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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穷途末路

    萧策猛然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荆州,而是在京都的地牢之内。枷锁牢牢锁着自己的双脚,连从梦中惊醒都动弹不得。

    梦里战鼓雷鸣,遍地哀嚎,那一袭红衣入目,掩了如烟往事,萧策疲累地抬起眼皮,看到牢门前站着一人,那人眉眼尽是恭顺,可在萧策看来,此人非善类,方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在下李承德,叩见魏王!”萧策微微一愣,旋即勾唇笑道:“你又是听命于谁,指使你来此做什么?”

    言语之间,竟听不出丝毫落魄,反倒是一副警惕神情,李承德笑了笑,知道萧策误会了,可也不好解释,冲看守的侍从拱手道:“麻烦请开牢门,卸枷锁。”

    那侍从本就不敢言语,更扫过李承德手中的拂尘,欲言又止,只得自顾自地掏出钥匙,不过片刻,方让两个牢头去卸枷。

    萧策冷眼瞧了瞧侍从,那侍从便吓得仓惶退下,半刻也不敢言语……此时,李承德方笑道:“看来,前来探视魏王殿下的,不只小人。”

    萧策晃动发酸的手腕,环顾左右,平静道:“殿下可没有让你说这些吧?”

    李承德笑而不答,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周围的侍从见两人如此心知此时应当避之如瘟疫,便自觉退了出去。

    李承德思怵片刻,方道:“陛下要见你……”

    “嗯?”

    萧策一脸茫然,随后便厌烦地拂了拂衣袍,先前已见过一次,是道不出什么话了,此时又要问什么话?

    萧策心中疑窦重重,不过此时还不是问话的时候,他保持着沉默,随着李承德领路,走出牢房,艳阳从入口照射进来,在最后几级台阶形成鲜明的光暗对比。

    萧策缓缓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陡然止步不前,闭目仰面,感受这久违的暖意……

    可是这一阶,是萧策过往的切割线。他本有向死之心,以求得解脱,可如今她却安然地回来了,那么自己也将为罪孽赎罪!

    这一步,接下来是吉是凶,还不知道,但见她还在,便已经值了!萧策旁若无人地上了车辇,这多少有点不合规矩,此番面圣多多少少甚是晦气,但只因他是萧策,他是皇帝最得宠的人,周围的侍从都远远站开,无人敢言语。

    “自明日起,魏王便可重获自由之身!”李承德眯着眼,不只是太阳过于耀眼,还是心里盘算着什么,只见他唇齿开合,盈盈道。

    见萧策不解,方拢了拢衣袖,继续道:“于昨日午时,北羽匿于京中细作一网打尽,将不日问斩!”

    “一网打尽?可真是好大的口气。”萧策皱了皱眉,心下陡然不悦,竟是谁能躲过霍镶的眼皮子,行如此忤逆她的事儿?

    李承德笑而不语,只道是萧策心下不满,生的闷气,随后又闻萧策没好气道:“你便是王翁底下的人吧?”

    “正是!”李承德委身道。

    “你可要对得起王翁对你的提拔!”萧策撇眉见此人低眉顺耳,不禁心下陡然不悦,想来不是个好拿捏的人,方甩袖而去,遥遥闻萧策冷冷嘱咐道。

    李承德哭笑不得,短短一程路,这魏王的性子算是领教了。见他信步离去,只余一身残影,李承德方止步原地,遥遥俯身行礼。

    “别来无恙阿,宋大人!”沈清秋举刀,便抵向宋沂源的脖颈,盈盈道。“沈某可是侯了大人多时!”宋沂源方出府,便冷不丁地受了这么一遭。

    宋沂源闻言,背上一阵凉意,尴尬笑了两声,方将脖颈上的刀推至一旁,违心道:“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上马,随我来!”沈清秋敛面收刀,回首见她瞧着马匹而来,遥遥只闻一句话飘来。

    沈清秋、宋沂源两人各自跨上一匹,宋沂源好不容易攀上马背,气喘吁吁问道:“去哪儿?”

    沈清秋皱了皱眉,暗想这宋沂源到底会不会骑马,便是上个马也要寻思半天,思怵片刻,方展颜道:“去见一个人,想来,宋大人一定感兴趣!”

    沈清秋眯眼,看了一眼牙门前的日晷,抬手扫了扫马耳,马匹的灵敏反应让沈清秋很是满意,催促道:“得尽快赶到,大人可得跟紧了?”

    “尽快是有多快?”宋沂源一时嘴快道,言罢,便掀起一阵绝尘……

    两匹高头大马汹汹上路,街面上无论行人还是肩舆都纷纷避让,唯恐冲撞。宋沂源的骑术明显不及沈清秋,他整个人几乎伏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抓住缰绳,颇为狼狈。

    沈清秋放缓一点速度,与宋沂源平齐,戏谑道:“大人能不能行?”

    宋沂源勉强控制住骑姿,见沈清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下陡然不悦,翻了个白眼喘了口气,这才开口道:“休要得寸进尺!”

    沈清秋笑而不答,方扬鞭而去……

    宋沂源并非情愿至此,只是沈清秋行了如此“大礼”,又不肯实言相告,他自要来会会这沈清秋的背后,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的手笔!

    方入谷坊,二人便不由得下了马,并肩而行,行至一屋矮平房方才停下,沈清秋抬手摸了摸马背,回首直面宋沂源,方解释道:“沈某与此人做了交易,他想要见你!”

    宋沂源眉头微挑,不清楚这沈清秋怀的是何等的心思,那样的交易却只为单单见自己一面?这背后之人的魄力倒是叫人不敢轻视……

    只是这样的人物……想到如此,宋沂源心下疑窦更增,这就更加反常了,宋沂源亦是不敢深想……

    不过半刻,直至顾知秋踱步而来,沈清秋方才退下,宋沂源见此人气若鸿鹄,步履轻盈,乃是难得的将相之才,方平静道:“阁下如此迫不及待,看来阁下周遭已有了大麻烦吧?”

    顾知秋闻宋沂源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嘲讽味道,却并不恼怒,因为事实正如宋沂源猜想地那般,自己已然穷途末路了。方开口道了句:“大人果真是慧眼独具,在下心生佩服!”

    宋沂源皱了皱眉头,不惜下套诓沈清秋,又险些搭上小命,这代价着实有点大了,故而摆手便道:“阁下如此大费周章,怕不是只为和宋某承口舌之快吧?

    虽然顾知秋极力维持平静,但眉梢唇角的肌肉一直紧绷着,唇齿泛白,宋沂源一眼便看出来,此人经受着不可言喻的疼痛。

    顾知秋拂了拂袖,有意遮了遮伤势,调整舒适的姿态,没做任何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吾乃北羽五皇子,接下来要跟同阁下说的,是头等机密。阁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同我做交易,二便是一死!”

    宋沂源微微有些讶然,却即刻恢复如常,虽知此人身份不凡,却也不知竟是皇室中人,眼下能做的,便只有保持沉默……

    垂眸,瞥了眼周遭,方才发觉是大意了,看似稀松平常百姓,却有大半顾知秋的布防,隧沉了沉面,他知道顾知秋并不需要回答,只是在确认谈话的主导地位。

    顾知秋行至宋沂源身侧,踌躇片刻方道:“十年前北羽内乱,耶律法三起兵作乱,我父亲平定内乱,却因那耶律法三与南诏贼人相勾结,我北羽死伤惨重、民不聊生。我父亲出兵讨伐,如今北羽已是穷途末路。”

    顾知秋的声音清澈、冷静,十分有条理,面上更是无半点动容之情,就像是诉说旁人之事一般……

    顾知秋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父亲本有意谈和,可是那耶律法三再三阻挠,而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说到此处,宋沂源方明白了什么,用手指关节轻轻叩了一下平实的案几:“阁下这招请君入瓮之计,想用这几人的性命钓出北其他潜伏者。”

    顾知秋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只可惜手下庸碌,功败垂成!”

    宋沂源默不作声,半晌才沉沉道:“阁下所言,宋某已然明了,只是宋某有一事不明,既是耶律法三以下犯上,多作乱,何不除之后快?”

    “这……”顾知秋秋剑眉挤到了一处,迟疑半晌才道。

    宋沂源见他言语,方叹了口气,起身道:“耶律法三追随者众多,你我两国势必有一战,此事你我心知肚明,而你却想借我之手,除掉耶律法三?你可想过这其中后果?”

    宋沂源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只知皇室利益深重,却不知百姓才是乐世之根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顾知秋闻言,不由得怔在了原地,自身这点小心思居叫他看了去,寥寥数言,却道出了北羽现今的处境……

    他本来有意考校这个人,看其有没有真本事,现下想来,终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些。宋沂源见顾知秋如此,倒是面色如常。

    顾知秋方叹息道:“如你所言,届时你我两国免不了一战,我们唯一确定的是,我北羽有意同南诏谈和!”

    言到此处,顾知秋方一饮而下,便也是现在,宋沂源这才明白,为何顾知秋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见自己一面了。他身为一国皇子,肩负重任,不得不兵行险招……

    宋沂源迟疑片刻,反问道:“只是殿下,为什么是在下?”“或者说,”

    “我查过你的底细,阁下能藏匿至此,定不是庸人之辈,故,信你!”顾知秋闻言,迟疑片刻,方敛面,正色道。

    宋沂源眉角微抖,亦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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