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箫默小说 > 燕云怅恨录 > 132 第五十章 客园小宴 02

132 第五十章 客园小宴 02

    瞿灵玓见他竟会给出这样的难题,一时也愣住了。 刘奇蟾道:“我用左手抓牢楚青流右手,只用右手喝酒吃肉,他就用一只左手喝酒吃肉,还得吃同一块肉,喝同一杯酒。你若用了手段,只毒倒我一人又不给解药,临死之前,我就发功打死你师哥,拉他给我垫背。你信不信?”

    瞿灵玓道:“我信。”心中念头飞转,口中说道:“你就算并未中毒,却假装中毒,打死师哥跟我,咱们也没法子好想。这法子不公平,我不赌。”

    刘奇蟾还是初次在她跟前占得上风,极是得意,笑道:“你既然不敢赌,楚青流就得跟我去汴梁修习大法,不管他经脉是不是断了,气海是不是毁了。”

    瞿灵玓道:“这场赌赛可有时辰限制?”

    刘奇蟾道:“有,怎么没有?若无时辰限制,那不是没完没了了?吃完这锅肉,总也得一个时辰,咱们就点香计时,等四柱香烧完,你还毒不倒我,可就输了。”

    瞿灵玓道:“道长说的是。不过师哥这房里可没香烛,你房中有么?要是有,就请去取来。”刘奇蟾摇头道:“烧香上供都是俗道末流搞的玩意,我是真道高道,用不着烧香,我房里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去拿,留出空档好让你弄鬼么?”

    瞿灵玓道:“我房中倒有,我去取行么?就怕道长说我要做去手脚,不放我去。”

    刘奇蟾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明告诉你说,我不怕你做手脚,只怕你不做手脚。我很想看看你怎样毒倒我,你可不能让道长我伤心失望。”

    瞿灵玓道:“那你就等上片刻,不过你放心,耽误不了你吃肉喝酒。”刘奇蟾挥挥手,说道:“你只管去,我等得起。”

    瞿灵玓缓步走向自己房中,心中委实连半点主意都没有。两人同吃一块肉,同喝一碗酒,却要毒倒一人放过一人,这不是成心难为人么?

    若事先能跟楚青流有过计议,还不是全无法子可想。此时再想商量,已是绝无可能,刘奇蟾绝不会再放任两人独处。

    瞿灵玓无计可施,又不愿立时就回去,正在屋中踱步,门外刘奇蟾叫道:“丫头快来,你师哥中了毒了。”瞿灵玓听了,顿时大喜,却装出慌张模样,向楚青流房中奔去,叫道:“他怎会中毒?我不信!定是你动的手脚,我师哥若救不回来,乱人盟跟你没完!”

    她并未在酒中肉中下毒,楚青流身边也没有别的毒药,怎会中毒?必是假装无疑,只是他又怎能瞒过 刘奇蟾这个老江湖?

    进门一看,楚青流果然歪倒在地,气息微弱,面色口2唇青紫,正是中毒症状。瞿灵玓见了,不由心下发慌,抓过楚青流手腕探察脉搏。

    刘奇蟾道:“脉息还算强健,你赶紧给他服药解毒。”

    瞿灵玓道:“师哥是怎么中毒的?”

    刘奇蟾道:“你刚走,这小子就说他饿了,叫我盛肉来给他吃。我当然不答应,他就把碗里那块冷肉吃了,又喝了两口酒,酒肉才下肚,他就大叫一声,倒在我身上了。”

    瞿灵玓听了,怒道:“你胡说!酒中肉中全都没毒,我师哥怎会中毒?”拿起酒壶,接连斟满两杯酒喝下,又来到炉边,用勺子装了两块肉,半碗汤,将肉吃完,汤喝净。将勺子往锅中一扔,说道:“你看,我中毒了么?我中毒了么?分明都是你在捣鬼。”

    来到楚青流身边,将他抱起,说道:“师兄,我知道,定是你抵死不肯跟这老道去汴梁,他就对你下了辣手。师兄,你可不能死哪。”哭哭啼啼,走向自己房中。

    走出几步,楚青流双眼猛然睁开,向她笑了一笑,重又装回昏迷模样。瞿灵玓见了,悬心放下,却哭得更是大声,说道:“你若死了,我就到东京汴梁告御状,叫师傅爹爹给你报仇,叫阮逸先生给你报仇,你是探事特司的人,叫这老道害死了,阮先生必定不能答应!”

    瞿灵玓将楚青流抱到自己房中放好,在指甲内暗藏好梅家红婀,磨蹭了一会,怒气冲冲奔到炉子跟前,就要去端炖罐,骂道:“这锅龙虎狗,咱们谁也别想吃!”

    刘奇蟾道:“丫头你这是何意?”

    瞿灵玓哭道:“我倒了它喂狗!”

    刘奇蟾笑道:“你这是何必?这锅里又没毒,倒了岂不可惜?你师哥也未必就是中毒,也可能是内伤发作,这才会突然昏迷。”说着,猛然出手,点了瞿灵玓后背几处穴道,将她一把拎开,自己坐到炖罐前,用勺子舀起一块肉,两指夹了,放到口中大嚼。

    他一气吃了五七快肉,喝完两碗汤、半壶酒,正自得意,身子猛然连歪了几歪,手中勺子碗匙连连脱手落地。刘奇蟾道赶紧就地盘膝坐下,闭目用功排毒,说道:“丫头,我中毒了。”

    瞿灵玓道:“你中毒了,我师哥他也中毒了。咦,师哥,你怎么起来了?你没中毒么?老道,你可要看清了,我师哥可没中毒。他没中毒,你倒给毒倒了,你可就输了。你认输么?你要认输,我就给你解毒。”楚青流两腿穴道被点,就用两手各执一把椅子,“走”了过来。

    刘奇蟾连连点头,却不肯开口说话,看来梅家红婀力道果然极是霸道,换了功力稍弱的人,只怕早已没命。其实梅家双婀原也没如此力道,是瞿灵玓唯恐下药不足,制不住这个老道,才用了太多的分量。

    瞿灵玓道:“老道,点头不算,你得开口说话。”

    刘奇蟾重又点点头,还是未能开口说话,面上已有热汗滚滚流下。

    楚青流道:“师妹不要闹了,你去寻一个干净碗,倒半碗干净水来。”他实在不知这房中物件有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是沾了毒的,不敢自己动手去取。

    瞿灵玓倒来半碗水,将白婀交到他手上,笑着说道:“师哥,上回是我做恶人,你做好人,这回又是这样。”

    楚青流从瞿灵玓那里要过药瓶,向水里倒了不少白婀,摇了药,将药粉全都化开,说道:“道长,你得张口,我才好给你服解药。”

    刘奇蟾勉力张开口,楚青流用调羹喂了他一口解药。解药一入肚,刘奇蟾面色顿时缓解,又张口喝过两口解药。稍停片时,索性睁开眼,将药碗接过大口喝干,闭目用了片刻功,弹身而起,解开二人穴道。寻一把椅子坐了,直直盯着二人瞧看。

    良久,长叹一声,说道:“这回我说话算话,我不再逼你师哥跟我去汴梁修习大法。不过我实在是不服,这小子他可并未跟我吃同一块肉,喝同一碗酒。”

    瞿灵玓道:“你们并未同吃一块肉、同喝一杯酒,这半点都不错。可又有人逼你去吃肉喝酒么?我明告诉过你,说锅里有毒,你偏偏还硬要去吃,我去拦你,你还逞能点我的穴道,你中毒又能怪谁?”

    刘奇蟾道:“都怪我,不能怪你,都怪我这嘴太馋。”

    瞿灵玓道:“师哥若不救你,你这时命都没了,还能逼他去汴梁么?你还有什么不服的?你未跟我师哥同吃肉同喝酒,只能说我还未动手,还未比试,不能说我坏了规矩。未比你先就被毒倒了,这能怪谁?”

    刘奇蟾连连点头,说道:“我服,我服气还不成么?我是心服口服!”话虽如此说,看他那神情,哪里有丝毫服气的意思?“丫头,刚才你到锅边做势要去倒肉,那时才下的毒,对么?”

    瞿灵玓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到锅边去,假装要倒掉肉,的确又下了一回毒,其实在我动手去锅里捞肉吃时,就已下了毒。我吃肉时还没毒,我一吃过,锅里就有了毒了。”

    刘奇蟾摇头道:“不可能!这绝无可能!我一直盯着你看。凭你的手法,凭我的眼力,你若动了手脚,我必能知道。”

    瞿灵玓道:“空口跟你说,你自然不信,我给你看样东西。”捡起地上那个长柄汤勺送到刘奇蟾面前,说道:“你看这勺子的柄。”

    刘奇蟾拿过勺子仔细一看,见勺炳上钻了三个对穿的小孔,都有叶柄粗细,对光一看,还能透光。刘奇蟾叹气道:“毒药就藏在这小孔里?”

    瞿灵玓笑道:“你猜的不错。所以说,想要动手脚,考校的不是眼力,而是巧思,你眼光再好,我手脚再慢,只要法子巧妙,你也看不出来。药粉先藏到小孔里,小孔两头用面团堵住,想要下药时,就将小孔往汤里一没,搅动几下就成。我舀肉吃,舀汤喝,可都是专挑上头的,勺柄入汤不多,过后再把勺子深深探到下头一搅动,毒粉就下到锅里去了。”

    “我送师哥过去,从那边房里回来,再到锅边假装要倒掉这锅肉时,确实又下了一回毒。我怕小孔里藏的药粉份量太少,制不住你这个前辈高人,你若临死行凶,没人能治得住你,才又加放了一次。”

    刘奇蟾道:“换了我,那就不去下第二番毒,就在房里待着。我必定忍耐不住,自然要去锅里捞肉吃。你又回来二番下毒,可就凶得很哪,我方才若是一掌打去,而不是只点你的穴道,你可就没命了。你这一手,可就是画蛇添足了,哈哈!”他自觉终于能找到瞿灵玓的错处,心怀顿时大好。

    瞿灵玓冷笑道:“有什么险?半点都不险。你不过是中毒,又不是得了失心疯,你一掌打死我,谁还给你解毒?”

    刘奇蟾道:“你生怕我不去吃肉,便假装要把一锅肉倒掉,这是以退为进,再加一鞭子,这是智;为救师哥,不让他跟我去汴梁,不惜以身犯险,把自己交到我手里,这是勇。有情有义,有智有勇,小子,你有这样一个好师妹,有福得很呐。”

    适才瞿灵玓在指甲中藏了药粉出来,楚青流心中就是大急,奈何双腿穴道受制,无法拦她。待见到刘奇蟾中毒,瞿灵玓无恙站在一旁,只是穴道受制,已是暗叫万幸。这时听清原委,新怕后怕一起涌至,说道:“师妹,你真不该冒此大险。”嗓音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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