害怕的便是生死相随。对于真心相爱的人来说,只要爱人过得比自己好,那便是最大的慰藉。

    虽说有些事做的让他不愿接受,却是他最迫切要做的,那就是要她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如今想来也许只有将水儿交于那一人,自己才可心无旁骛死可瞑目了!事一触即发没有时间让他再去想第二条路,只此一条成与不成就要看此人是否真心。他差人寻了一壶好酒,独自一人提着来到赵言府上。

    听到门子报上陆珏的名字,赵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见到坐与厅内的陆珏,略感意外,他二人加起来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几次,连熟都谈不上更别讲有所交际了,他此时在此着实让赵言感到困惑。

    相比之下陆珏到是大方,起身走过去率先讲话:“我这有一壶好酒,不知言兄可有空闲,陪在下畅饮几杯?”

    语气温和,笑容可掬赵言本来想拒绝,可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紧紧皱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明知他有事,却又忍不住讥讽:“大人高居正二品,而在下只是区区草民。大人有闲情逸致来找在下饮酒,可在下却不敢高攀。人言可畏传来出去就算不说大人屈尊降位,也会说草民巴结权贵,草民虽不是君子,但也看重名声,大人还是不要勉为其难了。”

    陆珏并没有在意他讲的话,垂头一笑,一边斟酒一边道:“言兄严重了,此番前来的不是当朝权贵,而是,只想找人同饮一杯的平凡人而已。”首当自饮一杯。

    赵言不免讥笑道:“可就算如此,你我好像并不相熟,也无共同之好,人言可畏还是罢了吧。”明里暗示,全是在下逐客令。

    陆珏并未着急作答,修长的手指勾起酒壶,又各斟两杯,一手各一杯,一手递于赵言道:“谁说的,你我心中不是有着同一个人吗!”见赵言不接,于是就将酒杯放于几上,先一步一饮而尽,而后紧接着又到一杯。

    被他直言心事的赵言面上略显尴尬之色,挑了挑眉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压下那份异样,扭头瞧向他,见他双眉微皱,嘴角紧绷,面容略显几分憔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明白他并不是来找自己喝酒那么简单,心思一动道:“说吧!能帮的,我会尽力而为。”

    陆珏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他的真心,只要涉及水儿他一样义无反顾。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的苦涩后,清清嗓子道:“我想要你一句真心话,你是不是真的把水儿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此话一出天知道他的心中有多难受难受,可要让周若水与自己同共赴黄泉,那更不是他想要的,只要周若水过得好一切都值得不是吗!

    陆珏对周若水的好,赵言是看在眼里对他也大大改观,如今他讲了这么一句哪里敢信。他斜眼瞧着陆珏道:“等等,是我没听明白,还是你说的有问题,你来这究竟想干什么?”

    陆珏苦涩一笑,握酒杯的手微微用力,低垂着头,哪里还有往昔的精气神,心中虽然不舍,却又要无奈开口:“言兄,可是真的把水儿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这话一出赵言一惊,刚坐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要做负心人,他怒目横瞪道:“你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又要抛弃小若!”

    面对他的质问陆珏并未回答,因为他已经心痛到无法开口。他颤着手将放在桌上的一个锦盒打开,自顾自的将里面的印信取出。

    而赵言则一脸困惑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打量着放在桌上的东西。这里面除了一个象牙印信以外,更多的则是地契之类的东西,见到这些东西赵言没有解开心中疑惑,反而是更加困惑。

    将东西放好以后,陆珏拿起象牙印信站起身道:“这是我的私印,我在京城几年置办了几处产业,你只要拿着我的印信前去,他们就不会怀疑你。”说完将印信递给赵言。

    面对这一切赵言当即冷下脸来,质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全当我还你的人情!谢谢你这几年对水儿的照拂。”陆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将印信放回盒中,又拿起盒子直接放在赵言手中,耷眉悲声道:“这是我的全部身家,望赵兄笑纳。”

    盒子并没有关上,里面的契子一眼就可以看清,心中不免感叹陆珏的能力,这几张契子上的几家店铺,在京中乃至整个大齐那是赫赫有名,几乎到了整个大齐都有其分号,甚至有几家周家都与他有生意上的往来。要说周文丰的私产可抵半壁江山,那么此人就是整个大齐的命脉,可谁又能想象的到,拥有如此雄厚资产的人竟是刚刚年过及冠的年轻人,而此人竟是陆珏!

    赵言虽心中感慨他的能力,但并为所动,他讥笑一声:“干什么,拿我当乞丐,大人是看轻我赵言了吧!水儿是我义妹,我是他的兄长,对她好是应当应分。赵某虽不及大人,但还没可怜到让大人接济。”将手中的盒子放于几上,大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指着门外道:“我这屋窄庙小容不下大人高贵的身躯,大人还是请回吧!”

    陆珏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至门前,愁眉紧锁,声似恳求:“这件事除了你,我没有第二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我是真的有事相求,拜托。”

    官居二品,何等身份,只要有事相求,那便是大事。周若宁被陆珏关押之事,那日下午赵言就听说了,周文丰也许因畏权不会当面责怪,可终究会有芥蒂。

    赵言明白了陆珏的顾虑,可相比之下他更了解周文丰与周若水。他将门重新关上,道:“如果你怕因为大小姐的事,会使你与小若的婚事告吹,你大可放心,老爷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而陆珏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神情莫测,终了一声笑叹,低声道:“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真心爱着水儿?”此话一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有些事拿起好拿,要放下绝非易事。

    赵言还未坐下,又站起身,怔怔的望着陆珏,看来自己只不过掩了自己的双眼而已,自己遮遮掩掩的一番真情,竟谁也没瞒过。此时被他直言心事,脸上有一些僵,咳了一声,语调不免提高道:“大人今日莫不是来讥讽赵某的吧!小若的心思不用在下明讲,你身为当事人会不明白。如今来讲此话,大人是何居心!”

    陆珏扶椅坐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强压下心中悲痛,默默垂眸,半晌后低声道:“我所面对的事一句二句话是说不清楚的,此事多一个人知道,也只不过是多一个人烦恼。也许我的所作所为不可理解,只要你明白我是绝无恶意就好了!”

    “少冠冕堂皇了,你有想过小若的感受吗!她为了你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却换来如此结果。你早干什么了,为什么要等到她不舍放手的时候,再去在她的心头割上一刀,你这么做岂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说着脸整个沉了下来,眼中闪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

    陆珏口中苦涩道:“所以,我才将她托付与你,因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眼睁睁看她出事!”他将双手握在一起,一脸愁容言中尽是无奈道:“如果我不幸败亡,这些以及我的彩礼就是水儿的嫁妆;如果我可以侥幸逃生,我会用我余下的日子忏悔、赎罪!”扶着扶手撑起沉重的身子,紧紧握住双手向赵言拱了拱手,弯屈下身鞠躬涩声道:“陆珏在此祝你与水儿白头到老、子孙满堂。”说完直起身转身就走。

    “站住。”几步走至陆珏身后气道:“陆珏,真没看出来呀!你真是个懦夫!哼,本来自你来后看到你对小若的种种,我还怪自己错怪你了。我还感激上苍,他还算公平给了小若一个如意郎君,可如今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说着绕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斥责:“是,我是一介草民,不知你有何大事会让你如此担忧后事,可这事不是还未盖棺定论吗?为什么你要先投降,就算你江郎才尽、能力有限,我就不信以你与老爷的智慧,会没有一丝希望!”

    陆珏垂下双眉,顿了顿道:“是我胆小,我不想铤而走险。”

    赵言道:“那你是把你的亲人看低了,把周家人看低了,他们若是知情是不会让你一人孤军奋战的;小若若是知情更不会抛你而去!你如此做不是你多高尚,也不是你多勇敢!是你自私,你自私的将你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你这不是为他们好,而是让他们得知真相后更加痛苦而已!”

    “那只是暂时的,痛苦一时,好过痛苦一世。我要的是他们好好活在世上!那样、、、、、、”话还未说完

    赵言无情打断道:“哼,陆珏我比你了解小若,你看轻她了!如果她真是三心二意之人,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珏岂会不知周若水的性情,要她有好的结果就得狠下心来,他相信时间会抹平一切。他没在讲什么,目不转睛盯着桌上的酒壶,声音平淡道:“水儿就拜托了!”虽然是平平淡淡几个字,但可以听出那无限的柔情。转过身背对赵言,垂着头,一手扶着茶几,不见神情。忽地他将酒壶提起,仰着头将那一壶酒饮尽后,将酒壶重重摔于地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陆珏渐渐远去的背影,赵言心中一刺,他握起那一沓地契百种滋味。只要迈前一步,巨额财富、如花美眷便可拥有,可是,就算真的拥有了一切,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因痛失爱人而整日以泪洗面,自己就真可安心自得,那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后退一步虽然是心酸,虽是将心上人拱手相让,如是真心爱她,她开心,不也就是自己的初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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