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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鹜蚌相争(中)

    “陛下!”王内侍高声急呼。

    众人闻言望去,便见夏侯挡在了皇帝面前,替其受了一剑,隧而屈膝倒地,众人愣神之际,那刺客亦被迟来的林峰一招毙命。

    “舅舅!”萧玄痛斥,疾奔而去,忽而想起夏侯前日所言,方明了只是在为自己谋路,怅然若失,嘴里哽咽道:“原是这话,原是这话……”

    皇帝见状东宫这般模样,心下陡然不悦,原本伸出欲将扶起明晨的手,又缩了回去,随即面上一冷。

    不过半刻,禁军闻声而至,众人唯唯相望,亦不敢言语,皇帝也是愣了愣,王内侍见状急道:“怵着做甚?还不快请御医!”

    小内侍慌忙应声而去。

    沈清秋发现楚韵虽不胜武力,可那刺杀之人也近不得身,稍作靠近便死于楚韵毒手,见他处理地游刃有余,便也懒得照看。

    提剑便刺穿袭来刺客的腹部,拔剑,沈清秋皱了皱眉头,实不愿面上一股血腥味。侧身复见萧策被几人围攻,危机时刻,沈清秋来不及多想,腾空一跃,跪红锦滑至阜宁楼。

    方见一人拔刀而来,沈清秋目如鹰钩紧紧盯着那人,两两相望,忽见那人扬刀而起,劈头盖脸地袭来,沈清秋招招以剑相抵,连退数步,好在身思敏捷,每每都侥幸脱逃。

    片刻,沈清秋便发现端倪,发觉此人步法急促,不免猜测此人速度虽快,但下盘不稳,继而假意将双手倏地张开,长剑划过狭长的弧度,见那人仰面躲过。沈清秋勾唇冷笑,隧而屈膝便是一记荡腿,那人仰面倒地,顷刻间,沈清秋腾空而起举剑刺入那人心肺。

    至此,另四人一同袭来,不过半刻,沈清秋将其悉数斩杀,神色可怖,犹如嗜血罗刹,虽是如此霸道,却也不免受了几刀口。

    萧策分身乏术,便开口道:“你速速寻她,切勿分心!”

    沈清秋闻言,点了点头,便依些宋伊人的方向寻去,奈何天公不作美,迎面而来一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定眼瞧看是方才的鼓手,此人膘肥体壮、遍体顽皮,交加一浓眉怒目,活像一只许久未食的困兽。

    沈清秋心下大惊,暗叹不好,过道狭窄,迂回作战定不可取的,极有可能失了身家性命,思虑半刻,方觉应正面敌对。

    早就瞧好了,浑身膘肥体壮,那脖颈便是其弱点,护也难护,不料想这浑人竟也聪慧,似是早料到一般,一把夺去长剑弃之。

    眼看没奈何,两人便扭打起了来,沈清秋的功夫远在这浑人之上,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仍是毫无招架之力,片刻便占了下风。

    只觉得这一拳拳的出去都软绵绵的,对这浑人毫无侵害,一个不留意一拳就落在了沈清秋眉梢,顿时昏天暗地。

    沈清秋恍恍惚惚方立起,那浑人又是一脚踢至沈清秋腹部,腰间刺入竹筒,顿时血脉喷张,朦胧间,沈清秋方觉一股倦意涌入心头,已然不知何年月竟如此畅然……

    那浑人步步逼近,将沈清秋整个的拎起悬在了空中。沈清秋面色发紫,青筋暴起,却无力挣扎半分,索性听天由命,沈清秋见他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没由来的笑了,嘴脸沁处点点鲜血,透着不可捉摸的妖异气息,扑面而来……

    那浑人勃然大怒,认为沈清秋是看他不起,隧而便向楼下掷去。

    沈清秋微闭着她的双眼,只觉疲倦,下落的风把她的发吹散了,迷离了她的面容,猎猎的风声中她不知被何人拥入怀中,那般温暖肆意,她怕是梦,迟迟不舍睁眼……

    事毕,皇帝一行人皆回殿内,御医撩袍匆匆而至,又片刻,萧策随后而来,默默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无碍便缄口不言。

    众人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言,暗想人都走了,传太医又有何用?不过这档子话自是不能出口的,只得使着眼色交谈,皇帝见状更是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刺?将朕颜面何存?”

    众人见皇帝气还未消,只得缄默。

    皇帝随后叉腰道,扬手道:“谁?这南城楼下阜宁楼,是谁的管辖?”

    底下无人应答,而后王内侍诺诺道:“回殿下,南城楼是陆指挥使管辖。”

    “他这时候在何处?”皇帝继而怒道。

    “回陛下,陆指挥使现下正追击刺客!一时无法述职!”林峰面若平湖,幽幽然道,仿佛一切和他并无干系一般。

    满殿哗然,这可是当朝权相林安的门生,竟出了这档子事,不是明摆着下皇帝脸面么?隧而偷眼瞧看林峰,见他面色依旧,众伙也是不当那出头鸟,半晌不言。

    皇帝愣了片刻,吩咐道:“世子累了,扶他到侧殿歇息。”

    王内侍好一会儿才知说的是自己,方楞楞答道。楚韵盈盈应声,心下算是明白了,这南诏的问题并非全然出自外敌,内患才是重病之症,看了眼神色恍惚的太子,不免心生怜悯,隧而皱了皱眉头,跟随王内侍指引而去。

    皇帝走回到座上坐下,缓缓道:“朕也不愿留你们,自行退下吧!”又指了指林峰道:“你留下,朕有话说!”

    众人闻言,如临大赦,唯恐走得不快,纷纷撩袍而出,一路更是交头接耳,皇帝远远瞧去,心生厌恶,方觉养了堆饭桶。

    殿上只留了几个内臣,林峰方迟疑道:“陛下?”

    皇帝走到林峰面前,望他半晌,轻声问道:“这,你要作何解释?”

    林峰答道:“外敌潜入京都是陆指挥使所报,亦是在他管辖之地出了事,虽无缘由,自是难逃其咎!臣无从辩驳!”

    皇帝面色陡然不悦,冷冷道:“你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

    定权摇首道:“微臣不敢,微臣之意,行刺之人定是有备而来!然与京中官员脱不了干系,需得细细查清才是!”

    皇帝沉默了片刻,方觉林峰意不在此,莫非是察觉出了什么?思来想去又觉是自己多虑了,此事严密,他不可能知晓。方道:“这回的事,你看着办,日后再向朕述职!”隧而摆了摆手,又道:“退下吧!”

    林峰欲言又止,见皇帝摆了摆手,并无多说的意思,隧而应声退下。

    皇帝只觉疲倦,隧见王内侍委身前来,不悦道:“太子在何处?”

    王内侍深知皇帝气急,安分道:“殿下悲痛至极,昏厥在卧!老奴已命人照理妥当。”

    皇帝闭着眼,思着王内侍方才那句“悲痛欲绝,昏厥在卧!”心中一片空茫,似有一丝怪异感觉,好似从未这般见太子如此,方觉对自己的儿子都不甚了解……

    隧而叹了口气,柔声道:“明日备些他喜的吃食送去。”

    见王内侍迟疑不答,又道:“怎的?”

    “回陛下,殿下幼时贪玩跪了三日,至此便再无喜的吃食了。”王内侍偷眼瞧看,见皇帝并无发怒的意向,方如实道。

    “这是为何?还给他跪出毛病了?”皇帝闻言,愠怒道。王内侍闻言闭口不答,众人皆知自此东宫性情大变,不明白皇帝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言之,不该是自己过问的。

    皇帝皱着眉头,又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当朕听不出来?朕自知他心存不满,只是于朕,可他贵为太子,理应先尽为臣子本分,后尽为人子的本分,他若是这点都分不清主次,那他这东宫之位不要也罢!”

    王内侍闻言愣了愣,先前只道陛下不喜太子,却不知用心至此,方宽慰道:“倒是老奴又说错话了,只是太子殿下速来纯直,定不负陛下重望!”

    皇帝道:“他若肯有你一半的心思,便不至于此了!”“臣本为先,这才是他该考虑的,只待他想通了,今日之事才算了。”

    究竟何为今日之事才了?王内侍不明所以道:“老奴,明日便去瞧看太子安否!”

    “罢了,明日总归是要见的!”皇帝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紧接着又道:“若他明日还是不肯醒,你便亲自瞧瞧去,便将朕方才所言告与他听!”

    片刻方又想起了什么事,侧身面向王内侍,狐疑道:“朕怎的不见魏王?”

    王内侍也觉得奇怪,方才魏王明明在此,只是未曾多言而已,陛下为何要如此说?思前想后终是开口道:“回陛下,方才魏王一直在此!”

    “朕,说的是先前!”皇帝面露不悦,道。

    王内侍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话,便惹了皇帝不高兴,连忙擦了擦冷汗,继续道:“魏王先前同妙人共舞,后力抵刺客,再后来便有人来报,宋学士摔断了筋骨,沈将军亦是身负重伤,魏王便命人送至府中医治了。”

    皇帝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他不过是个“旱鸭子”瞎凑什么热闹!”

    王内侍不知皇帝口中说的是魏王?还是宋沂源?既猜不透心思,隧而闭口不答。

    “你后日去他府中瞧瞧如何,并替朕附上几句话!”皇帝思怵片刻,方道。

    “老奴领旨!”王内侍闻言,方知是宋沂源,便领旨道。

    “退下吧!”皇帝带着倦意看向窗外,而这种迟暮的倦意,深入骨髓。树影浮动,仔细听还能蟋蟀发出的声响,叹道:“方到绿荷露尖角了吧!”

    所有的曾经流失的拥有的逝去的缅怀的,有如一捧破碎的花瓣,惟有形态,而芳香不再……

    “是!”王内侍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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