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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233.安汉

    十载名兼利,人皆与命争。青春留不住,白发自然生。

    王莽殚精竭虑与各方周旋,一丝华发已生,王莽感叹岁月悠悠,他想做的事太多太多了,“时不我待,不得不快马加鞭。”

    王莽刚刚挫败了鲍盛酝酿的刺杀,借机打压了朝中反对势力,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鲍盛、鲍定瑜已死,死无对证,鲍家就是不承认,只说那是长相相似的人,根本不是鲍盛,任凭鲍盛尸首被风吹日晒。而鲍家反手让鲍盛的双胞胎哥哥鲍兴赶来救场,彻底破解了鲍家行刺王莽的罪名。

    然王莽已经嫉恨上了鲍家,对王莽来讲,打压谁还需要理由吗?王莽虽则赠予鲍兴鲍盛名号,做足了面子,可依然以为大汉培养英才的名义,勒令关家、鲍家各送来一个孩童到长安。

    王莽还没有十足的胆量招惹公孙家,可只让关家、鲍家送质子,但王莽不会承认是怕公孙家族,只道是自己神来一笔,以此区别对待关鲍公孙三家,让三家产生隔阂。

    关家、鲍家无奈,一对孩童被送去了长安。

    王莽拿着关家鲍家的质子,对他们放心多了,腾出手来,加速推进变法,设置西海郡,驻扎军队,稳定边疆。修路修桥,连接各大城镇。劝课农桑工商,繁荣经济。王莽开启了一副宏图。

    王莽画了熊猫的样子,安排紫衣卫秘密行事,去遥远的益州郡抓捕珍禽异兽,紫衣卫不辱使命,送回来一对年幼的熊猫。

    王莽趁机太皇太后王政君说,“这是遥远的越裳部落进贡的吉祥灵兽,貔貅。当年黄帝大战蚩尤,便是以貔貅为先锋,大破敌军。如今有了貔貅保佑大汉,大汉兴隆,财运滚滚。”

    女人之爱财,犹如男人之好色,王政君最喜欢金银珠宝,最盼望富贵无双,当下大喜,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哈哈大笑起来,“好彩头,太好玩了。”

    王政君自此闲暇时候便逗弄熊猫,什么时候都愿意抱着,群臣纷纷上奏,歌颂王莽功德堪比黄帝身边的应龙,更有人说王莽是应龙所化,安定大汉,王莽的功德,堪比周公,没有周公辅佐,就没有成王的周朝,没有大八百年的基业。正因为王莽当大司马,大汉会更强大,宾服四野!

    王政君看着朝臣的热情,心中起了一点点波澜,没多久,大汉各郡传来了更多的祥瑞,“间者风雨时,甘露降,神芝生。蓂荚、朱草、嘉禾、休征同时并至。”

    王莽的心腹平晏趁机奏报,“功德茂著,宗庙以安,盖貔貅之瑞,周成象焉!大司马功勋盖世,应加封公爵,增加食邑。”

    自周朝开始,封爵五等,公侯伯子男,只有周天子称王。后来秦孝公商鞅变法,大秦实行军功爵制,以彻侯、关内侯为最高。

    大汉立国,刘邦定下王、侯二等爵位,而现在平晏推崇周礼,提出封王莽为公爵,确实五百内未有的大事。

    王政君将此事提交群臣讨论,王莽率先推辞,王政君再请,于是王莽托病不上朝了。

    王政君想不明白,这时门先生为王政君提醒,“要先加封大司马的手下。”

    于是王政君封孔光为太师、车骑将军,王舜为太保,甄丰为少傅,甄邯封承阳侯,四人为四辅,辅佐王莽。王政君对其余朝臣也皆有封赏。

    随后王政君下诏,提拔王莽为太傅,封安汉公,加封食邑三万户。

    王莽深谙自己吃肉,大家喝汤的道理,趁机建言要封赏刘氏宗亲和天下百姓,王政君全部应允。

    太皇太后、皇帝、安汉公第一个命令,赐天下百姓一级爵位,封孝宣皇帝刘询的耳孙三十六人皆为列侯。此外,所有刘氏子弟,根据血脉亲疏,都获得了赏金和田地。诏命王侯但有后人的,都可立嗣承袭官爵。养老的官员也获赠了丝绸酒肉。

    于是上至皇亲国戚勋贵,下至黎民百姓,都交口称颂安汉公王莽的功德和胸襟。

    “四辅”大权独揽,除封爵之事,所有政事皆由安汉公、四辅决定。于是朝中只知有王莽,不知有皇帝了。

    王莽大权独揽,便举办宴会试探群臣,歌舞聚会,靡靡之音,众人觥筹交错,醉意朦胧。

    一群淑丽美姬飞入大厅,伴着鼓乐声声,跳起了胡旋舞。

    平晏诗情大发,用筷子敲着酒壶,唱道,“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声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胡旋女在鼓乐声中婀娜摇摆,肌肤白皙,好似雪花空中飘摇,裙子飞扬,好似蓬草迎风盘旋,长发、秀颜、流彩的眼睛,都勾着众人的心神。

    一曲终了,平晏唱道,“胡旋女,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余!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命之领嘉奖。”

    舞姬齐齐叩拜,“恭贺大司马吉祥安康。”

    王莽大笑,“跳的好,下去领赏吧。”

    平晏站起身来,“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命之领嘉奖。”

    朝臣听闻齐齐变色,大厅安静,王莽斜眼看着众人,声音几不可闻。

    不多时,孔光、王舜、甄丰、甄邯四辅率先跪在地上,“恭贺大司马吉祥安康。”

    朝臣们恍然,立即跟着跪在了后面。王莽开怀大笑。

    不死指鹿为马,胜似指鹿为马。

    王莽春风得意,安汉威名满天下。而拥护皇帝的一派就不高兴了,他们密谋一番,便上奏皇帝生母卫姬应该加封。

    王莽一眼看出他们的计谋,这是要卫姬来长安铺路啊,王莽怕重蹈丁、傅两家的复辙。

    原来废帝刘欣当上皇帝不久,便将傅、丁两姓外戚提拔上来,排挤王家。而今刘衎母家要来了长安,占据着大义,对王莽极为不利,搞不好大司马都当不成,于是王莽说服王政君以坚持宗法正统大义,下诏卫氏不得入宫。

    同时王莽恩威并施,命甄丰带着玺绶,前往中山国,封卫姬为中山王后,卫姬的两个兄弟卫宝、卫玄封为关内侯,卫宝卫玄为卫青的曾孙。甄丰带着紫衣卫恐吓卫姬,自此卫氏不敢入长安。

    舂陵城,刘钦哀叹着回到了卧房,樊氏不明所以,几次逼问之下,刘钦惆怅的说道:“朝廷大臣上书,说大司马是安定汉朝的柱国大臣,请太皇太后王政君封王莽为安汉公。王莽接受了封号,退还了封地。王莽是安汉公了。还改元了,叫元始。今年是元始元年了。”

    樊氏想了想,“这天是要变了吧。”

    刘钦郁闷的说:“大事不妙啊,刘氏怕要遭殃了。虽说王莽这些年的施政确实有功于家国,可就怕人心不足啊。”

    “可王莽对刘氏还挺好的啊,封赏了不少刘氏皇族之人爵位呢,还赐予了金钱土地。”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而且我看王莽只是让刘氏看管罢了,刘氏没有实力保住自己的东西,王莽想拿走,随时都可以拿走。不过说实在的,王莽实行的政策确实有利于社稷”

    “确实,连我这妇人都知道王莽限田和限奴有利于社稷,只是只在长安施行。而且鼓励工商,更是减少了流民和盗贼。”

    “嗯,多留些金银,以防万一吧。”

    “咱家不怕没钱,无病最近折腾起一个店铺,非常隐秘,王常在管着,王常这点好,答应别人的事,一定做到。整个舂陵除了必惠和你我,还有无病的几个义兄,没有人知道是他们四个孩童开的店铺,就连刘演也蒙在鼓里。”

    “什么,无病也要开店铺,我怎么不知道。”刘钦声音大了八度。

    “喊什么,你这不是知道了?”

    刘钦挠着脑袋,“什么时候的事,这不是瞎闹吗?无病才七岁,他能开什么店铺?”

    樊氏笑笑,“刘演十几岁的时候,就鼓捣酿酒,开了酒楼希贤居,虽说惹了一出大事故,可人成长起来了,短短一年,就好似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孩子有出息,你该高兴。无病开店铺,赔钱又能赔多少?这店铺主要卖首饰,放不坏,店名露腰,而且据我所知,开业第一天,必惠抛头露面,前去捧场,立在门厅,以身作则,展示首饰.......”

    “什么,必惠去露腰给人看?气死我了!”

    “你喊什么?我说必惠露腰了吗?”

    刘钦压下火气,樊氏笑笑,“必惠身高腿长,容颜俏丽,皮肤白皙,戴上首饰,显得格外漂亮,首饰美人相得益彰,无病这花花肠子全用在女人身上了。

    这必惠比我还宠爱无病啊,真敢下血本。你别担心,必惠穿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双手放于胯边,展示手腕上的凤髓琉璃镯。微露脖下一点肌肤,展示蓝色琉璃海洋之泪,耳朵上、头上,堆着各色琉璃。”

    “凤髓是什么?琉璃又是什么?”

    “我问无病了,凤髓是一种藤本植物,名鸡血藤,长在悬崖上,百年才长成红润如玉的样子,极为稀有。而这琉璃,说是从贪泉洞洞底采来的宝石,那贪泉洞洞底,还有不少成型的摆件,珍禽异兽器皿多得是呢。夫君,这事机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这店铺,也不让人知道是刘家开的。”

    “我懂,无病倒是奇遇连连,祖坟冒青烟了。哎,前有刘演之事,我们只要偷偷发财就可以了。可毕竟王常是刘演兄弟,必惠是刘家媳妇,谁都能看出来这露腰店和咱家关系一切啊!”

    “就是王常的,谁又能较真?瞒得一时是一时,况且这是无病自己想得方法,虽不是尽善尽美,可毕竟他年岁小,比不上老奸巨猾之辈,我们要给无病遇困难解决困难的机会!”

    “那就如此吧,夫人,你们都比我要宠爱一旬孩子啊。”

    “是呢,而且无病真是一鸣惊人,开业不到,赚钱赚得都快放不下了。”

    “什么名字?多长时间了?我去看看。”

    刘钦施施然来到了希贤居,而今希贤居开在了南北交通要道,连接洛阳、长安、宛城,距离舂陵不足十里地,店面比以前大了好几倍,希贤居生意好,带动周边生意火热,这里已经从一个小村庄聚集成了一个小镇子。

    这首饰店门庭广大,开在希贤居对面,大厅门口摆着一对石雕的老虎,一对威猛的犀牛,一双灵动的神鹿,一双展翅欲飞的雄鹰,大厅门楹高悬柏木匾额,书写着大大的红字,露腰。

    刘钦咂摸,“这是哪个高人起得名字?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人的腰,夺命的刀。男人哈,甜言蜜语、连哄带骗,往往把女人灌得七晕八醉、心旌摇曳,禁不住投怀送抱。

    而女人之美,在俏丽容颜、在玲珑身段、在肌肤白皙、在饱满峰峦,而那曼妙的细腰,集中了容颜的美、身段的细、皮肤的腻、酥胸的软,若要扭动起来,勾得男人难以把持、继而心神荡漾,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为一亲香泽,对美人的要求无不应允。”

    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美貌的胡姬,露着肚脐,肚脐上镶嵌着金边白珍珠,腰上带着金银混打的蹀躞带,缀着各色宝石,胡姬长臂赤裸,手镯葳蕤。长颈白皙,项链溢彩。

    刘钦轻轻走到近前,胡姬连忙近前行礼,吓得刘钦后退一步,胡姬道声打扰,“请贵客进大厅品鉴首饰。”

    说着玉臂倾斜、酥胸指路,刘钦顺着台阶,迷迷糊糊走进了大厅。这时又走过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美姬,引着刘钦去了柜台。

    刘钦不敢盯着胡姬的细腰,暗道,“果然楚王品味高远,细腰魅力巨大啊。”

    店铺内顾客很多,刘钦惊讶,男人比女人要多很多,可转头一想,自己不就是个男的吗?

    王常一见刘钦来了,连忙走过来,刘钦摆摆手,王常才退到了一边,轻咳一声,大厅内的护卫立即打起精神来,生怕刘钦是来捣乱的。

    刘钦到了柜台,抬眼观望,柜台后的货架上,摆着各色首饰,做工精良,有花卉、珍禽、异兽,菱形、心形、卵形等各色形状的宝石。

    刘钦边走边看,竟然还有半尺、一尺高的五彩摆件,或是横抱琵琶的舞女,或是垂钓的老翁,还有腾跃的梅花鹿,奔驰的骏马,引吭高歌的大雁,刘钦心内狐疑,“贪泉洞果然是富可敌国寡妇清的墓穴,这陪葬品也太多了,可这样对逝者是不是不好啊!”

    刘钦抬头,只见墙上挂着三幅字画,左右为文赋,却是卓茂和彭宣的大作,龙飞凤舞,文风华丽。

    “此物凡间不得见,仙人至宝降凡尘。千雕百塑嵯峨立,似玉似珠笼碧烟。”

    “百丈琼华凌碧空,青萍出鞘刺寒宫。巍峨险峻多奇伟,堪与汉王唱大风。”

    中间那幅画,画着个露着纤腰的舞女,赤着双脚,带着面纱,堕马髻横在头侧,双眼灵动,肤白胜雪,旁边写着,“请君聆听琵琶曲,有谁能解琵琶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刘钦叹息一声,“无病忘了一切也好,神女之梦梦不真,神女无情情不假。”

    大厅内突然声音嘈杂起来,“我看重这个飞马踏燕了!”

    刘钦扭头一看,见一个西域服饰的大胡子富商,拍着桌子,另一个锦衣绫罗的富人正是金器店的掌柜罗金,罗金大喊着,“谁不知道,这露腰店卖的首饰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仅此一个,纯手工打造,绝不会做第二个。况且这凤髓源自神鸟凤凰所化,降落人间,纤小如树枝、滑腻如细骨,这是天地至宝,非幸运之人,不可得之。

    而且这琉璃五光十色,其色彩流云漓彩、变幻瑰丽,其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好似天上的仙娥的肌肤一般精致细腻,好比仙子的容颜多姿多彩。敲之有金石之声,清越怡情。闻之友百花之香,荡涤肺腑。

    你们看这琉璃内,偶有或大或小、或浮或沉的气泡,漂浮于柔情似水的颜色带之间,这是琉璃生命的律动,琉璃是活的,她快意洒脱,情意绵绵,仙人气息,浩然气魄。和谐之美,舍得之意。光影晶莹,精灵绝美。”

    刘钦皱起眉头,“这罗金不像是买东西的,倒像是起哄的!”

    大胡子富商喊道,“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出你的价格的五倍。”

    罗金咬着牙,“我出一百斤黄金,我罗金家就是金子多,来人,回家搬金子。”

    大胡子富商叫道,“不许卖给他,我把我的一对汗血马来换这个飞马踏燕。”

    罗金倒吸一口冷气,“你狠!让与你了。”

    罗金狼狈的走开了,大胡子富商得意的抱走了飞马踏燕。

    刘钦恍然想起了,心道,“这琉璃当与范蠡有关吧。当年范蠡奉勾践的命令督造‘王者之剑’时候,发现了一种多彩通透的宝石,连同宝剑一同献给了勾践。勾践感念范蠡铸剑之功,将宝石赐名为‘蠡’。之后范蠡请能工巧匠将这宝石雕刻为一对精美的鸿雁,送给了西施。

    不幸西施前往吴国和亲,满含热泪将‘蠡’还给范蠡,西施眼泪与宝石融为一体,更加瑰丽,于是百姓叫它‘流蠡’,肯定就是我儿卖的琉璃了,这琉璃的样子跟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刘钦见罗金走远,连忙追了出去,拉着罗金到了希贤居,不等刘钦说话,罗金大笑,“王常好本事,刘大哥,你家刘演真是个奇才!”

    刘钦摇头,“这是王常的店。”

    “一样,一样,刘演、王常好得穿一件衣服。刘演真会做生意,哦哦哦,王常真会做生意,找来美姬,站在门口,这首饰谁看见都喜欢。关必惠也敢下本,展示首饰,开业当日,人气爆棚。还有这让我竞价的计策,哪一桩都抓住了人心啊。男人们,为了女人一笑,太敢花钱了。”

    罗金笑笑,“我也是无利不起早,这店铺我也入股了,黄金饰品是我供应的黄金,我罗家做盘子碗等器皿在行,做首饰也只会打个戒指、项链,跟王常找来的工匠提鞋都不配,哎,这工匠神秘啊,都不知道作坊在哪?”

    刘钦、罗金聊了经营情况,刘钦不禁心跳加速,“今日这一日竟然能有一亿钱!不好,不好,太扎眼了!”

    罗金笑笑,“也就开业这几天这样,以后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卖三年了。昂贵的首饰,独一无二的雕琢,只有那么几件。大多还是重样的普通饰品,虽说随便一件都值万钱,可这普通首饰走量啊。

    你不知道,西域富商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年之后了。王常是做生意的好料,确实东西多了就不值钱,小件饰品,一天十件,大件饰品,一月一件。嗯,他说是饥饿营销,就让顾客饿着,吊着胃口,上赶着抢!”

    刘钦心中说不出对无病是敬佩还是敬佩,“卓兄和彭兄都写文赋为首饰店扬名呢!”

    “呵呵,刘大哥,你可知道露腰首饰店旁边的天生丽质化妆品店是谁的?你可知道那刀剑笑兵器店又是谁的?”

    “都是王常的?”

    “对喽,都是刘演好兄弟的,哎,生子当生刘伯升啊。”

    刘钦听了哈哈大笑,心下念叨,“生子当如刘无病,短短半年时光,便开起了三家店铺,真不知道无病能造就多大的功业啊。”

    无病呢,此刻正在与彭寞竴、公孙肱,以及街坊邻居的十几个孩童在草地里围猎抓野兔呢,无病指挥,小孩子们三五成群,追逐野兔。

    卓戎坐在一匹小马驹上,笑嘻嘻地看着众人抓兔子,无病手摇着令旗,嘴中念叨,“两翼齐飞,居中突破,穿插奔袭,围而歼之。”

    卓戎看去,但见众人好似大军列阵,果然抓住了野兔。

    无病微笑,清风吹拂脸庞,“安汉者,当舂陵刘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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