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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大宋一人 01

    逼到此种关头,为取回衣包,就算是龙潭虎穴,楚青流也唯有挺身硬闯,更何况只不过是两个人加上早有布置的一间客房。说道:“多谢山先生, 这东西若真是崆峒派的,日后我若能见到崆峒派的人,必为贵帮美言。”

    山起道:“不用客气,包裹原本就不是咱们的,交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跟我来吧。”率先出了店东的卧房,向外走去。那个店东听见二人要出来,赶紧先一步走开,到客房中报信去了。

    楚青流见房门外无人,经过柜上时,店东又是不在,就暗暗留上了意。再看山起,好象也有些动容。

    二人穿过前院,来到后院那两间正房门外,山起抬手拍打房门,楚青流将地势又暗暗打量一番,发觉还算开阔,就算敌不过这两个人,夺不回衣包,真正想要走的话,并不为难。

    山起拍打了好久,屋内却无人出声应门。两人就知道不好,山起一脚蹬开房门,楚青流随即朝门内望去。

    旅店的客房本就布置简略,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外带着还有墙角一个脸盆架。又是冬天,床上连个帐子都没有,房内物事一眼都能看完。

    房中间空地上,一个人被捆成一堆蜷卧在那里。山起叫了声“师弟”,掏出衣底半截刀,两步来到那人身前,出刀如飞将绳索挑断,掏出他嘴里的破布,才又道:“师弟不用急,你慢慢说。”

    火田仍不起身,说道:“穴道。两边肩井,两边鼻窦、足三里,膻中、玉堂、鸠尾,身柱、神道、筋缩。”来人竟点了他身上这许多穴道,仍是不能放心,还要用绳子再捆起来,真是小心的到了家,也难怪火田弄不出半点声息动静。

    山起当即动手给师弟解穴,真气输入后竟无半点效验,火田反还倒痛哼了两声,可见对头点穴手法怪异,并非人人都能解开。

    山起将师弟抱到床上,拉过被子来给他盖好,倒杯热茶来喂给他喝了。火田道:“三个人,一个男的,六十多,两个女的,十八九,全都,蒙脸,东西,都拿走。我怀里,有封信。”这人说话三个字两个字这么一蹦,倒也能把事说清。

    山起伸手从火田怀中掏出一张纸,打开来,去读上面的字。楚青流一看那张字纸,心下登时明了,面上却是一副愤愤不平之状。

    山起看过,将纸递给楚青流,说道:“楚朋友请看。”楚青流并不去接,匆匆扫了一眼,纸上只写了四个字----“我拿去了”。

    楚青流在椅子上坐下,说道:“山先生,这事我实在是信不过。”这话若不说,山起必定要怀疑是他的同伴取走了包裹。

    山起道:“你说这是我让人做的局?”

    楚青流道:“难道不是么?”

    火田躺在那里,挣扎说道:“师哥,帮主。我,副帮主,徒弟,十三个,都没来。”

    山起道:“你都听见了吧?楚朋友,咱们龙虎堂只有十五个人。我师兄弟两个若是拿了东西就走,不在这里等,你不也一点法子都没有?”

    楚青流道:“可你总得要留下来打听一下,是不是?不然的话,你又怎么去讨好崆峒派,他们要是问起这包裹的来历,你们怎么回话?”

    山起道:“我就是太贪心。我若是听了师弟的话,拿着东西走路,也就没有这番波折了。楚朋友,你的东西,还得你自己去找回来,我是帮不上你了。”

    楚青流道:“这个包裹不管是不是崆峒派的,这事若是传到了崆峒派耳中,二位的罪过还真就不小,是你们二位乱插手,这才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二位最好能杀了我灭口。”只剩下一个山起已不足为虑,不妨明说明讲,激他一激。

    山起伸手就要拉刀,随即收回手。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武功,跟你动手只有五成胜算,你要是真正想走,我拦挡不住,我也就不去费这个事了。”

    楚青流说道:“要是我处在二位的境地,衡山这场热闹也就不必看了,泉州更是无需再去。凭山先生的武功,只要切实去做事,龙虎堂未必就不能立足一方。人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也要知道大树底下不长花草。自由自在过活,不比受人指命要好些么?我走了。”

    起身出屋,山起火田二人既未阻拦,也未相送,连话都未说上一句。楚青流一路回到精思院,直奔上房,天还未黑。

    房中四个侍女各据一方,正伏案专心写画。为了抄写便捷,那本梵文书已被破开,瞿灵玓正手拿一块弯曲铁片在灯下细细琢磨,看来那块扎发布带也已被拆开。

    楚青流到四个侍女案前细看,见她们竟是照着那些梵文,一勾一划的在照猫画虎。

    瞿灵玓见了他,放下铁片,说道:“师哥,怎么样?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了吧?”

    楚青流道:“这也算不上什么山外有山,只要古逾或是萧陌风来,办这事就不算为难。”

    瞿灵玓道:“不是他们,他们有他们的事。”

    楚青流道:“难道你请动了师父?看那个点穴手法可不太象。”同时心下惴惴,生怕她又要出什么花样,就算不再逼自己喊“好师妹”,也不好应付。

    瞿灵玓笑道:“我请那个邱理因去的。我把他叫来,叫他换下道装,穿了师父的外袍,再带上她们两个,都蒙上脸,这就都拿回来了。”

    楚青流道:“邱理因就这么听你的话?”

    瞿灵玓笑道:“他在藏经阁骂了师父,师父没要他的命,还解了他身上龙血忠心丹的毒,这是多大的情份?我叫他跑趟腿,他敢说不么?不过也得多谢师哥,你跟那个山起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他们才有下手的时机。”

    拿过一张抄好的纸页,说道:“苏夫人既说这书似乎有点子武功法门,那就不会错。但眼下却又不能拿去向苏夫人当面请教,只好先照样摹写下来,留到以后再说。这铁片却古怪的很,一个字都没有,一画幅也没有,到底有什么用处,我实在猜测不出来。”

    楚青流接过那块铁片来细看,见铁片约有四指来宽,一尺多长,两头做成圆头,通体呈暗黑色,果然既无字又无画。看完了,说道:“我起初以为那人扎这个头带只是为了护身或是辟邪,也知道里头有夹层,却没拆开来看。这东西要不要也弄个假的换下来?”

    瞿灵玓道:“咱们连它有什么讲究都看不出来,怎么作假?只好等以后参详透了再说。”

    正说着,吴抱奇恰好回来,楚青流将下山取衣包的事细细说了,连梅老庄主的夫人名叫水幽蓝都不曾漏过。

    吴抱奇无言听完,说道:“西天飞鹰莫出云的名号,我也是头回听说,这竹叶小刀是不是他的也不好断言。”

    瞿灵玓道:“师父,最好能抓几个崆峒派的人来问问,就全明白了,也省得这样瞎猜。东西现下在咱们手里,咱们就占了先机,要是再能摸到点底子,就更有回旋余地。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吴抱奇道:“说得不错,明天清流再下山四处走走,也好看看都来了些什么人。妙乙观这场大事绝不能出什么乱子,诸样都小心点为好。”

    瞿灵玓道:“师父,你今天下山,见到了哪些熟面孔?

    吴抱奇笑道:“我哪里下什么山?我躲到藏经阁里头看了一天的道经。”

    瞿灵玓道:“师父,你专心看道经,师哥他却专心去学说谎。本领还大有长进,可以比得过我了。师哥,你跟我说,你是怎么想到跟龙虎堂那两个人说,獠牙人要你到泉州去接头相会的?”

    楚青流道:“我只是觉得泉州东边就是大海,没法再朝东走了,这才跟他们说要把衣包送到泉州去。”

    瞿灵玓道:“还是你心好。要换成了我,绝不会只叫他们去泉州,非叫他们跨海去趟琼州不可。”

    楚青流道:“你那样说,他们不会信的。”

    瞿灵玓道:“也未必,信不信也由不得他们。你既说到了泉州,咱们就该到泉州去布置一番,不能让这两人人白跑一趟,谁知道泉州西关外有没有一个王家店?说不定有赵家店,有张家店李家店,偏偏就是没有王家店,你这谎话不就漏了么?。”

    楚青流道:“他们若是记住了我的话,就不会去什么泉州,而是回川西去。这段假话漏不漏全无所谓,就算是漏了,也不过让他们空跑一趟,不用费这个事。”

    瞿灵玓道:“谁叫你把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还三缸福橘,还西边一山,东边一海什么的,就算换了我,我也会去看看热闹,不看实在不能安心。咱们去开起一座王家店来,就照你说的布置,看看到底会等来什么人。等到龙虎堂的人还没什么,若等到了别的什么人,就能探听出许多事来。”

    楚青流道:“你是信不过那个山起跟火田?他们手里又没有东西,去了又有什么用?”

    瞿灵玓道:“就怕这两个龙虎堂的不肯死心,非要跑到崆峒派那里去讨好。东西没了,他们还不肯死心,还要找崆峒派的人一起去泉州。你不用多管,不用你去开店,也不用我去开店。这店绝不会白开,至少也能赚回几两银子,省得我老是要跟穷人为难。”显然又是在讥讽楚青流。楚青流听的多了,知道跟她争辩不来,也就故作没听出来。

    次日吃过早饭,楚青流早早下山,为的只是探事,索性连剑都没带。吴抱奇仍去藏经阁看书,瞿灵玓在精思院带着侍女抄书。

    山下四周也有五七个集镇,楚青流先去了那个繁华些的碟子冲。来到瞿灵玓住过的那座王家店,也不要房,递了不小一块碎银给店小二,只说要找一个名叫山起的人,说了山起、火田二人的名字形貌。

    店小二收下银子,说店里并无姓山或姓火的客人。他接了银子,却不能给人效力,很是过意不去。说道:“客人,我干这个行当不算长,也有二十多年了,各地客人的口音还是能分得出的。我这店里,绝没有西川的客人,你要找西川的朋友,不妨到街东顾家和老店去看看,哪里或许能有。我还有事,实在走不开,就不领你过去了。”

    楚青流谢过他,随口问道:“你分得出各地口音,你这店里都住了什么人?”

    店小二道:“岭南两广的,两浙两淮的,福建江西的,就连大理客人都有两三位,却就是没有川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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