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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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我爱你，爱你如新月般的眉眼弯弯，纵使时光流逝，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我爱你，爱你如满月般的笑意满满，纵使沧海桑田，我也对你魂牵梦萦，柔肠寸断。
因为爱你，我永远心疼那一弯新月，因为爱你，我永远心喜那一轮满月。
我的爱，世间有你才美好，你怎么舍得推开我，让我难过？
############
也许是出租车的远光灯照得人眼疼，我的眼睛酸酸的。不想再看那搂紧的身影，不想再一次体会心伤。却见尤影影用力推开于海滨，大步跑进宿舍区。
“清音，走吧！”卢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挽住我的胳膊，带着我停滞的脚步向前。
第二天中午，上完课我和苏珊还有石征就匆匆坐上公交车往火车站赶去接老大，知道她下午一点的火车到达滨海城。在火车出站口，拥挤的人潮中，我和苏珊焦急地搜寻老大的身影。“哎呀，万一错过了怎么办？不会是老大骗我们吧！”苏珊担心地说。
“不会的，昨天我就说了，老大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我说。苏珊捂着肚子说：“姐，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买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看着苏珊饿得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说：“好吧，别迷失方向，我还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又等了好半天，眼见乘客都走光了，我的心慢慢沉到谷底：老大，你不会……终于看到老大了，她单薄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更显得孤单。我赶紧迎上前去……却见石征已经抢先抱住了小虹。小虹推开他，他又再次抱住，终于，小虹不再挣扎，泪流满面。我以为接下来会来个甜蜜亲吻的，却见石征慢慢扶着老大的身体倒下去。“石征，石征！你怎么了？”老大惊呼。我也慌忙跑过去。
好在问题不大，石征悠悠醒过来。
“没事，这两天……挂念你，没睡觉……昨天晚上，我……我在网吧QQ上等你……一晚上，想……想跟你解释……”石征断断续续地说。本来有点轻微结巴的他，此时却是情真意切地说着，我们也不会嘲笑他了。
“你不要说了，我都相信你！”老大哭着说。我就看到石征苍白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他的眼眶瞬时红了……
这时，苏珊已经回来了。“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都在地下蹲着？”“石征，你怎么了？”“差点晕倒！”我说。
“都怪何清音，我说吃了午饭再来，她便急成那样！”苏珊噘着嘴说。
“不怪她，是，是我心急，同何清音说好了上完课就来的……”石征略带歉意地说道。
“快吃吧，我买了四份！可是把等在后面吃煎饼果子的人急坏了！”只见苏珊拎着四个煎饼果子和四桶豆浆说。
初春的阳光并不强烈，就在火车站的大广场上，我们四个人开心地吃着，静静享受美好的时光。我看着石征眉眼带笑，看着老大歉疚悔恨，看着苏珊狼吞虎咽，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那样温暖美好的回忆从深沉的时光中浮现，仿佛触手可及，但是却是永久消散……
开学两周后，一切尘埃落定，我过着充实的日子。每天上课，上自习，去图书馆，有空会去上个网。
今天下午没课，睡了一觉后去宿舍区的网吧上网。在榕树下网站看了几篇文章，打了打新写的文章，浏览了新闻网页。QQ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提示好友上线，是李昂然。
“你真的确定不用我去给你探探燕小尼的口风？”我打字问他。
“不用了，谢谢你！”
“何苦呢？明明还爱着，还放不下，为什么当初那么莽撞冲动地断绝关系？”
“已知相思，但太迟……”
“不迟不迟，你等着……”
瞥了一眼于海滨灰着的头像，我关上QQ，又怅然许久。打开邮箱，想告诉李昂然他放不下燕小尼，我也放不下于海滨，想让李昂然转告于海滨，我曾经的一往情深，我的暗自流泪，我的心痛心碎，我对他欲罢不能的依恋……可是，写好后又全部删掉了。换成下面的文字：
昂然，与你对她的情感日渐加深不同，我的这份情感已经淡下来了，这是个残酷的过程。就像一个自杀的人，拿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腕，看着血一滴一滴流尽时的感觉一样-------痛楚中交织着无奈。是我亲手把这份情感扼杀的……我已经把痴恋深埋于心中最幽暗的角落，尘封，不愿提及……
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感冒的滋味久违了。鼻子不透气，仅靠嘴喘气供不过心脏来，呼吸困难呀。我正在床上擦鼻涕，老大在打扫卫生。
“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排在苏珊后面做值日。你看看，她哪里打扫了吗，都脏死了……”老大抱怨苏珊打扫卫生不合格。
“好歹将就吧，谁让她最小，你最大呢，但愿苏珊以后找个恶婆婆，天天盯着她拖地板……”我瓮声瓮气地说。
“哈哈哈哈！”老大被我逗笑，不再计较苏珊偷懒。
“咦，这个是什么呀？”小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东西，灰黑的椭圆球状，干枯的叶子耷拉下来。
“呀，我的水仙花！糟了！”我顾不得感冒，忙下床去看。果然是水仙花干死了。我使劲一拍脑袋，这么久了，怎么把它忘光了！寒假也没带回去，自然就干死了。只好扔掉了。
“真可惜呀，年前多漂亮的水仙花，其他宿舍的人来串门都夸它漂亮呢！”老大也十分惋惜地说。她见我悔恨交加，就说：“明年再买吧！应该还有卖的……”
“我的不是买的，是林……”又一想，花都死了，没有必要告诉她花的来龙去脉了。找出来盛花的浅水碟，刷干净放在壁橱里。
想起来水仙花盛开时的风姿，就想到林子谦踏雪而去的背影，白衣胜雪，华贵高冷，掩盖了世间所有的芳华……我摇摇头，感冒糊涂了吧，怎么会突然想到林子谦呢？
此时，苏珊咋咋呼呼的地走进来。“喂，听说了没有，尤影影可真酷啊，心情不好，花了六百块钱让出租车司机载着她绕着滨海城区转了一圈，可是从早上到黄昏呦！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那当然，人家她爸爸干财政局长……”小虹说。
“不过是个小地方的财政局长而已！”苏珊说。
“行了，苏珊，你要改掉八卦的坏习惯！小心以后找个恶婆婆……”我笑着说，老大和我会心一笑。
“你们背地里又说我坏话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和老大异口同声地说。就看见苏珊竖起的柳眉……
感冒终于有所好转，上次借的图书馆的书已经看完了。下午没课就去图书馆还书。走走歇歇，好不容易才到。真是奇怪，气派堂皇的图书馆竟然建在这么偏的地方，整个校区的西南角。要快走二十多分钟才到，真是考验体力啊！
图书馆安静的阅览区。林子谦听见身后的座位响，回头一看，是何清音。何清音拿着几本书背对他坐下了。林子谦感觉心跳得厉害，既希望她认出自己，又希望她没看见自己。
坐了很长时间，听见何清音起身到书架那边去了。林子谦就匆匆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书，准备离开。他着急着走却正好在过道处和一个走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喂，你没长……林子谦！怎么是你？”何清音抚摸着额头眼含惊喜。
“真是笨！你走路不会看看前面吗！”林子谦说完抱着一摞书大步走过去。
“喂！你……”“图书馆需要保持安静，请同学们自觉！”管理员说。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此仇不报，我就不叫何清音！”心里的委屈尚且无法发泄这又多了怒气。
我立刻收拾一下书也走向出口。林子谦还在等着图书扫码。管理员一本本不急不慢地扫过。“林子谦，好久没见你来了，最近功课不紧？”林子谦果真是女人杀手，连四十多岁的图书管理员都待他如此……不对呀，我看了看我手中的三本书，他怎么能借这么多的书，差不多有十本吧，不是规定本科一次只能借五本书的吗？难道……图书管理员偏心他，又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忙过一阵去，今天正好有个空就想着书很快就到期了……”
“林子谦，你怎么能一次借这么多书！”面对我的质疑，林子谦漠然置之。管理员使劲盯了我一眼，许是讨厌我多管闲事，但是，这闲事我是管定了，刚想说话，就见管理员阿姨递给林子谦两张借书卡。
“秦芳华的借阅卡你也拿好，别丢了，日期记住，别忘了还！”
“谢谢你，王姐！”林子谦嘴上说着却是故意朝何清音笑着，眼神中有讥讽：看吧！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你也借十本试试！
何清音此时更加窝火。噘着樱唇老大不愿意地扫完了自己的书码。出来时没有见林子谦，想来已经走远。一腔怒火顿时无处发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好狠狠跺了跺脚。
此时，身后一个如空谷幽泉般清朗浑厚的声音响起：“何霜，坐我的车子回去吧！”我的心登时一颤。
“我不稀罕坐你那‘了不起的破车子’！”听见我旧事重提，林子谦忍不住笑了。笑意满满的，如满月。我承认，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肆意，很惬意，很温暖。像早春的阳光般珍贵美好。想起去年环翠湖边他截住我载我去教室的时候，也是这般笑颜绽开，眉眼弯弯。
看到他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刚才的委屈与怒气就在笑声中消弭无形。
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忙用手捂住。抬头的一刹那见林子谦眼中划过关切的温柔，微皱眉心似乎十分心疼，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随后又收回去，恢复惯常的冷淡。
“你感冒了？声音不对劲！”林子谦问道。
“嗯，已经好多了，喝药有四天，接近尾声了！”我说完后就看见林子谦眼睛中闪过一丝爱怜的疼惜，待要仔细分辨一下，却见林子谦低下了头。声音异乎温柔地说：“回去好好休息吧，上车我送你回宿舍！”
“林，林子谦，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说！”似乎刚才的温柔一扫而空。
“那个，那个……你给我的水仙花……”林子谦看到何清音欲言又止，似乎十分为难，虽然是笑着同他讲话，却是频频蹙眉，细长的眉毛轻轻颤抖着抖在一起，忽而又分开。神韵娇俏可人。这欲笑还颦的样子让林子谦心里痒得慌，他竟不知道这样子的何清音最断人肠。
“那……水仙花，寒假我忘了带回去了，干死了……”何清音说完后，害怕似的微微往后倾了倾身子。林子谦俯身用食指轻叩她刘海上的发际线，就见何清音紧紧闭上双眼。
“你呀，真是头笨猪，这么好养的水仙花都养死了！”
一会儿，何清音颤抖着睁开一只眼睛，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哦！”
“算了，走吧！上车！”林子谦说完后就伸出修长的腿迈上了他的单车。
我坐在林子谦车子的后座上，闻着风中传来的药草香夹杂着薄荷的清香，有些微的沉醉。
“奇怪了，林子谦什么坏毛病，总爱用食指敲我的脑门……”
许多年后，听别人讲起另一段故事，我才知道这个小动作对林子谦意味着什么，对我又意味着什么……
深情难言，爱意难掩，唯有轻轻一叩记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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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爱你如新月般的眉眼弯弯，纵使时光流逝，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我爱你，爱你如满月般的笑意满满，纵使沧海桑田，我也对你魂牵梦萦，柔肠寸断。
因为爱你，我永远心疼那一弯新月，因为爱你，我永远心喜那一轮满月。
我的爱，世间有你才美好，你怎么舍得推开我，让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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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出租车的远光灯照得人眼疼，我的眼睛酸酸的。不想再看那搂紧的身影，不想再一次体会心伤。却见尤影影用力推开于海滨，大步跑进宿舍区。
“清音，走吧！”卢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挽住我的胳膊，带着我停滞的脚步向前。
第二天中午，上完课我和苏珊还有石征就匆匆坐上公交车往火车站赶去接老大，知道她下午一点的火车到达滨海城。在火车出站口，拥挤的人潮中，我和苏珊焦急地搜寻老大的身影。“哎呀，万一错过了怎么办？不会是老大骗我们吧！”苏珊担心地说。
“不会的，昨天我就说了，老大是个聪明人，她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我说。苏珊捂着肚子说：“姐，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买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看着苏珊饿得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说：“好吧，别迷失方向，我还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又等了好半天，眼见乘客都走光了，我的心慢慢沉到谷底：老大，你不会……终于看到老大了，她单薄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更显得孤单。我赶紧迎上前去……却见石征已经抢先抱住了小虹。小虹推开他，他又再次抱住，终于，小虹不再挣扎，泪流满面。我以为接下来会来个甜蜜亲吻的，却见石征慢慢扶着老大的身体倒下去。“石征，石征！你怎么了？”老大惊呼。我也慌忙跑过去。
好在问题不大，石征悠悠醒过来。
“没事，这两天……挂念你，没睡觉……昨天晚上，我……我在网吧QQ上等你……一晚上，想……想跟你解释……”石征断断续续地说。本来有点轻微结巴的他，此时却是情真意切地说着，我们也不会嘲笑他了。
“你不要说了，我都相信你！”老大哭着说。我就看到石征苍白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他的眼眶瞬时红了……
这时，苏珊已经回来了。“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都在地下蹲着？”“石征，你怎么了？”“差点晕倒！”我说。
“都怪何清音，我说吃了午饭再来，她便急成那样！”苏珊噘着嘴说。
“不怪她，是，是我心急，同何清音说好了上完课就来的……”石征略带歉意地说道。
“快吃吧，我买了四份！可是把等在后面吃煎饼果子的人急坏了！”只见苏珊拎着四个煎饼果子和四桶豆浆说。
初春的阳光并不强烈，就在火车站的大广场上，我们四个人开心地吃着，静静享受美好的时光。我看着石征眉眼带笑，看着老大歉疚悔恨，看着苏珊狼吞虎咽，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那样温暖美好的回忆从深沉的时光中浮现，仿佛触手可及，但是却是永久消散……
开学两周后，一切尘埃落定，我过着充实的日子。每天上课，上自习，去图书馆，有空会去上个网。
今天下午没课，睡了一觉后去宿舍区的网吧上网。在榕树下网站看了几篇文章，打了打新写的文章，浏览了新闻网页。QQ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提示好友上线，是李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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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你！”
“何苦呢？明明还爱着，还放不下，为什么当初那么莽撞冲动地断绝关系？”
“已知相思，但太迟……”
“不迟不迟，你等着……”
瞥了一眼于海滨灰着的头像，我关上QQ，又怅然许久。打开邮箱，想告诉李昂然他放不下燕小尼，我也放不下于海滨，想让李昂然转告于海滨，我曾经的一往情深，我的暗自流泪，我的心痛心碎，我对他欲罢不能的依恋……可是，写好后又全部删掉了。换成下面的文字：
昂然，与你对她的情感日渐加深不同，我的这份情感已经淡下来了，这是个残酷的过程。就像一个自杀的人，拿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腕，看着血一滴一滴流尽时的感觉一样-------痛楚中交织着无奈。是我亲手把这份情感扼杀的……我已经把痴恋深埋于心中最幽暗的角落，尘封，不愿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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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将就吧，谁让她最小，你最大呢，但愿苏珊以后找个恶婆婆，天天盯着她拖地板……”我瓮声瓮气地说。
“哈哈哈哈！”老大被我逗笑，不再计较苏珊偷懒。
“咦，这个是什么呀？”小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东西，灰黑的椭圆球状，干枯的叶子耷拉下来。
“呀，我的水仙花！糟了！”我顾不得感冒，忙下床去看。果然是水仙花干死了。我使劲一拍脑袋，这么久了，怎么把它忘光了！寒假也没带回去，自然就干死了。只好扔掉了。
“真可惜呀，年前多漂亮的水仙花，其他宿舍的人来串门都夸它漂亮呢！”老大也十分惋惜地说。她见我悔恨交加，就说：“明年再买吧！应该还有卖的……”
“我的不是买的，是林……”又一想，花都死了，没有必要告诉她花的来龙去脉了。找出来盛花的浅水碟，刷干净放在壁橱里。
想起来水仙花盛开时的风姿，就想到林子谦踏雪而去的背影，白衣胜雪，华贵高冷，掩盖了世间所有的芳华……我摇摇头，感冒糊涂了吧，怎么会突然想到林子谦呢？
此时，苏珊咋咋呼呼的地走进来。“喂，听说了没有，尤影影可真酷啊，心情不好，花了六百块钱让出租车司机载着她绕着滨海城区转了一圈，可是从早上到黄昏呦！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那当然，人家她爸爸干财政局长……”小虹说。
“不过是个小地方的财政局长而已！”苏珊说。
“行了，苏珊，你要改掉八卦的坏习惯！小心以后找个恶婆婆……”我笑着说，老大和我会心一笑。
“你们背地里又说我坏话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和老大异口同声地说。就看见苏珊竖起的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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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安静的阅览区。林子谦听见身后的座位响，回头一看，是何清音。何清音拿着几本书背对他坐下了。林子谦感觉心跳得厉害，既希望她认出自己，又希望她没看见自己。
坐了很长时间，听见何清音起身到书架那边去了。林子谦就匆匆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书，准备离开。他着急着走却正好在过道处和一个走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喂，你没长……林子谦！怎么是你？”何清音抚摸着额头眼含惊喜。
“真是笨！你走路不会看看前面吗！”林子谦说完抱着一摞书大步走过去。
“喂！你……”“图书馆需要保持安静，请同学们自觉！”管理员说。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此仇不报，我就不叫何清音！”心里的委屈尚且无法发泄这又多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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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忙过一阵去，今天正好有个空就想着书很快就到期了……”
“林子谦，你怎么能一次借这么多书！”面对我的质疑，林子谦漠然置之。管理员使劲盯了我一眼，许是讨厌我多管闲事，但是，这闲事我是管定了，刚想说话，就见管理员阿姨递给林子谦两张借书卡。
“秦芳华的借阅卡你也拿好，别丢了，日期记住，别忘了还！”
“谢谢你，王姐！”林子谦嘴上说着却是故意朝何清音笑着，眼神中有讥讽：看吧！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你也借十本试试！
何清音此时更加窝火。噘着樱唇老大不愿意地扫完了自己的书码。出来时没有见林子谦，想来已经走远。一腔怒火顿时无处发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好狠狠跺了跺脚。
此时，身后一个如空谷幽泉般清朗浑厚的声音响起：“何霜，坐我的车子回去吧！”我的心登时一颤。
“我不稀罕坐你那‘了不起的破车子’！”听见我旧事重提，林子谦忍不住笑了。笑意满满的，如满月。我承认，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肆意，很惬意，很温暖。像早春的阳光般珍贵美好。想起去年环翠湖边他截住我载我去教室的时候，也是这般笑颜绽开，眉眼弯弯。
看到他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刚才的委屈与怒气就在笑声中消弭无形。
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忙用手捂住。抬头的一刹那见林子谦眼中划过关切的温柔，微皱眉心似乎十分心疼，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随后又收回去，恢复惯常的冷淡。
“你感冒了？声音不对劲！”林子谦问道。
“嗯，已经好多了，喝药有四天，接近尾声了！”我说完后就看见林子谦眼睛中闪过一丝爱怜的疼惜，待要仔细分辨一下，却见林子谦低下了头。声音异乎温柔地说：“回去好好休息吧，上车我送你回宿舍！”
“林，林子谦，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说！”似乎刚才的温柔一扫而空。
“那个，那个……你给我的水仙花……”林子谦看到何清音欲言又止，似乎十分为难，虽然是笑着同他讲话，却是频频蹙眉，细长的眉毛轻轻颤抖着抖在一起，忽而又分开。神韵娇俏可人。这欲笑还颦的样子让林子谦心里痒得慌，他竟不知道这样子的何清音最断人肠。
“那……水仙花，寒假我忘了带回去了，干死了……”何清音说完后，害怕似的微微往后倾了倾身子。林子谦俯身用食指轻叩她刘海上的发际线，就见何清音紧紧闭上双眼。
“你呀，真是头笨猪，这么好养的水仙花都养死了！”
一会儿，何清音颤抖着睁开一只眼睛，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哦！”
“算了，走吧！上车！”林子谦说完后就伸出修长的腿迈上了他的单车。
我坐在林子谦车子的后座上，闻着风中传来的药草香夹杂着薄荷的清香，有些微的沉醉。
“奇怪了，林子谦什么坏毛病，总爱用食指敲我的脑门……”
许多年后，听别人讲起另一段故事，我才知道这个小动作对林子谦意味着什么，对我又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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