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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辽太子沙场丧命 萧妃吟诗害唐

    话说秦极生擒耶律鸿,收兵回关,辽太子姬颜出营来战,秦极领段风烈迎之。

    两军之将至三丈之地,秦极止马而观之。

    姬颜面如宝石,身高过丈,二尺有余。

    头戴日月风云冠,身披乾坤繁星甲,手提凤翅紫金鎲,骑龙驹,名曰紫玲珑。

    段风烈催马上前,叫曰:“反贼何人,来送死乎?”

    姬颜哈哈大笑,其声如雷,两军士卒,头晕震耳,双手捂耳,远近禽兽,惊惧遁走。

    姬颜复曰:“唐童,不见泰山,未知山高,不闻雷鸣,无闻其威。吾乃东辽太子,姬颜是也。尔如能接我二十鎲,我不诛尔,放归之。”

    段风烈笑曰:“反贼,如此吐狂言者,我未曾见之。”

    段风烈催马来战,姬颜迎之,二将之一丈之内,姬颜举鎲便击之,紫金鎲遮光引风,落段风烈头顶,段风烈抬棍上挡之,嘭一声巨响,段风烈手臂振麻,交错而出。

    战马未出十丈,姬颜复至,段风烈举棍击落,姬颜挥鎲敲击之,熟铜棍上弹而出。

    二将交叉奔走,绕马复来,姬颜高举紫金鎲直击而下,劈风落影,段风烈抬棍上挡,手臂振痛,身体摇晃。镫绳伸延三指,甲口松软。

    正是:

    尘土浮沉乱风絮,暮色硝烟云飞扬。

    苍台白露枝影疏,残阳坠落巧玲珑。

    如此段风烈咬牙齿拟战,接姬颜十八鎲,手掌破裂,臂力衰弱,不能战之,拨马南走,姬颜催马追之,曰:“能受我十八鎲而不死者,不过二三人也。

    尔虽死不辱,为将也。”二将追逐,狂笑,秦极亦追其后。

    奔出二里,二将距离,前后不过三丈,段风烈见已至,设伏擒耶律鸿之处,知洞口所在,跃马而过。

    时至落日,虽未全黑,已视觉不清,姬颜击鞭催马,只顾追杀段风烈,未料前面有深坑,紫玲珑虽跃之,然少晚之,跳出南岸,马失前蹄,翻滚倒地,姬颜反应未及,摔落马下,滚出数米。

    段风烈回清风驹,已至身侧,举棍便击之,姬颜未及起身,熟铜棍正落日月冠,一声噼啪响,日月冠崩裂,姬颜头破而死。

    惜哉!辽国第二力士,太子姬颜来俗世,白走一回,死于非命,可谓逆天而行,自取灭亡也。

    诗曰:

    窥测天时知风云,探听地理绘凹凸。

    来往人和推祸福,画眉月明两难全。

    江山妖娆罗衣裙,迷雾浮沉烟霞红。

    龙飞凤舞鱼虾游,美姬抚琴读圣书。

    辽将狂笑见姬颜已死,欲拨马归营,秦极截道阻去路,观之。

    狂笑面如墨铁,头戴四棱镔铁盔,身披锁子乌铁甲,手提月亮大刀,骑铁青马。

    秦极曰:“既来也,归之,何太急。”

    秦极摇枪便刺,狂笑挥刀挡之。

    狂笑无心交战,拨马而走,秦极截道而至,摇枪刺咽喉,狂笑抬刀挡出。

    战马交叉而出,秦极取手铜锏,自身后击之,闪光而至,天色已晚,狂笑看顾不及,手铜锏正落又胁,一声轻响,肋骨射三根,吹落马下,死于乱军之中。

    秦极收兵入潼关,罗玉诸将带孝,斩首耶律鸿,祭奠罗卫之灵,复议战事。秦极谓诸将曰:“辽兵,主帅耶律鸿,太子姬颜皆死,军心必乱也。吾纵兵击之,辽兵必破,迟者恐遁去也。诸将之意何如?”

    众曰:“善。”虽秦极点兵,留罗玉,龙子羽守潼关,自率五万精兵,左右领段风烈、殷天禄,出潼关,来劫辽营。

    且说辽营,败兵入营哭诉,国师姜偃,守将卞吉仙,曰:“国师,大将军,大是不好,太子、狂将军皆死唐将之手也。”

    卞吉仙哎呀一声,坐到在地,泣曰:“太子丧命,诸将皆死,吾见大王何言之。”

    姜偃曰:“为今之计,啼泣何益哉。卞将军速传令,撤兵归国,今晚恐唐将来劫营,迟者一兵一卒不归也。”

    卞吉仙大惊,一跃而起曰:“国师之言是也。”

    虽传令,备车驾,收载姬颜尸体,弃大营,率兵遁之。秦极方出潼关,探马来报,辽兵逃去。秦极领兵追之,未走二十里,追及之,秦极自辽兵后,纵兵击之。

    辽兵不战而溃,四散败走,卞吉仙大惧弃兵而走,独自单骑,死命遁走。

    姜偃见事不好,土遁而去。

    辽兵逃散多半,余者皆弃刃降之。

    秦极见辽太子尸体,惜之。

    铠甲兵刃皆收去,选军中有威信者,为辽兵之首,写一封书信,与之曰:“汝带吾书,领兵护辽太子尸体归国,见辽王承书。速去。”

    辽兵拜谢而去。

    正是:

    霓裳羽衣斜阳晚,红馆阑珊照月明。

    梦游潇湘桃花树,故人何处江流去。

    却说长安,郜国公主走了罗玉,出探马日夜观潼关战事,探马回报,秦极诸将大败,罗玉受重伤,大喜聚心腹之人商议,有彭州司马李万,李昪,萧鼎,岳胜,裴夜,萧位,萧佩,萧儒,萧偲,张先等。

    郜国公主曰:“正阳在南,罗玉潼关养伤,京城入吾手心,擒上官问月,建大业也。诸公有何计策?”

    萧鼎献计曰:“现予内宫用事,绝君臣之信,父子之情。然后上官问月,李纯可诛,大位可得。”

    郜国公主曰:“妙计,得天下于君共之。”

    萧鼎曰:“臣岂敢越界。”

    郜国公主次子萧晔,上前跪拜曰:“母亲之言差矣,母亲乃李氏子孙,东宫萧妃之母,太子长辈,一家之人也,何忍自相残杀,以招不测之祸。望母亲收回成命,安享太平为上也。”

    郜国公主听之,怒骂裴晔曰:“逆畜,汝所言本宫岂不知,成大事者,焉思儿女之情,莫在言速退。”

    萧晔不退反进,跪拜泣曰:“母亲息怒,母亲位居万臣之首,况且母亲深受,皇上爱戴,以德报怨,此事必败矣,请母亲三思。”

    郜国公主大怒,拿起面前茶杯投裴晔,茶杯飞落一侧石地,破碎散花。郜国公主厉色曰:“贼子,吃里爬外,留你何用,休得多言,再言非母子也。”

    萧晔:“儿非逆母、母实逆君矣。”

    萧鼎曰:“二公子,违母命,乃不孝也。天下能者居之,礼仪道德虚也。”

    萧晔一跃起,手指指萧鼎曰:“奸贼,蛊惑母亲,行违逆之事,毁吾公主府,吾恨不得食汝血肉也。敢口无择言,辱先贤也。”

    郜国公主命左右曰:“速拿下此逆子,压入内牢,非吾之命,不得释之,速去。”

    侍官上前擒萧晔关入牢房。

    惜在淤泥之中,暗珠投明也。

    遂国公主有疾,卧榻,日夜思念萧妃,常唤其名。

    消息传入内宫萧妃之耳,萧妃闻母亲卧病,其心悬悬,望穿秋水。亲至公主府,探望郜国公主,入室见卧榻前。

    萧妃泣曰:“母养育之恩日长,儿奉养之任日短。疾病卧榻,儿未能服侍左右,亲奉汤药,乃孩儿之不孝也。”

    郜国公主牵萧妃之手,谓曰:“我见子,疾病可愈之。我且问子,母与夫者何大?”

    萧妃曰:“父母者,血肉所出,十月怀胎,辛苦十八载,不可多得。夫,他人也,虽有同呼吸共命运,然犹如衣服,舍其长短而换之,故父母大也。”

    郜国公主喜病愈,取红色小瓶,内藏剧毒,递萧妃,曰:“成事,吾儿可居东宫也。”

    萧妃思之少顷,接手毒药,藏入怀中,拜别郜国公主。萧妃回宫,月圆之夜,请唐王至东宫,赏明月,悦歌舞,饮酒作诗。

    酒至过半,萧妃退歌舞,谓唐王曰:“皇上若觉臣妾作诗悦耳,多饮三杯,权当奖励臣妾何如?”

    唐王曰:“善。”萧妃连敬唐王三杯酒,流泪念父母、夫、妻三首诗。

    诗曰:

    父母慈爱劳无私,春夏秋冬不懈怠。

    无所追求忧儿安,望子成龙未思偿。

    嘘寒问暖细如发,语重心长送官道。

    岁月长留盼影归,白发鬓须图几何?

    巍峨泰山避风雨,儒雅君子多博学。

    征战沙场如猛虎,卸甲入室如流水。

    鸳鸯成对连理枝,双宿双飞声齐鸣。

    壮士一怒为红颜,锄夫日晌思家妻。

    花容月貌柳叶眉,温柔嫚腰罗衣裙。

    两步青莲昭厅室,三步红梅香满院。

    勤勤恳恳读女戒,相夫教子持家风。

    心心相印恩爱浓,形影不离情义重。

    唐王怜之,曰:“爱妃何其悲也。”

    遂连饮六杯大醉,萧妃命左右端醒酒汤来,使左右皆退去,取出毒药投入汤内,萧妃亲喂唐王,留其半自食之,顷刻之间,唐王、萧妃双双绝命。

    惜哉,李诵不纳忠臣之谏,再位不足一年而丧命,李唐之短命皇帝也。

    细人来报郜国郜国公主,唐王、萧妃均死。

    郜国公主闻萧妃亦死,一声叹气,曰:“成大事,何顾小节也,唐王暴病而死,上官问月,李纯,王氏何除之?”

    萧鼎曰:“公主使人传唐王死讯,金銮殿聚文武众臣议政。

    上官问月,李纯闻唐王死,必至,公主可擒而杀之。再使常将军入后宫擒王氏,行葬礼,即大位,众文武无人敢违也。”

    高国公主以为然,命李昪率御林军围皇宫,禁止出入,传诏文武百官,唐王得奇疾身亡,速上朝商议国事。

    文武大惊,速至金銮殿,郜国公主立金殿之上,左右张先,常德山,李万,萧鼎诸人站立。

    百官齐聚殿中,独太子李纯,上官问月不至,郜国公主复使人招之。

    正是:

    情丝如发叶漂零,朱颜暮色秋晚景。

    热血丹心洒江山,杜鹃啼泣残月冷。

    且说上官问月突闻,唐王、萧妃无故暴毙,疑之。

    速使管家来,广陵王府,阻太子李纯莫往金殿,请至光禄寺商议,一面使人探朝中之事,自领韩聪来光禄寺。

    李纯闻唐王死,欲入金殿恐有诈,在府中进出,不知所出,门兵来报,曰:“殿下,有明月公主府,管家韩渝求见。”

    李纯大喜,曰:“速请来。”

    亲往见之,遇之门内,曰:“老管家来,皇姐有何指示乎?”

    韩渝行礼,曰:“公主使小人传话,使殿下不可入朝,速往光禄寺议事也。”

    上官问月之,会聚光禄寺者,正阳留守长安之将陈落昕、姜淑彤、姜淑梵、姜淑轩、庞勇、童幻皆于此。

    诸将长安无事,便聚此饮酒。

    遂李纯至光禄寺,入内见上官问月,泣拜曰:“若非皇姐教之,吾为之鱼肉耳,今父王升天,未能视之,吾之不孝也?”

    上官问月使左右扶之,曰:“殿下莫过伤怀,今日之事,非悲痛之时也,郜国公主谋画多年,今元帅南征,城中无名将,弑君篡位也。”

    探马来报,郜国公主使人搜捕李纯,上官问月。

    李纯曰:“郜国公主握朝政之权,将若何?”

    上官问月曰:“为今之计,殿下与郜国不两立也。殿下率庞勇,童幻二公子,入演武厅起兵,领兵将武门伏兵待之,郜国不得殿下,必出此门,贼至而击之,反贼可除也。吾率余将,往昭阳宫护母后,诸将之意何如?”

    诸将曰:“公主英明。”

    遂诸将个行其事,上官问月领韩聪,陈落昕、姜淑彤、姜淑梵、姜淑轩五将,行往昭阳宫。

    郜国公主使李万率兵,围广陵王府,擒李纯、上官问月不得,探马来报之,上官问月行往昭阳宫来。

    郜国公主复使张先,李万,萧儒,领兵截上官问月,令曰:“活捉贱妮上官问月者官拜王侯也。”

    诸将领命而出。上官问月心系王氏安危,催促车驾未过两街,张先、李万率重兵至,堵截道路。

    李万传令,曰:“射反贼!”

    身后弓箭手书上前,弯弓射之。惜哉!姜淑彤、姜淑梵二将,带少数人行之最前,箭如蝗虫,二将同数士卒,招架不及,死于乱箭之中。张先一跃,落上官问月车驾前,来劫上官问月,韩聪上前,截张先交战。

    李万领兵将杀来,陈落昕催马迎李万交战,李万头戴银凤盔,身披银叶甲,手握亮银枪,骑红河马。

    陈落昕叫曰:“汝敢来犯公主,反乎?”

    李万观陈落昕身披黄铜盔甲,握长戟,骑黑马。笑曰:“天下亦可图之,何况公主,皇妃也。”

    陈落昕叫曰:“反贼休狂。”

    陈落昕催马来,抬戟刺之,李万挥枪挡出,战马交错而出,调马复战之。

    萧儒举棒来,姜淑轩举青钢刀迎之,萧儒金盔金甲,手握八棱棒,骑红马。

    姜淑轩披红铜盔甲,手握青刚刀,骑黑马。

    姜淑轩骂曰:“汝母子,饮李氏水,食李氏之米。今忘恩负义,篡谋叛逆,不如带毛畜生也。”

    萧儒无言,直取姜淑轩来,举棒击落,姜淑轩抬刀上挡,手脚发麻,摇晃而出,咬牙复来战。

    正是:

    东风不怜萧墙花,浪里海棠秋雨苦。

    楼台落霜晚凄凉,梧桐悲切愁百首。

    姜淑轩尽死力交战,二十回合,萧儒调马迎来,高举八棱棒,面门击落,姜淑轩举刀上挡,力小,青刚刀,自手中脱落,战马交错之机,萧儒挥棒复击之,姜淑轩躲避不极,八棱棒落后背,姜淑轩丧命,滚落马鞍。

    韩聪截张先大战,张先无坐骑,善于缠战,上窜下跳,来往迅速,兵刃不中,一时南分胜负。

    韩聪左右观之,诸将具死只剩郑彤苦战,萧儒来劫上官问月,大惊思曰:今日无生还之机也,遂跃下战马,使上官问月骑之,曰:“月儿速逃。”

    挥掌击之,战马吃疼,放蹄街中南奔,上官问月未曾见,今日之血红景象,甚惧,华容失色,胸中乾坤皆散,趴卧马鞍,紧抓缰绳,任凭马儿狂奔。

    萧儒见上官问月南走,催马追之,韩聪欲阻之,奈何张先死战不退,无暇顾及。

    李万、陈落昕大战二十回合,陈落昕不敌李万,空刺一枪欲走,李万抬枪刺右胁,陈落昕避之不及,枪破胁而入,陈落昕落马而死。李万调马来,助张先、合战韩聪,韩聪力战二将,前后一百八十回合,力枯不敌,死于张先剑下。

    韩聪保上官问月,坐骑让之,舍命端后,尽忠而死。惜哉!韩聪义士也。

    诗曰:

    花开花落见黄昏,生死两世乏眼间。

    轻如鸿毛尽死节,重如泰山见忠义。

    明月无暇羽化仙,清风拂柳独茫然。

    麋鹿游台王爱鹤,流光之沧海一粟。

    不知上官问月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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