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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斐波那契的鹦鹉螺(上)

    四人行约三分多钟,看到一个石制螺旋楼梯,不仅规模庞大,甚至高度也十分可观。

    只从样式上看,这个螺旋楼梯倒是有点像现代简欧建筑中的宫廷风,盖因在几人仰头看去时,螺旋楼梯成一个斐波那契数列的鹦鹉螺壳,一层层往上旋转着至顶,愈往上则有了美术上的近大远小的差距,而之所以也能看清顶部。

    楼梯的顶部因为距离太远无法仔细看清,不过跟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天使壁画不一样,好像是一个女人正在对镜贴花黄??

    又因色彩剥落大半,距离较远,模糊的很,一下子也不能肯定如此,只能假设登顶时一定会有个别的房间离开此地。

    螺旋楼梯每隔十阶左右都有一盏悬挂在墙壁上的长明灯,由此也得出一个结论:看来鲛人在古代的日子真是不好过,本以为长得美没有英文表第二个字母也许能逃过一劫,谁知道他们还在打自己血肉的主意。到底你们是狗还是我是狗?

    这一整片巨大的空间为楼梯全部占据,除此之外四面都是黝黑的墙壁,也由此看来真的要找出口,也只能踏过这个楼梯往上了。

    楼兰匠人设置的石阶没有拂手,也没有踏板,阶梯与阶梯之间的坡度虽然不陡峭,但是因为没有平台暂缓,爬起来很是吃力。

    “呼呼——”

    窝瓜在爬了约莫十分钟后实在累得喘不过气的仰躺在了楼梯上,落在最后一个,其余三人也没有那么好受。

    有一个试验:你可以将一头牛强行拉到楼梯上,但是牛是不会下楼的。由此可见无论对于动物还是人,爬楼梯的做功实在很大。

    “有点不对劲——”黑眼镜忽然说了一句,窝瓜在旁边大汗淋漓的用手扇了扇风:“那他娘的当然不对劲了,格老子的,本大帅居然才一会儿就冒汗了,看来经过那些脓包蜥蜴后开始冒虚汗了。”

    虽然窝瓜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他心里也知道,他最近肾虚的有点厉害。

    李绿蚁自然不会以为黑眼镜跟窝瓜一样无聊,黑眼镜明显说的是另一件事。

    “我们走了十分钟,为什么墙壁上的壁画一直都没变?”

    嗯??

    四人以黑眼镜、井琼霜、李绿蚁、窝瓜这样的顺序前进,因为这个楼梯的设计有些独特,再加上爬那么高的楼梯的确是件体力活,因此倒是没怎么关注壁画。

    其实在靠墙壁的那一方还真的有一幅壁画,上面画了一个女人,无论神态动作,细看起来跟雕刻在穹顶上的那个女人都十分相像,甚至可以说就是一个人。

    李绿蚁伸出脖子往上方一看,顿时之前看起来还很正常的古代女子好似忽然变了一个样子。

    之前那女子云鬓娥娥、斜眉入鬓,杏秀眼琼鼻之余更有几分妩媚妖娆的姿态,虽然只有对镜贴花黄的一个动作,揽镜只顾之余,一手抚镜子,一手捻住几丝垂下如庐山一样的秀发,观之媚然却十分可亲,却现在不知是否刚才黑眼镜的那一句话起到了心理暗示的作用,只感觉原本在那位在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容颜的女子,转换了脸的朝向,睁着一双丹凤眼,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这边,嘴角勾起一丝邪恶又难以言喻的笑,吓得李绿蚁当时一缩脖子。

    “咋?屎壳郎?你一路上看那顶上美女看了好几次了,咋这次怂了?”

    李绿蚁心里揣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当场摇了摇窝瓜的脑脖子,指着顶上的壁画道:“窝瓜,你去看看那个女人,好像我觉得跟我们刚开始看她时不一样了。”

    这不是鲁迅笔下的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也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我的世界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也是你,我看你,满心欢喜,你在我心里,我满心欢喜,李绿蚁是真的感觉那个女人不一样了!

    窝瓜当场听完就发出一声不屑的“切”声,显然是觉得李绿蚁在忽有他,忍不住的,“我早就跟你说了,飞机打多了容易头晕眼花,你不听,得,现在后遗症来了吧,还不一样,我看你怂的那样倒是跟之前没什么分别。”话虽如此,却还是嘟嘟囔囔的将脑袋伸出去毫不在乎的看了一下:毕竟是自己的猪队友,还是要关爱的。不过说到“怂”这个字时,窝瓜脑海里好像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似乎是李绿蚁曾经说过后来又没提的,但是却萦绕于心,堵塞于几十KB的内存而无法说出口。

    看来要换一个BIOS芯片,再换一个中央处理器了。

    屋顶上的美女依旧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模样,窝瓜吧唧吧唧了一下嘴,内心诽谤:这没啥啊,屎壳郎果然在忽悠自己。

    就在窝瓜准备把头缩回来时,忽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敏锐的再往上看了一眼,但见原本端庄的美女,忽然抛弃了手里的镜子,脸部的朝向是向下,狭长的双眼中露出邪恶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因为是抬头往上看的,这个角度乍看起来,还十分之阴毒!

    “卧槽——卧槽——”

    窝瓜当场吓得用手指直指着顶上,哆哆嗦嗦的:“那个女人会变脸,明明刚才还不是那样的,只是一瞬间就变了一张脸一样。”

    黑眼镜与井琼霜也探向外看了一下,之后都陷入了沉默:显然,这不是错觉,那个女人的确不一样了。

    墙壁上的女人原本只是侧躺在一张美人靠上,慵懒的休憩,其脸部的特征与穹顶的女人也一模一样,可想刻的是一个人,却在众人走了十分钟的路,这个壁画都好像完全没有动,好像四人刚才所走的路,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一样。

    怎么可能呢?

    四人面面相觑,即便是黑眼镜一时间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战局中,没有理出头绪。

    李绿蚁很想以科学的解释来解释这个现象,最有可能说得通的是错觉和心理暗示,但是看起来又完全不一样。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原本墙壁上的女子是闭目小憩的,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睁开了狭长的双眼,正似笑非笑,带着些阴毒之色的看着眼前四人,好似四人正在逐步的踏入她所编织的罗网之中,井琼霜不经意一瞥发现到这一点,顿时大吃一惊,直接掏出利刃射入墙体,最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肯定是石头雕刻的墙体,居然在井琼霜的利刃嵌上去之后好似被扎到大动脉一样,“滋”一声,哗然冒出鲜血,毫无预警的喷了离它最近的井琼霜一身。

    墙壁,活了?

    不对!

    李绿蚁看到那女子刚才睁开的双眼在这一刻忽然露出些痛苦之色,只是一瞬,脸上的神色迅速又恢复成似笑非笑的静态之状。

    墙壁上的血流在这一刻瞬间停止,而墙皮好似有自愈功能一般,钢刀“哐当”一声落地,墙面上连扎进去的那道疤痕都没有,要不是井琼霜身上还带着一身血,李绿蚁简直要怀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众人自从与黑眼镜一起混都,经历过的奇怪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包括不久以前被一群脓包蜥蜴追着跑,甚至在深不见底的地下墓穴中,掀开棺材板看到还有人有这个闲情逸致种杂交水稻……这些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见怪不怪了,然而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无法以常理揣度,甚至是只有在做梦时才能出现的错觉。

    “等等等——”李绿蚁忽然说了一句,很是迷糊现在想强行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现在我们遇到了一堵墙,这堵墙不仅能像人一样会受伤流血,更重要的是它还有强大的自愈功能??”

    窝瓜吓得不轻的:“怎么看这事跟墙上的这小娘们与天花板上的两个小娘们脱不了干系,但是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井琼霜拿出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鲜血,最后恨恨的擦掉护目镜上的血痕,嗤声一笑:“没有对我们造成伤害?你还不明白形势吗?在我们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掉入了圈套,她不是没有对我们造成伤害,也许伤害已经造成只是你没发现,又或许接下来就要你的命,现在按兵不动只是为了让你松懈罢了。”

    “我赞同她的观点。”黑眼镜点头肯定,“这个地方充满了不寻常,楼兰是个神秘的国度,巫师之说也很是盛行,也许这是某种能迷惑我们心智的巫术,真正的我们已经昏迷不醒了。”

    不得不说,集思广益果然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黑眼镜的这个假设是很有可能的。

    李绿蚁微微点点头,却心底有一丝不对劲:巫术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刚才这两个女人给自己那种欲先迷之再害之的诡异神色,却是特别逼真,如果真的如黑眼镜所言,那么他们现在就是任人宰杀的,为什么她还迟迟不动手?她在等什么呢?难道这里不仅有巫术,还有些别的东西?

    李绿蚁头脑一片混乱,陷入自我怀疑中,就在这一瞬,忽然一道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在脑海里忽然炸开。

    “虎贲独立师,129师386旅688团副连长李卫国,为虎贲独立师129团,誓死战斗!”

    “赵团长带着772团,英勇就义,除了我们后方等待团长命令策应的一个连,剩下的全部——”

    “为虎贲独立师,誓死战斗!”

    ……

    什么人在说话?什么人在自己的脑子里说话??

    李绿蚁脸上露出恐慌之色,原本因为刚才的一个提示,似乎就要抓到了什么切入点,却在这一刻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却好像是完全就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再次回荡在自己的脑子里。

    “谁在讲话?”

    李绿蚁大惊失色的看向左右,黑眼镜、窝瓜、井琼霜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双手将他们齐齐推开,又忍不住自己脑海里那纷杂且真实的思绪,捂住双耳,一边又拼命的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从我的脑子里出去——你到底是谁?啊!!”

    情况越来越糟糕,炮火声,轰炸声,说话声,脚步声……

    无数的声音似乎都开始定格在了一个画面,李绿蚁的脑海里有如一百倍速的录放映机,跳过一个又一个片段,最终在一个画面停了下来。

    天地间寂静的可怕,却耳边那嘶喊、嚎叫声,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好似是一个纪元,又好似是前生的事情,阴风开始肆虐,死去的魂灵游荡在战场之上不忍离去,凝视向东方的,是一轮苍凉而满含悲壮的初阳。

    这一轮宛若新生的太阳,是民族的脊梁,吹弹拉扯起一个民族的骄傲,今日的升起,却鲜红如血,使得死去的战士身上,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铠装。

    有一位年轻的将军游荡在香城固的女墙边,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这个画面不是别的——

    是李绿蚁之前做的那个梦!

    “你是谁?”李绿蚁连忙后退,毫无顾忌的看着眼前朝着自己逼近的三个黑影,这一刻这三个黑影不是别人,都是那些战场上死去的尸体,他们想告诉自己什么,他们站起来了,他们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上站起来了,到底想说什么?

    不,我不想听,你们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李绿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别过来,别过来!

    “啊——!!”

    李绿蚁在这一刻差点直接从十几米高的螺旋楼梯摔下去,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黑眼镜在空中一个凌波微步,好似蜻蜓点水一般,其实只是用了俯冲的惯性一把接住李绿蚁,单脚点地,一个大跳,回旋的速度好似一阵风,一瞬间李绿蚁便在他怀里人事不知。

    刚才即便是他掉下去的瞬间也反抗的十分厉害,黑眼镜只得将他打晕了。

    得,眼前的一个麻烦还没解决,居然又来一个。

    窝瓜鼻孔出气的哼了两哼,有点生气的:“屎壳郎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怎么忽然连我们都不认识还要跳楼?难道是——”

    窝瓜的脑海在这电石火光之间闪过一些片段,那些遗失了的镜头清晰的涌入脑海。

    “她真好看啊。”

    “可惜太瘦了点。”

    “这个样子正好。”

    “还黑了一点。”

    “她黑吗?”

    “怎么不黑,你看看它又瘦又黑的,一定是没吃好,咱们等他俩打完,把我们的春天一起送给它们吧。”

    “她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哼,我才不要它当我女朋友呢,都爆了!”又“嘿嘿”一笑,“不过,它真的是好美啊——嘿嘿——”

    顿时窝瓜的脸上露出淫贱的笑容:他想起来没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了,看来这小子不是忽然发疯,是为情所困了,需要本靓仔开导开导,这都要为情自杀了,这还不严重?

    井琼霜根本没想到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有点紧张的看着黑眼镜:“会不会是之前白花蛇舌草的效力还没过去?他怎么比那个时候看起来还迷糊?甚至还有了自残的症状?”

    黑眼镜紧闭双唇摇了摇头:“按理说不会,白花蛇舌草的效用只是一时的,会被人体代谢掉,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可能还会再次出现,况且就算效力残存,这次他又不曾被蜥蜴咬伤,怎么会比之前的症状还严重呢?”

    说的也是。

    无论之前的打算是什么,现在李绿蚁突发事变,一切的计划都只能搁浅,静观其变,不论将他们置于危险的生物是个啥,没了李绿蚁这个超级大脑,说实话还是很难看得出来的。

    众人已经开始渐渐依赖于李绿蚁了。

    1980年5月8日——

    直升飞机的声音在罗布泊的天穹上不断回旋,无数的精英部队在这片土地上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他们都接到了同一个命令。

    此时的地底深处——

    此地空间呈一个圆桌式的展开,整片空间脱离了以前的四四方方,大约每隔四分之一个圆会出现一个石头经幢,石壁的四周都雕刻着一些壁画。没错,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之前李绿蚁等人刚刚经过的,差点被脓包蜥蜴干掉的那个地方。

    而此时却出现了一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彭加木一边注视着秒表一边用刀具在紫白九星的图旁刻下了一句文字,其身边有一个助手,唤为夏训诚,在彭加木第三次进入罗布泊是1980年5月8日至6月17日,和第二次的时间挨得很紧, 夏训诚协助他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甚至包括在这里进行的一些秘密行动。

    “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他们在找你!”夏训诚担忧不已,他们这一次来罗布泊的目的,实在是太特殊了,以至于举国之力,造成了如此大的动静。

    “我只需要,他在20年后准确的到达这个地点,并且一定要看到我给他留的这一段话!”紫白九星,会在这具石棺下,给他指明他要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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