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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问月出逃游山谷 江雨回京助李纯

    话说张先率兵截上官问月。韩聪诸将皆战死,上官问月单骑,自长安南门逃出,入官道南走。

    萧儒追其后,不足一箭之地,萧儒叫曰:“公主,莫惊惶,我无害公主之意,速停下马儿,我保公主平安。”

    上官问月回身观之,见萧儒已追至,十丈之内也,一声惊叫,曰:“问月命绝此处也。”

    趴卧马鞍,闭眼前逃。

    二人追逐出长安五里,前方官道,一人从南向北行来,此人乃尉迟江雨是也,自正阳大军南入,正阳虑郜国公主有变,使尉迟江雨归长安,以防不测。

    遂尉迟江雨依令归长安,今日行至此地。

    尉迟江雨观官道上,二人追逐而来,疑之,跃下马,躲入官道右侧,大树之后,细观之,见上官问月在前,萧儒在后,追逐而至。

    尉迟江雨思曰:公主逃出长安,长安有变也。尉迟江雨躲树后,过了上官问月,待萧儒自树旁过,手中长枪,速刺之,枪尖白光一闪而出,自潇儒左胁入,右胁出。

    尉迟江雨抽回枪,萧儒反应不及,战马奔出两丈之外,滚落马鞍而死。

    尉迟江雨树后走出,见上官问月奔出甚远,亦不回头,骑马南去。

    江雨叫唤不及,少顷已不见踪迹,尉迟江雨亦不追赶。

    笑曰:“正愁无礼相还,郜国公主爱戴之情也。今可献其子尸体,此礼,岂非重乎?”

    遂擒萧儒坐骑,载萧儒尸体,上马行往,长安来。

    朱帘愁云烟花雨,断桥残雪西窗月。

    斜阳落暮雁疏狂,莺啭蔷薇流扁舟。

    郜国公主聚百官于金殿,待张先、李万诸人,诛李纯,擒上官问月来。

    过盏茶时,张先,李万来复命。郜国公主问曰:“李纯,上官问月何在?”

    李万报曰:“李纯逃入演武厅,起兵欲作困兽之斗。上官问月单骑逃出,长安南门,大公子追去也,不久可擒来。”

    郜国公主面色不悦,复出兵将,来取上官问月,未过许久,侍官来报,曰:“报公主,孟状元求见。”

    郜国公主喜,曰:“速请来。”尉迟江雨横抱,萧儒尸体而入。

    谓曰:“小将了结俗事,归城途中,见大公子,死于城南官道路中,不知何故也。”

    郜过公主,明月未得而子先亡,怒曰:“不诛奸贼上官问月,随得天下何益也。张先,李万速带兵前往,捉拿上官问月。”

    萧鼎阻之,曰:“公主息怒,眼下反贼李纯未诛,后宫王氏安在。若使兵将出城,则公主大事去也。”

    郜国公主缓色曰:“萧公之言是,然,屡次不得奸贼上官问月,吾心恨难平也。”

    萧鼎曰:“公主遣一路将士,入昭阳宫,擒王氏。亲率众兵将,取李纯,大业定矣,而后使天下吏士图之,上官问月何愁不得也。”

    郜国公主以为然,使常德山领御林军,往昭阳宫擒王氏,自领张先、李万、尉迟江雨诸兵将,来取李纯。

    正是:

    江山依旧昔人非,春风柳影花千树。

    月起罗袖愁红妆,秋菊叶落醉斜阳。

    却说李纯入演武厅,分精兵一万,左右领公子庞勇、童幻,四州将卢俊友、范袁鸣、芳袁鸿、孟肖之众,来玄武门,伏兵待之。

    郜国公主率众入玄武门,一声炮响,李纯率诸将杀出,两军刺杀。

    郜国公主,李纯军前相遇。李纯身披金甲,手握宝剑,骑白马,郜国公主坐车驾,视李纯,哈哈大笑,曰:“子以为,胜吾乎?”

    李纯曰:“吾顺天而为,岂有不胜之礼,汝死罪有三,知乎?”

    郜国公主曰:“汝言,孤听之。”

    李纯曰:“为人臣,谋逆篡位,毒死先皇一罪也。为皇亲,败坏纲常,逼死萧妃,绝宗社二罪也。为人母,不纳孝子之言,残杀宗亲,绝人伦三罪也,有此三罪,焉能不死也。”

    郜国公主怒曰:“诛李纯者,分天下之半也。”

    李万贪功催马而出,来取李纯。

    李纯身侧,庞勇举兵刃,迎战李万。

    李万摇枪来刺,庞勇抬刀挡之,战马奔走,来往复战。萧偲举刀来战,童幻催马上前,截萧偲观之。

    萧偲头戴虎头盔,青铜甲,手握大环刀。

    童幻大叫曰:“贼子,速来送死。”

    童幻举开山刀,直劈面门而下,萧偲抬刀上挡,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尉迟江雨,张先并列,立郜国公主左侧,张先欲上前。

    尉迟江雨曰:“吾助将军,送一程。”

    言毕,迅速刺出一枪,梅花枪白光一闪,穿透张先左胁,尉迟江雨抽回枪,张先软倒在地,一命呜呼。

    郜国公主观之,大惊,面无血色,不知所为。

    李纯着金甲,举刀来取郜国公主,郜国公主慌忙,滑落软驾奔走,未走出二丈,李纯至身侧,一剑砍倒郜国公主,杀之。

    李万、庞勇交战十个回合,李万见郜国公主已死,拨马逃之,尉迟江雨截道而之,抬枪便刺,李万抬枪挡,摇晃而出,尉迟江雨自身后,使枪抽击之,李万避之不及,中右胁,吹落马下,不能起身,庞勇复至,手起刀落,斩之两半。

    萧儒独留,大惧拨马欲走,童幻、卢俊友、范袁鸣、芳袁鸿、孟肖诸将围而战之。未走三回合,童幻自身后,一刀斩落马下。

    士卒皆弃刃跪降。李纯使庞勇,率兵围郜国府,家眷,心腹,同党系数抓捕,斩于市曹,独存萧晔。复闻常德山来劫王氏,李纯速领兵,速往昭阳宫来。

    诗曰:

    高台孤寒风萧萧,天国梦幻云漫漫。

    黯然销魂空一场,吴宫燕市满珠玉。

    春秋风霜日夜长,红兰青竹绣罗帐。

    琴瑟箫鼓卫郑女,席散罢宴归尘土。

    且说常德山率御林军,围昭阳宫。

    王氏自正阳南征,依正阳之言,静坐昭阳宫,日夜无出。

    突闻唐王、萧妃暴毙,心思其中必有变故,使人探朝中之势,所去者皆不归。

    常德山兵围昭阳宫,宫女三两奔走,来报曰:“皇后娘娘,不好矣,常德山率兵围昭阳宫,恐对娘娘不利也。”

    王氏面无惧色,心虽忐忑,正色曰:“吾往观之。”

    王氏至宫门视之。

    常德山骑红马,手持长枪,立宫门外。王氏曰:“汝见本宫何不行礼,领兵围昭阳宫,造反乎?”

    常德山笑曰:“吾奉郜公主之命,拿反臣也,王氏谋害皇上、萧妃,死罪也,速擒王氏,违令者格杀勿论。”

    王氏惊退后几步。

    昭阳宫,宫门有裴祥宝,另士卒三人守卫,祥宝身饰兵服,宫门左侧空手而立,扁铁树靠立门墙。

    五六名御林军冲上前,两三刀砍到守门兵,欲闯入内,祥宝向前挎出一步,双拳并出,拳击打两名御林军前胸,两名御林军吐血倒飞出,二丈外摔落死去。

    余下几命御林军后腿不敢再进。

    裴祥宝曰:“元帅有令,无传旨不可入宫也。”

    常德山大惊上前,细观裴祥宝曰:“汝何人,为何在此?”

    裴祥宝曰:“吾乃裴祥宝,依命守门耳,汝眼拙乎?”

    常德山曰:“小贼速死。”

    常德山抬枪便刺,枪指咽喉而至,裴祥宝侧身让之。

    第二枪复至,刺小腹来,裴祥宝伸右手掌,拍击枪杆,长枪左侧空刺。

    第三枪又至,指左胁刺来,裴祥宝侧身避之。

    第四枪刺右胁,裴祥宝亦侧身让出,枪尖贴身而出。

    第五枪指,右腿刺来,裴祥宝抬左脚踹枪杆,枪外弹出,常德山刺数枪而不中,心惊之,收枪而立。

    裴祥宝曰:“汝刺吾五枪,汝看我使铁树何如?”

    裴祥宝转身,伸手提扁铁树,跨步出三长丈之外,观常德山单手挎腰,手持扁铁树而立。

    百年悲秋土木身,风月无情花自落。

    朝寒夜雨孤枕眠,楼台倚栏空对云。

    裴祥宝曰:“贼将何人,速报姓名?”

    常德山曰:“吾乃左卫将军,常德山便是,汝何来打柴樵夫也。”

    裴祥宝笑曰:“非樵夫,乃猎户耳,汝见我扁铁树之力也。”

    常德山催马来取,裴祥宝拖扁铁树,直奔常德山来。

    二人相近,至一丈之内,裴祥宝举扁铁树击之,扁铁树引冷风落头顶,常德山横枪上挡,力小未能坐稳,自马鞍滚落在地,裴祥宝奔出一丈之外,回身复至,举铁树面门击落,常德山退出两步,侧身避之。

    裴祥宝左腿向前踏一步,抬右脚踢常德山面门,常德山拍地起身刚站立,裴祥宝高举扁铁树,罩常德山头顶直击之。

    常德山双手,横举长枪上挡,受大力不能站立,举枪跪地,祥宝抬右腿一脚,踢落常得山前胸上,战甲一声轻脆声响,常德山口吐鲜血,到飞而出,滚落两丈之外,趴卧在地,欲挣扎趴起,裴祥宝拖扁铁树奔来,常德山身侧,高抬右腿,一脚踩碎常德山之头。

    祥宝弃扁铁树,跨步而立叫曰:“谁于吾交战!”

    御林军观之,三魂七魄出窍,皆逃散而去。裴祥宝复立门侧守之。

    王氏喜曰:“小将军何时,至此守之。”

    裴祥宝曰:“元帅出兵之时,令吾在此守护,不可离也。”

    裴祥宝日夜坚守宫门,危机之时,出手诛常德山。

    王氏回思,正阳临别所言,不可出宫门,乃防今日之祸也。

    王氏思正阳用情之深,泪流如珍珠落地,复归内室。

    诗曰:

    猛虎出山震狂野,骁将驰勇惊三军。

    徒步行走快如飞,巧捷万端风雷动。

    未雨绸缪得先机,以防万一保无事。

    流星赶月春雨来,桃花流水江湖梦。

    李纯领兵而至,见常德山横死宫门,心安之,使人报王氏,王氏传之。

    李纯入宫,泣拜王氏,上奏唐王之死,郜国之反,上官问月之,出城逃亡。

    王氏闻上官问月流亡,不知何处,落泪曰:“若非月儿,入狱传书,王氏早已灯下之魂,随青烟飘散。今月儿不知身何处,吾身为国母,不能保孤女周全,乃王氏之罪也。”

    李纯曰:“母后莫忧之,公主智计过人,定化险为夷,不久归矣。”

    遂王氏下诏书,聚文武百官,发丧。

    后李纯面南背北,即大位,皇号为唐先宗,王氏为太后,张氏为皇后,大赦天下,以安社稷。

    却说南唐,唐营多日叫阵,金陵城挂免战牌,闭门不战,正阳诸将商议,破城之策而不得,突有门兵来报,曰:“不知为何,金陵城打开北门,却不见一人出城。”

    正阳疑之,率诸将众将,骑马提枪,至金陵城外一箭之地,止马观望,见金陵城北门大开,城门,城墙不见一人看守,亦无人进出,如同空城,正阳遣探马入城观其虚实,去者不出矣。正阳众将细观一阵,拨马归营商议。

    正阳曰:“四弟视之如何,燕南梦开城门,不见守兵,亦不出战,何意也?”

    徐美祖曰:“小弟愚见,金陵内涵玄机,恐有暗阵,不可轻入,细观几日在议之。”

    正阳无别计,只好如此。是夜徐美祖缓慢走上竹台,向南观望,金陵城上空,黑雾覆盖,不闻声息,犹如死城。

    复视宇宙众星,紫薇星暗淡,徐美祖静思,掐指推算,面有忧色,走下竹台。

    正遇程虎领兵,夜探军营,程虎躬身行礼,曰:“四哥上点将台,观察金陵城乎?”

    徐美祖点头曰:“五弟随我来。”

    徐美祖向前走去,程虎命士卒继续巡视,自随徐美祖入帐,徐美祖来案前,提笔速写一封书信。

    递给程虎,曰:“五弟拿此信速往塞外,请嫂嫂来解金陵之危,我重任托付于汝,中途不可误事、否则二哥有性命之忧,速去不可迟也。”

    程虎惊曰:“四哥日夜谋虑,破金陵之法,必是神志一时糊涂也,嫂嫂一妇道人家,焉能破金陵城?天下何人,能伤二哥也。”

    徐美祖曰:“五弟速去便是,时不可延之,若二哥有失,吾二人悔之晚矣,速去日后自晓。”

    程虎随心疑,然素知徐美祖言无不重,书信藏入内怀,转身快步出营,上马出营,东北方向奔去。

    天涯路远暮沉沉,青烟绿树云渺渺。

    官道暮尘夕阳残,风月娇媚留芳踪。

    且说正阳多出探马入金陵城,有去无回。

    又过三日,正阳、徐美祖二人,走上竹台观金陵城。开门依旧,不见官兵,旗帜。

    二人复归帅帐,正阳问曰:“何故不见五弟?”

    徐美祖曰:“小弟用于国事,昨夜私令,去一处也,几日后回营,望二哥莫怪罪。”

    正阳曰:“四弟用人自有道理,无过也。今燕南梦开城数日,未见其任何动静,若旷日持久,我军粮草短缺也。我欲亲自,入金陵城,探其内情。”

    徐美祖曰:“燕南梦开门不战,必有诡计,引元帅如城而诛之。城中水火难测,元帅不可轻入。”

    正阳曰:“南征多日矣,长安亦无书信,拖延时日,久者我军心大乱,无益也。金陵城总有刀山火海,我非闯不可。”

    徐美祖曰:“嫂嫂武艺高强,二哥待嫂嫂至,破金陵如何?”

    正阳曰:“四弟何知红儿会武?”

    徐美祖笑曰:“愚弟略有耳闻。”

    正阳笑曰:“四弟果真,推知远近乎?古人传言,魏主帅司马懿可知三百年。蜀相,孔明掐算来去六百年。贤弟先祖,徐茂公推算预知九百年。不知四弟知多少岁也?”

    徐美祖躬身行礼,曰:“愚弟不敢,古人有细观事态趋势,预知因果者有。掐算未来,乃世人夸大其词,不可信也,愚弟一节村童,何敢同古人平论,二哥折煞我也。”

    正阳复传令举将商议,欲单骑入金陵城。

    徐美祖阻之,曰:“元帅在缓三日,容愚弟思良策,何如?”

    正阳许之。

    不知正阳是否入金陵城,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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