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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事其实墨锦一点也不想说,但不说又总觉得有根刺哽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极为痛苦。

    她观察不了元烈的表情,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毕竟,那两个偷情的人一个是他侄子,一个是他弟弟的老婆,哪样都足够他暴起了。

    然而,过了许久,元烈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这事你烂在肚子里就行,别到处乱说,小心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虽然这反应很出乎墨锦的意料,但她多少还是能想明白一些,毕竟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帝王家的丑事,事关皇家颜面,肯定不允许他人说三道四,否则,轻则入大狱,重则掉脑袋。

    “嗯,”墨锦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两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不过由于擦了药膏看不出来,磨磨蹭蹭许久,她才有些别扭的对元烈说道,“谢谢王爷,今天又一次救了我。”

    她决定了,就冲元烈救了她两次,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元烈挑挑眉,深邃幽深的眼眸中,是谁也看不懂的情绪。

    到了王府,墨锦回晴天园前,三令五申元烈万不可在做剧烈运动了,伤口撕裂事小,感染就事大了。

    元烈一言不发的听着,轻风则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道王妃怎么突然跟转了性一样,突然敢对王爷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了。

    李管家则是听的一脸老泪纵横,觉得离王爷王妃关系又近了一步,那么离诞下小世子的日子估计也不远了,自己到时候也有脸去见先皇和太妃。

    ……

    墨锦刚一回到晴天园,就被告知神医南宫宇早早等候在了花园里,不用说来意,墨锦就知道南宫宇是来找她干嘛的。

    脱掉了一身华服,换了一件湖蓝色杭绸衣裙,一头墨玉般的青丝,随意挽了一个倾髻,依旧罩着面纱,墨锦向花园走去。

    一见面,南宫宇登时激动的从大老远便跑了过来,脸都笑开了花:“王妃您可算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这个样子让墨锦想起了见到主人飞快扑来的金毛狗。

    忍住笑,墨锦故作庄严道:“不知南宫大夫找本王妃所谓何事?”

    “当然是,是……”南宫宇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王妃昨天说过的那个酒精还有麻沸散,能否更为详细的告知在下?”

    “麻沸散可以,但是,酒精不行。”墨锦也不绕弯子,十分耿直。

    听到前半句,南宫宇顿时眼睛一亮,而后半句,却让他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了一大半,他有些委屈的问道:“酒精为何不能告知呢?在下绝不会以此谋私利,只想学习更多医术,悬壶济世,拯救苍生啊!”

    南宫宇的言辞恳切顿时让墨锦有些汗颜,连忙解释道:“南宫大夫别误会,不是本王妃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这个制作步骤有些艰难且繁琐,你们这里根本找不到制作酒精的设备。”

    “要何设备,跟我说,我让人去准备!”南宫宇的清朗的眼眸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芒,“在下恰好认识京中的手艺最好的能工巧匠,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东西!”

    真是败给他了……墨锦在心底叹口气,她知道南宫宇绝不可能是为了名利,所以她根本无法拒绝他。

    想了想,墨锦微笑道:“那就请南宫大夫稍微等一会儿。”

    随后,墨锦唤来素妗,命她去书房端来文房四宝,不一会儿,素妗便拿了出来。

    磨好墨,墨锦便调动所有的脑细胞,回想高中时老师给他们讲授的蒸馏设备的简单制作方法,好在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还真让她给想了起来。

    半晌,一个最简易的蒸馏锅、冷凝器、以及酒精收集罐的设计图就画好了,并标注了一定要用黄铜打造。将其递给南宫宇,在其惊艳的眼神中,墨锦又提笔画了一朵曼陀罗花。

    “南宫大夫,兰海国有这种植物吗?”墨锦看向正在研究蒸馏设备图的南宫宇。

    “啊,我看看,”从墨锦手中再次接过画有曼陀罗花的纸张,仔细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我没见过。”

    意料之中,墨锦点点头,继续说道:“制造麻沸散的话,这个药材必不可少,南宫大夫想必人脉遍及天下,打听一下应该不是很难。如果找到了就能制作麻沸散,找不到的话,只能说明我们和它无缘了。”

    “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南宫宇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郑重起来,“对了,在下想问一下,王妃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想他之所以被称为神医,除了拥有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外,更是饱读医术,可墨锦说的这些,他竟然丝毫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墨锦笑的格外狡黠。

    “嗯嗯!”南宫神医猛点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墨锦强忍着笑,和南宫宇打起了禅机,“只要南宫大夫日后不问本王妃这些药方和治疗方法设备来自何处,本王妃保证,定会告诉你更多更有用的内容。”

    这些事情她可不敢乱说,指不定会被这些古人当成异端活活烧死。

    “啊?”南宫宇顿时皱起了眉头,最后权衡了一下,果断选择不问了,但表情显然还是很纠结。

    “对了,这些东西知道的就算了,不知道的,万望南宫大夫千万别对外说是本王妃搞出来的,可好?”指了指桌上的曼陀花画以及蒸馏设备图,墨锦打量着南宫宇,眼底全是笑意。

    南宫宇这个医痴,为了医术,必然会答应她,墨锦就吃准了他这一点。

    果然,有一就有二,既然刚才答应了墨锦一个条件,再答应一个也无妨,所以南宫宇想都没想,就痛快的点了头。

    听雪园内。

    喝了药后睡了几个时辰的元烈终于恢复了大半精神,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墨锦的建议,不再剧烈运动,以静养为主,所以当轻风夸张的拿来一张轮椅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坐了上去。

    刚好,此时一名暗卫也身形敏捷,如黑猫一般跳进听雪园,跪到在元烈面前,汇报这两天所探查到的事情。

    “启禀王爷,那首《无题》的作者属下们已经探查到了。”暗卫的原本波澜不惊的声音,突然有些怪异起来。

    《无题》便是墨锦为元尘宇争夺吴问之那幅画时,所借用的王维大大的诗,原诗叫《终南别业》,墨锦将其改成了《无题》,都过去许久了,这首诗的热度依旧不减,几乎到了人人传唱的地步。

    “是谁?”捧起一卷书,元烈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夕阳洒满他全身,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柔和。

    “是……王妃。”暗卫回答的有些艰难。

    “什么?”元烈的瞳孔骤然紧缩,十分难以置信,站在他身后的轻风显然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属下拿项上人头担保,定没有假,这诗,的确是王妃女扮男装后于观海楼前所做。”说到这里,暗卫突然顿了顿,“另外,王妃还做了一首别的诗。”

    暗卫立即从怀里掏出摘抄了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恭敬地递给元烈。

    尽管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元烈依旧维持着冷静,然而打开手中那张纸后,他整个人好似被钉在了轮椅上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纸上正是墨锦化名倪戴德后,写给chenliang娣的那首《清平调》。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是如此有才华。”好半晌,元烈才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一只手松开诗稿,饱含怒气的捏向轮椅的把手,不过瞬间,那个把手便化成了木屑,散落一地。

    “王爷,您身上还有伤,请勿动怒。”轻风出言提醒,朝暗卫兄弟挥了挥手,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撤,否则会被殃及池鱼。

    暗卫了然,火速告退,屋内只留下元烈和轻风二人。

    “轻风,你说她,为何又帮元尘宇?”元烈看向窗外,喃喃道。

    他的世界,难道真的只有背叛吗?那一刻,元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哀伤。

    轻风当然不知道了,但他知道元烈为何如此生气。

    按理来说,作诗之人是王妃也没什么,一向拥有惜才之心的王爷正常情况下说不定还会重赏王妃,可坏就坏在,王妃作这首诗的目的,竟是为了帮助太子,那个在他新婚之夜,指使王妃刺杀王爷的太子。

    这是王爷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事情。

    眼看着王爷对王妃逐渐有所改观,没想到,私下里王妃和太子依旧有所往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王妃可能要倒大霉了。

    窗外,原本还是夕阳余晖遍洒的天气,突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阵阵闷雷在云中翻滚,要变天了。

    送走死皮赖脸不想走的南宫宇,墨锦突然打了个冷战,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刚用过晚膳,元烈就派了人过来请她。

    走到半路,噼里啪啦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尽管墨锦拔腿便跑到最近的亭子里避雨,可衣裙还是打湿了大半,冷风一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机敏的侍女很快拿来了雨伞,为她撑了起来。原本姹紫嫣红的庭院,在雨幕的遮掩下,变得朦胧且有诗意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元烈的卧房内为他治伤,然而,丫鬟却将她引至元烈的书房门口,说王爷正在和人商议要事,请王妃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一会儿。

    行呗,她还能说不咋地,墨锦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环胸倚着柱子看起雨来。不知为何,这雨下得越来越急,天地皆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庭院的低洼处,很快积满了水。

    一阵寒风吹过,瓢泼的雨水瞬间吹了她一身,刚才淋湿的衣裙还未干,现在又来一遍,墨锦颇觉晦气的往后连退好几步,抖了抖衣衫上水珠。

    回头看了看书房的大门,依旧紧闭,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凑得近了,倒是能听见屋内说话者朦朦胧胧的声音。

    眼看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墨锦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再加上衣衫淋湿后有些冷,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元烈书房门口,双手抱膝,靠在墙上打起盹来。

    “该死的元烈,把姑奶奶叫出来也不来见我,你这渣渣。”墨锦在心底吐槽着。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是吃了晚饭再过来的,否则又冷又饿又气,估计得晕过去。

    “王爷!”突然,屋内的一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陡然加大,声音似乎很急切,墨锦不由自主的支起耳朵偷听起来,“元尘宇狼子野心!万不可再放任自流,必须得做出行动了!”

    嚯!墨锦心底一惊,他们这是想干嘛?刺杀当今太子吗?

    “容本王再想想,元尘宇他,好歹是本王的亲侄子。”元烈冷冽低沉的嗓音也钻进墨锦的耳朵。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元尘宇三番五次挑衅您,是可忍孰不可忍,属下们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也定好了刺杀时间,就在明晚亥时,只要王爷您点点头,属下们立即就能行动。”

    果然不出她所料,奕王这是打算对元尘宇动手了。

    虽然很诧异,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元尘宇刺杀元烈可不是一回两回了,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呢。

    况且如果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奕王日后会和太子争夺帝位,那她还是选择支持奕王,因为,元尘宇真的哪哪都不如他这个皇叔,又蠢又色,还刚愎自用,就算当了皇帝想必也是昏君,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她站元烈!

    当然,也有报私仇的成份在其中,睡觉元尘宇招惹到她了呢。

    最主要的是,就算刺杀也不一定杀的了,元尘宇作为太子,身边守卫绝不是吃素的,顶多俩人狗咬狗。

    如果一旦元烈真的当了皇帝,到时候身边三宫六院的,哪还顾得上她啊,彼时她也靠画小画本发家致富了,完全可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到时候,就可以当一名衣食无忧的富婆。

    墨锦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光面,差点笑出声来。

    “行,就按你们说的办,但一定要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元烈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声音里竟然带着些许悲伤。

    啧啧,怪有情有义的,墨锦撇撇嘴,在心底吐槽。

    屋内几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又冷又困的墨锦感觉自己快无聊的长蘑菇了,抬眼看向檐外,天已经完全黑了,雨还在持续不停的下着,除了书房周围,别的地方都已经掌上了灯。

    “为什么不给这里点个灯呢?元烈,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想着想着,墨锦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再次睁开眼时,雨还未停,天色似乎更暗了,墨锦是被活生生给冻醒的,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檐外风雨萧瑟,地面的寒气一阵一阵的往身上裹,湿衣服已经变得冰凉。

    书房内不知何时亮起了烛光,但门始终未打开。

    一股无名火瞬间袭遍全身,墨锦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委屈的情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声的骂了起来,“元烈你大爷的,姑奶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么对我嘛,留我一个人在外忍受凄风苦雨,自己躲在屋内吃香喝辣,你算什么男人啊,傻叉傻叉傻叉!”

    “傻叉是什么?”书房大门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拉开,身材修长高大、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眼含笑意的出现在她面前,男人身后,则是神情有些尴尬的轻风。

    “呃……”墨锦一时语塞,“就是,就是……阿嚏!”

    吐沫星子准确无误的喷了元烈一声,除了雨声,周围突然变得安静的可怕。

    如果元烈不戴面具,估计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墨锦还没来得及道歉,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王爷,妾身有点头晕……”话音一落,便直直咋进了元烈的怀里,人事不省。

    摸着冰凉潮湿的腰身和后背,元烈眼神一沉,顿时朝刚刚赶过来的侍女吼道:“王妃的衣衫为何是湿的?!”

    吓得侍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叠声的告饶。

    轻风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道,王爷这不是您要求的让谁也不要管王妃嘛?现在又来发脾气算怎样一回事!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轻风无奈的摇摇头。

    元烈一把将墨锦拦腰抱起,转身进入书房。

    “王爷,您的伤!”轻风吓得魂都快飞了。

    “不碍事,去把南宫宇给本王叫来。”元烈边走边吩咐。

    “是。”

    跪在地上的侍女也急忙去准备赶紧的衣物和薄毯。

    不一会儿,轻风便带着南宫大神医火急火燎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王爷伤势恶化了?快不行了?”

    还没进门,最佳损友南宫宇便吱哇乱叫起来。

    “南宫宇,本王劝你最好闭嘴。”屏风后,元烈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哟,原来王爷没事啊?”南宫宇绕过屏风,打趣道,却一眼看见躺在软榻上的墨锦,顿时着急忙慌跑过去,焦急道,“王妃!她怎么了?”

    明明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会没见就人事不省了呢?南宫宇看向元烈的眼神,多了一丝控诉。

    “你倒是挺关心她。”坐在一旁的元烈用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语气说道,眼神却分明冷到刺骨。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醋坛子被打翻的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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