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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拱手相赠 现在欠下的桃花债,都是以后要跪的搓衣板

    宋然伏在沈寒溪的背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她悄悄地将一个人放在了心上,可惜的是,她忘记了他的名字,也没看清他的长相,仅知道他是尧州府学的学生。可是府学乃官办的学塾,尧州当地的学子少说也有四五百号人,她又怎么可能凭借一个模糊的印象,便将他从这众多的学子中找出来呢?

    不久,她的祖父云游归来,当时任尧州府学的周广通便时常过来走动,她也因此认识了慧娘,从慧娘那里听说,周世伯最得意的学生,名唤萧砚。

    她因此多了一个没来由的念头,也许萧砚便是那个人呢。

    许多年后,萧砚在周世伯的举荐下,到家里教少垣读书。他身为男子,自是不能随意同女眷见面,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如少垣一样到处乱跑,三年来,也许是他们缘分浅薄,每日都在同一方宅子里生活,竟是一次照面也没有打过,印象中,也只是在回廊上远远地见过他几次。

    她小的时候,眼睛曾被火熏坏过,视物有一些障碍,便只隐约看到,他如芝兰玉树一般挺拔,其余便再没有其他印象。

    从那时开始,她偶尔会从少垣口中,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那时,她仍未确信他便是她在那个元夜遇到的少年郎。但,对这个名字的关注,却仿佛已经成了她的习惯。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在少垣那里看到了她的手帕,才终于确定。

    少垣与萧砚出去骑马,手掌不小心擦伤,萧砚便拿出了这个帕子,给他包手。

    那个帕子上,绣了她的名字,正是那日她见他受伤时给他擦脸的那一枚。

    自那以后,她心里每每想到萧砚这个名字,便都是欢喜。

    彼时她年纪尚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只是觉得这种藏着一个秘密的感觉,在她充满冷眼的生活里,是难得的暖意。

    在祖父为她定了这门婚约时,她甚至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她心里一直期待着,何时能与他再次相见,并且暗暗地揣测,再次相见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新娘就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会不会也会会心一笑。当然,他也有可能已经将她忘了,但也没关系,她还记得,她可以慢慢地说给他听。将她的这些年,都说给他听。

    可是,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些年,她的欢喜,她的期冀,都是他。

    可她如今想起这件事,也并不十分难过,萧砚于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只因她在墨家过得太苦,需要寻一个寄托,这个寄托是谁都可以,他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快到杨府时,沈寒溪将宋然放下,任她跛着脚跟在自己身后,仿佛适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杨成万照例备了宴,来请沈寒溪,令人欣喜的是,这位难以讨好的大人并未如往日那般推拒:“本官也正有意想同杨大人小酌几杯,杨大人先去等着吧,本官稍后便到。”又冷不防添道,“那日的那个谁……”偏头想了想,道,“茶茶,让她来伺候吧。”

    宋然在他身侧微微一顿,待杨成万退下,听到他似笑非笑的语调:“宋姑娘身体不适,便趁早歇着吧。”又轻浮地问她,“宋姑娘莫不是舍不得本官了?”

    宋然眉心微微一跳,平淡应道:“大人又玩笑了。”

    沈寒溪没有回答,去里面换了便服,推门而出。

    宋然翻开一只倒扣在黑漆描金盘上的空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掌心里。她愈发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不妙,但是又不敢深入探究,只觉得心慌得厉害,精神也难以集中。片刻后,她起身,决定去找哑巴下一盘棋。

    还没走到哑巴的厢房,忽然有个小丫头一头撞进了她的怀中,她将对方扶起,认出是温氏的陪嫁丫头秋英,不由得问道:“你行色匆匆的,发生了何事?”

    她一看到宋然,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宋姑娘,你快去看看我家夫人吧。老爷他今天回来后突然发狠,把夫人她……”她不再说下去,眼泪汪汪的,“老爷他不让请郎中,说谁敢去请就打断谁的腿。可夫人现在烧得厉害,奴婢也是没法子了,才偷溜出来找宋姑娘,想着能不能借宋姑娘的面子,向老爷求个情……”

    宋然眉眼一沉,安抚六神无主的她,道:“你立刻去请郎中,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秋英道:“可是老爷交待了,夫人院里的人,今日谁也不得出门,有好些家丁在门外守着……奴婢不敢硬闯。”

    宋然眉心微微拢起,道:“你跟我来。”携着她的手,敲开哑巴的门,吩咐他,“你去请个郎中过来,不得耽误。”又对秋英道,“哑巴对杭州府不如你熟悉,你与他一起去,找家靠得住的医馆,速去速回。”

    哑巴没有来得及穿外袍,但见她神色严肃,便知事情紧急,也不多言,对那小丫头道:“走吧。”

    秋英连连道谢,随哑巴去了。

    宋然行至温氏住处,院子前果真有几个家丁守着,不让她进去。她拿出沈寒溪的威严来,冷冷道:“我乃贺兰大人的随行女侍,今日找尊夫人有要紧事,若是耽搁了,你们杨大人担待得起吗?”

    对方果真被唬住,迟疑的功夫,她已经步履匆匆地往里面去了。

    宋然还没进温氏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丫头的啜泣声。一进去,名唤春杏的丫头便扑了上来,道:“宋姑娘,救救我家夫人吧。”

    只见床上躺着的女子额头被白色的绡纱包着,底下透出一片殷红,脸上却血色全无,气息也十分微弱,宋然坐至床边,见她身上也没有一处好地方,不禁眉头紧拧。今日她离开时人还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躺在这里不省人事了?

    青杏只知道哭,宋然问什么,她都不肯说,只怕也是畏惧那杨成万。

    宋然也只能握着温氏的手,焦急地等着郎中过来。

    一炷香之后,郎中匆匆赶来,入内施救。罗帐之外,宋然平复下心神,问那两个陪嫁丫头详情。

    秋英泪眼汪汪道:“今日老爷不知怎么了,直奔夫人这里就来了,将夫人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任是夫人犯了再大的错,也不兴这么往死里折腾啊,我们夫人,怎就、怎就这么命苦啊!”

    宋然心头疑虑颇重:“你家老爷怎会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你们可曾向他提过什么不该说的?”

    秋英自然摇头,宋然的目光落到春杏身上,只见她神情紧张,肩头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的杨成万,正听着丝竹管弦,享受着山珍海味,早已将温氏忘在了脑后。

    今日不同于那日的大宴,宴厅中便只有他一人作陪。听到沈寒溪指名道姓让茶茶来伺候,他暗道,原来这位大人此前是端着架子,心里还是记挂着美人的。

    看来他之前给那宋姑娘的面子,是白给了。

    想到宋姑娘,他的眸中不禁有了一丝寒意。

    自从他听了江漓漓的那些提醒,心里便对周慧潆的示好生了疑虑,但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今日若不是在与春杏温存时听她说起,他还真没将此事往温氏身上去想。

    春杏从小跟着温氏,同她也有一些感情,但是自打跟了他,尝到了一些甜头,主仆情深便都见了鬼。可怜那温氏,对这个从一起长大的丫鬟毫无保留,今日这小丫头便为他的几句话花言巧语,痛快地将她这个主子给卖了。

    得知了全部事情的杨成万恨恨地想,好个宋姑娘,竟会想出这样的计策来离间他夫妻的感情,好个温氏,竟与那周慧潆联起手来,要骗自己休妻。他杨成万岂是这样的冤大头,任她们几个小女子耍着玩儿?今日下午,他将已经写好的休书当着温氏的面撕得粉碎,狠狠地教训了她一番,想起她那张绝望痛苦的脸,他就一阵兴奋。

    还有那宋姑娘,生了好一张动人的脸,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她也在自己身下讨饶。原还以为贺兰大人有多中意她,可是这几日他看在眼中,觉得他待她也不过如此,今日更是抛下她找茶茶作陪,男人嘛,有了新欢,自然就听不到旧人哭,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他心怀鬼胎,对沈寒溪道:“贺兰大人今日让茶茶伺候时,我看那宋姑娘的小脸,可有些不好看啊,必是因为被大人您冷落,心里委屈了,大人您回去,可得好好哄哄。”

    沈寒溪将酒盏递给身畔美人,让她添酒,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个女人,本官操她什么心。”

    这句话,更让杨成万确认宋然失了宠。

    他暗自沉吟,这便好办了。她如今住在他府上,他还愁找不到机会?忙对沈寒溪献殷勤道:“女人如衣服,穿腻了便换,大人偶尔是该换换口味。下官府上的女人,只要大人您看上眼了,下官便拱手相赠,绝无二话!”

    沈寒溪勾唇,瞥了身畔斟酒的女子一眼,道:“茶茶就很好。”

    立在他身边的茶茶立刻羞红了一张脸。上次被他拒绝,她回去暗自神伤了好几日,今日突然被他这般抬举,自是喜出望外。她抬起纤纤玉手,放至他肩头,软着嗓子道:“听说大人这几日,日日早出晚归,想必很是辛苦劳累,茶茶给大人您揉揉。”

    杨成万见沈寒溪没有推拒,似还很享受,立刻开心地举起酒盏道:“来,下官敬大人一杯。蒙贺兰大人不弃,肯在寒舍小住,下官真是三生有幸!”

    沈寒溪兴致似乎十分好,连同他干了好几杯,话虽然仍旧不多,但到底不再是之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客都有些意兴阑珊,忽然有个家奴入内,向杨成万禀报了后院的事,他神色微变,起身对沈寒溪告了个罪,道:“大人,下官后院出了点事,得过去看看。”又道,“下官已经都安排好了,您今日不妨就宿在此处吧。”

    杨成万喜欢饮酒作乐,这个宴厅的东边连着一间卧房,方便他随时享巫山之趣。沈寒溪放杨成万离开,将空了的酒盏放在手边,看向身边的女人。

    对方模样美艳,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他眸中有丝笑意掠过,忽然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将她拉入怀中。她咬着唇道:“大人,也不需这么急吧?”

    他凑到她颈间,似在品味她身上的味道。这种姿势,让她自身体深处迸发出滚烫的热度。

    她也算阅遍各种男人,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她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正是这种没有把握,更加让她渴望将他征服。

    他虽戴着面具,但是她好似已经看到那背后无可挑剔的面容。

    她大着胆子将手放至他的腰间,将他的腰带解开。他唇角微勾,并不阻止她的动作。她低下头,在他耳畔呵气如兰,用酥得入骨的声音道:“大人,您想让茶茶怎么伺候您?”

    说着,手往他的衣襟里探去,很快,便勾住了他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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