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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轻歌曼舞

    男子落地抚琴,女子迎曲而舞,手捻花指,曼妙身姿在红纱中暗香浮动,步步摄魂。

    见她忽而双眉颦蹙,显现悲凉哀愁;忽而笑颊粲然,显现欢愉喜乐;忽而侧身垂睫,显现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轻抚脸颊,显现顾盼生姿。与那青衣男子四目相对脉脉含情的顷刻间,万籁俱静……

    一曲终了,那红衣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众人不约而同地瞧看一旁的伊人,只见她低眉浅笑,道:“使节既如此说了,我也不便扫了诸位雅兴!”

    众人喝彩之际,青一男子紧而又是一曲肝肠断,曲起,舞起,宋伊人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

    她玉足轻旋,挥出的纱幔飘起,水袖飘香,裙摆旋舞,犹如朵朵莲花在她脚底绽放。柳腰轻摇,勾人魂魄,暗送秋波,一时间天地竞相为此美色而失色羞愧。可谓是丝竹罗衣舞纷飞!如此柔媚之态却处处透着山河宽广之姿……

    一曲终了,众人抚手欢庆。

    这场比试的个中原委,想来宋伊人是再清楚不过了,可她为何同意比试,她既不肯说,宋沂源也便不再点透……

    阿图纳双手挥起询问众人:“如何?”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皆无应答。

    那白衣少年纸扇轻摇上前一步:“小生认为人不同,舞不同,各有千秋!”

    “你说了不算,说了和没说一样!”阿图纳抬手一挥,不满少年的说法,似乎非要争个高低。

    少年面颊泛红,左右为难之际。

    “两国交邦,既是切磋,还需点到为止,望使节以大体为重!”林慕容率先开口,林峰这才引这一行人出现在众人眼下,躬身向阿图纳行礼:“是林某招待不周,使节莫怪!”

    少年见是位妙龄少女为自己解了围,于是点头示好,谁也不曾想,竟是这一笑便暗生情愫。

    林峰的出现令宋沂源顿时寒意渐生,这不就是平日冰块脸么?现下倒是笑意盈盈,看着这阳奉阴违的脸皮,说变就变,与平素那冷冰冰的脸截然不同……

    阿图纳自知来朝的目的是为了审时度势,让国土免受战乱之苦。想到方才的做法确实过了些难免要事受阻,于是含笑:“大人哪里的话,不过是领略南诏风情罢了!”

    “原是如此!”林峰抬眼瞧了瞧潇香阁的四周,顿了顿,故作风雅:“使者既有如此雅兴,使者何不在此吃些酒水?”

    随后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沂源,宋沂源默不作声,摸不透这林峰揣着什么心思。也亏得那使节知道的不多,倘若知晓那林峰素平,也不知道他还笑不笑的出。

    宋伊人心领意会,林峰一开口就懂了,浅笑着看向阿图纳一行人道:“诸位且随我来!”

    身后众人见无趣,纷纷散去。

    “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白衣少年一把拉住了紧跟在林峰后的慕容,眼神诚挚,不掺杂半点杂质。林慕容皱了皱眉头,只是解围而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甩袖疾步而去。

    林慕容已不见踪迹,少年意犹未尽,仍驻足相望。此情此景被宋沂源瞧了半天,踱步至少年身后,依着少年的视线看去,侧耳打趣儿道:“人都走了,还能看出花儿来?”

    “阁下非我,又怎知我?”少年闻言,气急败坏甩袖而去,丝毫不留情面,变脸之快令人咂舌。见少年撩袍离去,轻笑着跟上阿图纳一行人……

    沈清秋早早便来了林府,外传是林峰的门生,面上挂的自然是拜师的由头。以沈清秋对林峰的了解,朝廷之事十之八九了然于胸,也正是如此,他林家才如日中天……

    方入府便闻雄浑之音,曲风虽缓,却处处透着压倒山河之势,丝丝沁心,隧而闻声探去,方发觉弹琴的是位年轻男子,身着青蓝色儒衫,头束玉冠,容貌清俊文秀,端坐于桃花树下,俨然一副书生模样……

    只怪琴声悦耳,愣了半晌,沈清秋忽觉唐突,只好垂下视线,不敢扰乱此人抚琴,一晃而过的余光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扬起的唇角。

    琴声停歇,那人方道:“阁下以为如何?”

    沈清秋思怵片刻,方道:“阁下的琴,弹得自然是惟妙惟肖,与这春色浑然天成。”

    那人到也不说话,瞧了沈清秋一眼,又低眉拨了一下琴弦,起身淡淡开口:“落花亦不能令阁下动容,何乎本宫?”

    沈清秋闻言,心下一惊,抬眼方瞧见桃花飘落香肩,方觉周遭黯然失色,只余眼前一抹春色。

    这话分明含着丝丝厌恶,不知是太过伤春悲秋,还是在怪沈清秋所言未能入他意,此人身份不明,沈清秋自是不敢言语的。此时入林峰府邸,又自称本宫,这身份一时倒让沈清秋猜不出什么名堂,这南诏何时有这号人物,还是不曾过眼的?

    沈清秋思怵片刻,方道:“阁下的琴艺出尘,也仅伯牙、子期才可窥得其蕴,沈某乃凡夫俗子,不识阁下所意!”

    那人冷面似有松动,也不全然似方才气势夺人,也还是微微撇眉,似有不满道:“罢了,此曲名为《山河寂》,是仙师道永所著,意在力拔山河之势,归于万籁之寂!”

    眉眼低垂停滞片刻,又道:“阁下不知其意,也是自然!”

    那人叹了口气,极轻,极柔,缥缈虚无,似乎游离于神外,透着悲悯之心……

    沈清秋没有回应,目光却落在了那人腰间的紫玉瓶,似乎散着幽幽紫光,引得沈清秋频频相望,许是望地过去出奇,惹得那人不悦,甩袖愠怒道:“如此瞧看本宫,难不成是要本宫叫人将你给架出府去?”

    沈清秋看了他一眼,并未有不悦之神情,亦未有求全的架势,忽而想起适才那人也只是弹琴而已,怪自身看得入迷,惹了不悦。

    一念瞬时闪过,万不能此时惹了祸端,咬了咬牙,方道:“沈某一为朝廷命官前来述职,二与屋主私交尤甚,与府中突见阁下,于情于理贯微洞密总是好的!”

    那人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拢了拢衣袖,方道:“好一个于情于理,你倒是说说,看出本宫什么来了?”

    沈清秋并不恼怒,道:“阁下现于林相府,自然身份尊贵,自称本宫定是皇亲国戚。”太子婚事在即,便轻易猜出是从他国远道而来的,顿了片刻,方勾唇躬身道:“下官招待不周,来使勿介怀!”

    至于那人为何出现林峰府中,沈清秋不知,也明白并非是自己能过问的。

    那人亦不言语,端看了半会儿,才开口道:“你这身聪明劲头,实不该直言!”

    沈清秋也并未说话,只是将身子低地更甚些,那人见状,亦不作言语,也没有让沈清秋起来的意思。

    那人欲言之时,林峰携笑而至,拂袖躬身道:“楚世子,微臣来迟,望世子莫怪!”

    沈清秋明了,原是姚盅世子——楚韵,不过仅仅太子婚事,一国世子何需来此?

    那人淡淡道了句“不妨事!”不知是碍于沈清秋在此,还是怎的,两人也只随口聊了些琐事,并未谈及其他。

    半晌,林峰笑道:“楚世子初入南诏,定会一揽我南诏风情,微臣可替楚世子引荐一人,替楚世子分忧!”既此人为宋沂源一干人所救,那便承了恩情,让他们自行“招待便是”。

    楚韵闻言,心中一凛,一念瞬时闪过,便指了指沈清秋,道:“就他吧!本宫用着安心!”

    沈清秋欲推辞,方闻楚韵又笑道:“莫非大人不肯割爱?这倒是让本宫难做了!”

    林峰笑道:“世子说笑了,不过小小侍儿,哪里来的抬爱之说!世子既意有所属,也倒省了林某再去细选!”

    原是将这烫手山芋推给宋沂源的,但如此,也并非坏事,林峰自然不会横加阻拦。沈清秋不语,心下陡然不悦,却并未展面分毫,虽知林峰是为大局着想,可仍旧心有不满。

    待楚韵拂袖而去,林峰方开口道:“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林峰想她道适才之事,却不料她并未提及,思怵片刻,方道:“你久局京都,必然知晓昭和七年官员擢升有何人?”

    林峰是何等聪慧之人,寥寥数语便探得一丝讯息,方撇眉似有不悦,道:“你仍在查七年前一事?”

    见她不回话,叹了口气轻唤了一声“阿秋!”沈清秋闻言似有动容,却仍不改面色,从容而立,见如此,林峰没奈何,只好去书房取出那几年擢升名录。

    一路未言语,像极了置气的孩童,沈清秋欲行之际,便闻林峰嘱咐道:“姚盅百姓擅用蛊物,他楚韵亦不例外,而姚盅百姓稀少却能安然百年,此人心计不可窥!你要万分的小心才是!”

    沈清秋看了他一眼,忽而想起幼时她为他摘桃爬上树,替他尝甜,见他满心欢喜向自己奔来,那样欢喜,隧而幡然醒悟,彼此都已不再是往日少年,方平静道:“不妨事的,我会见机行事。”

    林峰欲言又止。

    行至闹市,沈清秋方才回过神来,回首瞧看远处,又折回身。他大概是忘了,她之所以参军,之所以来京都,身上背负的是血海深仇,若是难得两全法,她可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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