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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和小老虎-7

    一年不见,他的下巴已经能磕在我的肩头,我能感受那软软嘴儿蹭着我的脖子。

    一呼一吸,温热的香气在我耳边打着圈儿,我愣着只觉鼻子酸眼发热,张开的手臂收拢,手一抬把他脑袋瓜摁在我的肩头狠狠的揉了一把,怎么着也不能让这小家伙看见我湿润的眼。

    “白引哥”

    “嗯?”我咽下嗓子里的酸,轻哼一声。

    “我饿了”

    那口气没提上来,我噎了一口急速咳嗽两声,松开了手,一低头,对上井敬水汪汪贼兮兮的脸。

    刚才那酥了麻了的温情都成了我的自作多情。

    一怒又不敢下狠手,抬手我捏着他的腮帮子气愤愤:“小东西,吃完这顿晚饭,再管你一顿早饭,你丫给我滚蛋。”

    他一呲牙,露出俩老虎牙,他比我还怒,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肩膀上“白引!你丫还是不是我哥!一放榜,我就排队买买车票过来瞧你,我存钱罐那点钱给你买了!我没找你讨,你还不乐意?得得得,白引,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江湖来生不见!呸!”

    要说任性,耍脸子,军大院只有井家小祖宗第一,说罢他呸了我一口扯着背包转身就跑。

    我脑袋有点儿懵,一放榜就来了?还给我买?

    怎么咀嚼着这句话,小东西,挺在意我?

    我被井敬快憋成喜怒的疯子。

    瞧着井敬小腿毽子跑得不紧不慢,一颠一颠。我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的弯了起来,心痒痒的一颤一颤。

    二步追上去,一把抓着他的背包带,一扯,顺势捏住井敬的手腕,一拽。

    他就这么的再次让我收到怀里,我顺势胳膊耷在井敬的肩膀上,好兄弟似的埋汰他:“呵,十五六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闹脾气?”

    井敬气鼓鼓的脸涨得红彤彤,那杏眼一挑,有说不出的嗔娇风情。

    把他又揽了揽,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我的胸怀和他的后背之间隔着一个书包的距离,我哑了嗓子:“别闹,这里人贩子不少,你细皮嫩肉的被坑了,不是给我找?”

    “你!”井敬挣着两下不服气的叫嚷:“你丫才小姑娘!你丫才细皮嫩肉!白引,不要把我当小孩儿!”

    “嗯。”我吸口气,把他发顶的香味都收到鼻腔里,先一步软了脾气:“那爷们儿,跟我吃饭去?”

    井敬轻哼哼一声,下巴一翘:“还不放开爷儿!带我去你地界儿最好的馆子!”

    话说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是重庆市委的那几个公子哥,我撂了摊子跑出来,不好。

    我松开井敬接,那边张公子嬉笑的声音传过来:“爷,我们在恒博楼啊,你托我办的事儿我可办了,你这一甩手几个意思?”

    我抿着嘴低头看着井敬,井敬蹙着眉头应是听到张公子的,瞪我。

    张公子的爸是负责旧城改造的副市长,这几年我虽在部队,可心底还是想转业干些别的,那些小打小敲的投资让我的本金翻了几番,这想着在重庆也得投资什么,所以把目光放在了逐涨的地产上。

    重庆不比北京,可也是大城,我网络北京那伙太子爷出钱,我利用重庆的关系网搭线,北京那伙子出大头,成了我分利,这叫做“接缝”,二来我之前赚了那些投进去,又能赚上一笔,这叫保本赚。

    刚在茶楼里谈得差不多,张小爷又去了恒博楼,这分秒烧钱的窟窿我去填。

    去,必须得去,可是子,我不想带,那人太混,交不得好事。

    “井敬!我先送你回酒店,路上先垫着,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没门儿!井敬抱着膀子,轻哼不屑:“你去的地方无非是酒场,我吃我的,你聊你的,我又不是没见过。我饿了,快点儿!”

    我是一刻都不想离了他,进如恒博楼前,我千叮呤万嘱咐不能离我一米开外。

    华上,重庆这座山城开始变成轻纱半遮风骨渐露的艳丽美人,恒博楼的停车位早满了,门外那来去的豪车应接不暇,这里是高级的酒楼,菜好酒好,陪客的男孩儿女孩儿不仅漂亮,也有学历。

    我带着井敬进入大厅,打着细致领结的服务生走过来恭敬的引着我们往后边的沉水楼去,一路上我们见着不少或者揽着“公主”、“少爷”的人。

    我瞧着井敬大张的眼,心里不住的后悔,谁想他说:“哥,这里怎么玩儿的这么开?”

    我眯着眼捏着他的脖子:“怎么,见怪不怪?”

    我从井敬的脸上看到一抹讪色,我手一紧,声音压低了下来:“谁带你来过这种地方的?嗯?”

    我想拉着他问清楚,这时不远处一声魅叫引了井敬的好奇,通向沉水楼的路是曲曲弯弯的山水阁楼,这阁楼就是轻纱掩着镂空木门的单间。

    井敬的脸很红,盯着虚开的一扇窗。

    我顺着看过去,那一道缝里,正好露出男女撞击的半截。

    女人摆臀,男人进出。

    我一把遮住井敬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不能看!”

    现在我已千般后悔。可后悔万般的还在后面。

    井敬巴拉着我的手,那脸红得像桃子,细致的脖子梗得老长,急躁躁的说:“真枪实弹哥,这比岛国电影来得刺激啊!”

    岛国电影?他才多大,看那恶心东西!

    脑袋似乎被震碎了,这井敬!

    “看!看!不好好学习考试看那东西!”

    我气狠狠的扯着他的手腕快速向前,井敬还恋恋不舍的渣渣嘴:“我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哼。”

    “再说一句,我把你邮寄回北京!你这个未成年!”

    之后一路他倒是没说话。很快我们进入白玉拱门,里面立着十几栋二层楼。

    沉水楼是其中一座,一层是吃喝打牌麻将区,二楼有三间供着客人休息的包房。

    一进门,几个公子哥腿上坐着或男或女,没错,这里玩儿的开,男孩或者女孩,或者通吃。

    他们抽着烟打着麻将,他们转头瞧我牵着的井敬,其中两个男人吹了声口哨。

    张公子腿上坐着一成熟妩媚的女人,抬头看着我又看着井敬,眼里一抹惋惜。

    “呦,白爷,这男娃儿,极品!”

    井敬的手瞬间从我手中抽出,我听见井敬的两个字:

    “恶心。”

    怒火一瞬变成剖心的冷,我咬了咬牙根,冷回:“瞎说什么!这是我弟!北京井家的!嘴巴干净点!”

    重庆地方公子之所以和我迅速搭线,并非是因为我在重庆活络,更多因为我父亲还在北京官位不浅。

    其次,北京哪些人重要,他们的老子也都交代过他们,他们也想搭着北京的人脉,多条人脉多条路,指不定哪天谁用了谁。

    所以这项目能拿得快也托了我父亲的福,当我提到井这个特殊的姓氏,场下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这就是井老的嫡孙啊,嘿,井小爷可真是人中龙凤。”

    井敬没说话,只是眸子盯着其中一个打牌的男人,那男人姓汪,腿上坐着一个挺漂亮的男孩。

    张公子向后一瞪,汪公子一拂腿上的人起身:“你叫之夜过来。”

    之夜,是个女孩。

    我不敢猜忌井敬的想法,他看到男女兴事是好奇和向往,这会儿让他看到男人和男人抱坐在一起,心里恶心的不得了。

    “我弟饿了,咱们边吃边说。”我扫着这一伙人,对着张公子摆一个请。

    十多人的圆桌带着各自的玩伴也没做满,我偷偷的看着井敬的表情,他从一开始的厌恶变为冷漠,但随着热菜不断上桌,井敬的表情也缓和许多,我给他夹菜,他斜我一眼,埋头开吃,至于那些想要攀关系的张王李赵他一概没有理会。

    酒桌上的话题又回到了项目上,我和他们碰着茅台,一杯一杯下肚,偶尔给井敬夹着菜。

    井敬的不多言也让气氛回到了热络,这几个人吃得半饱,开始环着怀里的女孩挑着,笑着,包厢里的氛围变得朦胧暧昧。

    “白引,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一直不发话的井敬扯了下我的袖扣。

    我揪了一晚上的心也因为他软软的一句放松下来:“怎么说?”

    “你也叫个女孩抱着吧,我能理解。”

    我筷子里的掉在碗里,我盯着井敬,他讪讪的摸着鼻子:“我不是小孩子!”

    我得多敏感,也得多皮糙肉厚,才能发觉他对我捅刀子后还要装作铜墙铁壁的样子:“不是孩子?怎么,你也想抱一个?”

    井敬的脸突然红得出彩,他咬着嘴唇在我耳边说:“哥,我能抱一个吗?我看他们我起反应了。”

    我低头。

    看着桌边。

    这次,他对男女之事起了兴趣也许,从他看岛国电影就开始渴求男女事!

    “不行!这里的女人,太脏!”我在他耳边威胁,用这种蹩脚的理由:“你未满十八岁,不能干这事!我不想带坏你,要不你回北京吧,反正没人管你。”

    “哥,我只是说说,呸,想想还不行?你咋又赶我!”

    斜了他一眼,井敬挠着头,一点也没发现我奇怪的心思。

    我仰头灌了一杯白酒,视线对上对面已经越来越靡|乱的一群人:“你们放开玩儿,楼上有房间,我把小孩儿带走。”

    事谈完,我也喝了一斤白酒,脑袋有些木,脚下也有些不稳。

    我半压着井敬,他架着我走出这里,我哑了嗓子对着他的耳唇呵了一口酒气,也许是霓虹太亮,井敬的半张脸红得发紫。

    “在附近住下吧,我开不了车。”

    “嗯。”

    井敬和我在恒博楼附近的五星酒店住下,一进门我便半压着他倒在了床上,带着报复兴致,我把大腿岔到他的两腿之间,恶意磨蹭几下,压了几下。

    “白白白引!你起来,你要压死我!”

    我心里惆怅:其实我更想做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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