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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窦初开

    春日里的夜晚总要来的快些,夜晚漫长些,方才看着外头还只是一层昏黄,一瞬眼便全黑了下来,中间未有半点拖泥带水,像极了昙花,盛开的干脆、利落。

    过道的都是些胭脂抹粉的姑娘们谈笑风生,还不时地走动,身下薄裙迎风而起,露出凝玉般的长腿。仅一瞬的艳光,庞斌低头匆匆越过……

    沈清秋伸手推开门,独留庞斌在屋外,刚向屋里踏了几步,宋伊人像是早早预料到一般,未露惊异之色,神色淡然道:“你既来了,那便坐下吧!”

    沈清秋点点头,透过窗见屋外热闹街市,道:“天都黑成这样了,怎么连盏灯都不点?”

    宋伊人面上虽是笑意盈盈,可眸子犹如深潭一般,不可窥探,撑着脑袋,指了指窗外道:“你不觉得,这屋外景色,甚是令人神往?”

    沈清秋“嗯”了一声,默默起身点了烛台,整个屋子才亮堂起来。

    也正是此举让宋伊人觉得是在怜悯,心下陡然不快,皱眉问道:“如将军所想,将军要的东西我确实有,只是将军要拿什么来换呢?”

    见沈清秋缄口不言,心下微微有些失落,却依旧轻轻一哼,傲然地坐直了身子。

    沈清秋自然察觉她的不悦,替她斟了茶水,柔声道:“沈某愿应姑娘一事!”

    见她不明所以,随后解释道:“沈某一介莽夫,身无长物,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沈某这份诚挚之心!”

    庞斌在屋外听得沈清秋一番话,不禁自愧不如,果然是有学识之人,求人说话也比自己胜上几分。

    只是迟迟不见宋伊人言语,不免心急,推门而入道:“姑娘若是不给,那就给个痛快!”

    言罢便后悔了,瞧见沈清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甚是虚心。

    烛光浮动,庞斌这才瞧见宋伊人,眉眼如画,白日里见她只觉得美艳,此时见她才知何为‘人如其名’,只见她杏眼里华光流转,宛若周遭的污言秽语此时骤然停些。

    一时间楞出了神。

    宋伊人见状,气极反笑:“原是你啊!怎的?腿上的伤好些了?”

    闻言下意识缩了缩腿,见沈清秋一脸茫然,庞斌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了句无碍,便迅速关门退了出去。

    宋伊人笑了笑,起身便从柜子里头拿出了账本,道:“罢了!我想要的已经如愿知道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去了便是!”

    沈清秋起身接过账本,躬身谢道:“多谢姑娘成全!”

    宋伊人抬手示意,这才退了出去。

    “如何,拿到了么?”庞斌追问。

    沈清秋定眼将其打量了一番,戏谑道:“你不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罢?嗯?”

    庞斌自知瞒不过她,尴尬地挠头笑了笑,如实招来道:“这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丫头用匕首伤了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和你说么,这让底下人知道了,我这面子往哪放?”

    见沈清秋不语,又急急指了指屋子道:“是那丫头暗算,可不是我技不如人!”

    “上药了么?”沈清秋笑着关切道。

    “上了!”

    “那便走吧!今日还有要事处理!”沈清秋头也不回地负手离去。

    庞斌嘴里嘟囔道:“这案子不都结了,还能有什么要事?”

    沈清秋置若罔闻,脚下停也不停。

    “主子,她来了。”方言恭敬道。

    “让她进来!”片刻,方言领着沈清秋进来后,便自觉退了出去。

    “阿秋,你来啦!”林峰柔声道。

    沈清秋“嗯”了一声,见林峰面色苍白,便径直行至桌前,从满桌子字画底下翻出小盒口脂。

    见她翻找的模样认真,林峰不禁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沈清秋用指腹轻轻沾染口脂,悉心地一点点替他涂上,抬眼扫过字画,并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道:“你为何总痴迷于这些字画?”

    指腹轻揉,竟有一股异样在胸腔激荡开来,林峰苦笑道:“我自幼体弱,你不是不知,这便是我唯一擅长之事,只可惜技不如人……”

    沈清秋自知林峰向来事事要强,与‘第一学士’失之交臂必,心中必然不快。又见他眸子黯然失色,不免心下难忍,只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咫尺间的距离,沈清秋闻他浅浅呼吸声和那淡淡芍药香气,不自觉地环住林峰的腰,像哄孩子一般,拍拍他的背,柔声道:“你还有我,在我这,你便是最好的!”

    林峰嘴角浮出笑意,小心翼翼环住了那单薄而瘦小的身子,这才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阿秋啊!那个护着他的小丫头阿秋回来了。

    待方言道了句相爷回来了,两人才陡然松手。

    沈清秋羞不自胜,抬手掩面,手心的凉意袭来,随后道了句:“我也是有事要和你说的。”

    随后思怵片刻道:“我总觉着七年前之事,与魏王相干,可又寻不出什么证据,现下便只有那堆不明用意的货物,才可证实我的猜想。”

    林峰闻言,面上僵了僵,仍旧含笑道:“此事错综复杂,不是你一朝一夕便查清的!”

    沈清秋愣了愣,想想如今的境况,终究有些心虚,只是又不忍心唯一的线索石沉大海,便也是嘴上应允了他安分些。

    “好!我便听你的!”笑了笑道。

    沈清秋又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悻悻退了出去……

    闻她脚步渐远,方才的宠溺瞬间遁于无形,随后便嘱咐方言,近几日跟紧了沈清秋,方言不知何意,只是后知后觉地应允了!

    乾清宫。

    只惊觉檐上仙人走兽如同活过来一般,生生指责枉为天子,又痛斥平日的种种,随后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地袭来……

    直待惊悸万分睁开眼时,方发觉已是大汗淋漓,浑身上下已经冰凉,四肢也早已麻木,王内侍听了动静便匆匆而来。

    “什么时辰了?”皇帝不知究竟睡了多久,亦看不出是什么时辰,随后问道。

    “陛下!刚过寅时。”王内侍委身道。

    “已经五更天了!”皇帝喃喃道。

    皇帝行至窗前,看了看殿外仍旧漆黑一片,下心陡然不快,随即皱眉怪嗔道:“都五更了,竟无一丝光亮?”

    王内侍笑着应声,替皇帝披上了薄薄的衣裘,也不知这几曾何时,皇帝总是梦魇缠身……

    呆呆站立半晌,方回过神来,随后坐回了龙榻上,筋疲力竭道:“许是朕老了,竟被这区区梦魇扰得心神不宁,想起适才梦境,方觉心下寒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正值不惑之年,思想活络些,自然是好事!”王内侍躬身道。

    皇帝冷哼一声:“哼!我见那夏侯已是知天命之年,却也不见得他几曾何时认命?”

    王内侍脸色煞白,不敢多做言语,见皇帝抬脚放在榻上,连忙替其盖了被子,掖了掖被角,随即听皇帝道了句:“灯就不灭了,你出去罢!”

    王内侍应声离去……

    翌日朝堂。

    观其朝仪之位,方可辨其贵贱,群臣俟太子临朝,拜揖行礼,太子答礼,就位。

    然后听事理政。

    太子平日里行事最为怯懦,姚松自是看不惯的,又不见陛下垂帘,心下颇为不满,上前高声道:“臣担任吏部尚书十几载,向来负责官员考察,如今年事已高,唯一壮志便是将历来官员事无巨细,记录在案!”

    先是舅父,后又因徐长敬之事,备受打击,已然不敢再有决断,随即求助林安,毕竟日后还是要相互扶持的:“林相以为姚尚书所言如何?”

    林安面不改色,躬身道:“微臣以为,徐尚书所言极是,只是当年宫内大火,案宗全无,如今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相较而言,此举,不可行!”

    林安句句在理,众官也是心悦臣服,频频点头。

    却只闻姚尚书冷哼一声,端正了身子讽刺道:“哼!笑话!费时本官倒也认了,也出的起人,可费力本官不认,东宫自修建多年也不见有人道句费力,怎的,几张破纸,费劳子什的力?”

    太子面露难色,众官一时不敢言语,等着下话。

    萧榕觉着好笑,这姚尚书为人耿直,是出了名的,本以为不过才出言说了几句魏王的不是,总该要过段时日才‘生事端’,不料,现下倒说到太子头上了……

    萧榕此刻意犹未尽,这朝堂居然也会拔出如此通透人物?一想到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萧榕早已暗自决心回封地,安安分分过他小日子去。

    索性就在这临行前帮他一把,萧榕看了姚松一眼,又面向太子,躬身道:“微臣有一事,望殿下成全!”

    “你说!”

    “微臣已是及冠之年,特此请命,自行回了封地去,还望殿下恩准!”

    太子闻言有人打破了僵局,本应是喜悦的,只见是萧榕,便深觉如鲠在喉。他从不与自己争抢,也是这深宫别院真心待他好的弟弟。

    太子闭目,迟迟未语。

    王内侍见状,紧忙退了朝堂。

    事毕,群臣各自下朝,回到治所办公。

    散朝时百官奔趋而出,竟拥挤推搡,萧榕便候在殿外,等待太子出殿。

    萧榕见太子,立即躬身道:“太子哥哥!”

    纵有千句万句,此时此刻,萧榕反倒是说不出口了,只得低头见他踱步离去。

    遥遥只闻见:“本宫,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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