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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玉成其美

    殿内一片沉寂,只余檐上雨吧嗒作响,皇帝放下手中奏折,行至窗前望向窗外。方过亥时,已然沉压压的一片。忽而皱眉,转首面向王内侍道:“他近日都做了些什么?”

    王内侍不明所以,可又不能不答,躬身道:“回陛下,老奴常侍陛下身遭,自是不知的!”

    皇帝摇了摇头,似有不满,转身回到案桌旁坐下,王内侍欲上前来服侍,皇帝只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林峰来了,你引进来便是!”

    “是!”王内侍应声退去,皇帝这才扶额,似有一身铠甲未卸,疲累异常。发了片刻呆,方欲起身继续审批奏章,忽见林峰撩袍而入,抬手又将奏折归置好。

    林峰见皇帝神色疲累,朝皇帝躬身,方道:“微臣来迟,恳请陛下恕罪!”

    皇帝目视他良久,见他面沉如水,波澜不惊,全然不似宋沂源那般活泼好动,摆了摆手道:“朕自幼栽培你,不是让你说些场面话的!”

    “陛下,君臣之礼微臣不可失!”林峰正色道。

    皇帝默不作声,方道:“朕命王内侍传你,你在何处?行何事?”

    “大燕来使派人先行,此时,臣已安排在客栈住下!”林峰淡淡开口,道。

    皇帝皱了皱眉头,大燕一小国行事何时如此积极?迟疑片刻方道:“朕传你来,要谈及的便是此事,你能力出众是有目共睹的,可现下出不得差错,宋学士与你共负起此任!”

    林峰偏过头去轻轻咳了两声,引得皇帝又思怵了片刻,方颔首道:“朕自小看着你长大,行事朕自然放心,不过你为人处世不够他圆滑,故此,你也需他共负此任。”

    见林峰不语,又不好一直僵直着,这也是皇帝最为嫌恶的一点,撇眉便发问道:“林府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吗?”

    林峰回过神,方发觉皇帝所言的,是林慕容与太子的婚事,方道:“是,只是女子家家,总归有些不舍!”

    皇帝点了点头,方道:“都是要走这一遭的!这日后你便与太子一脉相出,需得愈加慎行才是!”

    林峰不明所以,又不好多问,方应了声是。

    皇帝皱了皱眉头,正色道:“朕要说的不单是这件事情,想来你已听到了风声,夏侯幼子举重兵入荆州,夏侯不日入京。”

    林峰闻言,面色煞白,静若寒蝉。

    又闻皇帝道:“途中夏侯无意救下姚盅送至北羽的质子,此次便是得罪了北羽,真正是骑虎难下,若北羽要以此为由发动兵变,对南诏而言,必然是一场浩劫!”

    思怵片刻,皇帝继续道:“如今我们要做的,是笼络姚盅,同抵北羽!”“所以此次玄儿大婚便是关键,合盟之事便交于你与沂源!”

    林峰轻吐了口气,这夏侯还真能生事端,一泼未平一波又起,隧而躬身道:“臣!遵旨!”

    林峰躬身辞别,半路又折了回来,忙趋前两步道:“臣有一事烦忧数日,终未解。”

    皇帝驻足片刻,方道:“你说。”

    林峰拢了拢衣袖道:“佳酿留有糟粕,弃否?”

    皇帝皱眉想了片刻,方道:“你既言到了此处,朕也有话同你讲。”“你幼时同沈家幼子一同进宫,朕看你天资聪慧方命你陪读,朕可有将那沈家幼子弃之?”“他虽不及你,却并非庸人!”

    林峰沉默了片刻,答了声“是”。

    见林峰退下,方才发觉林峰今日与往素不同,心中大感疑惑……

    皇帝方知觉胸口极其闷,隧而吩咐王内侍开窗,雨已然停了许久,却还是能听见檐上吧嗒吧嗒的声响,手执奏折出神了半晌……

    思绪飘落在十年前,也还是上元节那天,皇亲国戚都应来参宴的,他盼了许久才盼魏王的到来,魏王个子小又瘦,远远的一眼便瞧见。

    魏王性子执拗,怎么哄,亦是不肯唤他一声爹爹。他待魏王的宠爱昭然若揭,亲自替魏王整冠,赏赐更是不在话下。

    这天魏王与众皇子一同嬉闹,无意失足落水,他开口怒训年长的太子萧玄和赵王萧榕,日日守着魏王身侧,魏王睡了几日,萧玄和萧榕便跪地思过了几日,期间不准吃食。

    直至太子昏厥,皇后哀求这才免了思过,自此过后太子性情大变,时常应晴不定……

    七年前忽有一日狩猎,他方问魏王为何待他如此淡泊,魏王思怵片刻,方道:“敢问陛下,若微臣并非陛下心中美玉,陛下弃否?”

    他久久未答,太子出言催促,几人方驾马驰于深山,挽雕弓射箭……

    沈清秋自昨日回府后,心下久久不能安,方觉世间万物,黑白并非分明,总有有些人作恶并非是毫无选择,而是单纯的利欲熏心。

    行至宫门前时,便有宫人连忙迎了上去却也不肯言语,许是昨日一言初见成效,收得妙人心,侍从眼尖方解围道:“姚尚书,姚大人还等着呢,沈将军速速地去!”

    沈清秋抬头见他,立即意会,方撩袍而入,疾步离去,只有离了那满面羞红的妙人,沈清秋方觉心下畅快。

    未见其人便闻其身,说的大抵就是这一刻了,只见沈清秋撩袍未入,便开口道:“姚尚书!”

    姚松撇眉笑道:“说是今日为何妖风大作,原是把沈将军给吹来了!”

    “大人说笑了,今日清秋造访,便是想知道纵火一案年间,可有人擢升的官员?”

    姚松投笔,偷看了沈清秋一眼,踌躇片刻,方道:“平素擢升也是寻常之事,加之已过多年,今日忽被沈将军如此一说,倒记不起了!”

    沈清秋愣了愣,方道:“大人可知,如何才能知晓当年擢升之人。”

    姚松笑着摇了摇头,方道:“陛下的言官倒是清楚,沈将军若是恰巧遇上,定要询问一番!”

    沈清秋尴尬一笑,知晓姚松是道她心急了,借此拿她说笑,故而躬身道:“下官若有僭越的地方,还请姚尚书恕罪。”

    姚松似是想起了什么,方道:“早朝时只略听得几个官员多嘴提过,记不得清了,本官还是留些心便是!”

    又挽了挽袖口,道:“我这倒有次年擢升的名册,你稍作歇息,我去给你寻来!”

    沈清秋闻言,笑道:“有劳姚大人了!”

    “不妨事!”

    沈清秋拿了名册便出了宫,回了府,又在忧心擢升之事,回府不过半晌,便踱步了半日,苦思无果方撩袍出府去。

    潇香阁内歌舞升平,众人围观喝彩好不快活,因天色暗沉,阁内早已是烛光林立,尽显富丽堂皇之态。一男子身材瘦削,目光如炬,宛如捕食的雄鹰,而他身后是数名同样异域装扮的侍从。只见他一手执方帕,轻轻从另一空手拂过,原本空出的手瞬间多了数十朵多花。

    众人拍手叫好,皆面露惊异之色。

    “怎么?没见过如此稀奇之物?”男子不可一世地看向众人,那叫一个嚣张至极。

    “这在我们京都叫做戏法,京城哪个戏班子不会?”一书生模样的白衣少年从人群里挤出来,得意开口。

    “就是!”“就是!”众人抬手皆呼。

    “我等只是捧场,若使者真认为我们大盛无人,就真闹了笑话!”一看客应声道。

    少年将扇子自腰间抽出拿在了手上,纸扇轻摇,倒也是一副书生风范。方要再言语,便被赶来的书童拦住了,急急道:“公子!侯爷说了,你此次来是有要事,切勿生事端!”

    “好!好!你让开点!”少年面露嫌恶地推开了书童脑袋,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此良辰美景,不欣赏一番便有愧于心。

    男子笑而不语,紧接着,挥手朝空中撒了一堆粉末,顿时香气扑鼻而来,而后不过半刻,众人憨憨欲睡神态安然,仿佛在天上人间畅游,山野田间肆掠,美不胜收令人沉醉其中。

    只见男子打了个响指,众人脸色皆为眉头紧皱,犹如看见了地狱的魍魉,神色可怖,大汗淋漓。

    响指又一响,负手而立,众人大汗淋漓纷纷醒来,面面相觑,仿佛方才如同梦魇一般,不分虚实,众人无不赞叹其戏法之妙。

    “好!贵国的幻术可谓是精妙!”一声喝彩,众人纷纷便见宋沂源一行人从楼梯处行来。

    方才的一幕幕,宋沂源尽收眼底,也不难猜到是西域幻术。

    坊间传言西域人人握刀佩剑,武风极盛,商队们也都是全副武装,大商队财力充裕便雇请镖局护送,小商队财小力弱则结伴而行。幻术,蛊毒皆产自西域,充斥着混乱却又遍地财富,恰恰是这样的西域少不了的篡权夺位,累累白骨铺就盛世终究难逃溃败……

    男子闻言以为是夸赞,自然欣喜,又见身后一婀娜女子款款迎来,贴着轻薄的纱,步步流光,宛如仙人。

    男子连忙上前,跃过宋沂源行至余佳人面前,右手至于胸前,俯身道:“小的阿图纳!”

    侍从见状,还未等宋伊人反应过来,便将宋伊人护在身后,阻拦了那人继续靠近。

    只是那阿图纳并未在意,不以为意回身走到人群中,高声呼道:“听闻京都有名楼潇香阁,阁内有神女佳人,才艺双绝,正巧我西域女子能歌善舞,何不切磋一番,好让我领略领略南诏风情!”

    随后,只见一位女子和抱琴的青衣男子从天而降,引得阵阵欢呼,那女子一袭红衣,金丝勾线,步步流光,媚态百生。

    “说的好,也让我等一揽风情!”白衣少年挥扇欣然疾呼。

    宋沂源笑而不语,想来阿图纳先前一番作为的为的就是现下的比试。当年伊人一舞名动天下,多少权贵散尽千金为搏一笑,如今比试,即便不论输赢,也叫那使徒也是赚够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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