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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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一）
虽然时间的沙漏会沉淀那些无法逃离的过往，但记忆的双手总拾起那些明媚的忧伤。惟愿你能一直有那如花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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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子谦口中得知苏珊追林子谦的事，我很震惊。中午没见到苏珊的人影，下午上完课后我就回宿舍待着等苏珊回来。
满满一肚子怒气的我在长久的等待中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吃过晚饭后，我把辅导员发的《三好学生登记表》用碳素笔仔细填好。见苏珊还没回来，我就爬床上去看书了。
正在看《基督山伯爵》的我猛地被推门声惊起。只见小虹和石征一人架着苏珊的一只胳膊从门外走进来。
“怎么了，这是？”我惊奇地问。
“喝醉了！”石征回答，“噢，你们忙活吧，我先走了！”说完石征就出去了。毕竟是女生宿舍，男生不宜久留，我知道。苏珊喝醉具体原因待会再问小虹吧。
“我去送送石征！”小虹也借机走开了。
我已经爬下床，去看苏珊怎么样了。
“你丫长能耐了是吧！学会喝酒了！告诉我为什么！”虽然明明知道原因，但我更想她能自己说出来。能说出来不存在心里就好了，谁没失恋过呢！
苏珊趴在床上，不出声。我且暂时压住火气。我把她翻转过来，找到她喝水的杯子舀了一勺卢雪的蜂蜜沏开，端过去，“起来，把蜂蜜水喝了！”
我伸手去拽她，不料她身子一晃，“哗”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要作死！”顾不得别的，先帮她捶了捶背，待吐干净了，忙把水递过去。“麻利地，快喝了！”苏珊软绵绵地接过水杯喝着水。我赶快敞开宿舍的门窗，又忙着找扫斗把地下的脏东西收拾干净拿到洗手间冲洗完毕。又找来拖把拖地，就见苏珊已经清醒了大半，坐在床沿上握着水杯发呆，眼光虚浮也不敢正视我。
看她心虚难受的样子，我也不好朝她发火，一边拖地一边说：“刚开学的时候我怎么劝你的，要离林子谦远点，你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吧！”
“我……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他那么狠，当着我的面就把信撕了。”苏珊委屈地说。我估计她喜欢林子谦倒是不深，深的是被伤害的女孩子的自尊心。
“你喜欢林子谦吗，喜欢就直接大声跟他说‘林子谦，我要定你了！’他或许会觉得你比较独特会注意你的，写情书这样俗套的表白他早看腻了！你要想追，我帮你出招，专打他的七寸！”我晃着苏珊的肩，一板一眼地笑着说。
“得了吧，我看咱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苏珊被我晃得头晕，顺势又倒在床上。
“别小瞧了自己，人多力量大，咱俩能顶半个诸葛亮呢！”我说。
“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人家单主席追了两年了都没有善果，何况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呢！刚刚我看到桌子上的三好学生登记表了，我要向你们三个学习，痛改前非，好好收心不再玩了！”苏珊追悔地说。
“可喜可贺，我的小老鼠长大了呢！”我高兴地说。
这会儿，老大小虹回来了，又把苏珊批评教育了一顿。我只是在旁边偷笑着看苏珊红彤彤的脸。
晚上，被窝里。“老大说你言辞激烈些，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你别放在心上。”我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老大是恨铁不成钢。”苏珊说。
“姐，你，还喜欢于海滨是吧？”苏珊问。我沉默不言。
“我知道你还喜欢他，你的日记我前几天不是看了吗，我知道你很伤心。你可别告诉我日记本上皱皱巴巴的纸是你不小心撒上的水……”我更加沉默了。
“你等我，我让他毫无挂念的回到你身边！”苏珊信心满满地说。
“行了，你刚刚还保证要好好学习的哈！”
“Yes!遵命！”苏珊开心地说。
“睡吧，很晚啦！我也爬上去了！”我住在苏珊上铺。
看到苏珊开心地笑着，我就放心了。总算这件事没给她留下阴影。我想，也许，林子谦的做法是对的，彻底断了痴念，就不会有过多的痛苦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断不了……
过了几天，我总算明白了苏珊说的让于海滨“毫无挂念”是什么意思了。“毫无挂念”她倒是做到了，“回到我身边”却成为天方夜谭。
辅导员前几天说换届选举我并不在意，因为我对进班委没兴趣。
但此时看到苏珊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地讲着她在羽毛球比赛和女子篮球对抗赛中为班级挣得的荣誉，我挺惊奇的，最震惊的是她的竞争对手是于海滨，两个人同争一个班委岗位。
我痛苦地把头埋在桌子上。“苏珊啊，苏珊，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呢，你是想让于海滨永远恨我们是吧！你竞争什么岗位不好，偏偏要和他抢一个？你还让不让我们两个宿舍和谐相处了！”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抬起头来眼睛瞥到他们三班的坐区，只见于海滨也趴着头，他也不好受吧！他也怕失败吧，失败了，他就彻底退出班委了。本来挺受辅导员器重的他这个学期本有希望入党的吧！万一……苏珊啊，我的好苏珊……你……
小虹和卢雪的眼睛不断朝我们仨看过来，似乎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在里面。
很快，换届选举进入最后的投票环节。我既不想看到苏珊落败，也不想看到于海滨落败。我只好站起来想弃权离开。不过又觉得我得陪着苏珊，万一她心情不好又去喝酒怎么办……真正两难啊！
我只好装作去厕所的样子，在我们的阶梯教室外徘徊，再徘徊……听到苏珊和于海滨的岗位唱票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最难堪的结局偏偏正如人所预料到的一般无二。唱票结束，苏珊以五票的微弱优势胜出。
最后换届选举全部结束后，同学们鱼贯走出教室。
于海滨和王茜、尤影影出来时，我站在门口，怯怯地叫住于海滨：“于海滨，我……我……苏珊，对……不起！”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海滨的脸色有点发白，神情沮丧，眼光不像平时那样炯炯有神而是黯淡无光，黑白条纹的长袖上衣更显得他此时心情抑郁。
“没事！你不用说对不起……”他似乎很疲惫，倦怠地挥一挥右手他没有笑，他怎么笑得出？被一个女生打败。于海滨马上就被王茜拉着走了。我的眼睛正对上尤影影那饱含深意的一笑。不可否认，她的笑很迷人，纯净可爱，但是怎么这么冷……
我知道我和于海滨是回不去了……我知道班委中他们三个唇齿相依，于海滨落马，尤影影和王茜失去了盟友，她们有理由恨我，我是苏珊最好的朋友，她们大概认为是我指使苏珊去和于海滨竞争的吧！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她们记恨去吧……
苏珊走出教室的时候，我正呆立一旁。
“下什么大神哪，走，我请你吃饭去！”苏珊说。
我挡开苏珊的胳膊，大声说：“谁叫你自作主张给林子谦写情书的？谁叫你自作主张去喝酒的？谁叫你自作主张参加班委竞选的？谁叫你自作主张和于海滨竞争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
泪水顺着眼颊滑落。
苏珊见我流泪，顿时慌了，忙说：“我以为于海滨和你分手是因为他干着班委不想给辅导员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我替他干了他就会和你在一起了……”
“幼稚，你当我是是三岁小孩，还是你是三岁小孩？”我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站在林子谦能看见的角度……”
“哼！你疯了！单若水站在他得仰望的高度都没有……”
“女人的权欲心太强了不是好事。没有男人会喜欢的……听说当初单若水的学生会主席的职位是林子谦让给他的！”苏珊扔出了一个惊人的炸弹。
“苏珊，”我悠悠地说，“我并不想你同林子谦有什么联系，我真心为你好！”
“哦，我知道。”苏珊低下头，缓缓应道。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苏珊的竞选动机并不那么单纯，也许林子谦也只是她的一个借口。但她的的确确伤了于海滨的骄傲。从那之后，那个热情活泼、敏锐健谈、乐观开朗、踌躇满志的海滨就消失在岁月中，只留在我的回忆里。
尽管如此，我也希望苏珊脸上永远有如花的笑颜。不想她像我一样沉浸在回忆的悲伤中。当悲伤逆流成河，泛滥心田，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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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的沙漏会沉淀那些无法逃离的过往，但记忆的双手总拾起那些明媚的忧伤。惟愿你能一直有那如花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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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子谦口中得知苏珊追林子谦的事，我很震惊。中午没见到苏珊的人影，下午上完课后我就回宿舍待着等苏珊回来。
满满一肚子怒气的我在长久的等待中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吃过晚饭后，我把辅导员发的《三好学生登记表》用碳素笔仔细填好。见苏珊还没回来，我就爬床上去看书了。
正在看《基督山伯爵》的我猛地被推门声惊起。只见小虹和石征一人架着苏珊的一只胳膊从门外走进来。
“怎么了，这是？”我惊奇地问。
“喝醉了！”石征回答，“噢，你们忙活吧，我先走了！”说完石征就出去了。毕竟是女生宿舍，男生不宜久留，我知道。苏珊喝醉具体原因待会再问小虹吧。
“我去送送石征！”小虹也借机走开了。
我已经爬下床，去看苏珊怎么样了。
“你丫长能耐了是吧！学会喝酒了！告诉我为什么！”虽然明明知道原因，但我更想她能自己说出来。能说出来不存在心里就好了，谁没失恋过呢！
苏珊趴在床上，不出声。我且暂时压住火气。我把她翻转过来，找到她喝水的杯子舀了一勺卢雪的蜂蜜沏开，端过去，“起来，把蜂蜜水喝了！”
我伸手去拽她，不料她身子一晃，“哗”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要作死！”顾不得别的，先帮她捶了捶背，待吐干净了，忙把水递过去。“麻利地，快喝了！”苏珊软绵绵地接过水杯喝着水。我赶快敞开宿舍的门窗，又忙着找扫斗把地下的脏东西收拾干净拿到洗手间冲洗完毕。又找来拖把拖地，就见苏珊已经清醒了大半，坐在床沿上握着水杯发呆，眼光虚浮也不敢正视我。
看她心虚难受的样子，我也不好朝她发火，一边拖地一边说：“刚开学的时候我怎么劝你的，要离林子谦远点，你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吧！”
“我……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他那么狠，当着我的面就把信撕了。”苏珊委屈地说。我估计她喜欢林子谦倒是不深，深的是被伤害的女孩子的自尊心。
“你喜欢林子谦吗，喜欢就直接大声跟他说‘林子谦，我要定你了！’他或许会觉得你比较独特会注意你的，写情书这样俗套的表白他早看腻了！你要想追，我帮你出招，专打他的七寸！”我晃着苏珊的肩，一板一眼地笑着说。
“得了吧，我看咱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苏珊被我晃得头晕，顺势又倒在床上。
“别小瞧了自己，人多力量大，咱俩能顶半个诸葛亮呢！”我说。
“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人家单主席追了两年了都没有善果，何况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呢！刚刚我看到桌子上的三好学生登记表了，我要向你们三个学习，痛改前非，好好收心不再玩了！”苏珊追悔地说。
“可喜可贺，我的小老鼠长大了呢！”我高兴地说。
这会儿，老大小虹回来了，又把苏珊批评教育了一顿。我只是在旁边偷笑着看苏珊红彤彤的脸。
晚上，被窝里。“老大说你言辞激烈些，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你别放在心上。”我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老大是恨铁不成钢。”苏珊说。
“姐，你，还喜欢于海滨是吧？”苏珊问。我沉默不言。
“我知道你还喜欢他，你的日记我前几天不是看了吗，我知道你很伤心。你可别告诉我日记本上皱皱巴巴的纸是你不小心撒上的水……”我更加沉默了。
“你等我，我让他毫无挂念的回到你身边！”苏珊信心满满地说。
“行了，你刚刚还保证要好好学习的哈！”
“Yes!遵命！”苏珊开心地说。
“睡吧，很晚啦！我也爬上去了！”我住在苏珊上铺。
看到苏珊开心地笑着，我就放心了。总算这件事没给她留下阴影。我想，也许，林子谦的做法是对的，彻底断了痴念，就不会有过多的痛苦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断不了……
过了几天，我总算明白了苏珊说的让于海滨“毫无挂念”是什么意思了。“毫无挂念”她倒是做到了，“回到我身边”却成为天方夜谭。
辅导员前几天说换届选举我并不在意，因为我对进班委没兴趣。
但此时看到苏珊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地讲着她在羽毛球比赛和女子篮球对抗赛中为班级挣得的荣誉，我挺惊奇的，最震惊的是她的竞争对手是于海滨，两个人同争一个班委岗位。
我痛苦地把头埋在桌子上。“苏珊啊，苏珊，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呢，你是想让于海滨永远恨我们是吧！你竞争什么岗位不好，偏偏要和他抢一个？你还让不让我们两个宿舍和谐相处了！”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抬起头来眼睛瞥到他们三班的坐区，只见于海滨也趴着头，他也不好受吧！他也怕失败吧，失败了，他就彻底退出班委了。本来挺受辅导员器重的他这个学期本有希望入党的吧！万一……苏珊啊，我的好苏珊……你……
小虹和卢雪的眼睛不断朝我们仨看过来，似乎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在里面。
很快，换届选举进入最后的投票环节。我既不想看到苏珊落败，也不想看到于海滨落败。我只好站起来想弃权离开。不过又觉得我得陪着苏珊，万一她心情不好又去喝酒怎么办……真正两难啊！
我只好装作去厕所的样子，在我们的阶梯教室外徘徊，再徘徊……听到苏珊和于海滨的岗位唱票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最难堪的结局偏偏正如人所预料到的一般无二。唱票结束，苏珊以五票的微弱优势胜出。
最后换届选举全部结束后，同学们鱼贯走出教室。
于海滨和王茜、尤影影出来时，我站在门口，怯怯地叫住于海滨：“于海滨，我……我……苏珊，对……不起！”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海滨的脸色有点发白，神情沮丧，眼光不像平时那样炯炯有神而是黯淡无光，黑白条纹的长袖上衣更显得他此时心情抑郁。
“没事！你不用说对不起……”他似乎很疲惫，倦怠地挥一挥右手他没有笑，他怎么笑得出？被一个女生打败。于海滨马上就被王茜拉着走了。我的眼睛正对上尤影影那饱含深意的一笑。不可否认，她的笑很迷人，纯净可爱，但是怎么这么冷……
我知道我和于海滨是回不去了……我知道班委中他们三个唇齿相依，于海滨落马，尤影影和王茜失去了盟友，她们有理由恨我，我是苏珊最好的朋友，她们大概认为是我指使苏珊去和于海滨竞争的吧！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她们记恨去吧……
苏珊走出教室的时候，我正呆立一旁。
“下什么大神哪，走，我请你吃饭去！”苏珊说。
我挡开苏珊的胳膊，大声说：“谁叫你自作主张给林子谦写情书的？谁叫你自作主张去喝酒的？谁叫你自作主张参加班委竞选的？谁叫你自作主张和于海滨竞争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
泪水顺着眼颊滑落。
苏珊见我流泪，顿时慌了，忙说：“我以为于海滨和你分手是因为他干着班委不想给辅导员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我替他干了他就会和你在一起了……”
“幼稚，你当我是是三岁小孩，还是你是三岁小孩？”我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站在林子谦能看见的角度……”
“哼！你疯了！单若水站在他得仰望的高度都没有……”
“女人的权欲心太强了不是好事。没有男人会喜欢的……听说当初单若水的学生会主席的职位是林子谦让给他的！”苏珊扔出了一个惊人的炸弹。
“苏珊，”我悠悠地说，“我并不想你同林子谦有什么联系，我真心为你好！”
“哦，我知道。”苏珊低下头，缓缓应道。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苏珊的竞选动机并不那么单纯，也许林子谦也只是她的一个借口。但她的的确确伤了于海滨的骄傲。从那之后，那个热情活泼、敏锐健谈、乐观开朗、踌躇满志的海滨就消失在岁月中，只留在我的回忆里。
尽管如此，我也希望苏珊脸上永远有如花的笑颜。不想她像我一样沉浸在回忆的悲伤中。当悲伤逆流成河，泛滥心田，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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