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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闻唐兵辽王遣将 献诡计姜偃入塞

    话说薛南,率弱旅出长安东门三里,有宣王李诵、陈谏、陆质、吕温等,众臣候东门外相送。

    李诵观其军,叹曰:“观元帅兵将,均年过半百,亦不见三旗主将,岂能克辽矣。”

    薛南对曰:“殿下所言是矣,然视其才,尽其力,不失为智,自保有余也。吾所忧者,乃长安也,自今日起,王爷多增守兵,少出王府,闭门绝客,保身为重也。”

    李诵曰:“小王牢记元帅忠告,静候元帅早日归国。”

    薛南曰:“殿下保重。”

    薛南入中军,一声炮响,大军北行,老兵行走,随风摇摆,遇草而拌。

    李诵,陆质众臣,皆有忧色,观大军阳光下渐渐隐去。

    正是:

    秋草落霜稍白头,寒风鼓吹飘何方?

    顺势摇晃不有主,流离荒野没黄沙。

    却说东辽国,其地七关一谷,国王姬氏,名曰:尧。其为人缺少主见,喜听诳语。

    姬氏居王位已有五代,文臣之首,丞相胡如意,口吐珠玑,善言蜜语,胸怀伎俩。

    武将之首,掌握兵权者,为大元帅刘过龙,传言武艺高强,于南唐王燕南梦,突厥元帅盖天齐,三人为当世英雄,皆言天下第一,谁为真无敌,未有考证。

    另一海岛鬼怪之人,姜偃为国师。

    自姬尧即位,出招贤榜,只视其能力,不伦善恶,皆重赏封职。

    麾下有奇人异士,虎豹之将,豺狼鼠辈,凶恶之徒,云集无数。

    遂辽王姬尧,日益骄狂,垂涎帝位,视银殿无色,嫌辽图狭小,心有反意,听群臣之意。群臣皆言,推倒唐室,九龙墩,和氏玺,搬来碎叶城,与辽王享用。

    辽王大喜,写反书,遣使反唐。

    日暮萧瑟,辽使出长安城,日夜兼程,一日至辽都碎叶城,入银殿拜辽王。

    辽王入坐九蛇墩,五颜六色,文武众臣,两侧排列。

    辽王问曰:“去事何如?”

    辽使对曰:“小人奉大王之命,举书唐王,唐王使小人,传口谕,言三日后,遣大军讨伐,生擒大王,车裂之。”

    辽王哈哈大笑,谓众臣曰:“众卿欲移江山,奉孤面南背北,即帝位,乃孤之幸也。今唐童妇孺之辈,不知天高地厚,遣兵来伐。诸将何人挂帅,清扫来犯之敌也。”言毕。

    左丞相施伯,出班请奏。施伯二世之老臣也,鬓发皆白,银须过胸,随年过七旬,面无皱迹,双眼有光,有超脱之气也。

    辽王曰:“老爱卿何谏之?”

    施伯曰:“大王前日遣使反唐,今又出兵西进,老臣为之,不可。”

    辽王问曰:“有何不可?”

    施伯曰:“臣闻兵甲之事,伐人者,有道而伐无道,无不胜;无道者伐有道,无不败。唐未有三失,大王无得三助,岂可窥视帝王之位也?”

    辽王曰:“何为三失,何为三助?”

    施伯曰:“李氏即大统,传世九代,红门旧将虽隐退,其志未变,一也。

    唐王虽多疑,然无夏杰之暴、纣王之恶,纲常未绝,二也。

    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民心未弃三也,此三者无失矣。大王贤不如尧舜,德弱于武王,德薄恩微,民不助一也。无凤鸣岐山,双龙戏珠之祥瑞,未得天时,天不助二也。

    无凤凰拜将,管仲、乐毅之才,贤臣不助,此三者不得,何能思尊位。”言毕。

    右班首位一人含怒而出,曰:“老丞相视吾君臣为草芥乎?尔文臣,不暗武旅,善弄是非,大事何日城也。大王无虑,灭李唐江山,如探囊取物耳。臣领一路大军,西入雁门关,生擒唐德宗,取龙案玉玺,来奉大王。”

    辽王观之乃大元帅刘过龙是也,喜曰:“有元帅率兵,孤何忧也。”

    施伯复上前,跪拜曰:“大王万不可,以下反上,枉动刀枪,此乃灭族之祸。老臣不愿见,血染辽土,宗庙尽毁,社稷改姓也,望大王三思。”

    刘过龙大怒,叫曰:“老贼口出,不祥之言,羞辱大王也,大王速杀之,祭旗西征也。”

    辽王怒曰:“正是,速拿施伯,退出斩首,祭帅旗!”左右侍官上前,擒施伯欲拖出银殿,自右班二元帅焦文龙上前,止侍官曰:“大王息怒,大军未行,先斩谏臣,臣未见其祥也,大王思昔日之功,可恕其死罪也。”

    辽王曰:“元帅之言有礼,免去施伯之职,无传旨,不得入朝!”贬施伯为闲人。

    施伯谢不杀之恩,嗨一声轻叹,甩袖而出。

    正是:

    知者观势谋画功,愚者见表肆妄为。

    忠臣死谏效臣节,佞臣奉承营私利。

    左首国师姜偃出班曰:“微臣之见大元帅不可大军西征也。”

    辽王曰:“何故?”姜偃曰:“突厥王默海,反复无常,难料也,闻大元帅大军西出,恐遣兵偷袭,碎叶城也。臣有一计,愿往塞北,游说蒙古部落,入侵中原,分唐兵之力,大王选一能将,遣一路小股人马,灭来犯之敌,顺势西入,直取长安,大业速成矣。”

    辽王喜曰:“国师妙计甚善,诸将何人带兵前往,成孤之愿也。”

    三元帅叶飞虎出班曰:“唐童小辈,何劳大元帅,受奔波之苦,小将足矣。臣愿领一路人马,杀唐兵,入长安,生擒唐朝皇帝,载龙案,抱玉玺归之。”辽王大喜,手张拍膝,摇头晃肩,以为天下尽握掌中矣。

    传旨曰:“劳国师,叶元帅行之,孤无虑也,静候二卿佳音。”

    姜偃、叶飞虎行礼,曰:“遵旨”。正是名利乃天下人所好也。

    诗曰:

    追名逐利欲无边,才疏德薄不思进。

    七尺肉身无永恒,天命未归何强求?

    黄水汹涌流沙石,金戈铁马红尘中。

    虎狼争恶妖烟起,忠良落难走天涯。

    辽王散朝回宫,叶飞虎入演武厅,分兵点将,出兵碎叶城不提。

    单言姜偃,此人非辽人,乃南海幽冥岛修士,读邪术七简书,炼奇门遁甲,道术小成,以为下红尘翻云覆雨,方显真本领。

    故闻,辽王摆擂台挂招贤榜,离岛投身辽王,辽王大喜,以客卿委之,尊称国师也。

    姜偃回府,打点装束,身着阴阳八卦炮,手持桃木杖,念咒抓土,回身不见踪迹,土遁而行。

    一盏茶时,至塞北之地,蒙古室韦部落,一里之处,现身步行。

    蒙古族居望建河流域,后名额尔古纳河,热情待客,骁勇善战,好出勇士良马。

    此时蒙古族四十二部落约盟。以阿日善,为人仁义,武艺高强,众部落所拥戴,故尊为众约长。

    碧草为安,依水而居,悠闲生活。姜偃手持木杖,缓步行至辕门外。

    守兵见姜偃服饰奇异,上前问曰:“老人家何人,从何处来,来此何事?”

    姜偃曰:“劳驾官爷,入内报大约长,方外散人,姜偃求见,不必多问。”

    门兵入锦帐来报,帐内阿日善居上位,两侧众部落,族长入坐。

    门兵曰:“报大约长,门外来一,道者求见?”

    阿日善曰:“请来!”

    姜偃入帐,观阿日善,刀眉虎眼,闪烁锐光,身壮雄伟,不怒而威,正气凌然也。

    正是:

    野兽闻风避远遁,鬼怪窥见心胆惊。

    眉宇藏慧知端倪,英气外泄三尺光。

    姜偃窥视阿日善之貌,心惊不已,复环视众人,见右首总管桑杰,鹰嘴鹞目,白多黑少,躬身而立。

    姜偃喜,心思可以共谋者此人也。

    复合掌行礼,曰:“贫道见过大约长。”

    阿日善起身回礼,观姜偃头戴斗笠,面遮黑纱,一双妖眼,闪邪魅之光,曰:“道长何人,见阿日善,有何金玉良言教之。”

    姜偃曰:“吾乃南海清风道人,姜偃是也,晨食露水,日念黄庭,居于南海幽冥岛,黄石洞修行。贫道此来,略尽微薄之力,助大约长,成就大业,一统天下。”

    阿日善闻言,面色数变,复如初,曰:“哦!一统天下,道长有何高论。”

    姜偃曰:“贫道少窥天意,唐帝暗晦,佣人不善,中原懦弱,藩王强盛,李氏社稷,只有数年光景。频道观之,得天下者大约长也。中原妇孺,如同绵羊,一般无二,蒙古骑兵之勇,无别国可敌,大约长亲率大军南入,铁蹄踩居庸关,直取长安,中原则定,后徒它国,天下诸侯,必应声臣服。那时大业已成,大约长名垂青史矣。”

    阿日善曰:“常言笑者疑之,献媚者无信。吾观尔非善者,何国妖人,何人所使?揭去面纱,速言之!若无实言,必不轻饶矣。”

    姜偃复曰:“大约长之言差矣,贫道闲游四海,顺时而为,何人指使?大约长深思,贫道所言,挥兵南入,成就千秋帝业,为上也。”

    阿日善曰:“无耻妖孽,动三寸不烂之舌,蛊惑天下是非之心,欲陷吾族于,战乱之苦,实属恶极,本该取汝狗命,然,来我族者为客,恕其不死,留下一耳,为汝毒心之果!”

    阿日善大怒,右手微动,自右手掌,闪一道金光,飞出金匕首,削去姜偃左耳,金刀旋转,复回阿日善,衣袖隐去。姜偃一声尖叫,萎缩在地,面纱揭去,耳落血流,露出妖脸,小耳羖鬓,口鼻前凸,鼻孔内昆虫拂动,一双黄眼深陷,丑恶之极矣,帐内诸人一阵惊恶。

    姜偃未料,阿日善袖藏乾坤,无戒备之心,以致削去左耳。不然青衣土遁而走,阿日善不能伤之。

    总官桑杰笑曰:“野兽所化,来吾锦帐,扮仙称道,其能逃脱猎人之眼。”左右诸人,哈哈哈哈大笑。

    阿日善复令姜偃曰:“不可再现草原,否则杀无赦,速去!”

    姜偃左手握耳,衣袖遮面,持桃木杖,俯首出帐,眼露寒光,往北而行,侍官送至深远而归。

    锦帐,待姜偃出,阿日善谓众人言日:“此人心术不正,必是祸根,今后诸兄弟,若遇此人,不可多言,除之。”

    众族之长,曰:“诺。”

    右首白鹤族长曰:“此妖道必与中原有隙,欲用吾之力灭唐也。唐朝之势大约长,有何见解。”

    阿日善曰:“中原多变,我族不益踏足矣。保宗族无患,安宁昌盛,谨守草原。使望建河不染血色,便是万民之褔也。”无别事,阿日善散了众人,来后帐。

    夫人吴姬,手捏绣花针,纺织罗袍,锦上添花。

    一侧其幼子玩耍,见阿日善入,跌撞奔来,抱起右腿扯之,阿日善提置于肩。

    此阿日善独子,名为正阳,今方五岁也。吴姬谓曰:“老爷今日何事,久议不决。”

    阿日善曰:“大帐议事,来一中原道师,游说我族,兵侵中原,吾逐去。走了此人,不知是好,是坏矣?”

    吴姬曰:“既已走,多思无益也。”阿日善虽心有不安,也只得如此。

    正是:

    胸怀仁慈酿成患,走了万恶留祸根。

    奸邪合流行巫术,摇荡四国起兵戈。

    且说姜偃含恨而出,行走荒野,欲偿羞辱之仇,得一计策,转身不见,土遁入桑杰帐内。

    桑杰自大帐归之,见姜偃藏身自帐内,便取腰挂弯刀在手,上前来斩姜偃,曰:“妖道敢来吾帐,自寻死路也。”欲斩之。

    姜偃曰:“慢来,贫道去而复返,有助于桑杰大人耳。”

    桑杰曰:“妖道,祸心不足,欲诓我乎?”

    姜偃曰:“大人不思大约长之位乎?阿日善若死,大位自会,落入尔之手。”

    桑杰疑视姜偃,提弯刀驾至姜偃颈上,冷笑曰:“大族长武艺高强,百毒不侵,如何杀得!”

    姜偃嘿嘿尖笑,曰:“贫道自有法术,无需强弓劲弩,二十一日,自然命绝矣。”

    桑杰面显惊奇之色,收回弯刀,插入刀销。曰:“大师有何奇功仙法。”

    姜偃近身,贴耳密语曰:“大人许如此,如此,取来所需之物,吾行密术,大事成矣。”

    桑杰点首而出,不久便备,祭祀器具来,罗帐内筑三尺三寸土台,摆设香案,供一草人,胸前使朱砂写阿日善三字,草人顶上点三盏灯,足下七盏灯。

    姜偃戒斋净身,光脚披发,手舞桃木剑,祭拜草人,念咒行法,桑杰帐外守之。

    二人合谋行污,坑害英雄。

    诗曰:

    秋雨凄凄易水寒,大漠飘雪人烟稀。

    一时失算走祸根,狐狼半舞咒英雄。

    欢笑嘻嘻意难测,无声密言三尺剑。

    明月阴风枕下起,朗日恶意胆边生。

    却说阿日善,日升三杆,卧榻酣睡,不起矣。

    夫人吴姬至其身侧,摇动手臂,言曰:“阿日善,日与中天,何故贪睡不起。”

    闻叫声,阿日善睁眼,起身坐立,环视帐内后起立,帐中来往行走数次,回榻复睡。

    吴姬观此情境,惊奇怪之,欲言又止。

    门外有侍女琼儿,报曰:“主母,桑杰大人求见?”

    吴姬曰:“请来。”琼儿引桑杰入帐,桑杰上前行礼,曰:“参见夫人。”

    吴姬曰:“桑大人不必多礼,此来何事?”

    桑杰曰:“老爷几日未来,大帐议事,不知何事缠身,小人为此,来视之。”

    吴姬对曰:“大王近几日,不知为何,贪睡不起,甚是古怪,恐得了,诡异疾病也。”

    桑杰前来,阿日善榻侧视之,叫曰:“老爷、老爷。”阿日善酣睡不闻。

    桑杰曰:“夫人不必忧虑,老爷为我族之事劳神费神,必心身疲惫矣,多睡几日无大碍,睡足之后,自会醒来。”

    吴姬曰:“莫是我过于担心之故,大帐事务,劳桑杰大人,多费心智。”

    桑杰曰:“此乃小人应尽之责,小人定,谨慎行使,夫人莫虑,若无驱使,小人告辞也。”

    吴姬曰:“请。”桑杰辞吴姬而去。

    吴姬曰:“琼儿速请医官。”琼儿领命而去。

    毕竟阿日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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