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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第四十一章 皇武教授 01

    楚青流知道,闻香与请灵辨凶两件事中的手法,就算能说给任何人听,也万万不能说给这个刘奇蟾知道。他退隐六十余年后重又出山,会做出何等事来,只怕连他自己也全无把握,别人就更难预料。

    刘奇蟾见利诱无功,倒也不下手催逼,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的手段你也都看到了,我的一套武功再加十年内力,武林之中,后生小辈谁不垂涎?你自然也不例外,你说不知,那就是真的不知,我若是强逼你,你必定会用谎言来骗了我武功内力去,我那才冤呢。小子,我走了,三日后,我会再去找你,你那个师妹准定比你要好说话。咱们再会吧。”

    楚青流跟他来到柜上,刘奇蟾又拿出一张金叶子朝柜上一飞,昂扬出了店门。全然不顾街上楼上人多眼杂,飘身上房,晃了几晃便隐没不见。

    此时转回妙乙观还嫌过早,楚青流就想再到别处转上一转。刚出了碟子冲街道,走出去没有多远,身后有人说道:“楚少侠,且请留步。”

    楚青流止步转身,身后数步远处跟上来一名老者,此人仆从装扮,很显干练沉稳,丝毫不露精明,反有三二分朴拙。这人向楚青流行过礼,说道:“楚少侠,家主人姓阮,有个别号叫天逸先生,曾在汴梁讲武太学做过几天武学教授,他就在前边不远的牛川凹暂住。楚少侠住在妙乙观里,阮先生实在不便登门拜访,便让人到各处市店邀访楚少侠,希图能见上一见,这却不是阮先生自高身份。咱们已寻访你好多天,没想到叫我在这里遇上了。楚少侠,你若不是太忙,还请移步。”一番话情理兼揉,将这位阮先生折节下交、爱才若渴之意表白无疑。

    楚青流迟疑道:“老管家,阮先生的人品才望,在下实在慕名已久,不过阮先生是朝廷命官,我是山野草民,着实不敢仰攀,多谢阮先生厚意。”说着回了全礼,举步前行。

    老者道:“楚少侠,难道做官的人中,当真就没有一个两个好人么?”

    楚青流并不停步,老者也就亦步亦趋在身后跟随,说道:“俗话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阮先生就是当今朝中大隐。阮先生真心相邀,楚少侠却避不肯见,考其缘由,不外乎不智、不勇。”

    此人脚步轻捷稳准,语言不急不躁。字字句句都能送入楚青流耳中,似乎二人是在斗室中对面相谈,这份内力,已非寻常江湖好手所能及。

    楚青流道:“请问何谓不智?何谓不勇?”一边留心计数自己与那人步数。

    老者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要说能与阮先生当面接谈,就是能见他一见,亲炙其风采,也必能让有心人获益非小。楚少侠弃此良机不用,岂不是不智?若是明知有收益而不敢去见阮先生,生怕阮先生全无官僚的俗态,风姿不下于林下仙人,那岂不是不勇?”至此,楚青流走出三十二步,老者也走出了三十二步,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楚青流回身笑道:“老管家,你好一张利口。不智不勇这四个字,我倒还担待的起,并不怕有人如此评说,也不会中了你的激将法。不过我心中已被你说活动了,我就跟你去见见阮先生。”

    二人一前一后相谐行走,不时闲话几句山间野景,很是闲适。

    正走着,身后马蹄声急响,两匹马瞬时已冲到二人身后十余步处。道路狭窄,楚青流跟老者便避到路边野地里,想让骑马的人先过。

    两匹马冲出二十余步,前一匹马的乘者忽地从马背上跃起,一个翻身落入道边野地。这人从奔马上跃下,只往前冲行了三步就能站定,身法很是利落。他显是急于下马,又虑及身后那人勒马不及,便不敢勒马,这才弄险翻身下马。

    这人一落地便转身向楚青流奔来,楚青流此时已看清,来的竟是梅占雪,只是已换了男装,赶紧迎上去。说道“三妹,你怎么也来了?”

    梅占雪道:“妙乙观让专人给咱们总号送了信,咱们又怎好不来?爹爹说,镖局子虽说改成了商号,梅家总还是梅家,离不开这个江湖,朋友既然能看得起咱们,咱们就得让朋友看得起。就这样,我跟我哥就来了,去追马的就是他。二哥,我这骑术还说得过么?”

    楚青流见她神情轻快,知道乱人盟果然未曾发难,四海物货安然无事,不由大为放心。说道:“岂止是说得过去?已然很是精通了,果然没你学不会的事。”梅占雪大感得意。几句话说过,二人就似不曾有过这二十多天的分别。

    说不上几句话,梅占峰骑一匹带一匹,两匹马快行而来。行近了,远远下马,向二人站立处行来,那名邀客老者早已远远退到一边安静等待。

    相见过,梅占峰道:“小妹,你刚才下马很是不妥,没有跌跟头,也只是凑巧而已。教了你这许多遍,你就是不肯长点记性,回去后,我再做几遍给你看。”

    梅占雪道:“二哥,你看我哥,每天不训我十遍,也要训我八遍,我要不是还惦记着跟他学点本事,肯定不听他的。”

    楚青流道:“三妹,你刚才下马已很是不错,不过确实还有不足,梅兄说的并未有错。再者,就算你担心急勒之下会伤了马,梅兄在后又不易避让,也该向路边野地里圈马,这样要万全些。”

    梅占雪道:“你刚才明明说过我很是精通,这时又这样说,你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

    梅占峰笑道:“小妹,你这不是说我是鬼么?我要是鬼,你就是小鬼。”

    这人粗掌大脚,一身雄壮之气长袍都掩饰不尽,举动之间,眼神之中,却又尽显灵动,足见内外兼修已有多年,且已得髓知味。他手中若是执了大刀,想要赢他,当非易事。

    梅占雪道:“回去我就告诉爹跟娘,就说你说的,说爹跟娘全都是老鬼。”

    梅占峰道:“你就看爹娘会信你的,还是会信我的?你不是小丫头了,又不好再装哭,我是不怕你的了。你就算装哭,不吃饭,明天也要练足两个时辰。”

    楚青流道:“三妹,梅兄说的极是。不下苦功夫,就练不出好本领。”

    梅占峰小声道:“看楚兄弟的脚步身法,功力似乎已经复原。”

    楚青流也小声道:“确如梅兄所说,只是此事关涉过多,非一语可尽,日后必向梅兄说清其中关节,兼还要向梅兄请教。”

    梅占雪听了,也小声道:“原来功力复原了,怪不得脾气会这样大,一见面就要训我。”两句抱怨的话如此鬼鬼祟祟说出,气势全无。

    楚青流道:“梅兄这是要到哪里去?”

    梅占峰道:“同来的趟子手在街上见到楚兄在酒楼吃酒,回去一说,小妹就拉了我去见你。听掌柜的说你朝这边行来,就追了下来。楚兄这是要去哪里?”

    楚青流看了看远处那个老者,说道:“梅兄,我这是要去见一个人,到哪里去,去见何人,我先得问问他的管家,再跟梅兄说。”大声道:“老管家,这二位一是我的义妹,一是我义妹的兄长,荆襄开南镖局的梅占峰梅少镖头,都不是外人。你尽管过来说话。”

    老者过来给梅占峰兄妹见过礼,说道:“开南镖局护佑商旅,替习武之人造就安身立命之地,实在造福多多。我家主人每每提起梅老镖头来,都说老镖头实在是大仁大义大智大勇之人。”几句话调门高到不能再高,句句都能挠到人的痒处,却又丝毫不显虚伪。不过,却全未言及自己家主的姓氏居处。

    梅占峰以礼谢过。老者道:“奈何我家主人今日专为邀见楚少侠一人,我若半途再邀上梅少镖头,对二位都是不敬,故此不敢再邀梅少镖头。待我禀报过我家主人,再行专诚邀请,方为合礼。不知梅少镖头是路过此地,还是要暂住数日?住于何地?”

    梅占峰道:“我刚到此地,还未有居处,无法说给管家知道。楚兄,你有事只管去办,咱们他日再见。”

    梅占雪道:“老管家,我哥怕人不敬,我却是不怕的。我想跟二哥去你家做客,二哥他必定不会嫌弃,只是你愿不愿意?”

    她如此故作痴傻,老者怎好拒绝?说道:“梅姑娘这是说什么话?只要你愿意,那就同去。”

    梅占雪道:“哥,二哥,你们都听见了么?这可不是我想去,是人家邀我同去,我也只好同去了。”说得那老者都笑了。梅占峰摇摇头,说道:“去只管去,却要老实听楚兄的话,不要多事。”梅占雪自然满口答应。

    当下并不骑马,马匹交由梅占峰带回,梅、楚二人跟随老者步行。

    两人都有无数的事要说给对方听,碍于有老者在场,只能说些无关的闲话。说起为何会换了男装,梅占雪道:“还不都是我哥,硬要我学骑马,还硬要我换了男人的衣服。我出了一趟远门回家,我哥不光不再宠着我了,还对我百般刁难。你别说,这男人的衣服难看是难看了些,倒还方便。”此外便又无话可说。

    老者瞧出二人有话要说,自己在一旁很是别扭,说道:“楚少侠、梅姑娘,从此处前往牛川凹只有不足五里路,只有这一条路,再也不会岔到别的路上去,二位只管慢慢说话,我先走一步禀告阮先生,也好让他高兴高兴。二位进了庄子,就会有人迎上来,二位只管跟他们走就是了。”

    楚青流很觉脸上下不来,梅占雪却全无所谓,说道:“老管家,你真是好人,你们家阮先生也必定也是个大大的好人,你就先走一步吧。”

    老者笑笑,缓步走出十来丈,脚步加快,不动声色间去得远了。看其身法,颇不逊于项氏双奸。

    二人边说边谈,倒也未耽误行路,不久就看到前头现出一片村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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