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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皇后闻言瞬间气息一滞,眉头瞬间蹙起,一双凤眸变的冰冷异常。然而在这种场合她不能发作,只得笑道:“是吗?想不到奕王妃竟还有如此雅癖,那本宫可得好好见识了。”

    墨宏章已然拒绝了她,多说无益,皇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好好好!朕也想见识一下奕王妃的文采,奕王,你可愿意暂且割爱?”一直冷眼旁观一切的皇帝突然开口,看着元烈打趣道。

    这个老狐狸!元烈腹诽了一句,笑道:“有何不可?”

    墨锦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站起身,盈盈娜娜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对着帝后敛衽一拜,莞尔道:“请皇上皇后赐题。”

    紧张归紧张,但墨锦倒是丝毫不害怕,就凭着她强大的记忆力,她就不信还打发不了一个皇后。

    “皇后,今日是你的寿诞,这出题的机会,自然是要让给你的。”皇帝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皇后,摆出了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谢陛下。”皇后对着皇帝福了福后,转头看向墨锦,稍作思考,笑道,“听闻奕王妃的母亲乃江南钱塘人士,本宫虽从未去过当地,却听闻此处乃人间胜境鱼米之乡,心格外向往之,王妃就以此为题,描绘描绘当地的风土人情吧。”

    众大臣也格外好奇能写得出那两首诗的奇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又能作出怎样的诗句,因此都伸长了脖子观望着。

    墨宏章一听皇后出这个题目便忍不住微微皱眉,晴儿的母亲一直是他无法言说的遗憾和伤痛,骤然被提起,心脏倏忽停顿。

    更为重要的是,晴儿自小在京城出生,从未去过江南钱塘,如何描绘的出当地的盛景呢!

    刚想出声让皇后换个题目,墨锦便伸手扶住了他,并对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古灵精怪胸有成竹的模样。

    墨宏章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虽然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有如此本事,但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他的晴儿。

    “奕王妃,你可想好了?”皇后突然出声问道。

    大臣们一片哗然,如此短暂的时间,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连当代大儒也要思考思考不是?皇后这真有些可有些为难人的意味了。

    元烈和元墨辰皆是眼眸一冷,对皇后的做法很是不满。

    “想好了,上笔墨吧。”墨锦脆声答道。

    众人皆是一惊,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做好一篇诗词,真不知道这王妃是在夸大海口还是天赋异禀。

    太监抬来案几,宫女端来文房四宝,一切都摆好后,墨锦自信的走上前去。

    只见她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略作思索,便一手握住袖子,一手不做停顿的在纸上飞快的“唰唰唰”写了起来,一气呵成。

    在场的大臣们,尤其是文官们,个个都是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皇帝将墨锦写完了,指着其中一位大臣笑道:“李大人,你去看看。”

    被点名的李大人正是太学里的博士,四十多年前状元及第,写得一手好文章,正因为如此,一把年纪了,始终恃才傲物。

    但他对墨锦之前所做的两首诗一直赞不绝口,丝毫没有文人相轻的姿态,甚至还对同僚表示过愿与作诗之人结为知己,当然,此时知道了真正的作诗之人,这个知己肯定是不能结了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墨锦新作的好奇。

    得到皇帝的钦点后,李大人一把老骨头竟然跑出了年轻人的架势,墨锦见状连忙闪身让开,礼貌说道:“李大人您慢些。”

    对着墨锦行完礼后,李大人小心翼翼捧起她刚才写下文字的纸张,认真研读起来,越看一双眼睛瞪的越大,到最后竟激动的颤抖起来。

    “好!太好了!大开大阖,波澜壮阔!老夫今日得见王妃才华,不枉此生呐!”

    李大人难掩激动情绪,竟捧着诗词认认真真给墨锦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这可把墨锦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将老年人扶了起来,笑道:“李大人您严重了,不过是些笔墨卖弄,上不得台面的。”

    才怪!这都上不得台面那就有鬼了,墨锦心里简直都要乐开了花,穿越不装逼,简直遭雷劈!她现在算是体会到穿越的快乐了。

    见李大人这认真的架势,殿内原本兴趣不甚浓厚的武将们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元烈眯了眯眼睛,看向墨锦,心中同样也吃惊不小。李大人的文章他是读过的,那是真正的真才实学,既然能被他如此夸赞,墨锦这新作的诗词究竟该是如何的精彩?

    前有当世大儒宋林的好评,后有李大人的称赞,懂医术,会功夫,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他惊喜。

    “来人,将王妃的墨宝呈上来给朕看看。”皇帝也一时心痒起来。

    太监连忙小跑着将诗词给皇帝送了上去。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皇帝接过以后,逐字逐句念了起来,声如洪钟抑扬顿挫,声音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皇帝最后一个音落,却换来了满殿的惊叹声,各种夸赞不绝于耳。

    尤其一些江南来的官员,因为墨锦的描述勾起了思乡之情,竟是边落泪边夸赞。

    墨锦暗喜,这首词是大佬柳永写的,名为《望海潮•东南形胜》,是墨锦最喜欢的诗词之一。

    作者用波澜起伏的笔法,浓墨重彩地展现了杭州的繁荣壮丽景象,据说当年金兵的首领读完这首词后,被词中描绘的江南瑰丽场景极为向往,由此挥鞭南下。

    连蛮子都能打动的词,打动在场这些人也不足为奇!

    墨锦偷偷看向一脸震惊的皇后,偷偷勾起了唇角,暗自在心底吐槽,“小样儿,和姑奶奶耍心眼子,告诉你,别说写江南了,就凭我中华五千年的智慧,你指哪姑奶奶就能给你写哪儿!”

    元尘宇听皇帝念完以后,神色极为复杂,隔一会儿朝墨锦看一眼,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而元墨辰看向墨锦的眼神,只能用炙热二字来形容了。

    至于元烈,没法形容,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就算笑得露出了瓷白的牙齿,也没人看得见!

    墨宏章简直就要老泪纵横了,他一面后悔自己昔日投放在女儿身上的目光太少,导致女儿有此惊世才华他竟然不知道,同时也是因为骄傲,因而激动的想落泪。

    皇帝显然也被墨锦的诗词所打动,一拍大腿,便赏赐了一堆宝贝。

    这个插曲过后,宴会便真正开始了,酒过三巡之后,皇后以身体不爽利提前离了场,皇帝自然也相陪着离去,没了这两位的目光,殿上众大人便自在的多。

    歌舞升平,衣袖飘荡,现场看起来一派祥和。然而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份祥和之后,是多方势力的暗斗与撕扯。

    一些昔日连话都不敢对元烈讲的大臣们,竟轮番上前敬酒,这其中,有示好的,有巴结的,还有一些就是单纯想和墨锦聊聊的老学究。

    元尘宇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杯杯喝着闷酒,太子党的一众大臣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但基本都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见过皇叔,皇……婶。”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最后两个字像是废了很大力气才说了出来。

    饿了一下午刚想伸手拿块点心的墨锦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是四皇子元墨辰。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因为不愿意摘面具,从而只能不吃不喝跟个雕像似的元烈,见他似乎正看向别处,并没有打算离元墨辰,只能独自站起身,礼貌的笑道:“四皇子好呀。”

    两人一对视,便想起之前见面的种种,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

    这下元烈简直忍无可忍,看向元墨辰,低沉的声音冷酷如冰霜,“见完礼了?那你可以滚了。”

    墨锦呆愣在了原地,不知元烈为何对自己的亲侄子态度如此不好,胆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其实墨锦如果再深入了解元烈,就会明白,他对元墨辰的态度已经是很好了,并且格外有耐心。

    这个动作瞬间让元烈心情变得大好,直接无视元墨辰,低头看向墨锦,问道:“可是饿了?走吧,咱们回府用膳,这里太过聒噪。”

    墨锦也很不喜欢这样觥筹交错的宴会,忙不迭的同意,还不忘对元墨辰抱歉的点点头。

    眼看着自己的皇叔将心爱的女人带离自己的视线,元墨辰紧紧攥起了拳头。

    “四弟,可是看上了那个毁容王妃?”一道有些无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墨辰压抑住怒气,转身对身边的人行了一礼,说道,“二哥莫开玩笑。”

    “虽然有才气,但是那个脸,恕本皇子接受无能。”元西麟啧啧评价道,“之前那张脸蛋,真是极品啊。”

    已然有些醉醺醺的二皇子有些口不择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四弟眼中已经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不远处的元尘宇将这两兄弟的讨论全部收归耳底,冷笑一声,狠狠地剜了元西麟一眼,他可记得,自己有个仇还未报,他所遭受的痛苦,定要从元西麟身上加倍还回去。

    元墨辰看着老大和老二剑拔弩张的模样,昔日纯良模样不再,嘴角微微勾起,顿时心生一计。

    今夜,由于丞相的公开站队,让很多局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改变,当然,也有更多的阴谋诡计在暗中开始酝酿着。

    当晚,入睡之前,墨锦还未来得及躺下,便接到了丞相府派人传来的消息,墨宏章昨晚遇刺了,危在旦夕。

    这个突发情况打的木婉清措手不及,怔愣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问前来报信的人,“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报信的人摇摇头,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悲恸,艰难道:“回王妃,太医整治了,说是身中奇毒,外加致命刀伤,基本上,无力回天。”

    “什么!”墨锦眼中噙满泪水,声音都在颤抖,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呀……”

    素妗和素妗也在一旁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报信的人叹息一声,“王妃,请您尽快吧,丞相一直说想再见您一面。”

    墨锦重重点了点头,两行泪从脸颊滑落,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只好使劲攥紧拳头,让指甲插进肉里,以疼痛来转移视线。

    刚一起身,就见元烈带着轻风走了进来,显然他也得到了丞相遇刺的消息。

    “王……王爷,您这是?”墨锦泪眼婆娑的疑惑问道。

    元烈走上前,在墨锦惊诧的眼神中,竟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畔说道:“本王同你一道前去。”

    虽然很吃惊,但此刻由不得墨锦想太多,几人立刻匆匆朝外走去。

    刚一掀开马车帘子,就见南宫宇也把表情严肃的坐在车中,墨锦惊呼道:“南宫大夫,您怎么也在这?”

    “他比太医有用。”身后的元烈抢先替南宫宇回答了。

    墨锦这才想起来南宫宇素有神医称号,如果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救墨宏章,那么定然就是南宫宇了。

    感激的朝二人点了点头,墨锦利落的上了马车,元烈紧随而至。

    虽然马车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墨锦依旧焦急地用双手使劲绞着裙子,心绪不宁,先前指甲刺破的手掌,也流出斑斑血迹,将裙子染上了片片桃花。

    元烈见状,抬眸朝南宫宇看了一眼,后者立即有眼力见的从药箱中拿出酒精、棉花团和金疮药,本想自己上阵,但一看好友的眼神,瞬间萎了,只好将这些东西往马车上的小案几上一放,朝元烈的方向推了推。

    直到手掌传来刺痛,墨锦才回过神,低头一看,发现元烈正托着她的手掌在给她消毒上药,顿时羞红了脸。

    最近元烈对她的态度不可谓不大,墨锦有些无所适从。

    “谢谢王爷,”墨锦朱唇轻启,声线有些颤抖,始终不敢抬头。

    南宫宇立即又递上一卷纱布,此刻的氛围,让他觉得自己不该坐在马车里,而是应该待在马车底,为了缓解尴尬,南宫宇只好安慰墨锦道:“恐伤肾,思胜恐,王妃你先别想太多,在下定然全力以赴,丞相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墨锦感激的点点头,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南宫宇身上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墨锦看向元烈,小心翼翼道:“王爷,刺杀我父亲的人,会不会是皇后……”

    毕竟今晚墨宏章当着百官的面回绝了皇后的拉拢与示好,因而除了皇后,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对墨宏章下手。

    “本王已派人去查探了,在无凭证之前,此事先不要胡乱去猜。”元烈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南宫宇不屑的撇了撇嘴,咬牙切齿道:“什么猜不猜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那个恶婆娘干出来的!若不是她,我南宫家岂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南宫,慎言。”元烈截口打断他。

    墨锦暗自一惊,偷偷朝南宫宇看去,后者早就无所谓的闭上了嘴,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他。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南宫宇,竟然有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段过往,墨锦突然很佩服南宫宇,在遭受如此重大创伤后还能乐观的活在世间,这人的心理素质定是格外强大。

    马车在街道上飞驰,发出“嗒嗒”之音,车外,一轮圆月挂于夜空,清冷的月辉洒满大地,元烈掀开窗帘,看向空中那轮白玉盘,心下无限感叹。

    这楚家,当真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一到丞相府,府上的下人立刻恭敬的将几人迎了进去,墨锦心急,在南宫宇和轻风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狂奔着往墨宏章的卧房方向而去,留下他们几人在原地凌乱。

    还没进屋,老远就听见女人嘤嘤嗡嗡的哭泣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墨锦皱了皱眉,剧烈喘息着,等着下人进屋去通报。

    谁知,没等来让她进屋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一脸不善的柳氏和墨清檀。两人哭得双眼红肿,看向墨锦的眼神,还是同往常一样,恨不得撕碎她一般。

    墨锦无语,但她此时只想快点见到墨宏章,一点也不想和面前两人起冲突,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放软声音道:“烦请夫人和小妹让一让,我要进去看看父亲。”

    岂料她不愿意多事,柳氏二人却来着不善,墨锦美目狠狠一剜,指着墨锦厉声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若不是你,父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卧床不起!”

    ???

    墨锦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个墨清檀又在乱吠些什么,只当她也是因为父亲受伤,一时间受了刺激,所以也不打算和她计较,推开她,径自想往屋内走去。

    谁知墨清檀一把拖住了她的手臂,死命把她往外扯,坚决不许墨锦前进一步,继续声嘶力竭般的控诉,“不行!扫把星不许进去!你给我滚!”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墨锦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深呼吸一口,压下来自己将要爆发的脾气,看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柳氏,沉声道:“柳姨娘,管管你女儿行吗?”

    “柳姨娘”这个称呼一出来,柳氏瞬间也炸了,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看向墨锦,吼道:“檀儿说的没错!你本来就是个扫把星!老爷若不是为了你,岂会遭此一劫!”

    因为她?

    墨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手臂从墨清檀手中抽出,站稳身子,整了整衣襟,压住怒气问道:“柳姨娘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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