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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234.伴君如伴虎

    伴君如伴虎。

    王莽已经贵为大司马,皇帝刘衎十四岁了,多年来,一直玩乐,胸无大志,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而这正是王莽所期望的,如此,王莽一人独揽朝政。

    王莽有些积劳过度了,人累心烦,情绪渐渐变得越来越暴躁了。

    这夜,王莽在未央宫夜览奏章,一个貌美的宫女深知大司马在朝堂就是无冕之王,皇帝都是大司马立下的。宫女见夜深,细心煮了米粥,加了人参鹿茸,捣碎了煮鸡蛋,轻移脚步,送了上来,只盼王莽看中她的美色,她就飞上了高枝。

    王莽见一碗米粥放到了身前,抬头一看,一双俏丽的眼睛看着自己,含情脉脉,王莽左看右看,心中踏实下来,瞬间脸色阴沉,一拳将宫女打倒,王莽咆哮,“来人,拖出去,杀。”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爬起来,磕头求饶,王莽一脚踹开宫女,宫女呼嚎着,绝望地被宫廷侍卫拉了出去,一声惨叫,便香消命殒了。

    王莽怒气不减,当夜所有侍卫被叫到了大厅,“今夜当值,谁是头目?”

    一个侍卫站了出来,“回大司马,是我。”

    王莽冷哼一声,“你没有尽责,让宫女随意进出,要是刺客呢!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侍卫头目大骇,跪地求饶,王莽冷笑,“算了,念你初犯,我罚没你一年俸禄,你可认罪认罚?”

    侍卫跪地磕头,“认罪认罚。”

    王莽已经是一只乖张的恶虎了,没有人能精确预料到王莽的喜怒,他无常的的脾气就是犹如夜行的鬼魅,不知何时就会窜出来,毫不犹豫吞噬掉一个人。

    王莽已经敏感多疑,眼神深不见底,无人知道王莽在想什么。

    春暖花开,三月草长莺飞。匈奴使者到来,同行的还有两个貌美的女孩。

    王莽坐在皇帝一侧,手捻着一串金丝楠木手串,“当年王昭君出塞和亲,可有后人?”

    匈奴使者单手抚胸,鞠躬,“启禀皇帝陛下、启禀大司马安汉公,我也正要提这个事的,请居次上殿。”

    话音刚落,两个女孩风一般来到了大殿,眉眼如月,长发如柳,声如银铃,“拜见皇帝和大司马。”

    “我乌珠留若鞮单于派遣王昭君长女须卜居次和当于居次,入侍王太皇太后。”

    王莽心内沉吟,“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命薄古今同。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可叹昭君美人入宫以后,不肯贿赂,宫廷画师毛延寿将王昭君画得丑陋,遂不得觐见天颜。”

    王莽命人取来昭君出塞前,留下的真实样貌的图画,王莽抬头一番对比,只见须卜居次和当于居次穿着匈奴服饰,面貌像极了王昭君。须卜居次安静些,十岁年纪,出落地楚楚动人,当于居次开朗些,虽则七岁,可毫不胆怯,大大的眼睛四处打量着未央宫的宏伟。

    王莽爽朗笑了,“既然是我汉家风华绝代的昭君爱女,自然可以留在宫中游玩。我想为二女定下个汉名,入乡随俗可好!”

    须卜居次眉眼清秀,眼睛翕动,“恳请大司马赐名。”

    当于居次却哈哈笑起来,“大叔叔,不用给我们起名字,我姐姐的汉名叫云,我的汉名叫筜。我娘说,云飞遥寄鸿雁书,长河渐落秭归啼。筼筜竞长纤纤笋,踯躅闲开艳艳花。”

    王莽感叹,“昭君思乡,我很理解,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昭君有文采,有节操。”

    两个女孩在未央宫居住下了,娇小可爱,开朗大方,说汉话识汉礼,太皇太后很高兴,然王莽的心腹们却宣扬是匈奴人仰慕安汉公的威名,特来悦服。

    皇帝刘衎正值情窦初开,渐渐喜欢上了娇媚的云居次,时常邀请云居次一道吃饭游玩,讨云居次的欢心。

    王莽察觉不妙,皇帝要是娶了其他女子,对王莽的地位影响很大,这上位的外戚便是王莽的大敌,更何况,一旦匈奴有了云居次的内应,为祸不远。

    王莽苦思计策,夸大事实,只说云居次、筜居次在长安旅居了半年,其父必定想念爱女,二女又思念家乡,于是打发云居次、筜居次回了匈奴。

    当刘衎得知云居次回匈奴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王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提出为皇帝刘衎择婚,选立皇后,王莽上书王太皇太后,“皇帝即位也有几年了,但皇后人选还没确定,后宫嫔妃也都空着,孝成皇帝无子才导致短短几年,迎立两位皇帝。如今我们应按周礼‘天子娶十二女’的制度,为皇帝选定皇后和后宫嫔妃。”

    王太皇太后当即同意,命王莽总揽此事。

    诏命之下,长安城官宦名士家适龄女子,择优选择,登记造册,呈报上来。

    王莽的女儿王嬿名列其中。王嬿是王莽与王静烟的女儿,王静烟知书达理,不像阿似小妲二女那样侍奉顺从王莽,继而王莽对王静烟冷落颇多。

    王莽与阿姒生子王临,按规矩,王临认王静烟为母,这些年来,王莽与王静烟几无来往,王莽常常宿于阿姒小妲房内,阿姒产子后,母凭子贵,更是得宠。

    王静烟一下子心情郁结起来。然而真王莽在被害之前,有血脉王宇和王获两个儿子存世。假王莽,也就是现在的王莽,对王宇和王获冷言冷语,视为陌生人。

    王莽拿到皇后人选的花名册后,久久地端祥着,陡然间,发现个严重的问题,“如何保证王嬿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做上皇后呢。这刘衎对我不满,必定不会选择王嬿的。”

    王莽看着这许多人名,仿佛一百个姑娘站在了身前,个个模样周正,气质出众,刘衎选了九十九个姑娘入宫,独独踢开了王嬿。

    王莽沉思起来,“不争,故天下无与之争。”

    次日,王莽上书王太皇太后,“我无才无德,受皇帝和太皇太后器重,做了大司马安汉公,可我的女儿除了模样俏丽、性格婉约,并无才华,我决定让女儿不参加皇后的备选一事了。”

    王太皇太后推辞,王莽坚持,王太皇太后无奈下诏,“既然王莽女儿放弃后位遴选,王家的其他女儿也都不要参加了。”

    王太皇太后的诏书下达,长安城便群情汹涌。几万官吏百姓、儒家子弟,更有紫衣卫乔装百姓聚集起来,在皇宫门外,替王莽的女儿请愿,“安汉公功德无量,皇后之位非王嬿莫属。”

    王莽调遣羽林卫维持秩序,劝阻安民。然而不劝还好,劝解之下,聚集的百姓闹得更厉害了,齐声呐喊。

    王太皇太后无奈,不得不再次下诏,派出长乐少府夏侯藩、宗正刘宏、尚书令平晏一道考鉴王嬿。

    三人回复,“安汉公爱女王嬿,知书达礼、品貌端庄,应承受天命,侍奉皇上。”

    这时丞相孔光率着马宫、甄丰、孙建、尹赏、刘歆等联袂而来,直说刚刚在宗庙占卜,“王嬿当为皇后,大吉之兆。”

    王太皇太后至此下诏,一锤定音,“王嬿为皇后。”

    当今择吉日,下聘礼,六月初六,六六大顺。皇帝刘衎大婚,大司徒马宫、大司空甄丰迎王莽女儿王嬿为皇后。

    王莽女儿受皇后玺绶,十四岁的皇帝刘衎与六岁王嬿成婚。

    王莽将皇家的聘礼都资助给了长安及周边的贫民,王莽声望更隆了。

    王莽的名义长子王宇目睹了王莽推荐妹妹王嬿当皇后的全过程,以往只是听闻王莽虚伪,此次亲眼目睹,心中大为不满,而且很伤心,他没有想到自己敬重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父子二人鲜有往来,可王宇认为不可让王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前有王莽废了皇帝刘欣,而今又用卑鄙伎俩当了皇帝刘衎的岳父,王宇决定积功德、做善事。

    王宇思来想去,想起了想来长安做外戚而不成的卫家。卫家,刘衎的母亲家族。王宇与卫家人卫宝联络上了。

    王宇、卫宝密议,不久,刘衎生母卫姬上表谢恩,并痛骂傅、丁两姓外戚,并要求入宫,恳请太皇太后成全,准予母子见面,以解相思。”

    王莽果断拒绝。

    王宇见卫氏入长安无望,便同妻子吕焉的哥哥吕宽相商,找来师父吴章,三人密议数天,计划出炉。

    一天晚上,王莽府邸的门卫发现王莽长子王宇妻兄吕宽,鬼鬼祟祟,在大门转悠,扔了一个罐子就走了。

    门卫查看,见是满门的淋漓血迹,连忙报给王莽。

    文人陈崇与张竦写了一份歌颂王莽功德可比周公的奏章,“宜恢公国,令如周公,建立公子,令如伯禽。”王莽听后,非常高兴,奖赏了陈崇与张竦。

    这时门卫传来狗血的事,王莽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随即大怒,痛骂着吕宽,王莽正在暴怒中,长子王宇登门求见。

    王莽压着怒气,王宇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声说道,“爹,门外有狗血,这是狗血淋头啊,大凶之兆,上天示警,我们王家有灾祸了!”

    王莽对王宇很陌生,压着怒气,“那你说怎么化解?”

    “爹,如想避祸,您就得让外戚卫氏入长安,按历代规矩,卫家人做大司马,您做安汉公,如此王家才趋吉避凶啊!”

    “嗯,我儿言之有理,那我得好好奖励你,不过这趋吉避凶的门道,你是看不透的,平时你也不怎么读书?你看让谁来先化解这狗血呢?”

    “爹,这事好办,我师父吴章和大舅哥吕宽就能化解这狗血,来日卫家人做了大司马,您再好好奖赏我师父和大舅哥吧。”

    王莽哈哈大笑,“跟我玩装神弄鬼的把戏,来人收押王宇,调遣紫衣卫,抓捕吴章和吕宽,全家入狱过大夜。”

    王宇看着王莽须发张扬,脑海中只有一个词,伴君如伴虎,王莽刚刚是很和颜悦色的,这会却杀气腾腾。王宇失魂落魄,被紫衣卫送进了大牢。

    紫衣卫连夜审查,吴章和吕宽下破了胆子,不等用刑,乖乖交待了实情。

    天刚亮,王莽就获悉了全部经过。

    王莽大怒,将长子王宇和媳妇吕焉一起扔到监狱,当即宣布,“王宇不仁不孝,吴章教徒无方,吕宽阴私败坏,三人结党,意图戕害大司马安汉公,谋取权位,罪不可赦。大司马命,三日后,王宇、吴章、吕宽斩立决,除以腰斩、磔尸,全家流放。念吕焉有孕,胎儿无罪,产子后,赐吕焉全尸,孤儿收养于育孤会。”

    王宇痛哭流涕,连夜啼血求饶,无济于事,王宇惧怕腰斩,当年有囚犯死后,在地上写了三个痛字,王宇想到此处,精神崩溃,索性一条白绫归去了。

    三日后,吴章、吕宽被腰斩,磔尸东市门。吴家、吕家的几百口人,都押解去了边关做苦役了,生不如死。

    王宇事败,王莽一不做二不休,越想越气,索性杀尽卫氏的支属,至此卫氏被灭三族,只留下刘衎母亲卫氏一人,卫氏本名符缳,骤然受到打击,疯了。

    卫家妻族符家受难,只有一个老仆护着两个男婴和三个女孩逃跑,紫衣卫一路追杀。

    孝宣皇帝之女敬武公主,曾为薛宣继妻,经常说王莽专擅不臣。王莽查得薛宣儿子薛况是吕宽好朋友,王莽便下令处死遂敬武公主和薛况。

    王莽的叔父王立、堂弟王仁、王商的儿子王安,这些人都不服王莽,私下里给王莽制造了不少障碍。王莽便趁机假传王政君旨意,将这些人全部赐死。

    王立等人惧怕,自焚于居室,王莽假意恩宠王立、王商家人,委任了官职。

    王莽旧事重提,再次追加丁傅两家的罪责,在其祖坟之地周围遍种荆棘,以示惩戒。

    太师马宫当年任光禄勋,也曾支持过傅太后。现在见王莽再次旧事重提,心下不安,上书辞去太师、大司徒、扶德侯,王莽乐呵呵地接受了,马宫归老家乡。

    王莽尤在怒气中,命人再次扩大探查,大搞株连,王莽坚信卫氏外戚只是冰山一角,王莽决定顺藤摸瓜,紫衣卫趁机栽赃陷害,谋取私利,长安再一次风雨飘摇。

    吴章生前有弟子千余人,王莽视为眼中钉,下令禁锢,永世不得做官。

    只有大司徒掾云敞,出面承认是吴章弟子,为吴章收尸敛葬,赢得长安百姓一片赞誉。

    王莽亲信堂弟王舜,赞誉云敞此举,堪比当年栾布为彭越收尸,于是王莽便不加罪云敞,反倒赏赐了金钱,让云敞安葬吴章。

    王莽误打误撞,确实有一个潜在的势力隐藏着,其名为红蛇会,本来制定了计划, 要资助卫氏扳倒王莽,没想到,王莽这么狠辣,这么果决,红蛇会连忙抽身而走。

    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

    舂陵城,这日艳阳高照,樊氏回母家探望父母,无病嗜好读书,推脱不去,刘演刘黄兄弟姐妹们在院里玩耍,笑声不断。

    一对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了,二人面有血色,蓬头垢面,乞丐老者见刘家宅院门口长着两棵粗壮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似有百年的光景,感叹是大户人家,院中栽种竹子、桂花树、兰草和各色花卉,竹风如歌,桂影斑驳,兰草旺盛,花香扑鼻,居室雅致整洁,小孩廊下读书,几个少年男女嬉戏,老者心下了然,这是生活富足的家庭。

    乞丐老者领着脏兮兮的小孩,走到近前,隔空向刘演抱拳乞讨,“公子,行行好,给碗水喝,给些吃的,在下感激不尽。”深深作揖,小孩跟着双手抱拳打拱。

    刘演正要出去看看店铺经营情况,见被乞丐拦路,心中焦躁,“又是乞丐,赶紧赶跑了才好。”大声呵斥道,“躲开,躲开,去别处,别挡我的路。”

    刘演大步走开,到了门口,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无病对视,刘演觉得尴尬,“算了,一老一小也不容易,别走了,让老三给你们找点吃的。刘秞,赶紧找些饭食瓜果来。”

    刘演风一般的跑了,刘秞平素最喜洁净,捂着口鼻,“你们走吧,母亲不在家,我不敢做主,你问我大姐。大哥等等我,带我去玩。”

    乞丐习惯了被冷眼,坚持着前走几步,靠近刘黄,“小姐吉祥,小孙已经一日未进水米,还望怜惜。”

    刘黄见乞丐身上血污,怕是杀人越货的贼人,心中害怕,捂着口鼻,倒退数步,背着手,转着匕首,“你们快走,别进我家门。”

    仆人们看到此情此景,摇头叹气,继续低头干活,乞丐无奈,又要再祈求,刘伯姬大声喊道,“前边院里是我叔叔家,叔叔家有吃的。”

    乞丐老者道声谢,摇头转身走了。

    “老人家,留步。”无病几个弹跳,越到老者身前,老者揉揉眼睛,小孩子的身形好快,只见无病单手递过来一瓢清水,一手提着麻绳,缀着一包果饼,香气诱惑着二人的肠胃。

    刘仲不悦,前有希贤居乞丐的旧事,近有街坊邻居给流浪乞丐馒头,反倒被流浪乞丐,抢劫了家财的事,刘仲制止无病,无病不语,“二哥,没有那么多的坏人的,不要怕遇到坏人,而伤害了好人。”

    刘仲气呼呼地走开了。无病将果饼举过头顶,躬下身体,“大伯,请慢用,我再给你们拿些。”、

    老者从未见过如此敬重施舍的人,不由挺直了腰杆,双手在身上蹭了几把,以夸张的姿势躬身行礼,小孩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双眼翕动,咬着嘴唇,抱拳行礼。

    “快拿着,咱们到廊下慢慢享用。”无病伸手拉着小孩的手,老者惊惧,下意识地拍打无病的手,无病抽身撤回,“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这边走。”无病单手一指。

    老者乞丐悻悻地收回手,道声得罪,“在下污秽,不敢扰动此处美景。”颤巍巍接过水和食物。

    无病笑了,仰着头,目反日光,像朵绽放的葵花,满脸灿烂,伸手拉着小孩的手,“走,到廊下慢用。”

    “不了,不了,门口就挺好。”老者倔强的拉着小孙危坐于梧桐树下,无病目露钦敬,反身进了房间,不大会儿,拎出来一个竹篮。

    无病同乞丐坐在树下,“这里有只鸡,我姨娘做的,可好吃了,这是一些锅饼。”

    乞丐道谢,“不可不可。”

    无病摆摆手,“先生不必过谦,我观先生有君子之风,令孙举止温文,言行间尽显大家风范。”

    老者目光一凶,很快恢复正常,无病当做没看见,“我父曾是县令,我叔叔在此地有些名望,可为先生引荐到私塾教书,再者私塾的先生与我家关系深厚,是我父亲的好友,必定照顾您。您大可放心,如不想教书,也可做些其他能胜任的活计,不知意下如何?”

    老者将饭食咽下,县令名望四字,让他心生警觉,双手再次抱拳,“多谢小哥照顾,我们还要赶路投亲,不能留在此地。”

    无病又想劝解,老者站起身来,小孙果断的爬起来,“小哥,再会了,某流浪多日,从未遇到小哥般古道热肠之人,在下有福气。”言毕即走。

    无病站起身来,“等等。”一溜烟跑回屋里,又一溜烟拎出个包裹,背着一个木箱子。

    “你的脚受伤了,我来替你治疗一下。”老者嘴唇翕动,终究没有拒绝。

    老者和小孙的脚踝受了伤,一路上没有药,也不能停下来休息,只能用苦菜叶子贴上继续走,伤口溃烂,两个多月也没愈合。无病又打来清水,刘黄、刘元凑了过来,给无病打下手,心中佩服,也不嫌脏了。

    刘黄、刘元主动为老者、小孩清洗,无病拦下,“大姐、二姐,我来吧,稍有不慎,会弄疼他们的。”

    无病确实手法好,不怕脏不怕臭,悉心为老者小孙清洗,上了药,刘黄、刘元帮着绑扎。

    乞丐感动极了,小乞丐更是心内火热,他紧紧看着无病的一举一动,无病的身影和眼神深深地镌刻在了心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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