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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界限

    窝瓜扭了扭屁股,有点奇怪的“哎?怎么不疼?”

    “死胖子,给我让开!”

    “哦哦!”

    窝瓜连忙站起身来,许苇航吐血爬起,扔开手上死死拽着的裤管,看到窝瓜的花内裤顿时气不成声“你,你——”

    窝瓜一脸愤恨,捂着自己的屁股“我,我——”

    只听得“乓乓——”

    连续的好像马达一样的声响骤然响起,一只巨大的络新妇好像高空坠物一样死死忽然落下,死状凄惨,卓子衍轻飘飘的下落,背上步枪放置在后,对着窝瓜吹了声口哨,窝瓜瘪了瘪嘴,转到一边,露出自己的屁股蛋。

    李绿蚁手忙脚乱的从铁锁链上下来,看到那个络新妇的尸体,用洛阳铲试探性的拨动了一下,发现那络新妇是真的死透了,随即又看向窝瓜,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到窝瓜格外显眼的红裤衩,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吗?”

    窝瓜摇了摇头。

    许苇航鄙夷的坐在旁边甩了甩手,似乎刚才双手处于紧绷的状态中,令其吃了不少苦头。

    李绿蚁见几人都没事,对卓子衍道“现在许苇航已经成功救出,我们现在出去与黑眼镜汇合吧。”

    “汇合?”卓子衍有些意外。

    “是啊,本来不是分为两队,既然我们这队的任务完成了,就应该过去帮助他,也不知他的任务完成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窝瓜在包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裤子,倒是发现了上衣几件,无奈之下只得将衣服的袖子绑在一起,系在腰上,活像去沙滩旅游的大号穿比基尼的模特。

    李绿蚁捂了捂脸,假装没看见,许苇航倒是冷嘲热讽了一通,两个人又杠起来。

    卓子衍对李绿蚁要去与黑眼镜汇合的事情不置可否,但态度似乎不是很赞同,这就令李绿蚁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看的那张纸条。

    来到石门前,李绿蚁仔细端详了一会,发现这石门居然是一种单向出口,即只能从外面打开,而无法从里面出去的那一种。这样的设置,不仅能抵御盗墓贼,而且还能防止工匠在建造的过程中逃跑。

    见出不去时,卓子衍似乎淡淡的松了口气。

    无奈之下,只能去寻找别的出口,然而除了这个出口,便是穿过刚才的那几个经幢上的一座桥。

    那座桥两边设置着两列手执利刃的铜人,桥呈直线型,桥下便是一方池子,池子里的水却是静止不动的银色水滴,颇为蹊跷。

    “是水银。”

    窝瓜偏过头“水银?”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古墓中常用来对付盗墓贼的机关术第六种,‘水银池’吗?”

    在古墓中置“水银池”,用水银挥发的气体毒杀盗墓者,这是一种充分利用各种手段反盗墓的典型机关史例。古代的司马迁就有关于秦始皇陵地宫储有大量水银的记载,除了史籍记载之外,在秦汉时期也有人通过盗墓实践而确实发现古墓中置有“水银池”。

    许苇航嗤笑一声“太扯了吧,即便真的有,但是用水银挥发出的有毒气体杀掉我们,怎么你们进来这么长时间,还活蹦乱跳的?”

    即使许苇航是个山鸡,但是这句话还是得到了窝瓜的赞同。

    “挥水银发速度取决于蒸汽压、空气速度、蒸发表面积,在保持通风的情况下,被人吸收的更是微乎其微。”

    “水银在挥发后,汞珠的直径会变小,导致汞的挥发面积变小,假如还有灰尘附着在汞珠的表面,则更进一步降低了汞的挥发速度,在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0.2 克汞完全挥发完所需的时间远不止 3 年。”

    “此地包含水银的覆盖面积和可挥发面积为926立方米,空气中汞的平均浓度约为 0.046 微克/立方米,这一浓度仅为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标准值的1/2000。即使在汞的挥发速度最大的一段时间,空气中汞的平均浓度也仅为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标准值的1/500。”

    李绿蚁平静的看着许苇航青白交加的脸“想让我们三个人全体中毒,需要我们在这儿呆满整整四天,且还要是在密布的环境下才行,可是现在——”

    李绿蚁抬头看向蓝蓝的天空,和高高的石壁,再低下头时,许苇航已经“哼”了一声的走开了。

    窝瓜笑嘻嘻的拍着李绿蚁的肩膀“好兄弟,不枉费本大帅平日对你的栽培,连最厉害的等差数列都是本大帅亲自传授,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屎壳郎下士你都敌不过,怎么还配做本大帅的对手?”

    在古墓地宫中大量储注水银,或许亦有以剧毒汞蒸气杀死盗掘者的动机,以当时人对于水银化学特性的认识而言,不会没有注意到汞中毒的现象,而利用水银的这一特性用于古墓防盗机关设计,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没有,因为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连参与其中的重要人员也会中毒。

    石桥的对面就是另一扇石门,窝瓜信心踌躇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既然水银池里不能过,那就直接从桥上过去就是了,多大点事啊。

    桥上的青铜武士各分两排,每排二十个,桥长约略两百米不到,过后便是另一个出口。

    青铜武士面容清瘦,表情凝重,造型各异,面部均有彩绘。其眉毛浓密且竖立,鼻子大宽,嘴巴扁平,耳垂上有穿孔,用以挂戴耳环耳饰,头像无论大小、高低,都无一例外地紧闭嘴唇。虽然口部的长度不短,但其嘴角无一例外地向下倾斜。

    此外他们共同具有并不凸起的双眼和没有过分夸张的两耳,看上去都挂着同一个表情,表现为木讷、严肃的面部表情而没有瞳孔,似乎是为了抽象出一种表情而浇铸出的人头像,他们的产生似乎也都是为了表达出这种表情。

    李绿蚁摸了摸下巴:塑造这些表情单一的人头像,目的和作用是什么?只是为了震慑盗墓者,让他们知道这里是墓葬,普通人等不得侵犯吗?

    青铜武士手里的兵器很明显的拥有宋朝的风格,于宋朝开始,走了十八般兵器的说法,单论冷兵器可能没哪个朝代比宋朝兵器更多更杂,只是眼前,李绿蚁便见到了雁翎刀、手刀、环首砍刀、两刃三尖刀、偃月刀等长柄刀也出现,骨朵、蒺藜、鞭锏、斧、狼牙棒也在青铜武士的手中。

    李绿蚁记得此前在探掘一座大型古墓时,于宋辽金的壁画上,看见过相当部分宋代的钝兵器现还一直留存到清。

    时移世易,这些青铜武士手里的兵器上也有了一些锈迹,但是当年的威力一定不同凡响。

    这些青铜武士每一个看起来都栩栩如生,好似活着一般,当窝瓜要大大咧咧的直接踏上去时,李绿蚁拉着他的衣袖,结果一不留神将他挡在花裤衩外面的衣服给扯下来了,顿时惹得窝瓜连翻白眼。

    “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既然已经是在古墓中,那方腊是恨不得所有前来的盗墓贼都死净了才好,怎么会好心好意的特意在水银池上建一座桥,还专门安排人来送你一程呢?”

    窝瓜重新将遮羞布扣起,听李绿蚁的意思充满不放心,当即还要拍胸脯保证,还是被李绿蚁拒绝了。

    卓子衍也点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视线一转,李绿蚁看到在地上死的透透的络新妇的尸体,眼前一亮“有了!”

    李绿蚁拿出绳子,将那直径约略有两厘米的粗绳在掌心搓了一下,然后将其分散成好几股,取其中一股抽出,与卓子衍两人各拉一边,开始分工合作。

    窝瓜手忙脚乱的,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须臾之后,看着眼前被李绿蚁捆成一团的络新妇,窝瓜有些迟疑的“屎壳郎下士,我记得重阳节还早着呢吧。而且这好端端的办事,你怎么比本大帅都馋,这玩意你也下得去口?”

    但见被缠成螃蟹一样的络新妇,整个几乎成一个圆,幸好绳子的质量十分之好,纱线足够股数也很多,不然还真的完成不了。

    没有跟窝瓜多加解释,在李绿蚁将这络新妇缠起来的一瞬间,卓子衍便知道了李绿蚁的意图,李绿蚁推着缠成螃蟹一般的络新妇道“这石桥实在奇怪,无论如何,总不能舍身上去一试,现在有了它,便让它给我们去试试好了。”

    这只络新妇的体重比窝瓜还要胖,用这个做实验,也能心安。

    说道力气活,窝瓜在手心唾了两口,将这只缠成螃蟹的络新妇往前狠狠一推,只听到“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那只络新妇便上了桥开始滚动起来,没有丝毫事,窝瓜当即眉飞色舞“你看,我就——”

    “乓——刺——咣——哗——锵——蹭——”

    但见当那只络新妇顺着势滚到第一个青铜甲卫的身边时,第一把刀剑便狠狠的劈了上去,直直将一刀劈为两半,而在那一瞬间,原本看上去有些锈迹斑驳的青铜器,上面的锈迹霎时掉落,露出剑身,银光锃亮,浑似世间最尖厉的钨铁。

    窝瓜的下巴掉了下来,那络新妇以半个身子“咕噜咕噜”的向前滚了一遭,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滚在了桥对面的墙上,狠狠的被一只蒺藜猛然挥舞出去,这样大的力道使其在撞到墙板上时又反弹回来,再次落到了那条石桥上。

    接下来就是又一次人间惨剧,最后滚到众人眼前的,只剩下络新妇的一只被压扁的不完全的头盖骨,围绕着窝瓜晃悠了两圈,最后停在了窝瓜的脚跟前。

    李绿蚁将头抬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窝瓜惊掉的下巴重新阖上,好像还没有从刚才那件事中回过神来。

    卓子衍一向嘻嘻哈哈,现在脸上也有郑重之色,看向李绿蚁时也有询问之意。

    “我只是猜测这方腊必然在桥上布置了什么陷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这下完了,出口出不去,想重新找一个地方也过不了。

    许苇航瘫坐在地上整理包袱“我看我们早点散伙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好办法。”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大家都困在这里,进不来出不去,即使真的散伙,你又能往哪走呢?

    李绿蚁围着那石桥的边缘走了一遭,心里猜测这个石桥应该下面有某种机关术,只要有什么具有质量的物体踩上去,这青铜甲卫必然会机械的挥动手里的兵器,将那物体打扁,如此一来,这座桥的设计,可能还有墨家机关术的影子,可能就是昔日诸子百家墨家的后代。

    正当李绿蚁在想事情时,耳边传来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

    “小心!”

    卓子衍见势不好,立即开枪击中了朝着李绿蚁飞来的青铜剑,现代武器的子弹固然厉害,但是却也无法穿透青铜器,却那青铜刀的的确确的偏移了些许,就是这些许,擦着李绿蚁的耳朵飞开,李绿蚁右太阳穴的头发被整齐的削掉一寸,轻飘飘旋转着落了地。

    李绿蚁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脚步不自觉的往前移了一步,刚才静止不动的青铜长刀再次呼喝着朝他劈来,李绿蚁连忙往后一退,青铜刀在空中硬生生停止,须臾之后恢复原状,重新收入身侧,变成了青铜甲卫的装饰。

    窝瓜害怕的追上来,怒的“你在作甚么?”

    李绿蚁微笑着用炭笔在前面画了条线“这样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这就是安全界限。”

    卓子衍似乎也觉得李绿蚁刚才实在太过莽撞,若非刚才自己开枪,这李绿蚁早就跟那只螃蟹一样被大卸八块了,居然现在还有心情谈什么别的。

    李绿蚁摇着手说没事,其实第一次是他无心,而第二次就是他故意了,故意之下,真的也找到了这条线的位置何在。看着擦枪的卓子衍,眼底幽光一闪:那张纸条,真的是黑眼镜给自己的吗?

    镜头一转——

    正准备上台阶时,李绿蚁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停,手却摸到了自己的口袋:那里,正静静地躺着一张黑眼镜之前塞给自己的纸条。

    此刻窝瓜与卓子衍已经上去了,自己落在最后,他们是不可能回头的,李绿蚁趁这机会,匆忙将纸条翻出来,迅速打开。

    纸条上只歪歪扭扭的写了五个字:小心卓子衍。

    这五个字写的极为扭曲,却难以辨认,如果不是李绿蚁琢磨了一会,还真的看不出这五个字是这个字。

    这个人所拥有的时间非常短暂,而且几乎不能写下为什么要自己小心的原因。

    李绿蚁陷入沉思之中。

    此次来参加行动的七个人,那卓子衍、邓人揭乃是黑眼镜从雪豹突击队挑选出来的战友,几乎算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会背叛黑眼镜?而黑眼镜既然挑选的是这两个人,说明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值得信赖,且黑眼镜也愿意相信的,既然如此,黑眼镜现在又为什么还要塞给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纸条?

    这张纸条中写的如果是“小心许苇航”或者“小心宗垳”他都觉得不奇怪,毕竟这两个人据窝瓜所言,也是忽然加塞进来的,黑眼镜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两个人的出现,但是现在要自己小心卓子衍,这卓子衍在来这里的路上,虽然坐在驾驶位,但是坐在副驾驶位的卓子衍却差点身死,应该不可能有嫌疑,难道黑眼镜是在怀疑他们两个吗?既然怀疑,又为什么还要带出来执行任务呢?

    李绿蚁越想越奇怪:一路上黑眼镜与窝瓜此次的表现也很是耐人寻味,先是窝瓜,对那宗垳有超乎寻常的热情,窝瓜这个人轻易与人合不来,即便是自己初次见窝瓜时,也受了窝瓜好一通挤兑,可他却对宗垳很不一般。

    那许苇航看似最可恶,实际上却是最单纯的一个。黑眼镜一路上的刻意疏远,是故意的吗?

    李绿蚁挠了挠头,卓子衍回头看来,见李绿蚁手里拿着那张纸条,嘴角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画面播放暂停。

    窝瓜、许苇航、李绿蚁、卓子衍四人坐成一个圈。李绿蚁主动的“现在问题出现了,毫无疑问,只有过这一条路,我们才有出去的机会,刚才的试验印证出来的事实摆在眼前,大家集思广益,也许能更快的出去。”

    窝瓜第一个抢先发言“刚刚也看见了,这玩意只劈路过桥上的东西,那简单,我们直接从天上过去就行了。”

    李绿蚁摇头“怎么从天上过去?”

    窝瓜抬头看上:人类飞起来的方法无非就是借助工具,但是这里并没有工具。

    有了!

    窝瓜拿出飞虎爪,得意的晃了晃“怎么样,有了这个,屎壳郎下士,你就可以发挥你经典的等差数列天赋,然后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所以着力点在哪儿?”李绿蚁冷静的“之前所有的勾住的东西,都要有一个着力点,在那座桥上,哪里有着力点?”

    说的也是。窝瓜有些泄气的搭耸眼皮。

    卓子衍竖起狙击步枪,站起来做一个射击状“无需那么麻烦,你们担心过不去,那我就直接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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