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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互署忠奸,谁言可信?

    翌日。

    朝堂上沸反盈天。帘前太子执政,帘后陛下垂帘,朝下跪拜的朝臣分作几派,各自心怀鬼胎、暗度陈仓。

    “太子大婚,置办礼数自然不可少,可郡中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朝廷银两赈灾亏空,理应从简。”徐长敬上前作揖,娓娓诉说原委。

    太子闻言微微动容,这不正是表现的机会,抚膝故作矜持道:“既是如此,徐侍郎便自行从简即可。”

    徐长敬本就有意攀着沈清秋的风头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见太子对自己的提议颇为上心,也是安耐不住喜悦……

    一旁的林峰未曾言语,微微抬眼瞧了帘后的那人,只见那人巍然不动,不曾窥见半分喜色。深知此时万不可多言,只垂耳倾听着,太子婚事绝非一人左右,想来定是陛下还有其他考量,只是这银两亏空的话,倒是叫人耳目一新。

    纵使林峰猜的陛下几分,也不会表露出来。徐长敬退后,连着几位团员阐述了各州府今日境况。

    太子见无人上前便俯视众官,抚膝道:“还有无上告之事,且速速说来?”

    半晌无言,百官无一例外绝口不提行刺之事,猜想皇帝令太子掌权,想来也是不愿提及此时,自己又何必徒生事端。

    见无人上前,太子欲退朝。

    秦晓暗自踌躇片刻,战事在即,今日不上报,来日不知是何时?上前拱手作揖道:“荆州战事紧迫,军中粮草耽搁已久,众将士日日以粥为食,食不果腹,若复行必成大祸。”

    太子闻言,顿时面色铁青,未料想是军国大事,一时间不知所措,直至身后的帘子传出声稳住了性子,才不至于乱了方寸:“此等大事,为何迟迟不上报?”

    “这……”众人闻言脸色骤变,面面相觑,是在质问秦将军?还是质问底下众臣?也不得而知,支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晓闻言不由得诧异,他屡次上报朝廷,何来迟迟不报之说?若非陛下有意言之,那便是有人从中作梗,拦截了上报朝廷的消息。

    “微臣屡此上报,未得回应!”

    一长者见此情形心中一横,义正言辞道:“陛下!属下略有耳闻,只是这粮草一案牵扯甚广,户部侍郎、荆州节度使等皆位列其中,若要细细盘查,必定怕是惊扰了魏王!”

    语毕之时,众人闻言诧异,抬眼瞧了眼萧策,见他面色平和就又匆匆垂眸。

    即便帘后的人心知意指魏王结党营私,却也并未言语。此时太子则面露惧色,坐如针毡,更不敢妄加多言。

    萧策闻言不怒反笑,笑的温和却气势逼人,拱手字字顿道:“欲加之罪,臣,惶恐!”

    寥寥数语,字字撼人心。

    秦晓不卑不亢,幽幽道:“纵有居心叵测之人,对本将军恨之入骨,狂言诋毁。只是民生疾苦怠慢不得,烦请陛下明察!”

    长者不忍一心护国的将军惨遭折辱,皱眉道:“陛下!将军清白忠谨,蒙羞被谗,非一人之辱,乃是满朝大辱,是以更需彻查,以示公正。”

    “够了!亏得你还是个官员,当真如此目无法纪?”皇帝见此人大庭广众之下满腔积怨,不悦道。

    姚松闻言,以为皇帝敷衍了事,气急败坏道:“臣之所言,是为了陛下,亦是为了万民,若陛下执意如此,那边真是目无法纪了陛下!”

    皇帝闻言愣了愣,随即开口道:“朕说不查了么?朕不但要查,还得严查,眼下正如秦将军所言,民生疾苦怠慢不得,派人将粮草先行送至荆州,秦将军查明粮草一案,卿以为如何啊?”

    姚松满面通红,秦晓见状立即叩首道:“微臣遵旨!”

    皇帝闻言,这才作罢。几派犄角抵持,互詈忠奸,我为君子,尔是小人,此等言语,往来传递,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如同市井,终究也闹不出名堂。

    皇帝端坐其上听着他们吵闹,亦不置可否,朝会散了,径自离去。

    寝宫内。

    皇帝负手而立,皱眉道:“如今你也在场,倒是说说看出了什么?”

    宋沂源叩首不以为意:“秦将军清白忠谨自是无疑,魏王也并非私下结交群臣。”

    “哦?这是何意?”

    宋沂源继续试探道:“倘若有人从中作梗,故意造成今日朝堂上的情形呢?如若陛下信以为真,便失了左膀右臂。”

    “你是说,故意而为之?”

    “陛下圣明!”宋沂源淡淡道。

    皇帝暗自懊悔,差点信了姚松的鬼话,随即怒斥:“那姚松想干什么?今日在朝堂横冲直撞,这哪是把朕放在了眼里?”

    “陛下!姚大人心性耿直,今日此举虽不妥但也是番好意。”宋沂源继续道。

    皇帝不耐烦地抬手,打发了宋沂源。

    不过片刻幡然醒悟,这宋沂源意指姚松是被人利用,随即召了王内侍道:“派人盯紧姚松,看他近日都有和谁接触。”

    王内侍应声离去……

    庞斌躺在树上抱着两壶酒,抬手将清冽的琼浆咽入喉中,随后扔掉它,看来是一壶后劲很足的烈酒,他已有一丝淡淡的醉意:“你猜猜我今日查到了什么?”

    沈清秋抬头笑道:“你都让我猜了,我又怎能知道?”

    庞斌一跃而下,举着酒壶道:“宋学士有一妹妹,名为宋伊人,曾一舞名动天下,引得京都权贵为博其一笑掷千金。”“千金啊,那得是多少银子!话说,那宋伊人真有如此美艳?”

    沈清秋笑着摇头不知,自徐州战事了结,死伤过半,余下十七人便随沈清秋来到京都,庞斌便是领首,话说今年已是第三个年头了。

    庞斌一个酿呛,好在按住了沈清秋的肩膀,侧身询问道:“要不,我们也去瞧瞧?”

    沈清秋笑了笑:“去!但不是今日!”

    庞斌有些气馁,不过总归是去的,早一时晚一时不打紧,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秦晓到来,连忙上前作揖道:“秦将军!”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威猛,不怒而威,腰间别着鱼纹样式的砍刀,身披铁锈铠甲出现在众人眼前,微微颔首,庞斌都为那狠厉的目光感到心悸,自觉溜开。

    沈清秋眼也不抬,似乎见怪不怪,认定了秦晓是来找他麻烦的。秦晓微微皱眉道:“你此番作为委实不妥,可如今已成定局,怕是再难有变故。”

    沈清秋反倒开口宽慰起秦晓:“你且宽心,好歹在你底下当差!”

    无奈,看了眼沈清秋转身朝院子里走去,只留空中余音袭来:“跟来!”

    沈清秋尴尬地笑了笑,自知此番事事不周,于是加紧了步伐,畏首畏脑地紧跟在秦晓身后,不一会儿便到了沈清秋平时练武的小院子。

    沈清秋向来敬重秦晓,一路低头疾步不敢多言,也不知那秦晓何时停下步子,硬生生撞上身披铁甲的后背。沈清秋吃痛扶额皱眉,随即委身垂眉,一脸顺服模样。

    “接着!”沈清秋闻言本能接住抛来的物件儿,定睛一看,早已是一柄长剑入手。

    秦晓自腰间拔出鱼纹样式的长刀来,双手握刀柄,立于胸前,摆出进攻姿势,淡淡道:“让为师看看,这手上的功夫可有长进?”

    沈清秋讶然,对秦晓的做法不太理解,可手中的剑还是握紧了些,勾唇道:“师傅,我可学了新招式。”

    “如此甚好!”秦晓低声回应便是脚踩石凳,腾空而起,一击刺向胸前,沈清秋猝不及防,连连后退才躲过一劫。

    随后侧腕又是一记刀削,从下至上,剑从眉心划过,掉落几缕青丝。沈清秋仰身躲过一劫,不禁皱眉,刀刀致命,俨然不是比试,这是玩的什么花样?

    又是一记记砍刀袭来,沈清秋闷声以剑相抵三刀,刀无损,剑残。

    硬来,两个沈清秋也不是对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是要服软的。沈清秋心生一计,再一次砍刀袭来,沈清秋佯装力不从心,无妨防御秦晓的攻势,就在刀将砍在身上时,秦晓目光一骤。

    怕伤了沈清秋,收刀之际,只见沈清秋勾唇一笑,借着秦晓收刀的空隙,执剑直指秦晓咽喉,嫣然笑道:“师傅,我这新招式可好?”

    秦晓暗自佩服,不愧是大哥的孩子,这悟性全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晓思虑片刻,推开脖子上的剑,不以为意道:“投机取巧!”

    沈清秋也不恼,权当夸奖,提手收剑。可他依旧不明白秦晓为何刀刀致命,便询问道:“师傅方才那一招一式,可差点要了我这小命。”

    秦晓看向远方,淡淡开口:“朝堂的凶险可比为师的刀更甚,今日,便是让你简单瞧瞧这其中厉害!”

    沈清秋不语,他自然其中凶险,也知道师傅是关心自己。怪只怪自己考虑不周全,逞了能。

    秦晓定定看了眼沈清秋,才开口道:“你可知,那刀若收不住,你便没命了!”

    沈清秋轻笑:“我信师傅,也信自己!”

    秦晓皱眉,官场,战场皆是尔虞我诈,活了半辈子到了现在的职位,也都小心翼翼,不轻信任何人。她这样的人进了朝堂也不知是好是坏!

    “师傅为何此时回京?”

    “军中无粮草便不攻自破,我屡次上报朝廷,可粮草迟迟下不来。”秦晓皱眉,顿了顿继续道:“半月前收到陛下令旨,生辰之日有翎骑刺杀的行动,陛下身边又无可信之人,故此命我回京查清来龙去脉。”

    “翎骑?可是父亲的?”沈清秋不解。

    秦晓轻笑:“不错,荆州霍家旧部。翎骑三千皆是能人异士,却匿迹江湖,五万精兵不曾回朝,镇守边疆。”

    “现在又怎么出现了?”沈清秋皱眉惊叹,迟疑片刻,看那水中波光凌凌若有所思,低声娓娓道来:“谋逆之罪,三千翎骑重出江湖,怕又是要掀起一场风雨。”

    “不如你所愿?”秦晓略微差异,按理来说,于她而言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利刃虽好,也看握着的是谁。”沈清秋看了眼秦晓,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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