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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轧道车

    !!

    金元宝撵着李绿蚁的袖子,转过去背对着井琼霜言语激烈却偷偷摸摸,“咋回事?咋旅游还旅处个丈夫来?雪豹突击队还管分配老婆?”

    李绿蚁低声的“你信她吗?”

    金元宝斩钉截铁的“不信。”

    “为啥?”见金元宝又要拿出那一套说辞,连忙打住“你别说那没用的。”

    沙漠里一开始说自己是画家的女人,忽然蹦出来个失踪已久,千里寻亲的丈夫?这怎么像是改良版的孟姜女与秦香莲?

    “我的意思是,从刚开始到现在,你之前也说了,这个女人古古怪怪的,一直在骗我们,与那宰今禾唯一的区别,就是她隐藏的比她深,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黑眼镜不是跟咱们俩说过,但凡是雪豹突击队的队员,无论隶属哪个组织,都不得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吗?”

    但如果黑眼镜这句话是假的,那就另当别论,问题来了,现在两个人,是信黑眼镜而根本不信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的。

    “会不会有可能,这个女人是‘那些人’中的人?”金元宝再发一问,遭到了李绿蚁的摇头否认“不可能,‘那些人’领先于雪豹突击队太多,这是黑眼镜自己说的,这一点没必要作假,而且‘那些人’也知道雪豹突击队这一项规则,怎么还可能明知故犯呢?”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是‘那些人’中的人,那这谎话说的也太蹩脚了。

    金元宝一抿嘴“更可疑的是,这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连长什么样子都没敢让我们看,连睡觉都摘下护目镜戴着面罩,你说你说——”

    “那是因为我被我丈夫的仇家毁容过。”一道女声悠悠的从背后传来,惊得两人一身一身的冷汗。

    “那个啥,大妹子啊——呵呵呵呵——”金元宝傻乐了一下,以化解尴尬,谁知这一傻乐,显得更加尴尬了。

    沙漠里刮过去一道冷风,冻得金元宝飕飕的,这一身的肉也不抗冻,哆哆嗦嗦,井琼霜又开始了另一个版本的千里寻夫的故事,一切的细节,现在都显得完美无瑕了。

    良久——

    “我知道两位现在不信我,但是我只想找到他的尸骨,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我一定要对他有所交代,否则我终生难安。”

    李绿蚁又与金元宝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句话不说,但是眼神之间已经交换了几个回合。

    你信她吗?

    不信。

    我也意外,一遇到事情便忽然有了这么完美无瑕的借口,她如果真的有苦衷,为什么不早说呢?

    或许是怕我们嫌她累赘,不肯带她?

    也有这个可能。

    “那啥,井姑娘啊,现在天已经晚了,咱们先睡一夜,走了这么久也到这儿了,无论好歹,还等天亮,不然晚上稀里糊涂的做了决定,别天亮再反悔就麻烦了,真的要决定,也得等天亮脑子清楚了再说不迟。”

    井琼霜看着金元宝,沉默的点点头,三人兀自钻进睡袋里,一夜无话。

    经过这件事,想在短时间内理清一切更是雪上加霜,李绿蚁长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安排值班的,算了,凑合过吧。

    早晨的阳光好像鸡蛋一样慢慢变熟,李绿蚁与井琼霜醒得早,窝瓜还在打呼噜,井琼霜看起来有点疲惫,显然是一夜都没睡好,李绿蚁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井琼霜的要求:即在不打扰两人找人的过程中,自己一起去找人。

    “井姑娘,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别的居心,我与窝瓜都不是第一次经事的怂人,还望你自重。”

    李绿蚁一边旁敲侧击,一边想通过警告,试探她的态度,谁知井琼霜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只是一个劲的附和,并不做他表情,倒更令李绿蚁捉摸不透:这个女人一定有藏着没说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边还没个结果,忽然听到窝瓜“我了个亲娘”一声,窝瓜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窝瓜!窝瓜!”

    李绿蚁焦急的上前,看到昨天刨吉普车留下的那个大洞,直通车底,而窝瓜正在车底旁半跪着揉腰呢。

    “我没事,但是我看到一个了不得的事。”

    几人亦驱亦弛的来到那大洞旁,窝瓜又在车底刨了一会儿,刨出一个好像是大型魔方的正方形井盖。

    井盖?在沙漠里?谁吃的这么撑?

    “这是个啥?”

    井琼霜直接的“这是J国的平假名与片假名。”

    嗯?

    日语的平假名是由汉字的草书演变而来的,多用于书写本土语言;片假名是由汉字楷书的偏旁部首演变而来的,多用在书写外来语。一些特殊的字符。日语的假名,即平假名和片假名共有142个,包括清音、浊音、半浊音和拨音。把清音按发音规律排成十行,每行五个假名,最末排上一个拔音“ん”,这样排成的表叫“五十音图”或“五十音表”。

    李绿蚁在之前被姜云愫逼着学了一大通的C国不同类型的古字之外,还自学了一些其他的文字,其中英语与法语为他所喜爱,因为日文几乎是剽窃过去的文字,而且发音极其难听,在全世界的人口中,J国人说任何国家的语言都十分之难听,硬生生的透着一种山匪草菅人命的气息,为李绿蚁不喜,故弃之。

    但是现在遇到日文了,他却有点两眼一摸瞎,可是日文大多数都是由中文直接抄过去的,即便不明白日文,光看字,也能明白个百分之二十多些。

    但是这个好像井盖的魔方上的字,好像是根本不是一句话,而是在平假名与片假名中随便选择了一些字随意排放的,一点语义都没有,这倒令李绿蚁心里泛起了嘀咕,而井琼霜之后所说的话,果然也证实了这一点。

    “你还懂日文?”金元宝惊讶的看着井琼霜。

    “闲来无事,我只能说几句,谈不上懂,不过日文十分好学,无需怎么花费时间,但是这个——”

    眼前这个,据井琼霜介绍,应该是某种按一定自序排列的,好似魔方一样的机关,上面的字单独拎出来是个字或者部首,可是无论横排、竖排、斜过来、取首字母,都无法形成完整的句意,因此判断出是一个文字游戏机关。

    这边李绿蚁与井琼霜正在商量着怎么办,那边窝瓜腮帮子一股,忽然搓了搓手,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不就是拼图么,等着吧,走你——”

    “窝瓜不要随意乱——”

    只见窝瓜在那井盖上随意摆弄了一阵,忽然那整个井盖连同周围的地方一空,窝瓜眼珠子的掉入了地底。

    “窝瓜!!”

    “金元宝!!”李绿蚁在这时也来不及做他想:因为他从来只叫金元宝窝瓜,从来没有在外喊过他全名,这个井琼霜是怎么知道窝瓜的名字的?当时情况危急,脱口而出的都是下意识没经过大脑皮层思考的话,就如同酒后吐真言,与愤怒时所说的话一样,往往都是埋藏在心底,不加思考后毫无参杂的话语。

    “草——”这是窝瓜最后一句话。

    李绿蚁毫不犹豫的跟随窝瓜跳了下去,井琼霜在见到李绿蚁跳下去后,眼底闪过一丝决然,也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一时间高滩上还散落着一部分昨天搜刮来的罐头,七零八落的丢在原地,而三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绿蚁在黑暗里听到窝瓜用C国各地不同的方言,分别把“卧槽”这个词说了几十遍,最后“乓”一声,好像是挨瓷实了,终于落了地。

    窝瓜!窝瓜!

    李绿蚁感觉自己好像是落在了一堆棉花上,来不得看自己怎么,连忙四处喊窝瓜的名字,屁股下弱弱的传来窝瓜爱的呼唤“你怎么老喜欢把你的屁股放在我的脑袋上?”

    李绿蚁愣了一下,连忙从窝瓜身上下来,将窝瓜扶起来“怎么样?窝瓜,你怎么样?”

    “刚才还不要紧,被你屁股坐了一下,那我就不知道了。”

    还能扯皮,应该没事。

    两人相依相搀的刚准备直起腰板,从天而降一个娘们,再次将两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窝瓜撑着腰站起来:自己咋那么背呢,在农村,被一个女人屁股坐了脑袋,那日后就会成为一个耙耳朵,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自己现在不但成为了一个耙耳朵,还成为了第一个被女人屁股坐了两次的男人,看来印度尼西亚最有种靓仔的身份,自己要丢弃了。

    举头望大洞,大洞已经不见了,李绿蚁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自己三人好像是在一个岩穴大洞里,头顶是一个观光缆车般的吊索,之前掉下来的那个洞关上,这里黑的好像几个月没洗澡的脚丫子,伸手不见五脚。

    绳索之上并没有缆车的痕迹,不知这里住了什么良家妇女,这晾衣绳长的都可以给全村婆娘上吊了。

    踩了踩地,发现有点软和,低头一看原来三人所落的那一片好像是火车铁轨的铺道上,正躺着一辆轧道车,轧道车上扑着好几层大军衣,像是东北贼抗冻的那种老棉花做成的军大衣,那叫一个厚实,接连铺了十几层,整个跟席梦思一样,难怪窝瓜这么多肉都能弹起来。

    不过那军大衣看起来有些烂了,棉花也开始絮絮叨叨的,跟阳春三月到处乱飞的柳絮一样,现在还在空中飘着,这里的柳絮,不是那“未若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也不是“撒盐空中差可拟”,倒是时不时呛到鼻子里,窝瓜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奇怪。

    李绿蚁搓了一下那军大衣的纤维,看着两人“不对啊。”

    “咋不对?”

    军大衣的面料普通的一般为涤棉面料,也是老式军大衣用得较多,比如65式。如今的军大衣会用到羊绒混纺面料,在活动性和保暖性上都更为优越,比如07式。

    50式军大衣,是1950年我军首次统一配发的一款冬装,一直使用到1955年。 在反映抗美援朝战争的电影《铁血大动脉》中的志愿军军官梁军英穿着的就是50式军大衣。

    1955年,在建国六周年的阅兵式上,当威武的人民解放军通过天 安门广场时,他们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解放军军服。也是从这一年起,解放军首次实行军衔制,与之相适应,55式军大衣上也首次配上了军衔标志。55式军大衣的整体设计比较美观,而且大衣的布料也变成了麦尔登呢,非常的挺阔。

    65式应该说是比较普及的一款军大衣,它曾经风靡六七十年代。这款大衣保暖效果好,而且耐磨、耐脏,即便是过了半个世纪,我们依然能看到65式军大衣极其仿制品的身影。因此单就影响力来说65式军大衣可以被称为经典。

    此后的07式军大衣都是量体裁衣,面料为羊绒。07式冬服引入了冬季作训服的概念,将冬常服和冬作训服区分开来,多种款式和风格的07式军大衣,不仅美观大方,现代感强,而且满足了我军不同场合、不同气候条件下的保暖需求。

    “不论哪一款,军大衣的外表材质都是涤纶的,这么快就烂了——这——”

    之前在神堑黄海时,几人也看到一个涤纶的包,涤纶没有这么轻易腐烂,少说也要几百年,现在却——

    “那这是你说的哪一式啊?”

    李绿蚁摸了摸军大衣的表皮,抬起头,眼神阴暗的“这不属于上述说的任何一种,这是the anti—J WAR期间,小J国的军略物资。”

    1939年,黄土岭一战,我军大获全胜,缴获了很多J军的物资,而黄色的保暖呢绒大衣就包含其中。按照规定,这一保暖大衣,很快发放给了需要的士兵,终于能一定程度上抵御严寒的天气。但是,这些只是较幸运的,以当时的缴获的大衣数量,是远远不够供给所有战士的。所以,能够拥有大衣的八路军战士是十分少的。八路军战士们的作战条件非常困难,物资十分缺乏,这也导致他们会格外注意战利品。

    “你也说这是军略物资,涤纶不可能烂的那么快,难道是带不走后,故意在上面做了手脚?”

    井琼霜的观点十分独到,也很有见地,如果这一假设正确,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金元宝看向四周,黑暗从四面八方逼来,好像要将他吞没一样,吓得他抱紧弱小的自己,瑟瑟发抖“我说两位,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人在看我们一样?”

    井琼霜道“说实话,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倒更宁愿是我疑神疑鬼。”

    在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的地底,到处充满了工业时期的痕迹,绝不是什么楼兰古城的遗迹,这里又发现了the anti—J WAR时期留下的军大衣,那么在黑暗中看着自己这一方的东西……

    金元宝咽了口口水,往后退去,却撞在了一个铁扶手上,一怒踢了一脚,现在成了腿疼脚也疼了,原来几人走来走去,还站在一辆敞篷的两轱辘铁板车上,铁板车架在铁轨的中间,两侧铺的是石子路,铁轨从脚下延伸,一直冲到黑暗中,不知通向什么漆黑的深渊之底,但是之后的地势却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一个罗布泊的找人事件,现在倒变成云霄飞车的高速旋转了。

    人若是上了贼船,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一旦追不上,变成一盒灰。

    “这是个啥?”

    灯光中,一辆好似铁路工务部门使用的摇车,看来需要由两个人像操作七巧板那样一压一抬,通过下方的齿轮传动,可以驱动它在铁轨上按照一定速度行进。

    “这是轧道车。”

    “啥车?”

    这难怪井琼霜与李绿蚁不认得,轧道车是一种曾经流行于晚清和TRC时期的小型铁路工具,叫双摇车,又或者叫轧道车,但几乎找不到踪迹了。轧道车是铁路工务段运送施工人员或者施工材料等的轨道交通工具,有手摇式和马达驱动的,很难见到,只有在影视剧和博物馆中偶尔可以一睹它的庐山真面目。

    轧道车都是有动力的,大部分都装配了内燃机和手扶拖拉机一样的那种单缸柴油机头,行进速度也远比旧时手摇的那种要快得多,不过人们还是习惯称之为电摇车。

    直白说,也就是一个在火车没有大规模普及之前的,铁轨上的运货工具,比走路快,比火车慢,需要一个及以上的人操作,就像在井里打水一样,自然是力量越大,拉上来的水越多,轧道车也是这个理,人越多的话速度自然越快,但是也不能超重,毕竟速度与质量也是呈正比的。

    金元宝好奇的左摇右看“这个东西,我好像在电影里见过。”

    以前的老电影,例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和《八千里路云和月》,的确在拍摄那个时期的场景时,出现过一两次轧道车的身影,不过现在已经被淡忘了。在没有火车与其他交通工具时,轧道车简直就是行走的马车还不吃草的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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