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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当然,为了引爆仇恨,他们会将元尘宇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杀死,让其彻底愤怒,从而达到搅浑一潭死水的目的。

    谁曾想,元尘宇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后,甚至用她来当肉盾,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和兄弟们都下去歇着吧,今日之事,辛苦。”元烈的声音无任何起伏,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计划之外的事情,暗卫听的惴惴,但依旧领命退出了屋内。

    倒是轻风面露怪异之色,看着自家王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何疑问?”元烈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询问道。

    轻风定了定神,决定实话实说,“王爷,属下前段时间派线人去调查过那位花魁,实不相瞒,那姑娘,长得很像王妃。”

    原本波澜不惊的元烈听完后瞳孔骤然紧缩,显然也没想到元尘宇会存着这种心思,他就说为何保护的那么好的女人说舍弃就舍弃了,原来狎妓是假,借人以慰相思才是真。

    如此看来,那个花魁更是留不得了,就算他的人不动手,日后元尘宇自己都会动手解决掉她,毕竟,太子绝不会让人知道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心事,毕竟,随便一件,都能被人拿过来大做文章。

    良久,元烈才冷笑一声,声音冷冽低沉,“本王的女人也敢觊觎,看来,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一旁的轻风听见自家王爷的表态,后背霎时浮起一层冷汗,心道王爷这些侄子们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天下女人千千万,偏偏对自己皇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必后面有的是苦果子吃。

    况且,王妃是元尘宇内应这件事,基本已经洗脱了嫌疑,毕竟,刚才王爷已经亲口说出了“本王的女人”这五个字,这便是赤裸裸的宣示主权了。

    “王爷,夜已经深了,您身上还有伤,早些歇着吧。”轻风恭声说道。

    元烈点点头,但依旧坐在椅子山没有行动,眼睛虽然盯着前方,但却似乎看向了更远处,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算算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运筹帷幄的自信。

    果不其然,随着元烈的话音一落,刚坐上马车的元尘宇便得知了一个让他愤怒至极的消息。

    奉他的命令去烧船的其中一名侍卫马不停蹄的将一样东西捧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枚通体幽黄的玉玦,被一股黑线穿引,其上刻有精美的兽纹和怪异文字,玉玦被拿来时,上面还沾着鲜血。

    “启禀太子殿下,这枚玉珏是在打斗现场捡到的,看形制,不似兰海国之物,因此属下特地拿来给殿下辨认一下。”跪在地上的侍卫将这枚玉佩举过头顶,递给元尘宇,态度十分坚决。

    本来今晚被闹了一出,此刻浑身是伤又筋疲力尽的元尘宇憋了一肚子都是火,他此刻压根儿就不想理眼前这个侍卫,因而迟迟未伸手去拿。

    他一旁的太监见状,赶紧从袖笼里抽出一张雪白的丝巾,抖了三抖,才小心翼翼隔着丝巾将那枚玉玦拈了起来,递到元尘宇眼前,“来,殿下,您认认看。”

    见实在躲不过了,元尘宇这才就这太监的手漫不经心观察起来,只一眼,便让他顿时怒从中烧。

    什么不似兰海国之物,这侍卫明明认出来了,却不敢明说!

    这玉玦的确不是产自兰海国,而是兰海国的邻国大乌国特有的琥珀玉,因为极其稀有珍贵,往往只供应给大乌国皇室使用。

    而他的身边,的确有个大乌国皇室成员,那便是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未出嫁以前,德妃是大乌国国君颇为喜爱的掌上明珠,也是大乌国的长公主。

    听闻,德妃娘娘最爱的,便是这琥珀玉。

    听着元尘宇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他身旁的太监一惊,也定睛朝手中的带血玉玦看去。

    “呀!”这不看不得了,一看可把他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这不是……”

    虽然他只是个太监,但若想偌大的皇宫混的风生水起出人头地,没有过人的眼力和情商万万是不可能的,刚才他没在意,现在细看才发觉,这枚玉玦和德妃宫里的那个掌事太监的玉玦虽然形制不一样,但是色泽像了十成十。

    他还记得那个太监得了德妃这个打赏后,高兴的给他们显摆了足足有大半年,说什么这种大乌国特有的珍惜玉种价值连城,一枚玉玦便能顶普通人十辈子的收成了,往后出了宫必定能过得安稳无忧。

    因为琥珀玉特有的色泽和光芒,让他深深记住了这种宝玉,没想到,今天竟是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到。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元尘宇眯了眯双眼,询问道。

    太监听见元尘宇问自己,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太子殿下哟,这种话奴才打死也不敢妄言啊!”

    若他指认了这是大乌国之物,正得圣宠的德妃娘娘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是他多的嘴,到时候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打死也不敢开口啊。

    元尘宇冷哼一声,嘲讽道:“看看,就连我自己的狗,都忌惮德妃不敢说实话。”

    “不不不,太子殿西您误会奴才了啊!”太监连忙磕头求饶,眼珠子飞快的转着,“现在这玉玦是谁的都不清楚,况且……况且一枚玉玦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是那群歹人故意留在画舫上嫁祸别人的呢!”

    太监打死也想不到,他随口一言的辩解,的确道出了整个事件的精髓。

    然而,刚愎自用疑心重的元尘宇,岂是那么容易相信一个太监胡咧咧的话,他眼神冷冷地扫向跪地求饶的太监,低吼道:“嫁祸?还用嫁祸吗?老二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母子二人恨不得本殿下赶紧死了,好将这太子之位让给他!”

    话虽至此,但元尘宇不得不认真思索,现在有太多疑问摆在他的面前,譬如,这枚玉玦是那些刺客的,还是近日夜夜与他共眠的那个女人的?如果是那个女人的,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在等时机成熟好伺机杀了他吗?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刺客能准确找准他所在的画舫,想必定是她给出了信号,如此想来,那个女人定然是德妃和老二派到他身边的细作!

    一想到躺在血泊中那张美丽的面容,原本还有些微薄的愧疚感,在此刻全部荡然无存,他甚至庆幸自己选择拿她去挡刀。

    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元尘宇朝着马夫大喝一声:“还不快走!”

    他现在可谓是气急,今晚遇刺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敢张扬,否则定会被朝中那些言官狠狠奏上一本,某些虎视眈眈的人也会因此来踩上一脚,最主要的是,父皇也会对他失望,整件事会成为皇室的笑柄,所以,他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子吞。

    “元西麟,本殿下今日所受屈辱,他日定加倍奉还!”元尘宇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听雪园内。

    轻风见自家王爷不去睡觉,竟然开始喝起了茶,眼看他这是铁了心要当夜猫子了,干脆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反正府上有个神医随时候着,王妃似乎也懂医术,想来王爷的身子定会无大碍的,所以也就不干着急了。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万望王爷解惑。”清风走到元烈面前,拱了拱手。

    “何事?”

    轻风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王爷您就能那么笃定,一枚小小的玉玦,便可引发太子和二皇子的矛盾呢?”

    虽说是嫁祸,但这也做的太明显了些,显得过于刻意了。

    谁没事出去搞个刺杀还带上一枚价值连城、且辨识度极高的宝玉呢?这不是明摆着为了暴露身份嘛!

    如此刻意的做法,丝毫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当然这话轻风肯定不敢明说出来,怕自家王爷不高兴。

    唇角勾了勾,元烈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他亲自动手给轻风斟了一杯茉莉雪毫,推至他面前,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喝。

    “谁说本王一定要嫁祸暗卫了?”元烈笑道,“看事情一定要从多方面思考,切不能将自己囿于局限之中。”

    “不嫁祸给暗卫?那嫁祸给谁呢……哦!属下明白了!”原本迷茫的轻风顿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玉玦落在画舫上,谁也说不清这是刺客之物还是花魁之物,前者不知所踪,后者死无对证,此事就像蒙了一层永远散不开的迷雾一般,谜底永远无法解开。

    看轻风的表情,元烈就知道他想明白了,继续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这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不一定能将战火引到二皇子身上,但如果对象是元尘宇,那就必然可行。”

    “属下斗胆猜测,正是因为太子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凡事想太多,且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所以这个方法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元尘宇满意的点点头。

    刺杀元尘宇这件事,从一开始,他要的便不是结果,而是这个似是而非的过程。他想要的是——在元尘宇多疑的内心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必定会开花结果,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个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待太子和二皇子两派斗的两败俱伤之际,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名利,也不是皇宫中那把金灿灿的座椅,他想要的,是将兰海国这污浊的皇族涤荡干净,最终还天下一片海晏河清。

    以及,他一定要调查出那件深埋在他内心二十多年的事情的真相。

    一夜无梦的墨锦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天刚刚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便开始在晴天园内跑圈做运动,惊呆了一众仆人,要知道,昔日的王妃可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总而言之一个字,懒。

    但今日不知为何,她竟然主动早起且还在院子里活动开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墨锦觉得自己体质太差了。

    虽然前世散打的记忆也都在,奈何原主体质弱到爆,就差和林妹妹相媲美了,她就算拥有绝世武功也发挥不出来,为了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活下去,她一定要有自保手段。

    哼哼哈嘿锻炼了一清早,终于在素妗和素心的极度震惊与央求下,回去重新墨了个浴,并挽起了头发,再次做回那个言行举止皆优雅华贵的奕王妃。

    不知道元烈是不是吃错了药,从她用完早膳起,便派人送来许许多多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说是为了奖励她安分守己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并当好了王妃。

    这都什么鬼?不昨天还训斥她不守妇道来着,怎么睡了一夜就性情大变了?该不会元烈也被人魂穿了吧……墨锦边把玩那些首饰边想。

    素妗和素心开心的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觉得王妃终于不再受王爷冷落了。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元烈这是在奖励墨锦没有向元尘宇通风报信,并且,快三十岁的奕王爷从未主动追求过任何一个姑娘,在他这方面有限的认知里,他觉得只要送的礼物足够多,必然能讨女孩子欢心。

    南宫宇带着几个下人挑着担子来到晴天园时,险些被托盘上那些华美闪烁的首饰惊得不轻,打趣道:“在下竟不知道王妃竟有如此嗜好,别人是晒衣服晒被子,王妃竟然是晒绸缎和珠宝,着实有趣。”

    墨锦无视他的调侃,挥了挥手,让下人讲那些物件全部收起来,自己则转过身对南宫宇敛衽福了福,“不知南宫神医找妾身又有何事?咦?他们挑的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南宫宇闻言赶紧让下人们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甫一开箱,墨锦就睁大了美眸,显然惊得不轻,指着箱子里东西道:“这玩意还真让你给做出来了?”

    那是她上次给南宫宇画的简易版蒸馏锅、冷凝器、以及酒精收集罐,没想到还真让他照着图纸给鼓捣成了现实。

    在古代看到现代才有的设备,虽说不是不锈钢而是铜制的,一时之间,墨锦竟觉得有些恍惚,久久回不过神。

    “岂敢岂敢,在下岂有这种巧手,这便是我上次给王妃提过的,京中最厉害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也不知道王妃满不满意,另外,王妃上次所说的曼陀罗花,在下还在派人打听,暂时没有结果。”南宫宇十分谦虚的说道,成功打断了墨锦的神游。

    墨锦猛点头,忙不迭的说道:“满意,特别满意!”

    不愧是能工巧匠,竟真的做的有鼻子有眼,墨锦兴奋的翻看着。

    “那……”南宫宇突然变得有些赧然,“王妃是不是可以教在下如何做酒精了呢?”

    墨锦笑道:“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啦。”

    说干就干,让素妗和素心搬来一坛酒和柴火以后,墨锦直接便在院子里开始提炼酒精。

    只要有了家伙事,提炼酒精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坛子里的酒蒸馏,在冷凝管上敷上冰,蒸汽遇冷再次化成水珠,再收集起来的液体便是酒精,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虽然是夏季,王府却丝毫不缺冰块,这也是墨锦开展试验很容易的一个原因之一。

    将一大坛酒来来回回倒腾了三次左右,墨锦终于得到了一瓷瓶、大约一斤重的酒精,她估摸着此时酒精的纯度怎么地也有九十度了。

    此时整个晴天园周围都飘散着酒香气。

    “启禀王爷,王妃和南宫神医似乎在晴天园内煮酒。”暗卫前来上报,一想到那股从未闻过的浓郁酒香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元烈顿时沉下了脸,幸好有面具遮着别人看不见,声音压抑着怒气,“轻风,走,随本王去一趟晴天园。”

    走到路上元烈才惊觉,自己好端端的为何就生起了气呢?他生气的点,似乎并不是煮酒这个行为,而是墨锦在和南宫宇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奕王爷觉得极为不爽,是从什么开始的,自己竟然轻易能被那个女人感染到情绪,该死!

    “王妃,这个,能喝吗?”好奇宝宝南宫宇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满是好奇,他指了指刚刚收集好的酒精,口水都快留了下来。

    墨锦点点头,“当然可以呀,毕竟都是粮食酿造的嘛,纯天然无添加,但是,绝对不可以多喝,度数太高了,喝多会死人的。”

    她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虽然食用酒精可以作为医用酒精,也能喝,但在现代,越来越多的临床研究表明,酒精乃一级致癌物,那还是普通的白酒,而像这么高度的酒,对身体伤害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一听能喝,南宫宇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即唤来素妗去给他那一盏杯子来,谁知刚将酒精倒进杯子里,元烈就到了。

    南宫宇呆愣愣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好友,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就觉得元烈看他的目光又阴又冷,顿时吓得他想开溜。

    “你们倒是好兴致。”元烈不咸不淡的说道。

    墨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她拿出最大的耐心,对元烈笑道:“王爷,妾身这是在和南宫大夫一起提炼酒精,以便为您做伤口消毒之用。”

    元烈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几天前墨锦为他缝伤口时似乎真的提到了这个酒精,当时南宫宇还问她何为消毒。

    看着地上的奇形怪状的设备,元烈将视线移向南宫宇,后者忙不迭的点头,并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的杯盏递给了元烈。

    元烈接过杯盏,放到鼻端下闻了闻,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后他以广袖覆面,快速的将这一杯高浓度白酒一饮而尽。

    虽说古代有很多大文豪写了不少歌颂酒的篇章,那些酒馆酒楼也随处可见,似乎人人都很能喝一般。但实际上,古代的酒都是酿造酒,最多不过二十度左右,普遍的也就十度不到罢了,顶多和现代的啤酒鸡尾酒有的一拼,属于低度酒。

    元烈日常喝的也不例外。

    因此当他将这杯将近九十度的酒精一口饮下之时,辛辣直冲喉头,毫不夸张的说,顿时产生了眩晕感。

    墨锦一直观察的元烈的一举一动,当然看戏的成份比较多,她很想知道一直喝低度酒的人,初次接触这种高度酒究竟会有何反应,是呛得咳嗽,还是满脸通红,抑或是直接一杯倒?

    然而元烈除了耳朵尖微微变红以外,似乎没有任何夸张举动,看不到他的表情,墨锦顿觉失望和遗憾。

    “这酒,不能喝。”元烈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再是昔日那种冷冽低沉,似乎带上了些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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