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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沙漠之舟

    李绿蚁的本意,是先带着井琼霜去安全区域,将她放在安全区后拍完一通,然后再看着她离开,自己再与窝瓜去找黑眼镜,毕竟沙漠中的有些地方,还是开放出来给游客观赏的,而井琼霜对此不动声色,听了李绿蚁的建议后,不知同意了没有,只是沉默,这倒让李绿蚁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了。

    快清晨时,太阳已经露出大半边脸了,三人到了最后一个站点,果然在那站点旁边的栅栏上,牵扣着一排的骆驼,粗略也有十四五头,骆驼的旁边还有一架两个轮子的板车,看着像旧时用来驼负伤员的。

    站点好似民房一般的砖头垒成的供水处,里面有一部座机电话和一部传真机,架子上有成桶成桶的水和面包,是应急之物。近处一看那站点时,砖头缝里糊墙的黄泥混着干草,好像是沼泽地里的水生植物一样,在风过时,干草尾端粘着黄泥随风摇动,屋顶上铺着油纸,一起“哗哗”作响。里面墙上开了一个四十公分长宽的窗,使得四季夜里都听着万籁的风声入眠。

    看到这窗子,李绿蚁想到了小时候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自小住在邻居家,邻居的房子是用砖头茅草搭起来的,他便睡西北角的小床上,墙上也开了一个窗,其余三季还好,而一到春天便不得了,万物复苏,老鼠也复苏,鼠子在夜间开会煽动群众游街时窃窃私语声,搬运粮食时撞到柱子喊疼声,吮吸香油时飘飘欲仙的情不自禁声——声声入耳;更甭谈咬坏他仅剩的几件毛衣、粪便排泄物的随意发挥、偶尔排成一排光明正大地出来活动筋骨吓着来串门的左邻右舍——事事揪心。

    正因为这样,邻居家便养了一只大橘猫,此后这些事情便再也没有侵袭过他的梦乡。因厥功甚伟,使得它走路带风,远远地见了人也不躲,反而高傲的从你身边滑过,姿态让人气的牙痒痒。

    井琼霜不用说了,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从开始就没变过,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房子,李绿蚁叹了口气,条件的确有些简陋,然而看一眼四面都是黄色的烽烟沙漠,有人能深入到这么深,来特意建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候救人性命的站点,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卡车司机跳下车,三人也纷纷下车,在这里他们的任务已经了了,井琼霜进去与站点非负责人交涉租骆驼的事情,窝瓜却第一次看到骆驼,心痒痒的来到其中一头最高最肥的骆驼旁,摸了摸那骆驼的驼峰,顺便戳了戳,惊喜的对着李绿蚁。

    “屎壳郎,屎壳郎,你看,你看看这大沙漠里,都把人家饿成什么样了,屁股上都饿出两个瘤了,估计起码有一分钟没吃饭了吧,真可怜。”

    有一种饿,叫金元宝觉得饿。

    骆驼:不,我不饿,那也不是肿瘤。

    金元宝:不,你饿,你很饿,瞧你瘦的。

    ……

    “窝瓜,那是驼峰,是骆驼用来储存脂肪和水的部位。”

    窝瓜“嘿嘿”一笑,给那骆驼顺了顺毛“原来是这样,”又腆着脸,对着那骆驼的脸“你喜不喜欢吃小馄饨,我一次能吃十碗,看你这体格,估计,emmmm……”

    骆驼嘴里正咀嚼着干草,忽然看到一个智障的大脸凑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鼻孔喷出两道热气,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两层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连眼皮都懒得抬了:老子这个物种,智商在动物界的排名是靠前的,但是你这个物种,在你们人类中的智商排名,那老子就不知道了。

    窝瓜显然没有注意到骆驼鄙视的眼神,反过身对着李绿蚁“屎壳郎,你说骆驼喜欢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刚才井琼霜又买了几桶水,可以挂在骆驼的身上,李绿蚁正在一桶桶的往上搬运,窝瓜不帮忙,反而在那里一个劲的逗骆驼,李绿蚁自然没什么好气,窝瓜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狗是吃屎的,骆驼吃不吃屎呢?”

    “虽然我不知道骆驼喜欢吃什么,但是肯定不喜欢吃屎。”

    “你没吃过屎,你当然不知道屎有多好吃。你要是吃过一次,就会爱不释口。”

    …………

    !!

    “这话说的,难道你吃过?”

    “我是没吃过,但是狗经常吃屎,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吗?而且一般人养狗,在上厕所时狗都偷偷地跑到厕所来看你,不就是怕你背着他吃屎吗?而现在抽水马桶那么方便,说不定狗就是觉得,每次拉完屎后屎不见了,就是你拉完吃掉的。”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李绿蚁讲出这段话,是希望金元宝能不要再胡言乱语,关于吃不吃屎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争议,毕竟这根本不是什么好的话题,也没有必要大庭广众的去谈,然而就在李绿蚁的话还未说完,金元宝却见缝插针。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

    “哎呀,这惠子太蠢了,问来问去的没个准头,我教你一招,下次那庄子再问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直接回他一句‘知子莫若父!’”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知子莫若父。”

    ????

    李绿蚁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要原地爆炸的念头,忿忿转过身,实在不想再听窝瓜多说一个字了,谁知他的梦魇在进入罗布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上次我看见了。”

    李绿蚁一顿,“看见啥了?”

    “上次你从厕所出来,打了个饱嗝。”

    …………

    话题变得太快,一时间叫李绿蚁不知该如何应对窝瓜这跳跃的思维。

    负责人与井琼霜恰好这时从站点内走出来,听到金元宝这句话,都惊悚的看着李绿蚁,李绿蚁连忙摇手摇,与窝瓜刚才的那一番话划清界限,“这是我兄弟,十年前为了救我,脑子被骆驼踢过一次,诸位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骆驼“呼呼”甩了甩毛也甩了甩头,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李绿蚁忍住要将窝瓜暴打一顿的冲动,窝瓜已经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那只肥骆驼的背。

    井琼霜身旁跟着一个中年女人,说着听不懂的话,李绿蚁不怎么明白,却紧接着,从后屋钻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女子,见到那女人的第一眼,李绿蚁与金元宝同时目瞪口呆。

    但见那女人圆溜溜的大眼睛,恬静中带着些狡黠,双眉弯弯,巴掌大的脸写满了青春的朝气,年纪尚小,总不出二十左右,却在与几人视线相对时,果然也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是你们?!”

    女人拍拍手惊喜不已,那位中年妇女好似低头问了她些什么,女子如实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说的还是听不懂的话,但是也能猜到个大概。

    “你们就这么去罗布泊,也不找个向导吗?”

    “向导——”三人呆呆的看着朝气蓬勃的女生,那女生甜甜一笑“第二次遇见你们,虽然上次不是很愉快,但是还是令人惊喜,不是本地人进去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我做你们的向导怎么样啊?”

    …………

    上一次遇见宰今禾时,是在中山陵,那次的相遇着实有点不太愉快,毕竟说实话是很得罪人的,李绿蚁与金元宝固然被用高音喇叭打的狼狈而逃,但是在这里遇到宰今禾,的确是意外。

    “你居然是新疆人?”

    宰今禾骑上骆驼,甜甜一笑“对啊,但是有时候会接待从外地来罗布泊的游客,那次刚好也在中山陵遇到了你们,真巧。”

    的确很巧。

    “冲啊,冲啊——”对着远处的沙漠“屎壳郎,这片大沙漠,已经被本大帅承包了,鱼塘里所有的鱼,沙漠里所有的骆驼,都是本大帅送给你禾苗妹妹的见面礼,冲啊!!!!”

    窝瓜上骆驼时,费了很大的力气,口里说着“冲啊”,骆驼却半天才动一次。

    敌不动,我不动。

    窝瓜之所以如此兴奋,盖因现在团队里有了两个雌性生物的加入,使得窝瓜活力大增。

    离开站点二十分钟后——

    站点在沙漠的边缘,浑似一个小黑点,四人骑着骆驼往罗布泊出发,而在四人看不到的暗处,危险也在悄悄追随。

    “屎壳郎,刚才你说,骆驼不喜欢吃屎,那骆驼喜欢吃什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太阳当空照,骄阳似火,虽然是上午,但是已经十分蒸人了,李绿蚁脱得只剩一个短袖,窝瓜则光着膀子,坐在骆驼上吹牛,也幸亏是骆驼群中最高最肥的一只,否则任何一只骆驼都承担不起他,曹冲称象也称不了。

    “我看猫是吃老鼠的啊,骆驼是不是也可能吃老鼠?”窝瓜自问自答,李绿蚁现在热得慌,自然没什么心情跟他一起吹牛,该配合表演的他视而不见。

    “猫吃老鼠,是因为猫体内缺乏一种牛磺酸的组织,而正好老鼠体内有,所以猫吃老鼠刚好补充了牛磺酸。一旦猫长时间缺乏牛磺酸就会出现夜间视力下降、甚至失明,最终表现为夜间活动能力丧失的症状。除了老鼠以外,还有鱼、以及牛肉中也有牛磺酸。”李绿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阻止了窝瓜的胡言乱语,窝瓜果然更得意了。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就像那个蠢树袋熊一样吃桉树叶子,骆驼也是喜欢吃仙人掌的,这些素食动物,哎——也不知道骆驼的肉吃起来怎么样,不过一般这些有肉,却还活着的物种,能活着的唯一原因只有一点,就是肉不好吃。”

    ……

    李绿蚁抚了抚额“第一,考拉只吃按树叶,并不是好吃,而是抢不过别人,只能吃按树叶;第二,树叶有毒,别的动物不抢,这是别人不抢后,它吃了剩下的;第三,考拉24小时呆滞,不是卖萌,是因为它中毒了。”

    考拉成天吸毒,导致考拉肝脏很奇特,能分离出有毒物质和水。刚出生的考拉,因无法消化毒素,只好先吃妈妈的,一直吃到1岁多,再去吸毒。

    窝瓜说树袋熊蠢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经常见到它跟树懒一样,一动不动。

    “嘿嘿,我可喜欢画画了,琼霜妹妹,当年要不是我高考就差了几个零,我差点就能上清华美院了,本大帅可是清华与北大得不到的男人,琼霜妹妹,你画画的画室在哪啊,改天哥去跟你切磋切磋。”

    窝瓜见到女人很兴奋,李绿蚁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毕竟春天已经过去太久了,而窝瓜的发情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随季节的变化而变化一下。

    但见窝瓜正口吐白沫的忽悠井琼霜,那井琼霜的教养果真十分良好,一直默默忍受,并且恭敬有礼,看的李绿蚁也十分佩服。

    “切磋完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喝喝茶,然后聊一聊人生,告诉你,本大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探讨人生的哲——”

    我已经跟琼霜妹妹孜孜不倦的聊了半个小时了,本大帅觉得,爱情就是需要本大帅这种持之以——

    “元宝哥哥——”宰今禾甜甜一叫,打断了金元宝的思绪,金元宝听到这一声骨头都麻了,顿时笑靥如花的转过身“哎,禾苗妹妹。”

    爱情就是需要本大帅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

    宰今禾指了指天上“沙漠里要随时随地注意气候的变化,刚才云朵开始迅速漂移,要起风了,不知道会不会殃及我们这片区域,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李绿蚁与井琼霜已经走到前面去了,金元宝感动的“你是特意留下来告诉我的吗?”

    “不是啊,因为刚刚绿蚁哥哥说的,你没听得下去,我只能被派来再说一遍。”

    ……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色,从天边飘过来的云霓成堆成堆的出现,没个安分,专门往人堆里扎,一会儿就变成了好几大坨的红色拉丝棉花糖。

    金元宝骑着骆驼一个劲的颠簸,总算来到了李绿蚁三人找好的避风港处,这里毕竟还没有离开人烟地带太远,为了顺利的躲过这次灾难,宰今禾熟悉当地地势,找到一个堆积日久的山丘,让先来的三只骆驼趴伏在山丘的露出部分,形成一个肉墙,并且用绳索将它们都系在一起,这也是怕一旦风暴来袭之后,一只骆驼受惊逃跑,不会影响别的骆驼一起跑掉。

    但是这就留下了一个疑惑:虽然这个主意听着很有远见,但是正如曹操准备攻打东吴的四十万水军船舰一样,最开始发明这个法子的人,有没有考虑过,爹秃秃一个,将怂怂一窝的道理,万一骆驼系在一起来不及逃脱,这不是组团给人家送人头了吗?

    土丘呈一个半包围的,好像是不成型的鸡圈一般的结构,范围不大,中间的空间只能容得下七八个人蹲着,顶部只有一点遮盖,左右与前围的好好的,也幸好看起来这风沙吹得还是按套路来的,只会从正面,不是四面夹击,否则四人在劫难逃,就成了肉夹馍里面的串串了。

    窝瓜后知后觉的巅着来此,一到这个已经被规制完成的避风港时擦了擦汗,宰今禾牵着他的骆驼也跟其他的骆驼扣在一起了,井琼霜却在这时主动开口,言语中带着几丝质问。

    “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慢?沙漠中的风暴可不是好玩的,要是你被风卷着吹走了,那你就别想回来了!”

    金元宝被质问的一愣,看着这个一直温文尔雅,却在灾难面前变得异常严肃的女人,心里跫然:果然女人翻脸是比翻书还快的,这脸变得跟唱戏的一样,吓死老子了,“速度难道要以腿的多少来决定吗?那骆驼腿有四个呢,奔跑起来的速度还没鸵鸟跑的快呢,螃蟹那么多爪子,也不是横着走的?我也没看它上天,反倒是看得见的都下锅了。”

    窝瓜的意思是,这是物种选择的差别,虽然同样是四条腿,但是他骑的又不是善于奔跑的马,自然无法短时间就能到达这里,井琼霜的责问莫名其妙。

    井琼霜被窝瓜这无赖模样为之一滞,李绿蚁见了连忙打圆场的“窝瓜窝瓜,你少说两句吧,本来就是你慢了,井小姐这也是担心你,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最后我们大家还是需要去帮助你的。”

    金元宝吧唧着嘴巴坐下:这井琼霜有点奇怪,一旦进入沙漠后倒跟吃了火药一样,火急火燎的,似乎拼命想到什么地方去,反倒是宰今禾——

    笑眯眯的看着禾苗妹妹:还是禾苗妹妹好,虽然上次屎壳郎在大庭广众之下悬丝诊脉出她有妇科病,再他乡遇故知时,禾苗妹妹都没有生气,哎,女人跟女人的差别,这么就这么大呢?

    风暴说来就来,一种铺天盖地的狂暴感从远处汤汤袭来,“呜呜——”的呜咽声,好像是藏在沙漠里的黑色妖怪,张牙舞爪,刚才的紧张不是无关紧要的,在那拉丝的火烧云铺天盖地的滚过去后,风暴真的来了。

    “呼呼——”

    空气中凝涩的呜咽之感,浑如密不透风非风墙一般,更有“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之气势连绵,压得人心膛喘不过气来,在四只骆驼形成一堵风墙时,早已堵住了倒灌而来的风口,那四只骆驼显然也很害怕,紧紧的靠在一起,将头搁在前面一只骆驼的屁股蹲里,闻着对方的臭屁,在灾难面前,一点屁味显然比被龙卷风揍扁更加香甜。

    窝瓜刚才还神气活现,当“呜呜”的风暴,卷起千堆狂沙扑面而来时,也忍不住将头埋在了沙子里,似乎希望如同萝卜一样,扎根在这片土地中,不要轻易被人拔走,但是沙子捂得他喘不过气来,使得他现在也不能明白鸵鸟的呼吸系统,在它们将头埋在沙子里时,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无数的风暴吹在耳边,仿佛针扎一般,说不害怕是假的,李绿蚁也紧紧的抱住窝瓜,毕竟单在这里,窝瓜的吨位是最让人放心的,如果窝瓜都不让人放心,那么几人被吹跑也是活该,却在这时让他疑惑的是井琼霜,她一直戴着深色的护目镜,看不清上半部分脸,但是紧闭的双唇还是显示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井琼霜牢牢的抱住李绿蚁的胳膊,当成救命稻草一般。

    人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会选择自己潜意识里认为最安全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唯一支柱,李绿蚁只是余光瞥到了一眼,倒是没在因为井琼霜这个动作联想太多,宰今禾似乎是在沙漠里长大的,已经习惯了,只见她神情肃穆的倚靠在顶风的山丘口,一言不发,在这种情况下,一说话就是一嘴沙子,李绿蚁都没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口腔、眼鼻里面已经充满了它了,这可不是什么言情剧。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宝贝大疙瘩,这是一开口就糊你一脸的沙漠狂沙。

    爱情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无处躲避,始料未及,来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李绿蚁现在明白骆驼为什么要长两层睫毛了,不仅仅是因为更加凸显它可爱的卡姿兰大眼睛,使得它的大眼珠子明亮又闪烁,睫毛卷曲又着迷,而是因为这样该死的抗风啊。

    抗压能力是很重要的,抗打能力也是很重要的,骆驼在沙漠里走了人类文明社会发展进程的大半辈子了,看来早已经悟出了这一深刻的道理,并且也早就付诸了实践。

    沙漠沙子卧槽槽,绝知此眼要两层。

    耳边那呜咽声,在由远及近的持续了十分钟后,总算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李绿蚁睁开紧闭的双眼,从沙子里将头拔出来,摇了摇脑袋上的土,看向四周,刚刚还凹凸不平的几处山丘现在都被那龙卷风重新运过来的沙子填平了,为了报答龙卷风的这个恩情,写封感谢信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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