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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我当少君城府深,奈何公子是纯真

    我十七是个庸人,但从不庸人自扰,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报恩是对的,违反军令是对的,放弃功名也是对的,喜欢小娘子,更是对的。

    你可以叫我十七将军,你也可以叫我“唉,掌柜的”,你还可以叫我小乞丐,我都无所谓,我来这世上,仅仅是为了报恩,仅仅而已。

    我是少年的十七,是那个永远少年意气的十七,那个潇洒坦荡的少年公子。

    萧元君看着远去的背影,他大摇大摆一步步塌下阶梯,黑色衣袍在阶梯上,像个依偎父亲的孩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背上的马尾起起伏伏,黑红镶金发带在风中飘扬,当真是少年意气。

    “呵!”一声轻笑随风飘散,太子萧元君看着远去的背影,转身离开。

    我当少君城府深,奈何公子是纯真。

    谁又不是个少年呢!

    直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萧野纵使对十七任职监考人有些想法,但太子公主力保,这个当口上他也不敢去陛下枪口上撞。

    众人不识十七,只知南街乞丐巷着火那晚,是他救出了公主,只当他有个什么官职的人物。

    后来听说了他的名头,只是京城酒楼的一家掌柜,更是不敢惹,不为什么,只是那掌柜的实在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抓作弊的,一逮一个准,比那些个经验丰富是夫子还要厉害。

    最经典的一次,听说考场上,有一考生将词句印在手上,那墨要特殊药水才能显形,那考生在考场上,时不时就将自己的手指手背放进去嘴里,监考官觉得他诡异,仔细搜了他的身,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动静太大,吸引了十七的注意,他只是走过来随意看了眼他的考卷,就让人放开了。

    考卷答得工整,很有条理章法,很有可能入朝为官,十七命人给他寻了个采光好的地方,那考生面色如常地坐下答卷,十七又命人时不时给他送来茶水。

    那人最开始还保持矜持,后来在采光极好的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耐不住了,小心翼翼喝了口水,发现没什么异常,后来开始就肆无忌惮地喝了。

    十七也不打扰他,懒懒散散地在考场游荡监考,走到人家考生身后,时不时点两下头。

    再说人家考生这,水是越喝越多,也是越喝越渴,等到再一嗦手指,发现什么也没有,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开始乱翻。

    这一举动惊动了周围的人,十七也慢悠悠踱步过来,二话不说将人绑起来,嘴里赛了他的考卷,让他无法挣扎。

    众考生见了,有些收了小心思,有些人怪他扰乱了思绪,十七混不在意,又开始在一群考生当中游荡。

    另外两个监考官对他不满,原以为他是见刚刚那考生可能入朝为官率先巴结,本是看不起他,谁知他现在二话不说又将人给绑了,众人心生不满,奈何人家是主考官不敢多言,也没有官职,就是想参他一本都找不到地方。

    憋着一股气,一直到考试结束,原本以为就结束了,谁知道他将所有人扣了下来,一排一排走过去,将几位考生的考卷抽出来,都是他监考过程中点头的那几个,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撕了人家考生的卷子,吓得两个副考官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考生不满,冲他怒嚷。

    十七白了他一眼,走到那几位考生面前,分别在他们的耳朵,发冠,指甲,衣襟内侧翻出纸条。

    殿堂霎时安静,那怒怼他的考生更是惊呆了脸,被发现作弊的考生额上冷汗直冒,在他的注视下,连喊冤都忘了,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他又走回被绑着的那考生面前,将他嘴里的答卷取出来,将他被绑着的手硬塞进他的嘴里,拿出来时,手上黑斑点点,俨然是什么细小的文字。

    原来十七早就发现他的手段,奈何找不到证据,他就只能耐着性子同他周旋。

    那考生手上笔墨印记是特殊药水写成,普通的水没法发现什么异常,考生早先口里浸了药,手指放进嘴里沾上一点唾液,就能显形,不过只有片刻,所以那考生才频繁地吮吸手指。

    这一举动叫十七注意到了,所以才将人挪到太阳底下,先是命人给他普通茶水,后来是越来越越浓的茶水,最后直接变成了盐水,所以他才会那么渴,嘴里的药被混淆了味道,才会失灵。

    那人既然有这种举动,说明有了准备,那药肯定是持久的,所以他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绑了,等他口中的味觉恢复了,才将手塞进他的嘴里,果不其然,这就让他试出来了。

    要问他为什么敢这样做,万一那考生没有作弊,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那岂不是冤枉了人家,又百百让人家错过了。

    那这话你去跟皇上说,皇上既然让他担任主考官,就得想好了承担一切后果,且他们这位皇上,精明着呢。

    就这一桩事传出来,让主考官十七名声大噪,这直考再严谨,也是第一次尝试,难免有疏漏的地方让人家钻了空子,没想到这都走到最后一步了,门口还蹲了个门神,硬生生将那些人堵在了门外。

    更甚者有考生听说了这件事,直接弃考回家了,待到第二日考试时,果真有几位考生没有来。

    副考官们原本对他颇有微词,经历那件事之后,也不敢再多言。

    这次直考办的仓促,但其实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各考生在地方上参加考试选上后,可以入京参加大考,无法入京的可以在书舍参加,最后通过的人有书舍直接送到京都,参加最后的殿考,因着没有那些路上盘缠的压力,有些人心思就动得多了些。

    要说十七怎么知道这么多手段,他还真不知道,那是他刚刚参军那几年,将军们议事,他年纪小,也就没防备他。

    那些个大老爷们,说话三言不搭两语,靠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愣是沟通无障碍,他想要偷学,只能下苦功夫,就观察他们的表情举止,后来慢慢养成习惯,对别人的观察也就更细致了些。

    伊人一进雅阁,就见三个男子七横八竖躺在榻上,没甚贵公子的样子,要不说,谁又能想到这三人是如今这京中名声最响亮的三人。

    大名鼎鼎太子殿下萧元君,铁血手段酒楼掌柜小十七,温润如玉萧候世子萧予安。

    这三人可是京都大红人,伊人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他们忙,太子殿下忙着补文官的洞窟,萧予安忙着户部吏部最后的清点,十七嘛,最近当了主考官大人,瞩目得很。

    好不容易这考试考完了,他们三个可不得放松下来嘛,太子府不能随便回,掌云间早被那些人围的水泄不通,萧候府那更是日日有人登门拜访,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无书舍最合适。

    谁知那么巧,三人想到一块去了,现下就搁这大大咧咧躺着呢。

    伊人失笑,叫景明给他们寻了几方毯子给他们盖上,自己悄悄离开了。

    三人依偎在一起,你的腿搭在我的腿上,他的头搭在他的腹上,呼吸浅浅,倒也睡得安稳。

    照常是被那久违的香味给唤醒的,十七一个狗鼻子,鼻头皱巴着,迷迷糊糊呢喃出几个字,“馄饨,婆婆的小馄饨。”

    这话不知怎么就让另外两个人给听进去了,迷瞪瞪得睁开眼,就开始围在桌边,还不见完全清醒。

    “醒了醒了,吃饭了,都晚上了。”伊人用勺子轻敲碗的边缘,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终于将他们失了的魂魄拉回来。

    多日不见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如此强悍,伊人半碗还没有吃完,他们已经放下了碗筷,满足而又悠闲地开始喝茶剥莲子,不紧不慢地等着她吃完。

    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默契,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满足而又舒适的,不紧不慢,默默地等着另一个人,这种默契让他们心安。

    “说说吧,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早先时候,明明伊人才是最忙碌的那个人,忙着查案,忙着架威仪,忙着引导线索,谁知事情真的落实下来,她反倒成了那个最闲的人了。

    “唉!”三人不约而同地传来一声叹息声,可见多疲惫。

    他们没想到三人都是这样的反应,相互一对视,再次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伊人无奈地撇了撇嘴,示意十七将茶水递给他,十七转手将茶壶提在手上,倒了一杯递在她的嘴边,伊人也就顺势就着他的动作喝下去了。

    叫其他二人看见,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转过了头。

    “别玩了,眼下还有正事要做了呢。”十七没有发觉什么不对,无比自然,严肃出声提醒二人。

    两人无辜,分明是他不正经,懒得同他计较,众人又开始剥手上的莲子。

    一开始剥莲子,大家就都是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干什么大事。

    “我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近来大燕并无战事,这局面萧亲王也无法直接插手,往下还有个高御史在压制着他,眼下难题是,新任文官的任命。”

    “新任文官上任,到底是年轻,以前不准百姓议政,新文官对朝堂和大燕格局不甚了解,匆忙上任怕是难以担当。”

    这就是一个问题,从举办考试开始就困扰他们的难题,选人容易,难的是怎么让他们胜任。

    这局面相当于一个新朝局,无人带领,也没有前车可借鉴。

    惯常陷入沉默。

    “那若是,再举办一次殿内选举呢?”

    瞧瞧,这位公主殿下又要语出惊人了,叫人如何招架得知,那国考是想办就随便办的吗?

    “怎么个内殿选举法?”

    嘿,偏偏就有傻子,心甘情愿将她所有话放在心上呢,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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