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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轻风闻言一惊,脱口道:“那四皇子是否会参与到夺嫡之争中去?可他的母家并无任何强大实力,如何与楚家抗衡?”

    四皇子的母妃便是当今的云妃娘娘,不甚受宠,但也不至于被皇帝冷落,其父不过是个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罢了。

    这样的家世若想和盘根错节的楚家抗衡,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这是必然的,正如你所说,老四如今只是在韬光养晦罢了,只要遇到合适的机遇,他定然会大放异彩。”元烈的语气十分笃定,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欣赏,“至于实力,他会有的。”

    最后一句话,元烈说的意味深长。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如今的兰海国,朝堂之上,看起来一派和谐,其实暗潮汹涌,云波诡谲。虽说大皇子元尘宇早已被立为太子,但光是明面上,他便有两个强大的竞争者。

    一个毋庸置疑,是元烈。奕王的实力来源于其庞大的情报收集机构,以及,他已故的外公留给他的西北部兵权,和一帮忠心耿耿的旧部。

    这让奕王在朝堂之上拥有了无可撼动的地位,虽然他从未表现出对皇位感兴趣的模样,但在有心人眼中,只要元烈愿意,随时可以倾覆这个天下。

    另一个便是二皇子元西麟。元西麟的母妃德妃娘娘是邻国公主,背后是整个国家做靠山,况且他和元尘宇向来不对付,两人见面便掐个不停,从小便看彼此不顺眼。

    其次德妃娘娘极得盛宠,这让皇后娘娘,也就是元尘宇的母后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以上两位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像四皇子元墨辰这样真正有实力的皇子,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

    至于三皇子,他和众人都不一样,是个真正无心政权的,只是一心向道,整日成天想的是如何修道成仙,但,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在未一锤定音前,所有人都有机会。

    轻风听出了元烈的话外音,有些惊讶道:“王爷,难道您打算帮四……”

    “别瞎猜了,去给我查查老四和王妃是怎么回事儿。”元烈截口打断轻风。

    “是。”轻风应道,但还是极为迷惑,“王爷您不生四皇子的气了?”

    元烈冷哼一声,漠然道:“以他的实力,还不值得本王动怒。”

    轻风心想您就死鸭子嘴硬吧,明明刚才醋坛子都打翻几百个了,还专门去找王妃麻烦,现在嘴上倒说不在乎了。

    喝了元烈送来的那碗药,到了晚上墨锦果然就好的差不多了,鼻子也不堵了,嗓子也不哑了,吃嘛嘛也香了。

    墨锦心道这南宫宇果然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这医术要是拿到现代,绝对啪啪打脸那些中医黑。

    当然,对于元烈,她则升起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兴许是一下午时间素衿和素心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王爷对她有多好多好,给她成功洗了脑,她也莫名其妙觉得那个亲自给她送药来的男人的确是有一点点不错。

    当然,只有一点点而已。毕竟害她着凉感冒的人正是元烈,因此亲自给她送药也没什么好值得夸赞的,墨锦红着脸心想。

    直到熄灯睡觉前,她才猛然想起今天忘了的事情是什么——元烈要去刺杀太子元尘宇!

    “素衿,素衿!”墨锦“腾”的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朝外面喊道。

    “来了来了,王妃您有什么吩咐?要喝水吗?”素衿小跑着进来,到桌前拎起茶壶就开始往杯子里倒水。

    墨锦赶紧扬了扬手,着急道:“你先放下,我不渴,我就想问问你,现在什么时辰了?”

    素衿闻言放下手中的茶壶茶杯,思索片刻,认真答道:“马上到亥时了,王妃您还病着,赶紧歇着吧。”

    这……墨锦顿时泄了气,突然觉得自己问素衿时间的举动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就算她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又能如何呢?反正她又不会去给元尘宇通风报信,更不会阻止元烈的行动,总而言之,这事和她屁关系没有,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墨锦只得又重新躺回床上,不再说话,素衿见状,上前熄了灯,小心翼翼带上门,走了出去。

    渐渐的,再胡思乱想中,墨锦闭上了迷蒙的睡眼。

    与此同时,离奕王府十里外的护城河畔,却是另一番景象——两岸的秦楼楚馆,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刻。

    在此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灯火辉煌处,彩幔纷飞,处处皆是莺歌燕舞丝竹乱耳,袅袅娜娜的各色女子,正千娇百媚地倚在恩客身侧,共度这大把的快活时光。

    河面上,一艘艘巨大的画舫缓缓行驶着,上面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艳歌姬,也有身姿婀娜细腰不堪盈盈一握的绝代舞女,比起河两岸的怡红翠绿,这里才是真正的销金窟。

    因而,凡是能包的起画舫的人,必定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主。

    在这诸多巨船之中,有一艘看似和其他没什么不同的画舫,船头处站着一名穿着绸缎的胖男人,行为举止却显娘气,船尾则站着两名婢女,各自低眉敛目,不敢交谈。

    走进船内,才真正让人眼界大开,金银翡翠随处可见,各类用珍稀木料雕琢的床几椅案也一应俱全,就连照明,都用的是拳头大小的一颗颗夜明珠,将整个室内照的亮如白昼,其装潢奢侈华美之程度,绝不是其他画舫可以相媲美的。

    至于这画舫的主人,毋庸置疑,便是当今太子元尘宇。

    此时,身着一身宝蓝衣衫,头戴金冠,相貌堂堂却眼神阴鸷的太子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画舫内的椅子上,听着珠帘后一红衣女子嘈嘈切切弹着琵琶。

    若是在场有人识得此女子,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女子便是刚刚当选的兰海国花魁,虽说是青楼女子,但当选为花魁的人,必定是容貌绝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行。

    最主要的是,一旦当选为花魁,便身价倍增,千金也难买其一笑,然而京中不乏有钱有势之人,越贵,便越有人趋之若鹜,因此谁家青楼一旦出了个花魁,未来几年内,那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摇钱树。

    然而,今年当选的花魁不知为何,第二天便不再迎客,哪怕有人出万金,也难睹其一眼芳容,鸨母每每都是苦笑着回绝那些恩客,具体原因为何,却始终不言明。

    此时,这位消失许久的花魁,正在元尘宇的专属画舫上,动情地弹着琵琶,一曲终了,美人垂眸,微微向珍珠帘外身份显赫的男人行了一礼,千娇百媚地问道:“太子殿下,今夜还听其他曲子吗?”

    “不用了,你过来。”显然被妖娆的美人所诱惑,元烈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女子闻言放下琵琶,拢了拢青丝,款款朝着元尘宇走去,掀开珠帘的一刹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便映入眼帘,眉目含情,眼角带春,魅惑丛生。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子,眉目之间,竟然和兰海国第一美人墨锦有三分相似。当然,远不及墨锦。

    红衣花魁走到元尘宇身前,自然而然的往太子爷怀里一坐,抬起雪白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太子殿下,您叫奴家过来所谓何事呢?”

    元尘宇顺势一把揽上美人的细腰,捏了一把,邪魅一笑,“明知故问。”

    火热的大掌肆意在花魁身上揉捏点火,不过半晌,花魁便已jiaochuan连连,轻轻柔柔拦住胡作非为的大手,美人干脆柔若无骨般彻底倚靠近元尘宇的怀里,问出了长久以来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

    “太子殿下,奴家已在这画舫上住了好几日了,却天天连累您大老远的跑来,所以,能不能……”

    能不能带她离开,最好是带她回东宫。然而,这话花魁不敢明说,她也是在赌,赌太子对她的情义。

    以往那些花魁从良后嫁给达官贵人的不在少数,虽不能当正房,但自古以来显然是妾更受宠爱一些,因而她们的日子倒也过的风生水起。

    她却是比以往那些花魁更幸运——她得到了当今太子的垂怜,当选第二日,太子就为她赎了身,将她安置在这艘奢华至极的画舫上。

    从此衣食无忧,再也不必对着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卖笑。

    她开心极了,毕竟太子对她呵护备至极尽温柔,还满足了一切她所提的要求,最主要的是,她初次见元尘宇,便已深深的沦陷。

    也许是元尘宇的温柔体贴给足了她勇气,她竟然开始幻想有朝一日能随他回东宫,不仅能摆脱掉下九流的肮脏污名,还将获得无上的荣耀。

    太子对她这么好,肯定会答应的吧,她心想。

    猝不及防的,刚才还在她身上到处点火的大手却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满面潮红眼中还有水光的花魁,便不得不仰面看向那张只一眼便让她沦陷的面容。

    昔日看向她尽是温柔宠爱的眼眸,此刻却冷的像是冰锥一样扎向她的身体,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元尘宇俯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像看一个物品一般打量着她:“你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要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懂?”

    那一刻,她的世界轰然坍塌,脸色倏然退去血色,惨白入纸,心,好似碎裂成了一片又一片,疼到无法呼吸。

    替代品?是谁的替代品?

    巨大的绝望笼罩全身,她突然想起以前在青楼时,有姐妹说她酷似兰海国第一美人,所以,是那个女子吗?

    刚想破釜沉舟般的开口询问一下,外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倒下了。

    紧接着,倒地声接二连三响起。

    元尘宇眼中顿时乌云密布,一把将腿上的美人推到地上,抓起桌上的宝剑便警觉的站了起来。

    “是谁!别鬼鬼祟祟的!给本殿下滚出来!”元尘宇对外大吼道。

    花魁被毫不怜惜的推倒在地,怔忡许久后,眼中滑落两行清泪,此刻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身份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是她太过痴心妄想,竟奢望着能飞到枝头变凤凰,没想到残酷的现实来的如此之快。

    元烈话音一落,立即有数人破窗而入,皆是蒙头蒙脸全身黑衣的杀手打扮。

    那些杀手一进屋便开始对元尘宇发动猛烈攻击,一片打斗声响起,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顷刻间被砸的稀巴烂,很快,元尘宇便左支右绌力不从心。

    极为不妙的是,手中的剑在关键时刻竟然被打落,与此同时,正前方的一名黑衣人举刀朝他面门猛劈而来。

    元尘宇心下大骇,不假思索的,一把拽起地上的红衣美人,以她为肉盾,挡在了自己身前。

    黑衣刺客显然没想到元尘宇会卑鄙至此,竟拿女人来挡刀,想撤回攻势,然而再巨大的惯性下,一切都已然来不及。

    在美人极度震惊害怕的眼神中,寒光一闪,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一代花魁,便这样香消玉殒,成了替死鬼。

    柔软的身子倒向地板那一刻,美人回眸,直直的看向那个将她推出来受死的男人,那是她满心爱慕想共度一生的男人啊,却在这种时刻毫不犹豫的将她遗弃。

    昔日那些耳鬓厮磨,恩爱缠绵,此刻统统化作了泡影,随着她逐渐流逝的生命,再也消逝不见。

    直到死,她都没来得及问一句,她是谁的替身。

    “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是个贪生怕死拿女人挡刀的鼠辈!”黑衣人显然也是怒极,大喝一声,再次举刀朝元尘宇砍去。

    “少废话!你们是谁派来的!”元尘宇也是一脸狠色,此时已重新拾起宝剑的他连忙反手回击,霎时,画舫内又是“叮叮当当”一阵金属撞击声,和刀剑割裂皮肉的声音。

    “呜——”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螺号声,正在发狠攻击的黑衣人们听闻此声,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瞬间转移出画舫,齐齐扎进水中,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已经身受重伤的元尘宇原本以为自己今晚将会命丧于此,谁知道那些黑衣人在听到螺号后毫不犹豫便收了手,正满心怀疑是否还会有其他诈时,一小队人马匆匆登上了画舫,那是他自己的侍卫。

    原来,是救兵来了。

    “吾等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降罪!”为首的侍卫连忙率领着身后的人齐齐跪倒在元尘宇面前。

    早已累到筋疲力竭的元尘宇撩了撩眼皮,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现在的这个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了怕被人知道他狎妓并以此大做文章,故而他每次来画舫上都是摆脱了侍卫,仅带着贴身太监一人。

    从来没想过会会在自家门口遭伏击的元尘宇,这次完全吃了个闷亏,他实在没脸去责备他人。

    刚才装晕跳入水中搬救兵的太监此刻也乘着小舟匆匆赶来,一登上画舫,见到屋内的惨状,登时大呼小叫起来:“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元尘宇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愤怒与狠厉。

    “呀!这,这……”太监此时也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花魁,大惊失色,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元尘宇这才好似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一般,垂眸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半晌,才幽幽说道:“把船开到郊外,一并,烧了吧。”

    “是!还请太子殿下移驾至另外一艘船上,您的伤耽搁不得。”侍卫应道。

    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元尘宇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画舫。

    “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带回来~”看着开走的大船,太监不忘提醒一声。

    岸边不乏有对这艘突然上了一队人马的画舫的好奇者,但也都只敢远远望上一眼,加之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尘宇一上了新船,便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太监见状只当他是因为花魁死了而心伤,也不敢去打扰,只得催促划船的快一点。

    其实元尘宇压根丝毫没有在想刚刚香消玉殒的花魁,他想的是另一个女人,那个素有兰海国第一美人的绝色女子,现在名义上是他皇嫂的墨锦。

    谁知那个女人竟然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毁了容貌,却性格大变,不再是昔日的怯懦与胆小,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谈吐风趣,才华横溢,对极了他的胃口,只是,出于很多原因,他无法从元烈手中将她夺过来,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接受不了她现在的这张脸。

    好在上天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竟让他发现了与墨锦原本容貌有几分相似的新任花魁,他便毫不犹豫的将她买了下来安置在这艘画舫上,每晚前来,以慰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私心。

    如今,花魁已死,他那些龌龊的心思也将随着那艘不可告人的画舫,付之一炬。

    亥时三刻,派出去执行刺杀任务的暗卫尽数返回奕王府,他们如暗夜中的鬼魅,行踪诡秘,不留一丝痕迹。

    听雪园内,刚服完药还未歇息的元烈仍在挑灯夜读,轻风今日也未劝自家王爷早些休息养伤,而是陪着元烈一起等待着什么消息。

    终于,门被轻轻叩响,待得到元烈的许可后,一道黑影随即闪了进来。

    “启禀王爷,今晚任务圆满完成,只不过,”暗卫顿了顿,“中途出了一个岔子,因而,属下甘愿受罚!”黑衣暗卫跪倒在元烈身前,诚惶诚恐说道。

    “哦?是何岔子?说来听听。”元烈似乎很感兴趣,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暗卫。

    此刻的他刚墨浴完,只着了一套雪白的里衣,束发的玉冠也已经摘下,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虽然依旧带着那张银色面具,但相较于白天,此时的他则多了一份平易近人之感。

    似乎心情也不错。

    暗卫只得将今晚在画舫上发生的意外,以及自己误杀花魁的事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说完后,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个,等候着元烈的发落。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今晚行动的本意是吓唬吓唬元尘宇,顶多把戏做足,最多见点血便收手,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将太子杀死,而是嫁祸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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