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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后生可畏

    顾知秋思怵了瞧了,见宋沂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方自怀中掏出腰牌,嘱咐道:“从现在开始,阁下便是京都据点的主事,凭此腰牌,京都城内任凭阁下调遣,见牌如见本宫。”

    宋沂源毫不客气地接过腰牌,摩挲着腰牌,眯着眼反问顾知秋道:“你又如何确定,他们肯乖乖听我调度?”“或者说,你给我如此之大的权柄,若我就此将其一网打尽该怎么办?”

    顾知秋垂眸不语,皱了皱眉,突然道:“那阁下以为,夏侯幼子的小命值不值当?”

    顷刻,二人相视一笑。

    “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明,为何将他人之性命白白送死?”宋沂源拢了拢衣袖,方抬头直面顾知秋,问道。

    顾知秋默不作声,踱步行至窗台,目及所处皆为秀丽山河,缓缓道:“他们既是耶律法三的人,亦是我北羽将士,为了大成,于公于私,他们死得其所……”

    “他们的路不该由你选!”宋沂源反驳道。

    顾知秋不以为然,随后便亲自把宋沂源带出了房舍,看着沿街叫卖、川流不息的人河,回首笑道:“阁下不是想知道,北羽为何屡战屡胜的缘由么?”“那么,就请随我来吧!”

    宋沂源皱了皱眉头,甚是不解,方快步跟上了顾知秋身后,顾知秋一袭雾蓝色劲装,于前路阔步而行,宋沂源却是一副白衣长袍紧随其后。

    宋沂源同顾知秋上了短短几个簸箕,便站立了潼河之上,放眼望去,便是川河,一阵风拂过,顾知秋方抬手指了指河中的亭台,道:“这里是整个京都川河的中枢所在,各个支流并集于此,并自此以复加,我北羽要想横渡至此,轻而易举。”

    “我可断你水源!”宋沂源闻言,皱了皱眉头,顾知秋的话并没有错,可仍旧不服气道。

    顾知秋摇了摇头,笑道:“你确实可断水源,可我北羽无非是少了路径,冰山雪水之多,你亦是不可想象的。”

    言及于此,方又领着宋沂源上了望楼,整个京都,每一坊都设有二到三栋望楼,平日用来监测盗匪火警,主楼便是观远楼,这样一来,京都城内的任何景象,皆可纳入眉眼……

    让宋沂源印象最深的,便是明淮坊的观远楼,可观星辨象,可叹云卷云舒,可目揽山河,亦可观局辨事……

    顾知秋又指了指脚下众生,问道:“你以为南诏屡战屡败,问题是出在了奸细之上?”

    宋沂源默不作声,方见顾知秋摇了摇头,叹道:“奸细不假,可真正的问题,是出在了百姓!”

    “百姓?”“何以见得?”宋沂源不解开口。

    “阁下以为的昌盛如何?”顾知秋淡然道。

    “自然是国兴、明制、人睦。”宋沂源脱口而出,言罢,细细思量方觉不适。

    顾知秋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只是道:“若阁下是百姓,想的便是一日三餐饱,满口腹之欲后,方思仕途,可这官官相护,权势相依,十年寒窗不及一朝“龙子”!”

    宋沂源欲言又止,他自知顾知秋所言并没有错处,这是他一早便清楚的,却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更替的,百废待兴,路漫漫其修远兮……

    不过短短半日,宋沂源方知晓了顾知秋的雄才伟略,本与底下脚夫低声交谈的沈清秋,随意抬了眼便对上了宋沂源的眸子,那眸子清明的厉害,包含愁苦与希冀,沈清秋看的出神,片刻,那眸子陡然移步。

    眼见宋沂源点了点头,此时的沈清秋接收到了授意,便也信步而来。

    顾知秋见沈清秋信步而来,喊他的名字,沈清秋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并未言语,隧而疾步而去,沈清秋垂了垂眸子,方俯身行礼,平静开口:“在下沈清秋,愿听大人差遣!”

    沈清秋可还没忘宋沂源是救过自己己一命的人,也还记得宋沂源是个虽是可拿捏她的人……

    顾知秋见她垂眸不语,平静道:“沈清秋,本官欠你一个人情!用不用的上,便看你的造化,有没有命活着再见本宫了……”

    沈清秋不明所以,猛然抬起头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没料到,这面前面色苍白的人居然是北羽皇室;二没料到,这场交易,他竟然允了个人情给了不起眼的自己!

    沈清秋对此撇了撇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现在可没时间没心思去应一件未知之事,只微微垂眸,默不作声,充耳不闻,任由二人唇齿开合……

    顾知秋也是笑而不语,不甚追究,沈清秋那小心思早被这两狐狸看透了……

    荆州。

    “重点是,打算怎么动手?”夏博弈食指叩谢案桌,望向秦晓皱眉问道。

    秦晓默不作声,双臂怀抱于胸前,来回踱步,半晌方止步,回首望向夏博弈,沉沉道:“目前还不知道,唯一的一份情报,便是来自京都,声称整个荆州将不复从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夏博弈皱了皱眉头,点点头,不复从前,便是要掘地三尺、翻天覆地之意,不用言说,也能感受到其中滔天的杀意。可这份情报亦真亦假尚不可知,按说是密探传信是错不得的,可这样大的口气、这样事关重大的事,又怎能草率待之,难道京都朝堂无一知晓?

    荆州不复存在,不复存在……夏博弈定定看了布防图,喃喃道。

    秦晓知道时间紧急,方指着布防图的一处,敲了敲案桌,沉声道:“这便是我们安插在北羽的暗探,捎带回来的一份祥尽的布防图,上面勾勒了大半个荆州城内外的要地,很可能北羽想要的,便是这个!”

    一听是荆州布防图,夏博弈的两道剑眉纠到了一起,欲言又止。秦晓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得严峻,神情略有迟疑,方问道:“依你之见,北羽的人要这块地方作何用?”言到一半,秦晓迟疑了片刻,继续道:“或者是说,如果这个地方落入北羽之手,他们要将要它做些什么?”

    “顺渠下毒?不不不,这河的下游是北羽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所,此事不通!有如此详细的布防图做指引,这荆州城内,他们怕是就能来去自如,可干的事情只怕太多了……”夏博弈思虑半晌,迟疑道。

    夏博弈侃侃而谈,每说一句,秦晓的脸色就寒上一分,周围人面上的神色都不由得寒上几分,周围将士屏声吸气,更别说说上几句了,就连呼吸都感觉是种罪孽……

    秦晓面色严峻,额上三道横线更是深了半分,他已把形势所能估计的,都估计得足够严重,可没想到还有这些匪夷所思的险恶招数。沉吟片刻。方道:“怕是他们做好了长居的打算了,可这个龙口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荆州的人多半是小侯爷自常宁了带来的,小侯爷夏博弈毕竟是官面上的,这些方面的见识远不如这位见惯了鬼蜮伎俩的秦晓。

    “依秦将军之见,倘若不能公开搜捕,接下来该如何着手?”夏博弈皱了皱眉头,方问道。

    秦晓沉默片刻,方答道:“静观其变!”

    秦晓的视线移到了案几上的荆州布防图上,侧着身体朝夏博弈挪了挪,几乎与他肩碰肩,沉声道:“昨日午时三刻,你是在哪里?”

    夏博弈闻言愣了愣,不解地看向秦晓,他自知秦晓难缠,一向对他便是不可全信,现下仍旧是对秦晓的大胆有些唐突,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于昨日午时三刻,正与付将士巡查营中,龙口水门的流速速度太快,若不刻意去盯梢,是看不出什么的,不过据我推测,龙口只是入口,其出口可能在新余脚下一带上岸。这两处都是人流繁盛之地,利于藏匿。”

    秦晓皱了皱眉头,迟疑道:“大费周章,只为了进荆州城内,勘察军情?”

    知觉和经验在告诉秦晓,远远不止于此,言罢,观摩半晌才道:“汛期是何时?言罢,抬手指了指布防图上的一处——龙口。

    “初冬之时?”一将士迟疑了片刻,方开口道。夏博弈闻言皱了皱,有些惊讶。侵占却微微点头,半晌才喃喃道:“他们究竟要的是什么?

    “你可知道,那些妇孺是否清楚其缘由吗?”秦晓皱眉问。这新余的往来的数量太多,不可能一个一个排查。

    夏博弈捏了捏拳头,愤恨答道:“填河!断了他们的念想!”

    “你这法子虽妙,可却断了新余百姓的活路”秦晓晃了晃酸痛的手,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非常之时,便用非常的手段!”夏博弈望着布防图发怵,紧了紧手中长剑,方冷冷开口。

    秦晓默不作声, 这家伙说的“非常之法”,恐怕会是一些不合仁道的手段。秦晓微微撇眉,方平静开口道:“来人,扣上。”

    秦晓见夏博弈一面不可置信,不过片刻便回了之前的神情,对着夏博弈不解的神情,平静开口道:“小侯爷,朝廷之国运、阖城民众之安危,都托付给你了,这些个琐事,还是我亲自去瞧瞧。”

    身后将士大手一拂,郑重地上前道:“将军,不可啊!”秦晓皱了皱眉头,直面他肃容一拜。他身后的将士们见状,也一并起身,齐齐拱手。

    秦晓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方道:“我是为何荆州百姓,南诏万民,诸位莫要会错了意。”

    众人霎时脸色全变了,这是什么话?他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来?秦晓不以为意地踱步行至夏博弈身侧,见他满是怨恨,便笑着拍了拍夏博弈,转身走出殿去。遥遥只道:“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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